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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紧我(近代现代)——微风几许

时间:2025-03-14 07:54:02  作者:微风几许
  “梁明煦。”方离脸压抱枕里,说话的声音闷闷的,也许因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正试图捂死自己,“你闭上眼睛。”顿了顿,又补充,“助听器也摘掉。”
  梁明煦说:“好。”
  不知道方离要做什么,梁明煦依言摘下助听器,闭上眼睛。
  大约过了接近一分钟的时间,他感觉沙发动了,方离汗湿的手轻轻触碰到他的腿。又过了一会儿,温热的鼻息吐在皮肤上,然后有发丝般的东西扫过——梁明煦蓦地睁开。
  世界汹涌而来。
  像进入超感状态,梁明煦的灵魂颤抖着俯视这一切。
  城市道路的车辆鸣笛声,人们的谈笑声,夜风刮过树梢的沙沙声,电视里的音乐声,以及方离的呼吸声,任何听不见的,仿佛都在一瞬间袭击了他所有的感官。
  无数个日夜回笼。
  七年前,在方离大学篮球馆的看台上,他看着方离抱着一箱矿泉水,头发汗湿,笑着喘息着小跑。七年后,在青梧小学的亲子运动会上,他看着方离同样抱着一箱矿泉水朝他走来,微笑客套,无名指上戴着别人送的戒指。
  “方离!”
  梁明煦叫了方离的名字,制止般钳住了方离的下颌:“你不用这么做。”
  方离做了很久心理准备,脸比刚才更红,还在尝试,但是光着这个画面就非常具有冲击感。
  他好像说了什么,梁明煦看着口型却读不出唇语,眸色危险。
  手背的青筋凸起,梁明煦强制性地压抑了卑劣的意志,又凶又重地把方离拉了起来,掐着他的腰,吻他的嘴唇。
  ……
  …………
  *
  方离又做了光怪陆离的梦。
  他起晚了,两条腿抡圆了往教室里跑,正在上课的老师是他在青梧的副班陈老师,对方严厉地批评了他,才放他去座位。
  所有同学都在早读,方离旁边的座位是空的,梁明煦没有来。
  陈老师在讲台上宣布,梁明煦从今以后不来上学了,因为他决定去火星种土豆,马特达蒙太孤独了。
  方离书包里还用保温袋装着妈妈做的煎饺,专门带给梁明煦的,听到他竟然不告而别跑去火星,方离气得把煎饺全都拿出来吃掉,还给陈老师分了几个。
  没一会儿,梁明煦又回来了,穿着那件黑色的大衣站在教室门口,送给他一个企鹅吊坠,面容英俊,冷淡地说:“我想和你做艾,也想接吻。”
  这么多同学看着,方离羞得不得了,觉得他真是口无遮拦,全班都要知道他们两个是那种关系了!
  然而下一个画面他们就来到了极境先驱号的床上,方离趴着,梁明煦搂着他的腰。地点是不真实的,发生的事情是真实的。
  “今天我可以X进去吗。”
  梁明煦戴上助听器,用很寻常的语气问。
  “我说不可以你会听吗!”方离崩溃道。可是梁明煦还继续问,直到方离说可以。
  地上扔着情人节礼盒,东西洒了一地。
  外面的风浪很大,他们正在穿越德雷克海峡,室内人影交叠,海浪一波接一波地击打他们的窗户,室内的灯光明灭。
  “记不记得那天你膝盖受伤,我去帮你拿冰块。”梁明煦播放视频,从后面搂着方离,叫他一起观看,“其实那天我脑海中都是现在这样的画面。”
  方离跪着,咬着唇,当时受伤的部位摩擦在柔软的床单上。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出现在手机录的视频里。
  “……他们在叫我,前面景色应该很好看。我们现在正准备下山。刚才Kris说这里有个最佳观景点,他上次来过,啊——”
  介绍戛然而止,画面滚了几圈,镜头被雪粒覆盖,隐约看见蓝天。
  是方离摔了一跤,有人用英文问方离有没有事,方离说没事,然后手机被捡起来。
  方离痛得“嘶”地倒吸气,说:“卧槽,没电了。”
  视频录像戛然而止。
  方离呜咽着拍开手机,不想再看。他骂梁明煦是神经病,但很快又被弄得说不出话,只能继续呜咽。
  梁明煦在他身后说他的身体很好看,夸他很漂亮,又真诚地建议:“可以叫得大声点,没关系的。我很喜欢听。”
  画面再次切换,梦境继续。他们坐在教室里,梁明煦坐姿笔直,头也不抬地写一张试卷。小小少年的脸上带着稚气,五官隐隐有成年后的高冷气质,戴着一对显眼的助听器。
  “你不要装听不见。”方离的声音哽咽,觉得十分难过,“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你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吗。”
  梁明煦回过头来,因为眩晕脸色苍白,静静地看着他。
  方离哭出声:“我没有爸妈了,没有亲人了,我好想和你说,怎么连你也走掉……”
  ……
  …………
  醒来时天蒙蒙亮,方离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并没有摸到眼泪,是干的。他和梁明煦面对面睡着,梁明煦的手臂搭在他的腰上,他则搭着梁明煦的腿。
  身上好痛啊。
  这个恋爱简直谈的五倍速!
