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缄口不言(近代现代)——漂亮的玫瑰

时间:2025-03-16 08:03:46  作者:漂亮的玫瑰
  “得尽快做,是个小手术不用紧张。”
  夏槐序习惯性安抚病人,他觉得徐青野不像会紧张的人,说话和态度都很稳重,也没有少爷样儿,不知道怎么出的车祸伤成这样,夏槐序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习惯,什么也没问,交代好手术事项就走了。
  徐部长跟他说着话一起转身出去,背对着病床,夏槐序转身时顺便把口罩从口袋里拿出来,偏头低眼的时候目光扫过病床,看到徐青野抬手握住一直沉默站在床头的那个男人的手,轻轻捏了一下很快放开了,夏槐序动作没停地戴上口罩,也没多看,出去了。
  回到办公室安排好手术,半个小时后夏槐序要去开个会,下午他主刀的手术有现场观摩的医生,需要安排好,还要再去看一下患者的状况。
  桌子上还放着早上没来得及吃的早饭,夏槐序边看病例边把里面的烧卖用纸袋垫着吃了一个,没什么胃口,看了会儿病例就放下了,拿出手机看了眼,没有除工作以外的新消息。
  他早上起床的时候问路银塘今天要不要回爸妈家,今天下午车修好了,可以给开小区门口,如果他在家就出去把车开进车库,不在就改天再开回去。
  路银塘没回,不知道是不是还没醒,夏槐序想看看家里的监控,还没打开外面就有人敲门进来,急诊有个在工地高脚架上摔下来的工人,初步诊断是脊柱摔断了,情况很不好,请他下去看看。
  夏槐序马上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戴上口罩快不小跑着出去了,脊椎断裂是非常严重的情况,也很紧急,要第一时间做出正确诊断然后安排手术方案。
  下午的手术往后推了两个小时,夏槐序和本院另一位主刀医生在手术室待了五个多小时,没有挪动过地方,手术结束后腿站僵硬了,缓了很久才能走路。
  夏槐序出去洗干净手,匆忙吃了几口盒饭休息了半小时,马上又是观摩手术,他揉了揉太阳穴,再进手术室又是毫无疲惫状态的主刀医生,专注,手稳,心更稳。
  再忙完已经是下午了,看时间路银塘早该醒了,夏槐序换下脏衣服回办公室休息,手机上还是没有消息,他喝了杯水,打了电话过去。
  没人接,夏槐序盯着面前玻璃杯上的一滴水珠,放在耳边的手机自动挂断后他才挪开目光,没有再打一遍,而是打开了家里的监控,看路银塘在哪。
  “我在家。”路银塘举着手机低声说。
  这是夏槐序下午给他打的第二个电话,他忍不住不接了,一天没回消息足够让人担心,他不是不想理夏槐序,他是不知道说什么。
  对面安静了几秒,夏槐序沉静的声音传过来,问他:“谁的家。”
  一针见血的询问,夏槐序轻而易举就能捏住路银塘最受不了的地方,路银塘笼统地回答在家想要糊弄过去,偏偏夏槐序这次没惯着他,一句谁的家把路银塘默默划分的界限一下挑明了。
  “我的家,我自己的房子。”
  路银塘硬着头皮把话说完了,这次夏槐序很久都没再出声,只能听到很轻的喘气声,他觉得夏槐序大概是在生气,可能在忍着,他一直这样能忍路银塘的莫名其妙,好像对他来说这都不算什么。
  但路银塘自己忍不了,他忍不了自己对夏槐序有秘密又不想说,忍不了自己在夏槐序面前崩溃犯病,忍不了夏槐序为了他也变得不管不顾,所以他搬出来,趁夏槐序不在家无法解决矛盾的时候,搬得干脆利落。
  路银塘闭上眼,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我想冷静几天,在你那里我静不下心,总是想起你。”
  “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夏槐序轻声问他,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这是很大的事情。”
  路银塘还是闭着眼,小声说:“我不想看你伤心,也不想……你又为了我做什么。”
  “你这样让我更伤心,你说你不走是在骗我呢,早就打算搬出去了,对吗。”夏槐序的声音很沉,能听出来他在叹气,也确实很伤心。
  这句话说出来让路银塘睁开了眼,他没话说了,心里酸得发胀,沉甸甸的,难受,他抬手挠了下脖子,大概是起疹子了,他没有看,机械性地抓挠着那一处地方。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发痒的那里都被路银塘自己抓得麻木了,夏槐序又开口了,他没生气,也没有不高兴,语气和平时一样很温柔地问了句:“路银塘,你想和我分开吗?”
