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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很快，他又觉得自己太不要脸，这才刚答应跟人在一起还不到二十四小时，都想到给人生孩子的份上了。
想到这，白鑫的脸又烧得厉害，撒了手，站起来，不好意思继续盯着施意看了。
“快快起来，冷死了，下山吧。”
白鑫没给一个正眼，起身就要往山下走。
施意不知道他怎么了，快步跟上去牵住了白鑫的手“走慢点，你还想再摔一次，让当着学弟学妹们的面背你？”
“噢！你那次就是故意的吧！明明有别的方式带我走，还骗我说不会骑电瓶车！”
“你反射弧也太长了，现在才想到。”
“我怎么可能想得到，明明以前我碰一下你都退到五步远。”
“以前是因为你没分寸，我定力也不够，所以才避免你靠得太近。”
“定力？需要什么定力？”白鑫一头雾水，歪着头望着施意。
施意也不解释，就这么盯着白鑫，直到对方的脸色再次转红。
白鑫忽然明白了什么，耳尖也发烫。
“我靠！你还说我变态，你更变态好吧！”
他捂着发热的耳尖，逃也似的快步走下了台阶。
白鑫以为自己想和施意生孩子的想法已经够炸裂了，没想到施意当初小小年纪脑子里的想法就不太健康了。
施意追在他身后不停解释，“你想哪去了？我只是觉得，你那时候不清楚我的性取向，担心以后你知道了以会觉心里不舒服。”
“好好好，是我不健康，快走吧，他们好像要下了。”
“下课就下课，你还怕让他们看见了么？”
说着，施意毫不避讳地揽上白鑫的肩膀，将人半搂入怀。
白鑫也没推开，笑道：“你是小孩么，幼稚鬼。”
“我是。”
“行吧，到点吃饭了小孩，跟哥哥走吧。”
四下无人，白鑫也顺势搂上施意的腰，施意展颜而笑。
只是施意的笑容没维持多久，两人刚从山上下来，下课铃也响了起来。
不到十秒，身后高三的教学楼里，学生们鱼贯而出。
几道身影从施意身边疾驰而过，白鑫刚才的勇气瞬间消失，赶紧收回了搭在腰间的手。
“咳咳，走快点，待会儿饭都被他们抢光了。”
白鑫快步往前走，生怕别人看出点什么。
施意没说什么，只是揣起那只无处可放的手，跟了上去。
身后脚步声更甚，白鑫见施意还没跟上，有些着急，转身拽着施意往前跑，“快快快，大部队要来了！”
虽说只有高三年级的学生在校，但等他俩跑到食堂的时候，加菜的窗口也已经堵满了人。
人群中不乏过来送餐的家长，只是相对于一身校服的学生们，光鲜亮丽的二人格外亮眼，尤其是施意，每个路过他身边的人，都不自觉放慢了步伐，抢饭的同时，顺便瞄上一眼。
身侧的白鑫有些不自在，揪着施意的衣服袖子，有些后悔带他来学校的决定，早已习惯引人注目的施意倒是淡然，还能神情自若地询问打完饭菜的学生，今晚都有什么好吃的。
在听说打菜窗口有鸭腿，白鑫这才想起来他们都忽略了一个关键信息——没有饭卡怎么打菜。
“我忘了我们没有卡呀，怎么吃饭……”
施意双手插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哪知道，是你说请我吃饭的。”
白鑫一想也是，于是饶过了施意，转问站在他们身后的女学生：“你好啊同学，我们没带饭卡，我给钱你，能不能借你饭卡我们打个菜？”
他笑得亲切，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对方只是犹豫了一会儿，就答应了。
施意还盘算着要是白鑫再多问他一次，他就服软，结果这家伙没能领悟他的用意，直接略过了他。
一旁的男朋友早就生起了闷气，而白鑫还不自知，拿着从女学生手里借来的饭卡，乐呵呵地朝施意晃悠，“吃什么，哥请你。”
施意看也不看，“随便。”
“随便什么，不能随便。我问过了，这位善良美丽、乐于助人的女同学饭卡里还有五十多块呢，想吃什么随便点，对吧？”
白鑫最后一句是冲着那位借饭卡的女同学说的，对方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笑。
施意这才侧过了身，对女同学道谢，“谢谢你同学，你要点什么，待会儿我们帮你一块点了吧。”
女生无意与施意对上视线，脸上霎时一片红晕，摆手道，“不用谢，我自己点就好了。”
“要的要的，你不用排队了，打了饭到里面坐着等我们就行，你要吃什么？”