  完了,真的完了。他绝望地回忆昨晚,怀疑这次连上次的四个小时都没睡到。
  自从这个人重新出现,他都已经堕落成什么样子了!
  只打算接吻一下,再意思一下的。
  但没做过的,不该做的,昨晚全都做了……早知道会失控,他就不该挑战梁明煦的底线,更不该叫梁明煦摘掉助听器。
  导致后来不管他喊什么,梁明煦都听不到。
  所以,听力障碍对梁明来说不仅可以拥有婴儿般的睡眠——这家伙到现在都没醒,还可以开启专注模式,专注搞方离!
  方离现在想洗个点,重新开始游戏,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已经开启了火箭速度,根本不用在梦里去火星,直接就能炸上天。
  什么叫真正的色令智昏,时间倒退三个月,方离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有这样的接受尺度。
  方离到处都不舒服,热得汗津津的,他试图抽出身,想去洗个澡。其实昨晚已经洗了两次,并且在浴室也有一些不那么想回忆的记忆。
  梁明煦很乖地睡着,没有醒来,方离龇牙咧嘴地爬起来,往浴室挪动脚步。走到一半,听见梁明煦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打湿了。”梁明煦坐起来,已经戴好了助听器,“腿上。”
  方离有感觉,回头瞪了他一眼:“没人问你。”
  “后来我都听你的话。”梁明煦视线落在他的腿上,又说,“应该只是涂进去的。”
  方离说:“你不会以为我还会夸你吧!”
  身上到处都是印子,甚至有牙印,后背就更不用说了,方离根本不敢看,只是快速洗干净身体。披着浴袍走出浴室,梁明煦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仍然没穿衣服,但下半身围了一条毛巾,像女老师们玩的乙女游戏里的角色。
  “对不起,是我不好。”梁明煦垂着眸子,长睫毛遮住眼底情绪,“每次都想停止让你休息的,但是以前没有做过,我不知道光是看见你就会这么控制不住。”
  方离:“……”
  这就是初哥吗!可是自己第一次的时候就没这样!
  方离昨晚被弄哭了好几次,梁明煦继续认错:“到后来,不管是看见你的脸还是你的身体……不管是哪一部分,我都只想继续。”他闭上眼睛,似在回味,“太爽了,比幻想中爽一千倍。”
  方离:“………………”
  破案了,只有心理变态才这样。
  方离走开。
  梁明煦跟上来,问:“你怎么不理我?”
  方离咬牙讽刺:“我怕你听见我的声音也想继续。”
  梁明煦就不做声了。方离警觉回头,看清情况差点跳起来:“你,你这个——”
  “今天不做了,你会坏掉的。”梁明煦厌烦地压住,可能对于自己是个赢魔这件事终于有了点羞耻心,“不要怕。”
  拉过惊魂未定的方离,梁明煦在他额头亲了一下:“饿不饿,想吃什么?”
