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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轨(近代现代)——旧雨今雨

时间:2025-03-15 08:59:35  作者:旧雨今雨
  右下方是一叠可伸缩的收纳起来的照片,里面是他以前发过的朋友圈截图,还有一些看起来有点陌生了的照片,似乎是他曾经发给过江崇的。
  沈年怔怔地看了好一会,才又往后翻开下一页……
  这本立体书做得并不算精致,看得出来一开始做得并不熟练,前面几页的很多地方还留着反复粘贴折叠的痕迹,但越往后手法便越发熟练起来,修改的痕迹少了许多。
  一整本书大概有个几十页,每一页都有立体的粘花或者小玩偶,里面有很多手写的他们曾经的聊天记录,有他们一起去过的餐厅、一起在家里看过的电影。
  沈年一页页翻完这本书,逐渐生出一点不太真实虚幻感。
  他实在想象不出江崇坐在桌子上一点点把这些形状各异的图片贴纸玩偶粘在书上,又一点点手抄聊天记录的样子。
  对着最后一页的未完待续四个字发了很久的呆,直到年糕走过来一脚踩在了书上,沈年才稍稍回过神,把纪念册合起来,起身放回柜子里。
  放进去时看到放书的位置后方还有个很大的、满满当当装着折星星的许愿瓶。
  沈年把瓶子拿出来,拧开木塞,倒了一把出来,折纸是轻薄的荧光纸,隐隐能看到里面的墨色字迹。
  沈年随便拆了一颗展开来,上面是一排整齐的对不起。
  拆开第二个,写的是一句祝福语。
  第三个写的是希望沈年天天开心。
  第四个是一排整齐的我爱你……
  都是江崇的字迹,所以星星,也是江崇折的吗?
  这么大的瓶子,装满少说也有上千颗了,他什么时候折的?在书房里开会的时候?还是睡觉前坐在床上折?又甚至是,在公司办公的时候?
  折星星、恋爱纪念册……
  江崇居然也会做这样“土气又幼稚”的事?
  沈年想要嘲笑一下这被人用到有些“俗气”的手段,却无论如何也扯不动嘴角,反而鼻腔深处的酸意越发泛滥起来,连带着眼前也变得模糊。
  即使过去一百年。
  他始终还是那个俗气又容易满足的沈年。
  烂俗的浪漫依然可以这样容易地讨好到他。
  沈年没有继续往下拆,把展开的四颗星星也重新折好放回瓶子里,把礼物一一归位收好。
  年糕凑过来蹭他的裤脚,沈年把年糕抱起来,看着眼前的巨大的柜子,过了很久之后,长长地舒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轻声说:“就这样吧,两清了。”
  周末,沈年如约地回国去看了江崇,他头上的伤口要下周才能拆线,脑震荡的症状虽然看起来好得差不多了,但保险起见,还是要再住一周的院。
  沈年暂时压下了想说的话,打算再等一周,等江崇痊愈了再跟他谈谈。
  江崇暂时出不了远门,只能每天打电话发消息,沈年会选择性回一些。
  元宵节在周二,没有假期沈年回不去,江崇憋了一天,到晚上还是没忍住,打电话来问沈年有没有再和凌瑞阳一起过节。
  沈年说没有,让他安心养病,周末再去看他。
  江崇能感觉到沈年这两周的态度发生了一些变化。
  对他的电话和消息不再是视而不见,也不再恶语相向,两人恢复了正常交流。
  按理说这算是个好兆头,但江崇隐隐又觉得这种心平气和的沟通似乎有点过于礼貌和客气了,少了几分亲昵。
  但沈年又说周末会过来看他。
  这一周就这么一边期待一边不安地过去了。
  沈年这周来看他时带了点礼物,江崇受宠若惊。
  沈年又问了他的身体情况,江崇说已经差不多好利索了,差不多这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沈年放下心来,点点头:“那下周我就不过来了,之前住的房子已经修整好了,下周打算带年糕搬回去,熟悉下环境。”
  江崇怔了怔:“你要搬回去?”
  “嗯。”
  江崇不太甘心地问:“要不你再住一段时间,重新找找其他合适的地方?”
  “你那个房子,会不会治安不太好……”
  “不用”,沈年说:“案子结了,那人一时半会也出不来,没事的。而且原来的房子年糕也熟悉,好适应一点。”
  沈年停顿了一下,压低了些声音道:“这段时间一直住你那里,给你添麻烦了……”
  这句话一出来,江崇先是一愣,接着急道:“你怎么又跟我客气上了?你跟我有什么麻不麻烦的,我倒是巴不得你真的愿意来麻烦我!”