  “我没有。”路银塘手上的动作停下,几乎是抢着把这句话给说出来了,“我没有想过,我只是想一个人待几天,自己好好想想,我怎么可能想……”
  “那想完了的结果会是什么,是不想影响我的生活所以要跟我分手,还是觉得自己生病的样子太难看再也不想让我看到,或者是觉得我早点儿认识真实的你就不会喜欢你了。”
  夏槐序的语速很平缓,像在摆出有理有据的证据,把这几天两人一直回避的问题全都拿到明面上来了,“我是不是说过,你只要站在那里别跑,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我能找到你,一百步不算什么,但你后退的那一步比一万步还要多。”
  气氛僵持在了这里,路银塘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听得出夏槐序急了,也怕了,他这件事做得不好,他自己承认,所以无话可说。
  过了会儿,他听见夏槐序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说:“对不起,我刚才话说得太冲了。”
  “路路,”夏槐序这样叫了路银塘一声,语气已经恢复自然,变得更温和,“是不是我让你没有感受到安全感,我还可以做得更好,你不要让那些事情和想法困住自己,等我回去,好不好。”
  这话简直是往路银塘心里最软的地方插了一刀,他听不了夏槐序用这种请求的语气哄他,直接把电话挂了,攥在手里几秒后他用力把手机摔了出去,扔在地上,屏幕碎了,刚响起来的来电铃声戛然而止。
  一切安静了,夏槐序不用继续打过来为他的事分心,就像当年他装作病好了继续回学校上课不让爸妈担心一样,这样钻牛角尖的思维时不时就会控制他一次,他知道这样不对,但又走不出来,只能逃避。
  手机扔在地上没管,路银塘吃了两颗安眠药回卧室躺下了。
  这一觉睡了很久,不知道是不是药效的原因,路银塘觉得自己一直在做梦,醒了又想不起梦到了什么,闭着眼脑子和耳朵里都嗡嗡作响,过了会儿他才听见好像有人开门,他马上睁开眼,第一反应是夏槐序回来了,然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不可能,医生的工作很难脱身,他回不来。
  正想着,卧室的门开了,是老路和徐女士,看见他躺在床上就哎了一声,过来叫他。
  “我看看还烧不烧,槐序出差了你生病不知道回家呀,自己挺着多难受。”老路过来摸他的额头,又看了看他的脸色,很难看。
  徐女士拉开窗帘,坐到床边来,很担心地看着路银塘,“还是槐序心细,给我打电话让我们来看看你,说怕你不吃药不吃饭。”
  路银塘没吭声,他自己明白过来夏槐序怎么跟爸妈说的了,没反驳,点了点头,“已经好了,本来就不严重,他小题大做。”
  “嗓子都哑成这样了还不严重。”徐女士拍了他一巴掌,“跟我们回家吧,反正你也是自己待着。”
  他在这里也静不下心,回家转移下注意力也不是坏事,而且他确实挺久没回了,没拒绝徐女士,起来收拾了几件衣服回去了。
  出门前路银塘下意识摸了摸手机才想起来手机还在客厅地上躺着,他过去捡起来看了看,钢化膜都碎了,揭下来发现屏幕也裂了几道,但是重新开机后打开还是能用,他擦了擦上面的灰,打开粗略看了看,夏槐序给他打了两次电话,微信也发了几条消息,都是问他在做什么的,没别的。
  路银塘下意识松了口气,给他回了个刚睡醒准备回家,把手机收了起来。
  
 
第49章 49
  医生是个不能分心的职业,门诊的班一上一天,每个病号都不能有闪失,有的大老远赶来,也有人攒了几次钱才敢来看病的,不能出错,夏槐序工作十几年,不敢说没出过错,年轻刚毕业才上手的那两年不可能不出错,但他从来没因为任何事耽误过工作,影响对病人的判断。
  现在也没有,一天跳台做十几台主刀手术,每次都做得很漂亮,外面观摩学习的医生坐满了,夏槐序浑然不觉,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照常出了手术室换下衣服,准备下班。
  手术室外徐部长和徐青野的几个朋友在外面等,夏槐序在后面出来,跟徐青野随口聊了几句,麻药劲儿还没过,徐青野没觉得疼,还挺有精神,问他什么时候回北京,想请他一起吃个饭。
  很有礼貌的一个年轻人,夏槐序对他印象还不错。
  “中旬就走,可能没有时间一起吃饭,太忙了,心意我领了。”夏槐序摘下口罩,拍了拍他的肩。
  出去后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夏槐序直接回了办公室,把病例写完都晚上了,又一天的工作结束,他出差马上一周,国庆假期都已经结束了。
  路银塘昨天回学校上班,跟他说了一声,然后两人就没再聊天,夏槐序太忙没时间看手机,路银塘那里学生新学期的新鲜劲儿过去,现在没多么忙了,但没怎么跟夏槐序说话,不过夏槐序给他发的消息他都会回,不冷着人。
  回了酒店夏槐序洗完澡出来给路银塘打了电话过去,这个点儿他大概还在学校坐班,很快就接了,一开始没说话,夏槐序听见了关门声,大概是从办公室出去了,然后才说话。
  “才下班。”路银塘低声问了句。
  他那边周围有风声,北京最近天气不好,一场雨酝酿了好几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
  “嗯,刚回来。”夏槐序走到沙发上坐下,喝了口水,“今天很忙。”
  路银塘嗯了声,“很累吧,你早休息,还有一周呢。”
  “还好,下周天就回去了。”夏槐序的声音有些哑,他轻轻按着太阳穴,问他:“路老师来接我吗?”
