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崇无言地跟他对视了片刻,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开车呢,正经点。”
这话不说还好,说完沈年反而上了劲头,左手不老实地攀上他的膝盖,摩挲着往上游走。
江崇伸手攥住他的手腕,绷着语气:“说了开车呢,别胡闹。”
沈年手移动不了,就伸出手指在他大腿里侧轻轻拧了一下:“这不是还没开吗。”
拧完后他老实了几秒,红灯倒计时也进入个位数,江崇便放松警惕松开了手。
沈年嘴角一翘,突然凑过来,伸手捏了一把,江崇倒吸了一口气,一个激灵差点把车窜出去。
沈年收回手靠回座位里,冲他做了个鬼脸:“小气鬼,我的东西我摸一下还不行了?”
江崇好气又好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东西了?”
沈年抬抬下巴,瞧着竟有几分恃宠而骄的意味:“我用的东西怎么不是我的了。”
江崇喉结滚了滚,正要开口,沈年指了指前面:“绿灯了哦,开车,别闹。”
他笑得狡黠又得意,像偷到腥的小狐狸。
在给他点火撩拨这方面,现在的沈年简直是轻车熟路。
明明刚在一起时青涩地咬一口都嫌酸,每次笨拙地勾引完,又非要关灯,要不就是把脸埋在枕头里,反正就是不敢正眼看。
人也娇气地很,疼了要哭,舒服了要哭,快了哭慢了也哭,每次江崇都要中途给他喂次水,防止人脱水晕过去。
后来日子久了,虽然爱哭的毛病没改掉,胆子却确实越发大了,江崇以前觉得自己不算重欲的人,但跟沈年这两年多干过的事,自己倒头去回想都觉得不好意思。
亲手把一颗又小又青的幼果,养成饱满多汁的水蜜桃,是所有男人都无法拒绝的成就感。
江崇又偏头去看旁边窝在座位里玩手机的沈年,他今天穿的白T恤领口有点大,修长的脖颈往下连着漂亮的锁骨和胸口,皮肤白得像是凝固的牛奶,仿佛掐一把能挤出水来。
江崇突然无端地冒出点念头:自己大概也没几次碰的机会了。
他亲手栽的树浇的水养大的漂亮桃子,以后不知道会被谁乘了凉去。
江崇突然有些烦躁地伸手扯了扯压根不紧的衬衣领口,强制拉回飘飞的思绪。
他没敢再往深处想,仿佛那里藏了什么让人不敢触碰不敢面对的洪水猛兽。
到家洗漱收拾完又是深夜,江崇先洗完把衣服扣地整整齐齐,戴着眼镜躺在床头看手机。
沈年头发还没有完全吹干,带着一身未散尽的热气往他怀里钻:“看什么呢?”
江崇说:“财经新闻。”
沈年仰着脸看他,笑道:“江老板养家真辛苦,想要什么奖励吗?”
江崇身体一僵,按住他顺着衣摆往里钻的手。
沈年以为他又要玩以往那套欲拒还迎诱导自己主动的招数,便配合地翻了个身坐上去,轻车熟路地忙活起来。
江崇闷哼一声,脸色变了变,伸手去阻止他的动作。
沈年俯下身,在嘴角亲了一口,盯着他的眼睛,用气声问:“老公……你不想吗……”
江崇咬了咬牙,努力克制身体的反应,把他的手抽出来:“今天挺晚了,上一天班不累吗?”
