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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轨(近代现代)——旧雨今雨

时间:2025-03-15 08:59:35  作者:旧雨今雨
  沈年强打镇定地安抚她:“阿姨您先别着急,我正在赶过去了,有消息了我第一时间联系您。”
  五点三十六分,沈年抵达了电话里所说的地址,是某个救援点就近的医院,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地震救援,医院里挤满了伤患和家属,人声鼎沸拥挤不堪,沈年努力挤进人群,大声和工作人员询问江崇的下落。
  医生核对确认了他的联系方式后,给他指了个方向。
  沈年赶到对应的抢救室时,门上的灯还亮着,本就提起的心更加悬了起来。
  SICU。还在抢救中。
  也就是说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沈年紧握着手,呼吸震颤地在抢救室门口来回转了十多分钟后,终于等到有医生出来。
  沈年赶紧迎上去询问情况。
  医生稍微放慢了语速解释了一下,大意是手臂和腿部受伤,导致失血较多伤口感染,目前还在输血,再加重物挤压导致的并发症,目前还没有完全脱离生命危险。
  并询问是否要采取相应的急救措施。
  沈年脸上血色褪尽,艰难地发出声音,请医生务必采取一切可以急救的措施,在给郑淑华去了个电话后,代为签了字。
  签完字后,有随行医护来告知他可以先去领取病人的随身物品。
  沈年抹了把脸,支撑起精神,动身去救援中心作了登记认领物品后,抱着东西重新回到重症抢救室前煎熬地等待。
  抢救中的每一秒都仿佛被无限拉长,五脏六腑被放在油锅里来回煎了几轮,江崇的父母不知道来了几次电话,到后面沈年自己都已经无法再提起力气去安慰两人。
  为了防止在江崇出来之前,自己的情绪就已经先崩溃了,沈年想要转移些注意力,于是拆开物品包,翻了翻江崇的随身物品。
  里面有他的证件和被工作人员充了电重新打开的手机。
  还有一张写了紧急联系人的纸,只是被泥水浸了一半,已经看不清号码。
  皮夹子大概是他随身携带的,上面沾着已经干掉的血迹,里面的证件和卡都完好无损,另外还有两张和身份证放银行卡放在一起的,被叠成了方形的纸。
  沈年把两张纸拿出来,慢慢展开其中一张。
  最上面的“遗嘱”两个字像是两把刀刺进眼睛里,沈年瞳孔倏然放大,目眦欲裂。
  这是一张自书遗嘱。
  立遗嘱人写着江崇的个人信息。
  遗嘱内容对他的房产车辆银行存款股份和理财产品详细做了说明。
  所有财产一分为三,两份给父母。
  而剩下一份,留给了沈年。
  云视的股份,其中10%给父母,余下部分也全部转给了沈年。
  沈年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发起抖来,眼前一片模糊,他伸手抹了抹眼泪,颤抖着打开了另一张纸。
  纸两面都有字,第一面写着:
  “给敬爱的母亲、父亲:
  对不起妈妈、爸爸,我不是一个让你们满意的儿子,总是让爸生气,让妈操心。
  我不能让你们享受子孙绕膝的天伦之乐,让你们承受我带来的非议,也没来得及好好孝顺你们,回报你们的养育之恩。
  但爸妈,我也真的很爱你们,我一直很想成为让你们骄傲的儿子,可惜现在还没有完全做到。如果这次我真的有了意外,请你们原谅儿子的不孝,不要太为我伤心,多多保重身体。对不起。
  沈年是我深爱的人,我知道爸也许还是不能理解,但他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如果你们先看到了这封信,儿子恳求你们可以把这封信转交给他看一看。
  请爸妈一定多多保重身体。若有来生,儿子再来报答您的生养之恩。
  不孝子江崇留”
  信纸的另一面是另一封信:
  “给我的爱人,沈年:
  好久没见,我真的很想你。
  如果这封信最后派上了用场,那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我连你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我还没有取得你的原谅,没能跟你重新在一起没有做到承诺你的事给你一辈子幸福。
  对于过去所有的事,对你的伤害和冷落我万分抱歉更万分后悔
  沈年 我很爱你 深爱你 如果可以 我真希望能和你厮守一生
  如果这一次我没能挺过去 也自私地请你给我在心里留一点点位置 不必太多 如果我不在 希望有另一个深爱你的人陪伴你 只要在心里给我留一点点的位置就好 就好
  还有,我留了遗嘱 给你的财产和股份 要记得去接受遗赠 60日之内,勿忘
  愿你平安健康幸福喜乐 如果有来生 我一定会再找到你,把来不及兑现的承诺都补给你
  深爱你的江.”