  路银塘没犹豫就答应了,“接,到时候你把车次发我。”
  “好。”夏槐序笑了笑,“你最近怎么样,好点儿了吗?”
  “好多了,”路银塘顿了顿,“不用担心我,没事儿。”
  夏槐序嗯了一声,略过这个话题没再继续说,两人又说了几句话路银塘那边放学了,他要去班里看着,电话就挂了,路银塘快步跑回班里,看着学生迅速收拾好东西回宿舍,值日生打扫卫生,学校有规定的回寝时间,整个过程都很匆忙,不出十分钟班级学生就走光了。
  路银塘关了灯,回办公室打下班卡,拿上电瓶车的钥匙回去了。
  日子一天天过,虽然夏槐序还没回来,但好像一切都已经恢复到了正轨,只是路银塘知道并没有。
  他最近还是没回夏槐序那里住,夏槐序也没提,两个人就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都闭口不提这件事情,但路银塘知道,夏槐序不提只是在等自己出差回来,和他面对面聊一聊,夏槐序不可能让这次的矛盾就这么装作若无其事地压下去再也不提,等待以后的又一次爆发,他一定会解决。
  路银塘一想到夏槐序回来后要找他谈话就忍不住心慌意乱,焦虑得不行,他不知道面对这么亲密的爱人他在焦虑什么,可能是怕尴尬,也可能是怕两人谈崩了,最害怕的还是自己到时候又忍不住退一步,然后夏槐序会跟他算了。
  做什么事都要有个界限,再亲密的关系也不能太过分,但路银塘觉得自己一次比一次过分,他不知道夏槐序能忍多久,像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
  到家很晚,路银塘没吃饭,洗完澡直接躺下了,肯定是睡不着的,他盯着天花板发了一夜呆,也没吃药,故意折磨自己似的,脑子里想了一整晚,早上天刚亮,他从桌子上拿过手机,在犹豫了好几天后终于决定打个电话。
  三院的心理科室和消化内科在一层楼,中间楼梯上去一左一右各占一边,和消化内科一对比显得有些冷清,但号也是排满了的。
  今天是乔心远受伤休假后第一天出门诊,他来得很早,分诊台的护士才刚来,看见他特别惊讶,“乔医生来好早啊,你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乔心远扯出一个笑,系着白大褂的扣子步履匆匆地进了诊室。
  心理科和心理咨询是分开的,乔心远一直都是负责诊断开药的医生,心理咨询在他们诊室的对面,都在同一边走廊,到了八点门诊开始叫号,乔心远敲开对面的门,里面医生刚到,看见是他就笑了。
  “今儿我这没零食啊,你翻也没有。”
  “我不吃零食。”乔心远笑嘻嘻地过去,把一杯咖啡放桌上,“林主任,等会我朋友来你这做个心理咨询,您多上点心,他情况挺不好的。”
  林主任直接把咖啡打开喝了一口,没跟他客气,“行啊,这有什么的,带他过来就行。”
  乔心远道了谢赶紧回自己诊室,让护士放号,连着叫了三个后,第四个进来的才是路银塘,给他带了奶茶,乔心远接过去放进自己的大保温杯里,把口罩摘了喝了一口,很严肃地看着他老师。
  “别噎着了。”路银塘坐他对面笑。
  乔心远把珍珠咽下去,又戴上口罩,是位正经的医生了,他看着路银塘,“我有很多想问的问题,但又问不出来。”
  路银塘往后靠了靠,叹了口气,“问吧,你是医生,我不是你老师。”
  乔心远在电脑上查了一下过往病史,路银塘是五年前才开始来三院的,之前一直在私立医院,他来复查的次数很少,也没按照时间来,每次都不做咨询,开一样的药就走。
  “最近感觉怎么样?”乔心远盯着屏幕,不让自己去看路银塘,怕分心,照常询问,在电脑上打字,“抑郁情绪很严重吗?”
  “没有,最近比较焦虑。”路银塘回答得挺快,也很诚实。
  “是有发生什么事情吗,还是没有原因的?”
  “嗯,”路银塘犹豫了一下,“最近感情方面出了些问题,一直没有解决,所以很焦虑。”
  乔心远还是没忍住,扭头看着路银塘,眉毛皱起来,连眼窝都皱出来了,“他不是出差了吗?”
  路银塘点点头,“是啊,出差前就闹矛盾了。”
  乔心远眉毛皱得更紧了,“他……”
  “不是他的问题。”路银塘知道他想说什么,直接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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