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山上有人家(种田)——西瓜啵啵柚

时间:2025-03-17 08:40:35  作者:西瓜啵啵柚
  仔细检查一番门窗, 确认都关紧锁好,二人便动身出发。
  二黑嘤嘤叫着跟在后面跑了一截,最后被齐山呵斥几句,一步三回头地退回去。
  吃酒的人多, 并非都是喜欢猫猫狗狗,怕带去讨嫌, 还是待在家里比较好。
  到了山下,远远就看见何家大门口挂了大红灯笼,贴着双囍。院子里也挂着红布条, 人来人往的,嗓门儿一个比一个大,热闹又喜庆。
  他们来得算早,接亲队伍还没回来。
  不过请来帮忙、关系亲近的已经到齐了,摆桌椅、烧茶、备菜,每个人都有事儿做。
  谢知云送完礼,和张玉梅聊几句,也寻到灶房,看看能不能搭把手。
  之前常和天珠一起上山玩的陶哥儿等人也在,发现谢知云进门立马招呼他过去。
  刚坐下拿起一根豆角,就听旁边的陶哥儿说:“那新家具上的花样子都是你画的?可真漂亮。”
  有人附和:“就是,我还没见过那样好看的床呢。这村里谁家不是几块木板子拼一块儿了事,也就张婶他们舍得。”
  对面的小哥儿红着脸开口:“你得空能不能帮我绘个图样子,床是做不起,我就想打两只奁盒。”
  谢知云自是满口应下,看小哥儿害羞,也没细问,只叫人哪天得闲就去找他,好好聊一聊。
  后来连几个大婶儿阿叔也凑上前,七嘴八舌问了许多关于制家具的问题。都是潜在的主顾,谢知云很是耐心。
  乡下人大多节俭,但遇上娶亲嫁人这种大事,也是愿意花钱,挣个体面的,没有将他们推出去的道理。
  说笑中,锣鼓声越来越清晰,屋外更加喧闹嘈杂。
  不知是谁扯着嗓子高喊一声:“新夫郎进门喏!”
  灶房里的人齐刷刷丢下手里的活儿,迎了出去。谢知云稍慢一步,被陶哥儿拽着小跑跟上。
  还是那辆牛车,不过上面缀了大红花和囍字,载着一身红的柳絮缓缓向前。
  锣鼓喧天,随行的人皆是喜气洋洋。
  跨火盆、拜堂、送入洞房,接下来的流程连几岁的小娃娃都耳熟能详,没什么特别。但喜乐的氛围还是让大伙儿激动,直到新房门从里合上,看热闹的才呼呼啦啦散开。
  何守义是一村之长,家里又有个秀才公,人脉很广。不仅河源村村民家家户户遣了人来,还有不少何天青的同窗好友来见礼,热闹非凡。
  宴席也十分丰盛,每桌十大碗,荤素对半,量都很足。尤其是那碗红烧肉,红亮诱人,入口即化,咸香中夹杂着淡淡的甜,口感丰富。一上桌就被十来双筷子分完,好些个小孩没能吃过瘾,还因此跟大人发脾气。
  大家忙着吃饭,嘴也不得闲。
  “絮哥儿也算是苦尽甘来,看看这婚宴,办得多风光。还有县里的富贵人家来庆贺呢,怕是十里八乡都难找出第二个。”
  “嗐,人可是定的娃娃亲,要不是出那档子事儿,早和和美美过日子了,哪儿会平白受这多苦。”
  没有苦力使唤,张远兰和柳满添两个上了年纪的人日子过得太不如前,身子骨也一日比一日虚,今儿一个没来。
  因此这些人说话时就没了顾忌,连声音都不曾压低。
  柳叶坐在饭桌前,面对香气扑鼻的肉菜却有些食不知味,只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苗金花发现时,他已双眼迷离,没骨头似地趴在桌上。
  她吓得连忙夺过杯子,“我的祖宗哎,怎地醉成这样。”
  柳叶却一把挥开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怒喝:“别管我,都怪你们,我的亲事儿没了,没了。”
  除开不知事的幼童,其他人纷纷投来目光,满脸看好戏的神情。
  谢知云吃着糯米丸子,分心听身旁几位大婶议论,这才知道因为柳絮断亲一事,原本和柳叶定亲的秀才公以他们家品性不端为由,急急忙忙退了婚。
  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以后再想说门好亲事也不容易,难怪柳叶如此愤恨。
  那边醉醺醺的柳叶还在发疯,数落完爹娘爷奶,竟把矛头指向柳絮。
  “不过是个扫把星,下贱的玩意儿,竟也有人当块宝……”
  后面的话他没能骂出口,怒气冲冲的何天明招呼几个人,直接将母子俩赶出门外。
  不愉快的插曲过去,众人打个哈哈又开始埋头吃饭,不过都默契地没再提及柳家那些糟心事。
  杯盏碰撞,席间气氛更加高涨。
  谢知云第一回参加这样的喜宴,没有太多规矩,没有阿谀奉承,只管吃吃喝喝,偶尔听一嘴八卦,很是新奇。不知不觉吃得有点多,还被劝着喝了几口酒。
  天色渐暗,吃酒的人三五成群结伴离去。谢知云和齐山也跟张玉梅告辞,趁天还没黑得彻底,抓紧回家。
  天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在狭窄的林间小路上形成大大小小的斑点。
  谢知云走在前面,专挑这些光点去踩,一蹦一跳的,速度难免慢下来。齐山却不觉得急躁,只时不时伸出手护在人身后,生怕人没站稳栽倒。
  不知走了多久,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一屁股坐到地上,嘟嘟囔囔道:“好累,怎么有这么烂的路,我不走了。”
  太长时间没听见小少爷发脾气,齐山还有些愣神。
  过了会才发现面前的人有些不对劲儿,说话声黏黏糊糊的,眼神似乎也不大清明。
  他试探地伸出手轻轻摇晃,“阿云,你是不是醉了?”
