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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树银花(近代现代)——徐徐图之

时间:2025-03-15 08:52:13  作者:徐徐图之
  毕业前的最后几个月,和初恋在校园里谈一段甜蜜隽永的恋爱,给学生时代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算盘珠子打得好好的,也没想到真能崩一地。
  怎么会有这种失误。
  严柘想什么都没想过,他耐心等到的小男友,竟然真是个“小”男友。
  让他对十八岁零三个月的男生下手……也不是不行。
  让他和十八岁零三个月的小孩谈终身大事,这就不是很行。
  小孩子并不是在过完十八岁生日那天,突然就能变成大人的。
  严柘本人都是读研这两年多里,为自己做过了人生抉择,并为那些选择承担了或许没那么好的后果,才渐渐能把自己当成一个真正的大人看待。
  先不说小孩能不能负起对严柘的责任,严柘自己,也很难负起对小孩的责任。
  无论是谁谈恋爱,再是山盟海誓,事实上没有哪对有情人能保证一辈子都保持相爱。
  如果解弋像他自己说的,去年十九,今年二十,那严柘和一个二十岁的男青年谈恋爱,他没有心理负担,上天眷顾运气足够好,他们就能白头到老,运气不那么好的话,也许几年后各自安好,各奔前程,也有这个可能。
  严柘很自信真有那种结果,他留给解弋的,也一定是足够美好的回忆,各方面都会是。
  现在解弋“变”成了十八岁零三个月的小孩。
  除了担心自己会伤害解弋,严柘也很怕解弋会伤害他。
  这件事,真让严柘左右为难。
  喜欢,当然还是很喜欢。
  和真小孩谈恋爱,他又不大敢。
  争议问题暂且搁置,等等再说……说不定等着等着,解弋就长大了,还是他的。
  前提是他得把人看住了。
  过完年,回到学校,毕业大戏正式进入排练阶段。
  严柘又遭遇了一个重大问题。
  暂定名《凤凰》的作品,严柘作为C位凰,按照编导要求,舞蹈技术上的呈现完全没有问题,其中几个高难度动作,也是在第一次排练中,他就能很好的完成。
  排练几次后,意外出现了,编导组的一位女同学首先提出了意见,她认为严柘在舞台上,有些地方的表现,好像不大对。
  严柘大为疑惑,哪里不对?
  在后面几次排练会上,又有其他人也表达了同样的声音。
  一只独自栖息的凤凰,有天一时兴起,从梧桐上飞下,在湖畔饮水,清理自己华丽的羽毛。
  它在水中照见了自己的影子,为自己的美丽而欢喜,而骄傲。
  这时湖畔来了一只小凤凰。
  映在水中的影子,难分彼此。
  凤凰围绕着小凤凰起舞,小凤凰也为它倾倒。
  凤凰要小凤凰随它回到梧桐上一同生活。
  小凤凰却飞走了。
  凤凰留在湖畔焦灼地等待。
  又来了一群凤凰,与凤凰为湖畔领地发生争斗。
  最后凤凰间言和,恢复了和平。
  凤凰群在湖畔住了下来。
  最初的凤凰不想再回到梧桐上去。
  凤凰群离开了湖畔。
  只留下了原本就独栖梧桐之上的凤凰。
  它看着湖水中自己的影子。
  夜幕降临,影子从湖水中走出,与凤凰共舞。
  按照编导组所说,这是一个很多隐喻的故事,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民族融合和发展,战争与和平,人类的征程是星辰与大海……
  “我完全是按照你们的编创剧本跳的。”严柘只能说。
  编导组同学们面面相觑。
  组长作为代表被推了出来,和严柘好好谈了这个问题。
  当面指出大魔王在舞蹈表现力上有所缺失,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到了再排练,严柘表现出来的,还是“不太对”。
  严柘专业上领悟力一绝,已经明白了问题所在,解决起来很难。
  那些隐喻,之所以是隐喻,有的人能看出来,有的人不能,有人认同,有人就觉得扯淡。
  艺术作品就是这样千人千面的载体。
  严柘的问题在于,他明白了某些不是隐喻的桥段要表现什么,但他表现不出来。
  他这只凤凰对小凤凰起舞,是鸟类求偶。
  两只凤凰一道起舞,是鸟类交配。
  凤凰邀请小凤凰跟它一起去梧桐树上,是求婚。
  严柘两眼一黑又一黑。
  他表现得不对,因为这些东西,他根本不会。
  编导组组长为了鼓励他,说:“凤凰失恋那段,你表现得就很好啊。”
  小凤凰飞走,凤凰痛失所爱。
  严柘笑不出来。
  因为没搞到小师弟,他这老凤凰也就是半失恋的状态。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无可争议的技术流天才。
  搞了半天,他怎么还是个体验派。
 
 
第13章 八方为难
  参与创排《凤凰》的同学们,早已共同掌握了一个组内烫知识:严柘有了一个crush。
  发现这事的契机,是有同学看到了严柘平板电脑的壁纸,他自己两指比心的自拍,在他身后几步外是一片花海,有个人正俯身看花,将将被严柘放在他手指比心的“心尖”上。
  因为镜头没对焦到后面,这位身穿粉色冲锋衣的crush只有一个虚化的侧影,看不出是谁。
  同学们对crush的身份猜测,暂时也还没有确切的证据。
  不过没证据又怎么了。
  大家都是研三生,其中多的是和严柘已经认识六七年的老友。
  谁还不知道,这老凤凰近半年来,是在对着谁开屏。
  现在这舞,跳来跳去跳不明白,严柘自己愁得睡不着,同学们也愁得各有千秋,有的嘴巴长泡,有的满脸爆闭口,有的听到《凤凰》配乐就开始揪着头发嚎啕大哭。
  “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还是编导组组长,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发出了振聋发聩的声音,“我已经四天上不出大号了!”
