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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有人家(种田)——西瓜啵啵柚

时间:2025-03-17 08:40:35  作者:西瓜啵啵柚
  他低下头看得认真,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细长的手指捏着针,一来一回,将裂开的布料拼凑在一起。
  齐山看着他,不知不觉就忘了手下的动作,竹篾编得乱七八糟也没发觉。
  “好了!”谢知云抬头便撞入一双乌黑发亮的眼,愣了一瞬匆匆别开视线,被火焰烘烤的脸颊更加红润,“你瞧瞧行不行?”
  “啊?哦。”齐山接过衣裳,摸着上面不甚细密的针脚,还没回过神,半晌没出声。
  木柴噼里啪啦地响,山洞里安静得过分。
  谢知云搓搓指尖,没话找话:“我们没卖过货,改天还要先找人问问行情。”
  “嗯。”
  “集市上的人估计很挑,葛根要择一择,坏的就留着自己吃。”
  “嗯。”
  谢知云又说了几句,齐山不是点头就是嗯,他暗道一声呆子,没好气地说:“我困了!”
  齐山终于有了反应,把衣裳好好搁在竹凳上,拿起木盆起身往外走,“我去看看水热没。”
  走了没两步又念叨:“等这阵儿忙完,还是得打个浴桶。”
  谢知云什么不满都消了,慢慢把下巴枕在膝盖上,盯着火光笑出声来。
  何家兄弟又来了。
  何天明是因为昨天吓着人,回去越想越愧疚,自觉要做些什么赔礼道歉。何天珠则完全是小孩心性,对两个外乡人感到好奇,来玩儿的。
  兄弟俩都挺自来熟,在山上待了没多久,就一口一个大山兄弟、云哥哥。
  伸手不打笑脸人,谢知云和齐山拿他们没办法,再说和村里人搞好关系也不是坏事,就由着他们去了。
  于是情况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何天明在一边帮着齐山砍柴捆柴,并一个劲儿夸他能干,木工做得好。
  何天珠陪谢知云捡松果,顺便聊聊村里的八卦。
  谢知云其实对别人的家事不太感兴趣,奈何何天珠是个漏勺,没什么心思,一个人嘟嘟囔囔的就抖出不少。
  当然,讲得最多的还是那叫柳絮的小哥儿。
  谢知云也是这会儿才知道,柳絮压根没叫何天珠来送礼,只是埋怨了两句。但何天珠和他感情深,不想他养伤还惦记这些,更不愿谢知云把他看成和张远兰一样的人,就自作主张跑上山。
  “……絮哥哥真的是好人,和张阿爷不一样。要不是柳二叔去得早,他和谷子叔也不用过得这么苦。”
  谢知云不明白,“那为什么不离开,丈夫去世,妻子和夫郎不是可以改嫁?”
  “嗐,还不是谷子叔不松口,一心想替柳二叔尽孝。连带絮哥哥也跟着受罪,早到了说亲的年纪也不肯放人,上门的媒婆都给打发了,其实不就是怕家里少个干活儿的。”
  谢知云想起那天见着的冷漠老夫郎,不由感慨:“那岂不是要等哪天做不了活才能解脱?”
  “哎,谁知道呢。”
  他话音刚落,抗着木柴朝这边走过来的何天明就叫起来:“我知道了!”
  然后丢下柴,满脸喜色地往山下跑。
  “你发什么疯!”何天珠骂了一句,急忙追上去,“等等我呀!”
  “这是怎么了?”
  齐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担心何天明那个冒失的把弟弟忘了,闹出事儿来,也跟过去看了眼。
  好在何天明还没昏头,知道等着弟弟,齐山就没再管。
  兄弟俩一走,耳边就清静许多,还怪不适应的。
 
 
第11章 
  何天明一阵风似地跑回家,“嘭”的一声关上房门。
  院子里忙着晒被子的张玉梅拿起木棍狠拍两下,冲里屋吼道:“又犯什么病呢,有狼追还是咋地?!”
  一扭头看见门口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何天珠,又赶忙迎上前去,“这是做什么了?气儿都喘不匀了。”
  何天珠靠在她肩膀上,无力地摆摆手:“谁知道怎么回事儿,玩得好好的,哥突然就跑了。娘,你快给我倒杯水。”
  咕咚咕咚连喝两杯水,刚缓过劲儿来,何天明就推门而出,站在屋檐下招手。
  “天珠!”