  纸上的字迹写到后面越发凌乱飘浮,标点符号也乱成一团,仿佛能感觉到书写的人渐渐在失去力气,甚至于连最后的名字也没能写完。
  沈年抱着这两张纸,终于肝肠寸断地大哭出声。
  不要死,江崇,求求你不要死。
  不要再丢下他。
  他这一辈子拥有的东西已经很少。
  不要再让他连你也失去。
  不要在垄断了他人生所有爱情的可能性后再残忍地离开他……
  --------------------
  没事哒没事哒!马上就活啦!
  以后你们就是写进遗嘱的关系啦
 
 
第101章 苏醒
  医院不时有新的伤者送进来,哀鸣声哭泣声此起彼伏,医生护士进进出出,面色严肃语速很快地交流着听不懂的专业名词。
  沈年抱着江崇的物品,仰头靠在墙边,终于深刻体会了那句抢救室外的墙壁听过比寺庙中更多的祈祷。
  属于他的那间抢救室的灯亮了四个半小时。
  门上的一串英文字母终于熄灭下来,沈年定在原地,看着医生向他走过来摘下口罩,嘴巴一张一合,像是救赎般地吐出几个单词。
  out of the woods.
  他呆怔着没反应过来,医生大概是怕他没听懂,换了个词:he is safe.
  紧绷到几乎要断裂的神经骤然一松,沈年腿一软,脱力地跌坐到椅子上,低头捂住自己肿得不成样子的眼睛,温热的泪水顺着指缝涌出。
  得救了。
  江崇得救了。
  他也得救了。
  从抢救室出来,江崇被转进重症监护病房又观察了一天,第三天才算彻底脱离危险期转入普通病房。
  镇定效果没过,江崇还没有醒过来,受伤最重的左腿绑了石膏绷带做了固定,手臂和右腿也裹着纱布,戴着吸氧导管沉沉地睡着,面色苍白如纸,半点血色也无。
  沈年不时伸手去摸一摸他温热的手指。
  过年后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已经是第二次这样看着江崇躺在病床上了。
  沈年坐了一会,握住他的手慢慢趴倒在床边,看着他的脸小声说:“你睡了好久,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江崇回答不了他,安静的病房里只有浅浅的两道呼吸声交错。
  沈年有点难受地把脸埋进了自己的手臂里。
  大概是因为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如今心情乍一放松,沈年握着江崇的手趴了一会,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沈年惺忪着睁眼,正想要活动下发麻的手,抬眸却看见江崇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微微侧着头在看他。
  沈年猛地坐直身体:“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崇看了他几秒,慢慢抬高手,指腹在他脸颊上轻轻蹭过,抹掉一滴眼泪,声音沙哑地说:“怎么不去陪护床睡。”
  沈年眼泪毫无预兆地啪嗒啪嗒落下来,砸在江崇的手背和手腕上,江崇怔了怔,又有些费力给他抹了抹眼尾:“怎么了,别哭啊……”
  沈年轻轻把他的手放下去,抬手擦掉眼泪,站起身:“我没事,你躺着别动,我去叫医生来看看……”
  “别走”,江崇稍微提了点力气叫住他:“我没事,你别走,让我看看你。”
  沈年停住脚步,回来按了下床头的铃,又重新在床边坐下来。
  江崇手又动了动,似乎是想要碰他,沈年于是把手伸过去让他牵着。
  江崇微微抓紧一点他的手,目不错珠地看着他,似乎是想把他刻进眼睛里,半晌才哑声道:“你知道吗,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沈年的眼泪掉得更凶了:“我也是……”
  江崇目光半是疼惜半是无奈:“小哭包。别哭了,哭得我心里难受。”
  沈年擦了擦眼泪:“你别难受,好好休息,我没哭了。”
  江崇握紧他的手,眷恋地感受着手心的温度。
  过了好一会,有医生过来检查了下情况。
  沈年紧张地追着问怎么样,还会不会有什么风险。
  医生笑着说没关系,你男朋友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好好休养就可以了,紧跟着交代了一些几小时内禁食禁水之类的注意事项。
  沈年拿手机备忘录记下来,让医生确认了一下,等两人讲完话,江崇躺在床上,用英语问:“医生,我的腿怎么样?”
  医生说是骨折加伤口感染,失血过多,需要好好治疗休养。
  江崇皱着眉问不会瘸吧?