  谢知云没答,还在念叨着好累,腿酸之类的话。
  齐山不自觉放轻声音,“等会儿该看不见了,早点回去歇息好不好?”
  “不要,我走不动了,不然你背我吧。”
  齐山看他抱着腿缩成一团,眼巴巴看过来,心里一软。依言转过身单膝蹲下,开口道:“上来。”
  一双白净的手搭上肩膀,小哥儿雀跃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带着呼出的热气——
  “我不重的,你要把我背到山顶才作数。”
  “嗯。”
  齐山环住身后人的腿弯,慢慢站起,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不用自己走路的小哥儿又恢复些精力,开始碎碎念。
  “今天的糯米丸子好吃,”他掰着手指头数,“可是我只吃了两个!”
  两根细长的手指在眼前晃悠,齐山不禁失笑,“明天再给你做,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谢知云重重点头,满意了,又接着提要求,“还有红烧肉。”
  “好,都做。”
  身后的人突然没声儿,只是慢慢趴到背上。
  估计还没想起桌上还有什么喜欢的菜,齐山没打扰他,沉默着继续往上爬。
  就在他以为谢知云睡着时,却听他低声开口:“大山,我们也成亲吧。”
  那声音太轻,好似从遥远的山谷传来,只需一阵风就能吹散。
  齐山停下脚步,半晌没吭声。
  晚饭阵阵吹过,谢知云其实已经清醒几分,大着胆子跟人求亲,却没能第一时间得到回应,让他觉得很是丢脸。
  倏地直起身,揪住人的耳朵不满控诉,“你不愿意?!是你说要一起住的,难道你就打算这么不清不楚地过着?”
  眼看他越说越生气,齐山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急吼吼表态:“我愿意!我只是,只是没想到。”
  说着说着,他突然加快脚步,迎着晚风跑起来。
  谢知云矮下身子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又惊又又怒,“你干什么?”
  傻笑声在暮色中传开,“我太高兴了,我要成亲了,我也能娶夫郎了!”
  齐山不住念叨这几句,脚下却是放慢了些。
  “傻。”
  谢知云咕哝一句,靠在齐山肩头微微勾起嘴角。
  回到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冷白的月光照在门口。
  齐山开了锁,借火折子的光进屋点燃油灯,扶着早就睡着的谢知云在桌前坐下。
  “阿云,我们到家了,回床上去睡?”
  谢知云困极,迷迷糊糊点了头。
  齐山原本还想问问成亲的事儿,就怕只是喝醉了想吃席随口一说。看他这样也不忍心,脱下外裳垫在桌上,让人舒服地趴着,就去生火烧水。
  端来木盆,拿着帕子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只帮忙擦洗了手和脸。就这么抱着人送回卧房,连衣襟都不曾解,便轻手轻脚退出门。
 
 
第30章 
  宿醉的滋味不太好受, 谢知云揉着额头从床上坐起,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眼前也似乎蒙了一层雾。
  昨夜发生的事情断断续续闪过, 谢知云后知后觉有些脸热, 埋进被子自言自语一阵, 终于做好心理准备, 穿衣下床。
  木门嘎吱一声打开, 入目便是一张胡子拉碴、眼窝深黑的脸,但眼里的光却比平日更加明亮有神。
  谢知云没来由的心慌,手指抠着门板期期艾艾道:“你, 你堵在门口做什么?”
  齐山心里咯噔一下, 立时耷拉着眉眼,闷声开口:“你不记得了吗?”
  他高兴得一整晚没睡着, 一早上不知来门口晃了多少次, 就盼着能第一时间问清楚。现在看来果然是醉酒后的胡言乱语吗?
  人高马大的男人低垂下头,周身乌云密布。谢知云突然想到二黑, 被他凶了之后似乎也是这副模样, 那点别扭瞬间烟消云散。
  他深吸口气, 突然探头在齐山侧脸亲了一下,笑盈盈问:“现在相信了吗?”
