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回和小哑巴吃饭,小哑巴不吭声,但吃得很香,就好像这饭菜是一等的美味一样,他的胃口也好了不少。
两个男人,一顿饭把那两份份量并不小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肉汤也被小哑巴泡了饭。
小哑巴抹抹嘴,站起来收了碗筷,走向锅灶。
裴赢看他准备预备舀水洗碗,攥住了他的手腕。
小哑巴转头看他,裴赢闷头说:“家里用不着你伸手做生活。”
小哑巴一怔。
高大壮硕的汉子弯腰利落地洗着碗筷,他的手糙,沾水这种活计该是他干的。
小哑巴的手白,风在上面吹出了口子,要是加上水,就会裂开。
腰轻轻一痒,他动作稍停,低头看,一双手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热乎乎的体温贴在了他的背上。
他轻轻牵牵唇,没说什么,继续洗着那两个碗。
晌午小哑巴都不会待太长,他是趁着家里人睡着的时候跑出来的,他吃了顿饱饭,又啃了好几块大西瓜,躺在炕上摸自己鼓鼓的肚子。
裴赢在他身边坐下,与他并排躺着,阳光从天窗照进来,屋里亮堂堂,风从敞着的门吹进来,很舒服。
小哑巴翻了个身,枕着手臂看他,裴赢侧头望过去,小哑巴唇角挂着笑。
裴赢低声问:“你笑什么?”
小哑巴启唇,嘴巴一开一合。
裴赢仔细看,复述道:“你……长得……真好。”
他微微一愣,说:“是吗?”
倒是有人说过他长得好,他从没好好看过自己。
小哑巴笑起来,往他身边凑了凑,掌心贴着他灼热的手臂。
“你做饭……好吃?”
裴赢望着他,低声说:“爱吃我就给你留着饭。”
小哑巴会看人的口型,但是他每回说话还是尽量慢点。
“以后……谁嫁了你,真有福气?”
裴赢念出这句话,顿了顿,语气淡淡道:“到时候一定请你喝喜酒。”
小哑巴脸色变了变,嘴角的笑收了,圆溜溜的眼睛里眼神儿也变得凌厉。
裴赢还没生气呢,小哑巴忽然气哼哼地爬起来,裴赢撑着炕要起来,就见小哑巴扬起手。
“啪!”
响亮亮一声,他屁股上落下了一巴掌。
裴赢伸手正要去拉他,小哑巴已经跳下去,大摇大摆走了,头也不回。
晚上小哑巴没来,第二天裴赢去他家里帮工。
来了不少人,多数是他们一起迁过来的住户,还有三两个住的近的本村人。
选的地方是他家背面的斜坡,那个地方雨水流经多,土质也合适。
裴赢一大早就去了,还带着自己的工具,一群娃娃都穿着整整齐齐,好奇地蹲在门口看他们。
裴赢看了一圈,没见小哑巴。
旁人不知道他和小哑巴熟识,他也没刻意问,一群人围着,他蹲在场地中央测算好了尺寸,划了地方,等着的人就开始挖了。
小哑巴的妈过来跟着看,和裴赢搭话:“幸好请你来了。”
裴赢闷着头挖地,只点点头,不吭声。
他不太和人讲话,大伙儿都习惯了,坑挖出一人多高,裴赢下到里头,边测算着尺寸边将里边的土挖出来,放到篮子里,上边的人再提上去,这样把土一点点运出去。
从天刚亮忙到这会儿,日头太烈了,裴赢在底下一直也没歇息,让人把他给拉了上去。
他一身的泥土,头上也是,口渴,但是这里的水喝没了。
崔田连忙道:“快去家里头喝一口,家里有水。”
水窖自然不会离家太远,就不过百米。
裴赢点点头,边往他家里走,边拍打身上的土。
刚进了院子,就见小哑巴的妈走出来,热情招呼道:“是什么缺了?”
裴赢低头拍头上的土,土面子簌簌落下,简短开口道:“喝一口水。”
小哑巴的妈立刻应声,想一旁喊道:“崔小土,拿水来。”
裴赢抬起头,就见一个人放下劈柴的斧头,转头进了屋,他的身子瘦瘦弱弱,踩着带补丁的鞋,是小哑巴。
地上堆着许多木头,都是他劈的,小哑巴很快拿着茶缸出来,头发被汗水浸湿,嘴唇也是干的。
裴赢皱皱眉,盯着那眼睛躲闪人,开口道:“你叫什么?”