沈年眨巴眨巴眼,觉得有点奇怪。
在一起两年多,江崇还从来没拒绝过他的主动,更别说是这种理由。
以前江崇凌晨两三点下班过来,都还得把他叫醒,等他亲上去然后按着来两次才肯睡,精力旺盛地像头牛。
江崇避开他直愣愣的目光,低声说道:“很晚了,今天早点休息吧。”
看来是真不打算做了,沈年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说什么,抿了抿唇,从他身上翻下来,躺回了自己的位置。
所幸已经习惯了自己哄自己,略略一思索后,沈年又释怀了。
江崇事业处于上升阶段,工作忙压力大,偶尔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其实也挺正常,自己作为伴侣,又同为男人,更应该理解他这种特殊时刻。
这么想着,沈年又转身抱住江崇的手臂,安抚似的摩挲了几下:“没关系,我能理解的,最近辛苦啦,我们早点休息吧。”
他表情真挚语气委婉,带着一丝类似于同情和安慰的意味,江崇意识到他似乎误会了什么,太阳穴忍不住跳了跳,想要为自己的男性尊严挽回一点什么:“其实我……”
沈年善解人意地凑过去吧唧他一口:“没事没事,其实我也很累了。”
他缩回去,扯着毯子的一角盖住肚子:“我玩会手机就准备睡了,待会我要是睡着了,你记得关下灯哈,老公晚安。”
江崇话噎在嗓子里,半晌,对着沈年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
不过沈年说自己累了,倒不是假话,拿着手机刷了没一会就抱着抱枕睡了过去,江崇关了房间的灯,把床头小灯打开。
沈年睡觉不喜欢纯黑的环境,总要开个昏暗的小夜灯。
两人都怕热,室内空调打得偏低,睡着后大概是又觉得冷了,沈年翻了个身,自动地靠近热源往江崇怀里钻。
拥抱的时候,沈年很喜欢有意识无意识地把头往他颈窝里埋,连睡着了也不例外。
沈年睡得很香,江崇却毫无困意,心里乱糟糟的,但又说不清在乱什么,且随着沈年温热的呼吸打在颈侧,刚被撩拨过的某些地方也开始不受控制地精神起来。
两人一个多月没见面,又被沈年点了一晚上的火,说没感觉是骗人的,只不过既然已经决定要分开,江崇觉得不该再放纵自己跟沈年发生什么。
但是眼下温香软玉在怀,沈年身上熟悉的味道像是把他整个人都裹了起来,每一点轻微的蹭动,都会给脖子和耳朵带来颤栗的刺激。
江崇理智上想把人推开,身体却好像又眷恋着这种肌肤相贴电流窜过的感觉。
这么自我折磨了半天,江崇算是彻底睡不着了,身体精神到了一个无法忽视的地步,江崇恶狠狠地把折磨他的人往怀里用力搂了一下又松开,再把人摊平放好,自己认命地去浴室解决问题。
半小时后,草草收工的江崇带着一身水汽回到了卧室。
身边没有了可抱的东西,沈年开始睡得不太安稳,一只手攥着枕巾的一角,眉毛也皱起来。
江崇躺回床上,轻轻把他紧攥着枕巾的手指掰开,把人重新搂进怀里,低头看了一会,最后在他眉心落下一个轻吻,轻声说了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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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不行......
第9章 约会(一)
清晨。
江崇在一阵难耐的燥热中醒来,随着意识回笼,温热柔软的触感也顺着四肢百骸传递到大脑。
他顺着低头看一眼毯子里拱起来的一团,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忍着快意伸手想把人拉出来。
对方似乎察觉了他的目的,突然加大的力气让江崇手一松,大脑都空白了一瞬。
随即腿也被人掐了一把,毯子里传来含糊不清的抱怨:“你老实点……”
把柄在人手上,江崇胳膊拧不过大腿,被强制压榨了一次才重获自由。
江崇仰头缓和了一下,找回自己的理智,压抑着混乱的呼吸,有些气急败坏地斥道:“出来!”
沈年闻声从毯子里冒出一个脑袋,唇红得快滴血,江崇抽了几张纸给他,没好气地说:“一大早的,就不能老实会。”
沈年吐完擦干净,又扑到他怀里,笑得贼兮兮的:“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很诚实嘛。”
江崇感觉头很痛。
为了避免小狐狸精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江崇在美好的周六,被迫六点半起床下楼去买早餐。
罪魁祸首洗漱完倒是又窝回了床上呼呼大睡。
江崇摆好早饭,回到卧室拍了拍沈年露出来的肚皮:“起来吃早饭。”
沈年朦胧地睁开一只眼睛,然后抱着毯子翻了个身:“这么早,吃什么早饭,再睡会吧。”
江崇差点被他气笑了,抽出毯子,不由分说地把人拎起来:“不都拜你所赐,起来吃饭,别睡了。”
作孽的狐狸精得到了自己的“报应”,不得不一手按着裂开的嘴角,艰难地小口小口往嘴里塞包子,又撅着嘴用勺子喝豆浆。
江崇边饶有兴趣地观赏他自作自受的成果,边问:“今天有计划吗?”
沈年把掉出来的包子馅捡起来塞回嘴里:“什么计划?”
“我没来的话,你打算干什么,打游戏?”
沈年想了一下自己这几周的生活:“应该吧,睡个懒觉,吃完饭打会游戏,然后看个电影或者出去走走。”
江崇问:“有什么好看的电影吗?”
“都还是那些老片子,有时候也看看剧,不过最近也没什么好的新剧,现在的电视剧越拍越烂了,都是以前的翻来覆去看。”
江崇顿了顿,换了个直白点的问法:“最近有什么好看的新电影上映吗?”
“应该有吧,前两天看到个预告”,沈年突然抬起头,半边脸被包子塞地鼓起来:“你问这个干嘛?”