  医生说那倒不会,不过愈合后短期左腿不能做剧烈运动,需要多休养调理。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医生走后,沈年谨遵医嘱,倒了杯水,从抽屉里拿了棉签,蘸了点水给他擦拭嘴唇:“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喝水吃东西,要再等一等,你先忍一忍。”
  “没关系,也不饿。”
  江崇轻轻说了一句,就停下来,专注而温柔地看着他。
  两人对上目光,沈年意识到手里的棉签还按在他下唇上,突然升起点淡淡的赧意,收回手,转移话题道:“对了,我已经跟阿姨、就是你妈妈联系过了,他们正在尽快办签证赶过来,我上午给他们报了平安,你现在要不要再打个电话。”
  江崇说好。
  沈年拨通了电话后,放到他耳边。
  江崇尽量提起语气,让自己听起来没那么虚弱,安抚了下父母的情绪,让他们不用太着急,慢慢过来就行。
  讲完电话后,又把手机递回沈年手里,沈年接过去,应了几声,最后轻声说:“不客气的,阿姨叔叔,我会照看他的,你们过来也注意安全,嗯嗯……”
  江崇安静地听着他说完,盯着他的脸看,若有所思的样子,沈年挂断电话后忍不住问:“怎么这么看着我?”
  “也没什么”,江崇说:“就是感觉你好像哪里有点不太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江崇看着他乌溜溜的眼睛,忍不住逗他:“可能不一样在……担心我的样子更可爱了。”
  沈年怔了怔,继而反应过来,有点恼地轻瞪他一眼:“都这样了还不老实。”
  江崇扬起嘴角笑了笑。
  沈年心里刚刚轻了一下,目光落到他固定起来的腿上,又沉下去:“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这场地震震级虽然大,但震源较深,萨林顿堡建筑分散,多是中低层,降低了一些救援难度,没有造成更大的伤亡和破坏。
  江崇算是其中伤势比较严重的一批。
  思及地震时的场景,江崇的情绪还是发生了一些波动,闭了闭眼睛:“我当时还在工厂里,那个建筑质量不好,门口塌了一半,正好旁边又有个机器倒下来,我躲开的时候腿被划伤了,出血比较严重,没能跑出去。”
  “但也算庆幸吧,那台机器分担了一点塌下来的屋顶,没完全砸我身上,不然这条腿可能就真废了。”
  他语气轻描淡写,沈年却越想越后怕。
  上次车祸江崇血滴下来的场景他仍心有余悸,这次江崇说地简略,但失血到休克重症抢救,他都不敢想是流了多少血。
  两人就这样拉着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些话,沈年始终没有主动挣脱,江崇便也装着傻不松手不提醒。
  沈年眼里都是血丝,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面容困倦,说话间不时冒出哈欠。
  江崇让他去陪护床睡一会。
  沈年却摇摇头,伏身趴下去,微微阖上眼睛:“我在这趴一会就行,你别松手,不舒服就叫醒我。”
  江崇愣了好一会,看着他的发顶,感觉心都化成了一团水,在胸腔里柔软地荡来晃去。
  翌日一早,江牧生和郑淑华赶到了萨林顿堡。
  两人走进病房时,沈年正给还不能坐起来的江崇喂蛋羹,扭头看见两位长辈出现,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碗站起来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江崇闭上张开的嘴巴,看过去:“妈,爸,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到了。”
  夫妻俩是早班第一趟飞机赶过来的,面色疲倦,看起来都没太睡好。
  看到江崇身上裹满绷带,戴着氧气导管,虚弱躺在病床上的样子,郑淑华的眼泪当即便落了下来,连江牧生眼睛都泛起了点红意,无声地撇开头去。
  本已平静下来的沈年,也被带着眼睛又开始冒水。
  江崇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时都不知道该先哄哪个,无奈地笑道:“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哭了……”
  沈年抽了抽鼻子,眨眨眼睛把眼泪忍回去,让出空间:“我去问问医生今天待会要不要输液,叔叔阿姨你们先聊。”
  江崇想要叫住他留下来,沈年应了他一声:“没事,我还回来。”
  江崇的父母在医院,沈年又回了趟家,料理了下年糕。
  这几天他只有晚上回来一趟,年糕有点粘人,沈年和他撞撞头,有点愧疚地自语道:“对不起啊年糕,这几天没能好好陪你,以后一定补偿你。”
  陪年糕玩了一会,等它腻了跑开之后,沈年动身去江崇的住地,在衣帽间找了些他留下的换洗衣服,然后顺路买了点食材回家。
  下午吃完饭,沈年带着衣服和保温壶回了医院。
  江牧生和郑淑华已经离开,江崇说让他们回酒店了,沈年把东西放下:“怎么不让叔叔阿姨多陪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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