小哑巴妈笑道:“叫崔小土,是家里老大。”
崔小土。
崔金子。
一个土疙瘩,一个是金疙瘩。
裴赢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儿,走到小哑巴面前,拿过他手里的搪瓷茶缸。
小哑巴的手被他带起来一点,又沉沉垂下,转身要走。
小哑巴妈进屋了,这会儿院子里就他们两个人,裴赢抓住他的手臂,满是泥土的手染了他白皙的胳膊,他把另一只手在自己衣裳上擦了擦,解开外套,从里头拿出一个小纸包,单手打开。
小哑巴扭头看他,嘴里被塞了一块儿雪花糖。
那双没什么神采的眼睛慢慢亮起,他冲裴赢甜蜜蜜地笑了一下,裴赢往那门口看了眼,四下无人。
他闷头对着小哑巴说:“金子好。”
小哑巴又笑,摆着手“啊啊”两声,催促他喝水。
裴赢咕咚咕咚灌了几口,看小哑巴嘴唇干,他留了些,递给小哑巴,说:“喝。”
小哑巴含着雪花糖接过来,低下头,唇刚要碰到边沿的时候,就听小哑巴的娘站在门口叫道:“给做工的人喝,水那么少,你喝了做什么用?”
裴赢眉头皱了起来,小哑巴不知道他娘说了什么,喝了水,对他笑着做口型:“你快去吧。”
裴赢本来以为来了就能看见小哑巴的,他十了,是早就能帮家里人做活的年纪,只是都干了这么长时间,一直没见他。
本来以为是娇惯,现在看来也不是。
他等着小哑巴进屋,特意走慢了点,听见小哑巴的妈细碎的骂声:“你有什么用?连去帮个工都不行,整天白吃饭。”
一个细嫩的童声说道:“妈,大哥进黑乎乎的洞会晕死过去。”
裴赢脚步顿了顿,迈出了门。
这不是一个能快速完工的事儿,要一连几天地忙,水窖挖成后还得在里边封上防水层。
一整天干下来,裴赢留下吃了个便饭,一群灰头土脸的汉子在喝酒,裴赢也跟着喝了两杯,小哑巴没上桌吃饭,坐在炕上看热闹,跟他隔了好几个人。
钨丝灯泡已经很旧,灯光昏暗,裴赢偷看过去几回,小哑巴弟妹在炕上打滚疯闹,他就坐在炕边上,每每他看过去时,就会特意回避自己的眼神儿,就像不认识一样。
他心里不痛快,话就更少。
男人一喝酒就没个完,闹哄哄的吹牛,裴赢酒量好,也没喝太多,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起身出了屋。
院子门口小哑巴的妈在和几个婆姨说话,没留意他,身后传来脚步声,裴赢转头看过去,小哑巴站在外面向他招招手。
这户人家人口多,地方怎么看都觉得挤,裴赢跟着他转进了一个简陋的门,门打开又关上,周围一片寂静。
他什么也看不清,只知道地方很窄,也很低,他得弓着腰才能进来。他没吭声,一阵衣料摩擦声里,他的腰被搂住了。
低下头,清浅的呼吸扑在他的脸上,他粗鲁地亲下去。
没亲着嘴,唇碰着的是小哑巴的鼻尖,他往下试探,小哑巴也抬头,嘴唇就急切地贴在了一块儿。
热闹的说话声隐隐传进来,漆黑的夜里,刻意压抑的急促鼻息交错,裴赢大口大口吃着他的嘴,舔过喉咙,又吮他的舌头,把自己嘴里的酒味儿传给了他。
小哑巴靠在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热情劲儿可不像刚刚那幅冷淡样儿,裴赢心里好受了点,也就温柔了点,大手顺着他的腰向下摸,摸上了他的屁股,大力揉了两把。
“大哥去哪了?”
外头传来了脚步声,一个娃娃说道:“刚还在呢。”
脚步已经到了边上了,就隔着扇薄薄的门。
小哑巴也不知是怎么察觉的,力气很大,把裴赢推得撞到了墙上,低下头擦擦嘴,推门走了出去。
就留着裴赢在原地,靠着墙,轻闭眼睛,急促呼吸了两下,等到外面没声了,他才挪步离开。
回家里细细洗了个澡,又烧了把柴,他就躺下了。
大门没锁,房门没关,屋里没开灯。
他想着漆黑的夜里小哑巴那张柔软的嘴唇,一时睡不着。
不知道小哑巴会不会来,他两天没来了。
夜里起了风沙,风呼呼吹着没关的房门。
裴赢从浅眠里醒过来,坐起身来,准备下去关门。
刚动一下,就见门口闪进来个人影。
他拉开电灯,那人正好把门拉上,抖了抖头上的沙土,转过身来。
是小哑巴。
墙上的挂钟指向了十,已经十点了。
裴赢下了地,穿好鞋,道:“风大不大?”
小哑巴点头,走过来,熟门熟路坐在炕头,踢掉鞋,往他被窝里钻。
裴赢披衣裳探头出去看了看,院子里没什么要打理的,回来插了门。
小哑巴已经钻进他的被子里,趴在枕头上看他。
屋里灯光静谧,小哑巴眉目带笑,这样的情景实在让人心软。
裴赢走回去,问:“吃饭了吗?”