  叫心理变态忍所不能忍,方离心又软了,不管怎么样这种克制都值得鼓励。
  上前一步,方离张开双臂把这人抱住,也学起了茶茶的一套:“吃点粥什么的吧,我全身都疼,梁明煦。”
  “我知道。”梁明煦回抱他,吻他发顶,沉沉地说,“我爱你。”
  “爱”字太重,虽然昨晚已经听过很多次,但方离仍然心头微震,更紧地抱住他,心里回答我也是。
  整个周末都在梁明煦家度过,方离一次都没出过门。睡觉,看电视,吃饭,和梁明煦聊天,只有这几件事可以做。
  梁明煦中途出去过两次,买食物和去方离家喂猫,顺便带来了方离上班要穿的衣服和书本笔记,下周青梧要开家长会,方离还得做一下电子版家长邀请函。
  方老师受伤过重,精神力不佳,于是遥控指挥男朋友做枪手。如果不是男朋友的语文水平有待考察,时常语出惊人,他甚至考虑使唤男朋友帮他写敷衍上级的工作汇报。
  梁明煦根据要求选择青梧提供的模板,仔细P上三年二班的班徽,逐个输入家长以及学生姓名。
  方离枕在他的腿上玩手机,露出耳朵后面自己都没发现的一块红痕,忽然笑出声。
  “怎么了。”梁明煦温柔地问。
  “谭高飞发的朋友圈……”方离翻过身,递给他,“快看,是恶评。”
  梁明煦看了眼,谭高飞说:[回国前以为会受到款待,结果某人重色轻友,收完乔迁礼就问我是哪位,今天连门都没让进,真的是混蛋中的混蛋。]
  懂的都懂,谁都知道在说梁明煦。
  梁明煦本人不动如山,没有伤到分毫。
  “梁明煦。”
  毫无征兆地,方离忽然开口,双眸注视着梁明的脸。
  “我还没跟你讲过我父母的事吧。”
  作者有话说:
  标黄了,又双叕修改了一部分
  小梁是属于sweet talk和dirty talk无缝衔接切换的类型,让小方怎么羞死怎么来,还一本正经的说
 
 
第39章 
  方离的父亲是一位小有名气的作家,出版过几本诗集和散文。母亲是搞艺术的,雕塑、绘画、设计都会一点。两个人的收入都不错,但不稳定,又都是浪漫主义者,方离从小就被他们带去各个地方旅行、看展看演出,在精神上比物质上更富足,从小幸福值就很高。
  出事那一年的春节,他们一家人已经定好去圣彼得堡的机票,方离的母亲想去参观那些大教堂和叶卡捷琳娜宫。
  因父亲和出版商之间有点合同上的摩擦,夫妻俩一起去了外地。回来时在高速上遭遇连环车祸,两人都是当场去世。
  “我收到消息是在第二天的下午。”方离回忆那一段往事,眼圈开始发红,语气很平静,“那天我放学回家,看见家里有几个陌生人,请来照顾我的阿姨在哭。”
  方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阿姨跟他说对方是交通部门的执法人员,他还以为父亲违章出了什么事。
  “你家里还有别的大人吗?”一个看着很和蔼的叔叔问。
  方离摇头。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方离说:“爷爷在X市,我们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已经很多年不见面了。”
  方离的父亲是单亲家庭,双方断绝关系多年。别的长辈没提,就是都没有,这个小家庭的亲缘关系十分淡薄。
  那个叔叔眼睛湿了:“你今年多大?”
  方离说:“十三。”
  “很好,你已经是个男子汉了,我要你跟我们去一趟,办理一些手续,把你父母的东西带回来。”那个叔叔说,“你能做到吗?”
  方离强忍泪水问:“我爸妈怎么了。”
  反倒是对方抹了下眼睛:“他们昨晚在路上发生了车祸,离开了这个世界。如果你想见他们的话,我们办完手续,叔叔陪你去殡仪馆。”
  “我在交警队领取了他们的遗物,车子被压扁了,留下来的只有一部撞碎的手机,妈妈的皮包,还有一个烧焦的文件袋。然后我们去了殡仪馆。”方离说,“但是我没有进去。”
  梁明煦轻轻抚摸他的脸,方离抓住他的手,声音已经有点颤抖,又说了一次:“我只站在门口,没有进去,也没有去见他们。”
  这件事方离没有和任何人提过,他不想让别人认为是他没有勇气,虽然有时候午夜梦回,他也憎恶那样的自己。
  葬礼是方离母亲的朋友帮忙办的,请了一些父亲认识的作家和学生,来宾不超过二十位,很冷清。
  方离成了家里最大的人,所以要有大人的样子,他要挺直背脊,将父母的骨灰放入墓地。他要答谢来宾,核对和支付账单,做一个合格的主事人。
  他只在夜里偷偷地哭。
  “姑妈是一个多月后找到我的。”方离对梁明煦说,“那一个多月里我最大最深的感受就是,世界上没有人爱我了,不管我走多远,我的身后都空无一人。”
  方离在想,为什么他以前没有更听话一点,更懂事一点,更爱父母一点。
  为什么他没有在那辆车上,为什么不把他也带走。
  为什么,他没有走进殡仪馆,去见父母最后一面。
  “因为你想记住他们活着的样子,记住他们最好的样子。”梁明煦说,“不是因为你没有勇气,也不是因为你软弱。你只是太爱他们了,方离,他们在天有灵,也会希望你做出这样的选择。”
  方离的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顺着眼尾落在两颊,他觉得丢脸,翻过身把脸藏进梁明煦的衣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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