队伍前方还有四五人才能到他们，高三学生的时间宝贵，白鑫索性让她到用餐区等着。
面对白鑫的询问，女生没继续客气，点了两个菜后便离开了。
“到你了，小少爷要吃点什么？提前想好，待会儿堵在窗口再想，会惹众怒的。”问完别人，白鑫又来照顾自己的男朋友。
“说了随便。”
“没有这道菜，等会儿打菜的那个大叔要骂你了。”眼看着快要到他们了，白鑫催促道。
“行，我们第一次一起吃了什么，你就点什么吧。”施意存心刁难白鑫，这么久远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了，白鑫怎么可能记得。
“啊？”
果然，白鑫愣了愣。
“就点这些，我先进去等你。”
不等白鑫反应，施意又揣着兜离开了。
这学校几年过去，依旧没有太大变化。
施意打好了二人份的饭，找到刚才借卡的女学生，在她后面的座位坐下，等待白鑫打菜回来。
不一会儿，白鑫手上提着三袋打包盒进来了。人群里，白鑫一眼看见了施意，提着东西朝他快步走去。
施意见白鑫朝自己径直走来，眼神示意对方刚才的女同学就在前面。
白鑫赶紧刹住脚步，将女生要菜和菜钱都给了她，这才回到施意的位置上。
“给，你点的菜，不过今天没有咕噜肉，给你换了糖醋排骨，也不知道好不好吃。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饿了，我们这不是刚吃完没多久，这五个菜你也吃得下？”
白鑫边念叨边把菜摆开，泡沫盒饭里装的是两只卤鸭腿、糖醋排骨、炒茄子、番茄炒蛋还有白灼菜心。
施意一下想起来了，当初他点的，好像也是这些，只是令他意外的是，白鑫居然还记得这些小事。
“我没点错吧，怎么不吃？来，鸭腿一人一个。”
白鑫拿起筷子，往施意碗里放了块鸭腿，见他没有动筷，杵了杵一旁的施意。
施意心里那点不快，随之不见，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自从那天吃了学校的鸭腿，我一直念念不忘，就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再来一次，没想到还真来了。”
吃上了喜欢的东西，白鑫顾不得形象，大口咬下一口，蹭得脸上都是油。
施意许久没见过白鑫吃得这么香，见他大快朵颐起来，心情也好了许多，掏出纸巾，摁在他脸上，笑道，“擦擦吧，全是油。”
白鑫接过纸巾擦了擦，咧着嘴憨笑，“那怎么了，你嫌弃啊？”
“也不知道谁嫌弃谁呢，刚才肩都不让我搭。”
“什么？”施意小声地表达些自己的不满，可食堂里都是闹哄哄的学生，白鑫没听清。
“没什么，吃你的鸭腿吧。”
施意见他爱吃，把自己碗里的那只鸭腿，又夹到了白鑫碗里。
白鑫刚才还担心施意是不是又不高兴了，这会儿见对方给他夹菜，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他将手放到桌下，搭在施意腿上，凑近对方，在他耳边轻声说，“谢谢男朋友。”
第119章
施意彻底被哄好，一顿饭吃得心花怒放，嘴角就没下来过。
白鑫都吃完了，施意脸上还挂着笑。
“吃完了，回酒店吗？”
施意收拾着桌上的垃圾，问他。
“要不，我们再逛逛？”
这学校屁大点地方，值得闲逛的也就学校后山，其余地方明明没有任何变化，没什么可看的，可白鑫还不想走。
“只是逛逛这么简单？”施意猜白鑫来这是有别的事情。
“反正，再等等再等等。”
“好，想怎样都陪你。”
见他不说，施也没继续问，反正人就在身边，绝对不会再让白鑫在他眼皮底下溜了。
吃过饭，天也暗了下来，操场上打球的人不多，即使临近新年假期，这群冲刺高考的学生也没有松懈，步履匆匆地赶往高三教学楼。
施意与白鑫肩并着肩，绕着跑道慢悠悠地走着。
看着那些奔向未来的背影，白鑫问施意，“你高三的时候，也这样吗？”
“嗯，高三的学生都差不多，但走读的还是比住学校好些，能回家。”
“很累吧？”
施意张开的嘴，忽然顿住，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白鑫的问题。累，那是必然的，可白鑫却连这样机会都没有。
“白鑫，你想上大学吗？”施意问得小心翼翼，担心戳中了白鑫的心事。
“大学？我都这个年纪了，还上什么大学，算了吧算了吧。”