  片刻后,江崇像是想到什么,又怒道:“是不是那个姓凌的又挑拨离间跟你说什么了?!”
  “……”
  沈年沉默了一会,突然抬头看着他:“江崇,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他表情有些严肃,江崇心里沉了沉:“怎么了?”
  沈年深吸了一口气:“其实我和凌瑞阳很早就分手了。”
  江崇愣住了。
  沈年微微垂下眼睛:“知道他结婚之后,我们就分手了,后面说的那些……只是为了报复你而已……”
  短暂的寂静之后。
  “分手了?”江崇的眼睛一点点亮起来:“真分手了?所以你不喜欢他?”
  江崇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伸手握住他的肩膀:“你不喜欢他对不对?沈年?你说话!你是不是没有喜欢上他!”
  沈年避开他发亮的眼睛,把他的手按下去:“你先听我说完……”
  “这几天我想了很久,你伤害过我,但我这段时间也报复了你,你又救了我两次,也帮我报复了以前霸凌过我的人,我不知道这笔账该怎么算,或许,就当两清了吧……”
  江崇刚刚亮起来的眼睛又黯下去,心里突然一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沈年抿了抿嘴唇,不太敢看他的眼睛:“我的意思是……江崇,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我不恨你了,也不再生你气了。你救了我这几次,为我做的这些事,我觉得够了,过去的事就彻底过去吧,我不想再伤害你,但我,也不想再回到以前了,如果你愿意,以后大家还可以是朋友……”
  “我才不要跟你当朋友!”江崇突然冷声打断他。
  沈年心里一颤。
  江崇突然伸手捧住他的脸,强迫他抬起头。
  江崇脸色泛白,瞳孔颤动着:“你又不想要我了是吗,你还是想离开我!你这段时间对我好,就只是为了安抚我的情绪,然后打算着怎么离开我,是吗?”
  不等沈年开口,江崇接着咬牙道:“既然你早就分手了,说明你也没有喜欢上别人,那我就可以追求你。我只想做你的男朋友,我才不要跟你两清,更不会跟你做什么见鬼的普通朋友!”
  沈年看着他眼里泛起的痛苦,心有不忍地别开目光,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江崇,我不想伤害你了,但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我们可不可以就这样和解,不用非强求做情人……”
  江崇手上突然用力把人拉进怀里:“不可以,我做不到。”
  江崇把人死死禁锢在怀里,脸埋在他肩上,一句一句重声说:“沈年,我爱你,只要我活着,我就一定会继续追你,不管你走到哪,不管你做什么,我都跟着你。”
  “你不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过的,我无数次梦见自己抱着你,醒来却空荡荡的只有那些抱枕,而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也许你已经爱上别人,要和别人长相厮守。”
  “我每每想到这些,都觉得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有任何意义了,就像个机器人一样每天上班下班,为了活命吃饭睡觉。”
  “直到重新找到你,我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你生动地在我面前,我能看到你笑看到你生气,能感受到你的温度,我可以给你送礼物,给你做饭,可以照顾你,我觉得我又是个活生生的人了,你觉得那些是报复,可对我来说,我只感觉自己得救了。”
  江崇慢慢松开他,又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眼睛通红地一字一句道:“沈年,我用我有的一切来发誓,我一辈子都爱你、喜欢你,我会用全部余生对你好,我会让你幸福,我会弥补曾经亏欠你的一切。”
  “我拜托你,再相信我一次,再给我一次机会,再尝试喜欢我一次,好吗?”