  柔软带着温热的嘴唇一触即离,齐山缓缓抬手抚上侧脸,眼中阴霾尽散, 升起点点星光,明亮而炙热。
  谢知云开始反思自己一直以来对他的示好是不是表现得太过冷淡, 才让人如此患得患失。
  他干脆正了正神色,郑重解释:“我确实喝醉了,但说的每句话都是发自内心, 现在清醒过来也不后悔,我……”
  话未说完就被人一把揽进怀里,耳边能感受到胸腔有力的震动,干哑的嗓音自头顶传来——
  “我知道,我信你,我就是,就是……”
  舌头好似在嘴里打转,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谢知云却听懂了,好似泡进一罐青桔水,有些甜,又有点儿酸酸涩涩。他张张嘴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抬起手,环住面前结实的腰身,贴得更紧一些。
  几只胖乎乎的麻雀落到院子里,叽叽喳喳叫着搜寻掉落的鸡食。
  二黑“呜汪”一声从狗窝蹿出来,擦着谢知云腿边冲上前,吓得麻雀尖叫飞走,灰白的羽毛飘飘扬扬,落了一地。
  谢知云吓了一跳,心虚似地撒开手去推男人腰腹,小声说:“不早了,我还没洗脸呢。”
  齐山顺手摸摸垂落的发尖儿,恋恋不舍放开人,“我去打水。头疼不疼?要不要冲点儿蜂糖水?”
  谢知云没怎么喝过酒,这会儿确实不大舒坦,便点点头,踱步到院儿里的石墩子坐下,静静看着齐山走进灶房忙忙碌碌。
  蜂蜜是齐山某天出门砍柴,在岩缝中寻到的。不过巴掌大两块蜂巢,并没有挤出多少蜜,但味道十分醇厚浓郁,带有淡淡的山野花香气息。
  两人没舍得多吃,用干净的罐子装了,偶尔想起来才会泡碗水喝。
  浅黄的蜂糖水入喉,香甜味在口中溢开,压下宿醉带来的恶心和灼痛感,胃里渐渐好受些。
  齐山见他眉目舒展,在一旁笑道:“我想着多做些蜂桶,明年开春就送到山上,总不至于一窝都招不来。”
  “嗯嗯,这主意不错,”谢知云抿口蜜水,连连点头,“外头卖的蜂蜜不便宜,肯定有得赚。”
  成亲就意味着会养娃,往后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可不得早做打算。
  按着谢知云的想法,就他们俩个喝杯合卺酒,拜拜天地,就算成亲,旁的什么都不用准备。
  但齐山难得没听他的,坚持要置办喜被、喜服,还要请何家人和其他交好的朋友来做个见证。
  他如此看重,谢知云心中暗含欢喜,也就不再多言,全依着他的意思来办。
  铺子里的成衣太贵,便只扯些红布,回河源村请几位手艺好的大婶儿帮忙裁衣、缝被面。
  就是图个喜庆,他们对花样子没提太多要求,因此婶娘们没多久就完工。
  大红的衣裤,只在衣襟、袖口部分绣了祥云纹样。被面、枕巾同样是大红色,正中央都缀着一对胖鸳鸯,一为交颈,一为戏水。
  再便是宴客要准备的肉菜酒水。
  正直丰收时节,村里人种的庄稼陆陆续续收获。他们买回两百来斤的新谷,晒干后仔仔细细地筛过,匀出一小袋到碾坊磨成米,白面和苞米面也顺带备了些。
  白菜、茄子这些素的只要去地里摘,不必再花钱买。荤菜以猪肉为主,两人专程去隔壁村的孙屠户家割了八斤肉,还有骨头、猪肝也买了点儿。
  又另外去镇上挑了两条新鲜的草鱼,还有米酒、喜饼之类的东西。
  成亲的大日子,自家人当然不方便下厨,于是请了村里专门操办宴席的方萍婶子。特意提醒要有糯米丸子和红烧肉,其余的都随主厨看着配。
  八月十八,宜嫁娶。
  约莫酉时,接到邀请的宾客如期而至。
  何家人除开何天青都来了,再就是同他们要好的几个年轻人,凑一凑也能勉强坐两桌,很是热闹了。
  其实在河源村人眼里,他们早就是夫夫,这些来客得到消息时还大为不解。
  但听说二人当初因土匪作乱,未能走完拜堂成亲的流程,很是遗憾,如今总算安定,想要弥补一下,也没觉得不对,并真心为他们感到高兴。毕竟谢知云初进村时还穿着红绣鞋,四处寻找买嫁衣的人家。
  两人都“无父无母”,没有亲戚在附近,又一直住在同一处院子,接亲环节自然省去。
  只是早早烧了两锅热水,放入艾叶、皂角等清香去秽之物,好好搓洗一番,换上崭新的大红喜服。
  何天珠有心,还带来口脂和石黛,帮谢知云装点一二。又给盘了村里新嫁郎时兴的发髻,其上插的是齐山亲手做的新木簪。
  太阳渐渐落山,天边泛起橘红的光晕,鸟雀欢叫归巢。
  吉时已到。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