他一脸警惕,又满含希冀:“你想去看电影吗?”
江崇嗯了一声:“也好久没去过电影院了。”
沈年登时来了精神,咽下嘴里的包子,开始连珠炮似的跟他确定。
“真要去看电影啊?”
“我们一块去吗?”
“今天就去吗?”
江崇扶了一把差点被他掀翻的盘子:“你先好好吃饭。”
沈年兴奋不已:“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你居然主动要跟我去看电影。”
江崇看着他两眼放光的样子,心里又淡淡地蒙上了一层愧疚感。
他们极少会一起出门,沈年起初还试着提过,想跟他一块出去约会逛街,但江崇秉承着不要给他希望的原则,基本没有答应过。
有一回赶上工作太忙,沈年又正撞枪口上,江崇就不耐烦地说了一嘴:“你要去就自己去,非要两个人一起干什么,有这个必要吗?”
后来沈年就没怎么再提过类似的要求了。
沈年列了几部电影征求意见,都没得到回答,抬头看到江崇正看着他出神,忍不住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发什么呆呢?你想看什么电影啊。”
江崇回过神:“有什么推荐的吗?”
沈年划拉了一下场次:“最近好像文艺片比较多,没什么意思,今天就有个喜剧好像还行,场次也多,这个行吗?”
江崇点点头:“那就这个吧。”
沈年高高兴兴订了票,吃完饭后开始一件一件试衣服,江崇有点哭笑不得:“就看个电影,又不是去参加电影发布会。”
“那不行,这可是我们第一次一起看电影,仪式感懂不懂。”
沈年对着客厅的全身镜转了一圈,摇了摇头:“不行,这个有点显黑。”
然后噔噔噔又跑回了卧室继续挑衣服。
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来振动了几下,江崇朝屋里喊:“有电话,接一下!”
“谁的呀?”
江崇看了一眼:“你们院长的。”
沈年穿个T恤和裤衩就走了出来,接起电话:“喂,赵叔叔。”
“喂,哎!小沈啊。”
“赵叔叔,怎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哦,没什么事,就跟你说一声,你给孩子们买的东西都送到了,昨天到的,想跟你说一声的,又忘了,你说我这记性。”
电话那头叽叽喳喳的,应该是有一群孩子围着,沈年忍不住笑了笑:“行,到了就行,这次我加了点水果,没坏吧,我也没敢买那些怕磕碰的。”
“没有没有,就个别的有点挤着了,其他都好好的。”
“那就好。对了,上次去,那个小南说想吃葡萄来着,不过路程远不太好寄,你跟他说一声,下次我过去的时候再给他带……”
沈年跟赵院长聊了一会,赵院长又叫了旁边的小朋友一起给他打招呼。
电话那头参差不齐地响起几道稚声稚气的长腔:“谢~谢~沈!年!哥!哥!”
沈年笑着说:“不用谢不用谢,下次哥哥过去还给你们带好吃的好玩的,但是要乖乖的,听赵爷爷的话,听老师的话,不要出去乱跑,好不好?”
电话里又响起稀稀拉拉的好。
赵院长接回电话,沈年问了问福利院的近况,听闻院里又多了几个孩子,又问还缺不缺什么东西。
赵院长连连说不缺不缺:“你寄的这些都能用好一阵了,最近还收到了不少捐赠的东西,可别多破费了,自己也攒点钱当老婆本。”
沈年心想他大概是用不上老婆本了。
挂掉电话,沈年又给赵院长的卡里转了笔钱。
赵院长岁数大了,这两年估计就要退下去,很多事情不再经他的手,院里的吃穿用度也有规定管控。
但他疼孩子疼惯了,还是会偷偷地自掏腰包给孩子们买点零食玩具。
老人家搞不懂什么手机银行之类的新玩意,也不会查余额,自己开了张卡,只知道有钱往里存,沈年就时不时往里转点,三百五百的也不太会引起注意。
打完电话,沈年又穿着四角裤衩跑回房间,跟时装秀似的把衣柜试了一遍。
沈年平时的穿衣风格比较固定,买的衣服来来回回就是各种衬衫T恤长裤,除了几双牌子的运动鞋,平时全身上下加起来基本不会超过两百块,他也不习惯带什么首饰,试来试去也就是颜色的区别。
“你说我是不是该去学学穿搭了。”
沈年在客厅的全身镜前左看右看,有些自我怀疑,身为一个gay,他似乎有点不够精致,连江崇这种看起来不像gay的gay衣品都比他好,好歹手上还知道戴个表。
江崇倒是没什么感觉:“你身上这个不就挺好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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