  同学们恨不得当场聋了。
  严柘对《凤凰》有着绝对的不可替代性。
  这个舞蹈中有很多高难度动作,在编创筹备阶段,就已经是为了他在量身定制。
  这一届当中,只有严柘有这个实力,能在这长达两小时的舞蹈表演中,把那些完全就是为A角炫技而创作的动作,毫无纰漏地呈现。
  假如不得已真要换角的话,凤凰的高光动作,至少得拿掉一小半。
  大家“密谋”几次,又派出编导组组长去找严柘谈了谈。
  组长传达了《凤凰》全体的意见:
  “你不明白要怎么表现那些情绪,就是因为没经验,经验是可以通过实践来获取的,对不对?”
  “我们是隐隐约约听说过,你是不是有个crush?”
  “那为什么不去实践一下?”
  “别拒绝的这么干脆,你都还没试,怎么知道不行?”
  “什么不行?怎么不行了?”
  严柘道:“真不行,我们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他说的是年龄差,这在他和解弋之间几乎形成了代沟(*他自以为的)。
  组长本来以为两人在搞暧昧,只是搞得久了点,才迟迟没推进正题。
  因而他对严柘这话百思不得其解,想了半天,震惊道:“小师弟喜欢女的啊?”
  严柘差点喷了。
  人人都知道他喜欢小师弟吗?
  那解弋自己,知不知道?
  正月在他家里,他的房间比客房大些,阳光也比客房里要好,不出门的时候,他常叫解弋到他房间里去玩,后来解弋就会主动来,敲敲严柘的门,再从门边露出一双狗狗眼,眨巴眨眼地,看严柘在房里干什么。
  严柘房间里只有一张电脑椅,他自己坐了,解弋就只能坐在他床上。
  刚开始解弋还只坐在床边边,来的次数多了,熟了,解弋才慢慢不那么拘束。
  他会在严柘的床上玩手机,看严柘的相册,看严柘的书,玩严柘房间里那些很旧的小摆设,有时候玩得开心,会在床上滚来滚去。
  他最常做的是甩脱了拖鞋,趴在床上玩,两条小腿翘起来,一摇一晃,睡裤和袜子之间露出两节脚踝。
  已经知道他是个小孩的严柘,常常一边觉得小师弟真是太可爱了,一边觉得会这么可爱,不正因为人家就是可爱的小朋友。
  严柘的妈妈还悄悄问过严柘,走到什么进度了啊?
  严柘要疯了,能有什么进度?在看到解弋身份证那天就404的进度。
  回学校的前一天,一家人出去吃饭,解弋陪严柘的爸爸喝了一杯,当地52度的醉明月。
  不是,这小孩喝过酒吗就一口闷了?