  江崇的每一句话都像一声巨响落在心口,震耳欲聋,砸得沈年头脑发晕,心乱如麻。
  江崇后面还说了什么他也记不得,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离开的医院。
  飞机乘着暮色起飞时,沈年看着窗外耀目的金红色,心跳依然久久不能平息。
  不管是车祸那天江崇毫不犹豫把他护在身下的瞬间,还是这两年里江崇做的一切,沈年无可否认自己在一点一点被打动。
  本能骗不了人,思念也骗不了人,他相信江崇是真的喜欢他。
  而面对江崇的表白和拥抱,他失控的心跳也骗不了自己。
  可是他心里仿佛又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他别扭着怎么也松不开口说愿意。
  夜里下飞机,江崇的消息几乎是一刻不停地追了过来,问明天可不可以过来看他。
  沈年靠在机场门口的栏杆上吹了半天的冷风,才给他回复:“你先别来了,我想静一静,再给我点时间想一想,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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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较长的一章,下一章上真icu。
  最近三次事情太多,搬家完社保又出问题跑了两天,老是拖更,愧疚得不敢看大家的评论,真的非常抱歉。
  明天开始争取日更到写完,给大家鞠躬了。
 
 
第99章 慢慢来
  今晚下了场大雨,把这个无眠的夜晚变得更加潮湿烦闷。
  沈年怎么躺都觉得不舒服,像是有什么蠢蠢欲动的东西在身体里游走,四肢没着没落地发痒。
  凌晨两点,外面的雨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沈年裹着毯子光着脚到昏暗的客厅里,打开电视,把自己窝进沙发,随便点了个电影进去。
  一部没有字幕的原声电影,很俗套的爱情故事,年代大概也比较久远了,画面蒙着一层粗粝的磨砂感。
  大概是电影里频繁出现的雨夜和窗外浓黑滂沱的雨夜交织,模糊了虚拟与现实的界限。
  电影中男主角浑身湿透地穿过雨幕与女主角拥抱,互诉衷肠,把求婚戒指戴在彼此的无名指上时,沈年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想起江崇。
  江崇浑身滴着水晕倒在他怀里的样子。
  江崇脖子上挂的那对早该被丢弃的戒指。
  江崇胸口被刀尖刺破的一片血红。
  江崇把他护在身下时的重量和体温。
  两人本该在两年前彻底结束的故事,被江崇重新捡起来强行续上了后半段,面目全非的疯狂,却又刻骨铭心的难忘。
  沙发上摆着几个柔软的抱枕,都是搬过来后江崇新添置的,沈年抱了一个进怀里,把下巴垫在上面,拿起手机给江崇拨了一个电话。
  现在是凌晨三点四十六分。
  国内比这里快一个小时。
  江崇却在十秒钟内接起了这通电话。
  “喂?”
  “喂。”
  “怎么还没睡?”
  “你也没睡。”
  江崇顿了一下问:“我让你睡不着了吗?”
  沈年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看着阳台窗户上蜿蜒的雨迹,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江崇,我该怎么办呢。”
  电话那头骤然陷入沉默。
  沈年听到江崇的呼吸声变得紧凑急促了一些,过了许久才重新开口:“你什么都不用做。”
  江崇又重复了一遍:“沈年,你什么都不用做。”
  “你可以做自己,过自己的生活,做自己喜欢的事,然后在余下的空间里,有一个位置给我,我会自己跟上你。”
  “追求你这件事,对我来说不是压力更不是折磨,而是一种期待。”
  “你需要时间,我可以慢慢追你。”
  “你觉得不安,我会把安全感补齐给你,直到我们重新建立信任。”
  “你现在心里乱,不想见我,那我们就慢慢来,先线上联系,过一阵子再见面……”
  江崇的声音逐渐变得平缓温和,话语中的“慢”字似乎终于让沈年身体里不知来由的不宁感得到了安抚,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慢慢阖上了眼睛。
  电话彼端传来的呼吸声渐渐变轻变规律,江崇止住声音,没有挂断电话,而是轻轻翻了个身,给手机插上电源,放在了枕边,听着清浅的呼吸声,也闭上了眼睛。
  沈年上午十点钟从沙发上醒来时,手机掉在地上,已经电量耗尽关机。
  他起身回房间插上电源,翻看了长达五个半小时的通话记录,以及江崇两个小时发来的一条信息。
  “我们慢慢来。保持联系,好吗?”
  沈年看着他的头像发了会呆,过了一会,回复了一句:“好。”
  一周之后,沈年搬回了原来的住处。
  江崇略有些失落,但没有多加阻拦,安排了助理去给他帮忙搬家,又和周围的居民作了沟通后,申请在附近加装了一些监控。
  再之后的一周,江崇依然守约地没有贸然出现,每天发发消息,偶尔打个电话,问问天气问问工作,又或者明里暗里地打探一下某个姓凌的在公司有没有再勾搭沈年。
  只是半个月没见到人,第三周开始,线上的交流方式有时变得有些失控。
  比如某一天深夜,沈年熬夜刷短视频看猫时,顶上突然弹出一条毫无征兆的“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想得要疯了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到你。”
  等沈年点进消息里,这条就已经撤回了,然后过了一会,补发过来一条:“明天有雨,记得带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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