施意看见白鑫眼底闪过一抹光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不就比我大一岁，上学又不限制年龄，你只需说想不想。”
“说这个干嘛，你看操场没什么人了，应该快上晚自习了。走，我们看看去。”
白鑫生硬地转开了话题，没有回答施意的问题，挽着他的手臂，跟随回教室的学生一起进了教学楼。
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施意知道白鑫的顾虑，没再逼他要个回答，只是在心底已经有了决定。
施意没问白鑫要去哪，任由他牵着往前走，直到他在三楼某个班级的门口停了下来。
白鑫走到窗边，对着边上的学生问了些什么，得到了答案后，又回头拉上施意，一块往教师办公室去。
他从门边探出半个身子，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请问于老师在吗？”
办公室最里面的角落里，于武给自己的保温杯里装满了水，正要坐下，就听见门外有人找他，抬头一看，瞬间愣住。他开始犹豫自己有空是不是得去看看眼科，这才三十岁呢，怎么就眼花了。
“白鑫？”于武有些不敢相信。
“诶！老师好！”
白鑫爽朗的应答，让于武欣喜万分，赶紧上前揽住白鑫，“还真是你这臭小子啊！”
一直站在身侧的施意，也跨了出来，对着于武鞠了一躬，“于老师好！我是施意，不知道您还记得不记得我。”
于武当初是知道施意要转学的，在这还能见到他也同样感到意外，抓着施意上下打量了一番，“长得这么好看，还是我带过的第一个年级第一，我怎么会不记得！就是你比以前长高了太多，也壮了，一看就是经常锻炼。”
说着，还捏了捏施意结实的臂膀，感叹道：“这变化太大了，你不说我可能都认不出来你们来了。尤其是白鑫，上学的时候就瘦，怎么现在感觉更瘦了。”
于武的目光又放在了白鑫身上，白鑫有些不好意思，“我这穿着衣服呢，哪里看得出来了，其实变化也不大。”
白鑫插着兜，使劲撑起衣服，试图掩盖自己的真实体格。
于武不信，掰着他下巴说：“穿这么厚，哪看的出来。你这瘦得，看脸都能知道了。”
“脸上不长肉而已，不说这个了，怎样，老师还在做班主任吗？”白鑫岔开话题。
“唉，别提了，送了一届又届。班主任就够累了，还是高三的班主任，更凄惨了。对了，你现在在哪里读书，什么专业啊，你爷爷还好吗？”
于武一口气问了几个问题，白鑫哪个都答不上来。
站在一旁的施意，正要开口解围，就听见白鑫说：“跟施意一个城市，不过我读的大专，学的电子商务，我爷身体就那样吧，没有恶化就很不错了，他知道我过来，还让我代他向你问好呢。”
施意就这么看着白鑫睁眼说瞎话，也没出声打断。
“好好好，也代我向爷爷问好。大专也可以了，还有学上，都会慢慢好起来的。对了，先留个联系方式，有什么困难还是能来找老师商量的，别又失联了。”
于武拍拍白鑫的肩以示安慰，白鑫笑得灿烂，仿佛也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
于武本想细聊，可班上的学生正等着他发小测的卷子，于是交代了两人先坐会儿，他先去发卷子。
白鑫口头上应下了，却在施意要给他搬来凳子要坐下时，将人拉出了办公室。
“不等老师了吗？”施意问。
“不打扰他了，而且继续待着，我也编不下去。”
万一于武问起他有关专业的事情，他一个没上过大学的人哪里答得出来，白鑫想想还是赶紧溜了是好。
“那你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也不太礼貌吧。”
“我不是一直这么没礼貌嘛，老师习惯了的。”
话虽如此，但白鑫出了校门还是到水果店里买了两大袋子水果，准备往于武那送。
施意还想买点茶叶和酒，但白鑫提醒这么做会被人举报受贿，于武也不敢收的，这才作罢。
两人没有亲自送去，随机抓了个学生，代他送到办公室里，就带着施意离开了学校。
“接下来去哪？”
从学校里出来，时间还早，施意想和白鑫多逛一会儿。
“倒是还有个想去的地方……”
白鑫有些犹豫。
施意的目光望向去往白鑫家的方向，猜想白鑫是想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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