  幸好严柘眼疾手快拦了一下,不然这小孩还打算多喝几杯。
  果然回家后,解弋就脸红得不正常,打游戏打得乱七八糟。
  正打野呢,解弋的英雄在草丛里上下左右的散步。
  你在遛狗吗宝宝。
  遛狗的解弋突然问严柘:师兄,我们是什么关系。
  刚才还吐槽解弋,这下严柘打得比他还乱七八糟。
  解弋人家还在草丛里安全地溜达,严柘自己已被对面蹲草的扫了。
  什么关系,什么关系什么关系什么关系。
  带你回家过年的时候,是应该带你回家过年的关系。
  是想要发展成蜜雪冰城的关系。
  我是你的师兄,你是我的老婆。
  想要的本来是这种关系。
  “你是我的小师弟,”严柘悲伤的无以复加,他勉强记得住自己应该是这么回答的,“别想太多。”
  他还很有师兄模样的去摸了摸小师弟的头发,感觉到解弋的额头和脸颊都很烫。
  就是喝多了吧。才会忽然问这种问题。
  等回到学校后,解弋又对他爱理不理,和在他家时完全两模两样。
  严柘自己心里有鬼,遭到解弋冷待,也觉得合情合理。
  何况解弋本来也是待人不怎么热情的性格。
  两个月过去,如今已经四月份了,被组长这么一说,全世界都知道他严柘喜欢解弋吗?
  严柘这才恍恍惚惚,正视起了回忆里不寻常的信息点。
  那天,解弋问那个问题,他以为解弋是酒精上头,才鼓起勇气问了那么一问。
  解弋肯定喜欢他,他当然知道。
  撩没撩到人,他自己能不清楚吗?
  他当解弋问那个问题的动机,是想要他主动向解弋表白。
  他不想和小朋友恋爱,他拒绝表白。
  所以他说,师弟你别想太多。
  但是他好像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情况。
  就是有没有可能?那个问题,它不是一个问题,那其实是解弋独特的表白方式。
  师兄,我们是什么关系。错了。
  师兄,我喜欢你,请和我发生关系。才是正解。
  “……”
  银瓶炸裂水浆迸。严柘一下子飘飘然起来。
  师弟是有多喜欢他啊?
  那么害羞的解弋,对他说了这么大胆的话。
  “……”
  铁骑突出……等一下再骑。严柘忽又懊恼起来。
  他那不是自己以为的,拒绝了对解弋表白,真相是他拒绝了解弋的……求爱?!
  解弋真的好爱他。
  他也因此,觉得自己更喜欢解弋了。
  可是解弋还不到十八岁半,这真能谈吗?
  谈了真能发生关系吗?太小了,解弋宝宝还是个小宝宝。
  严柘本来还只左右为难,现在上下左右东西南北,八方为难。
  摆在他面前,还新增了一个巨大的诱惑因素。
  为了跳好《凤凰》,他需要去体验一段真正的爱情。
  艺术家们总能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
  明明很想求偶,也超想交配的是严柘本人,他要先把一部分责任甩给舞蹈。
  午饭时间,解弋到食堂去买了瓶酸奶,拿着出来,找了个阳光明媚的地方,坐下喝酸奶,晒太阳。
  严柘发消息给他,问:在哪,来二食堂吃饭。
  解弋回:吃过了。
  严柘:陪我吃。
  解弋不想去。他开始编借口。
  解弋:我已经快到家了,就不回去了。
  严柘没有再发新消息来。
  解弋咬着黄桃酸奶的吸管,把吸管咬得坑坑洼洼,不想去陪严柘吃饭,看到严柘就伤心。
  但又忍不住去想,严柘叫他他不去,严柘肯定就会找别人一起吃饭了。
  会是谁?一起排练的同学吗?也不知道这家伙最近是不是又交到了什么新朋友。
  严柘在交友这事上特别随便,随便得像是有点病。
  有一次周末,他约了解弋去看电影,两人说好整点在校门口见。
  解弋提前了几分钟早到,但严柘比他到得更早。解弋远远就看见他正和几个本科男生在那里扫微信,加好友。
  去影院路上,解弋问他那些男生是谁。
  他说是大一的,在门口问他地铁站怎么走,聊了几句,恰好是中国舞本科班的师弟们,就顺便加微信了。
  谁能理解。反正解弋完全理解不了,他连孔老师的微信都是在交第一次作业的时候才加上。
  和严柘刚认识那天,严柘就要加他微信。他那时候就觉得严柘有E点病。
  严柘爱找谁陪他就找谁吧,反正他总能找到。
  解弋眯着眼睛看太阳,今天阳光真好,校园里的花也都开了,风也是暖的。
  有一点像在春城过年那时候的天气。
  严柘家住在翠湖边上,从严柘房间的窗就能看到成群的海鸥,和争奇斗妍的各色郁金香,很美,又很浪漫。
  严柘挑了天气最好的一个日子,带解弋到湖上去玩,租了电动船。
  那船在湖面上晃晃悠悠,方向盘都要把舵狠狠打满,船头才会痴痴地转向。
  严柘用当地言嘀嘀咕咕,解弋没听清楚,只听到……慢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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