小哑巴点头。
裴赢:“吃的我们剩的?”
小哑巴又点头。
裴赢皱皱眉,掀开锅盖,说:“给你热了饭菜,再吃一口。”
小哑巴一怔,撑起胳膊看向锅里。
里头是酥油饼和一碗羊杂汤。
都冒着热气。
他吞了吞口水,从被窝里出来,又穿鞋下了地,殷勤地站在了裴赢身边,要是有尾巴,他也能摇几下。
裴赢给他拿了筷子,他就趿着鞋站在锅边上,大口喝那碗羊肉汤。
裴赢点了根烟,坐在炕上瞧他,香烟的味儿飘散在屋里,小哑巴咬着那酥油饼,唇上沾着油光,红润润的。
裴赢喉结滚动了一下,垂下眸子,长吸了一口烟,吐出烟后,又懒洋洋抬眸,小哑巴捧着碗捞羊杂,极认真。
他站起来,走到小哑巴身后,手心贴在了他的屁股上。
小哑巴转头看他一眼,没说什么,转头接着吃。
裴赢往前半步,身子贴上了他的背,手下动作没停,不轻不重地揉捏。
唇间的烟飘在俩人中间,小哑巴呛得咳嗽了声,裴赢把烟扔了,低下头,亲亲小哑巴的后脖颈。
小哑巴肩膀抖了一下。
仍没吭声,只是吃东西的速度快了点。
第508章 风沙里的甜西瓜
裴赢看他手里拿着酥油饼,放下空碗,伸手扯掉自己的短裤,另一只手把小哑巴的裤子也脱了。
两条白生生的长腿暴露在空气里,还有两瓣肉乎乎的臀。
“——啪啪。”
裴赢的大手先拍了那白嫩的屁股两下,伸出两根手指头,往里边摸。
小哑巴哼了声,他吃着饼,腰塌了点,一只手扶着灶台。
裴赢弄了油,往里边弄,往里边捅了一根手指,小哑巴“唔”了声,小猫叫春似的。
几天没用,这里太紧了。
裴赢插进去的时候,低低“嘶”了声。
小哑巴双手撑着锅边,细腰半塌,红着脸感受着那东西钻进了自己身体里。
“啊……”
“啊啊……”
细细的叫声让裴赢欲望更加强烈,他低头把玩小哑巴的屁股,低低道:“叫得再浪点。”
小哑巴听不见,他低着头,咬着嘴唇,被快感逼出的眼泪模糊了眼睛。
裴赢缓缓抽动,由一开始的缓慢渐渐加快,闷头干他。
屋里就能听到啪啪的撞击声和男人粗犷的呼吸。
金子……崔金子……
裴赢双手扶着小哑巴的腰,一边挺动劲腰,一边低低念道,小哑巴自然也听不到。
他逐渐加快了抽送速度,牲口大小的东西把小哑巴弄得站不稳,腿软得直往下跪,如果不是裴赢抱着,他就得倒下。
他转过头来,哆嗦着嘴唇,裴赢才发现他眼眶都湿了,他皱眉,闷闷道:“弄得不舒服?”
小哑巴摇摇头,啜喏着说了句话。
就一个字。
“坏?”
裴赢抬起手,抚摸他细腻的腿根,粗鲁道:“你当家的坏一点,好喂饱你。”
小哑巴抿唇看他,知道他在调戏自己,又不知该说什么。
裴赢不放过他,狠狠插进去,一本正经逼问他:“饱不饱?”
小哑巴脸红透了。在这样过度的快感里被他慢慢带坏,老老实实点了头。
裴赢把他抱起来,就着这么个半抱着在地上走,双手搂着他的腿弯,无论是体型还是动作都像小孩把尿一样。
从炕边走到门口,再走回来,走两步,把他往上一抛,落下时,小哑巴就抑制不住地高高叫出来。
他怕掉下来,吓得心惊胆战,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饱,那一下一下地杵进来,好像杵进了他的心窝里,心上酥得掉渣,手脚的骨头像被抽出去了,软得像面条。
他转过头来,大口喘息,望着操弄自己的壮硕汉子,可怜巴巴地对他说话。
外头风沙越来越大,仿佛这世上只有这一个安稳的地方,只有面前这一个人。
裴赢慢慢道:“进被窝?”
小哑巴点点头。
裴赢勾勾唇,说:“上去自己动,行不?”
昏黄灯光里,小哑巴瘪着唇看他,更加委屈的模样,裴赢见他想要抗议,正准备继续弄,小哑巴忽然抬起酥软的腰,仰头对着他的下巴轻轻亲了一下。
裴赢一愣,耳根子发烫,声音沉闷地说:“懒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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