  何天珠看他神秘兮兮的模样有些警觉,抱着茶杯朝后仰,“干嘛?”
  “过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我才不信。”何天珠嘀嘀咕咕,又实在心痒,还是听话地站起身。
  一到跟前,手里就被塞了个东西。
  何天珠低头看去,却是一张纸,展开后只见上面有几个小人,笔墨未干,应是才画上去的。
  他撇撇嘴,不大高兴,“你又骗我,这分明是给絮哥哥的。”
  “嘘,”何天明瞥了眼一直瞧着这边的张玉梅,压低声音乞求,“好珠珠,你就再帮哥这一回。等事成了,你要什么都行。”
  何天珠也学着他用气音说话,“什么事儿?你又在盘算什么呢?”
  “以后你就知道了,絮哥儿能不能解脱,就看这回。”
  何天珠瞪大了眼,恨不能把手里的纸盯出个洞来,“就凭这?这玩意儿跟鬼画符似的,絮哥哥能看懂?”
  “你只管给他就是了,他见了就知道该怎么做。”
  “你们嘀嘀咕咕干嘛呢?”
  何天珠干咳一声,把纸张团吧团吧捏在手心,转过头笑嘻嘻道:“没什么,娘,我昨天约了雨哥儿做帕子,晚些回来哈。”
  随便找个借口,还不等张玉梅作声,何天珠就一溜烟跑远。
  “做帕子连针线都不带,怕又是去找絮哥儿的吧?”张玉梅板起脸,审视着明显心不在焉的二儿子。
  何天明不闪不避,却没开口答话。
  张玉梅叹口气,“絮哥儿家里那样,怕是不成。你就早点收收心,多相看几家姑娘小哥儿,总有合适的。”
  “我自有打算,娘不用操心。”话落也是急匆匆跑出院门。
  “真是欠你们的!”张玉梅冷哼一声,到底没发火。
  几个孩子从小玩到大,其中情谊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只要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愿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
  上午砍柴,下午挖葛根、笋子,傍晚得空还能做做木工或者织蔑,每天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
  如此一连忙碌好几日,驴棚旁已堆积起几大摞木柴。葛根和笋子也凑出两大篓还有得多,能够驮去镇上卖了。
  俩人起个大早,把昨晚上就蒸好的苞米馒头烤着吃了,又烧一罐热水装满两个竹筒,各挂一只在腰间,便收拾好货物准备下山。
  因是去做买卖的,不能搞得太邋遢。这回谢知云只把眉毛拿木炭画粗些,头上用条布巾裹着。冬日里,冷风刮得皮肉生疼,拉起布巾还能遮挡一二,也不会显得太奇怪。
  驴子驮得太重会闹脾气,便只把两只竹筐绑在它背上,剩下的葛根和笋子都叫齐山用背篓背着。
  谢知云也提了个篓子,里面放着草席和几个小板凳,板凳有木头的,也有竹编的,都是齐山这段时间做出来的。
  俩人这次下山早,正好碰上村里人出门赶集的时候。
  好几辆牛车、骡车停靠在路口,驾车的都是汉子,收了钱才许别人上车。
  何天明也在其中,他赶的是牛车。长着弯角的大黑牛壮似小山,看着就十分神气。板车上除了何天珠,还有两个面生的婶子,正聊得热火朝天。
  俩人没打算打招呼,继续闷头往前走。
  不想何天明眼尖,很快注意到这边,挥着手十分热情地喊:“大山兄弟!你们也去镇上?”
  何天珠也紧跟着出声:“云哥哥!快过来坐,这儿还有空呢。”
  路口一大半人几乎同时看过来,这下想安安静静地走都不成了,只能停下脚步跟何家兄弟打招呼。
  最后谢知云还是坐上何家的牛车,齐山背篓里的东西也一并放上去。
  又上来两个妇人,何天明才拉动缰绳,驾着牛车出发,齐山则拉着驴子跟在后面。
  其他人年纪偏大,聊不到一起,何天珠自然而然地贴到谢知云身旁。
  “你们可真能干,这些东西难挖得很,竟然弄了这么多。”
  谢知云笑笑:“出来得匆忙,没带什么家当,总要想办法换点儿钱用。”
  “哦,”何天珠感觉自己一不小心又提起别人的伤心事,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不过你们怎么没配个车呢?有板车可方便了,又能驮东西又能载人的。”
  “这不是住在山上,板车爬不上去。又人生地不熟的,找不到人家寄放,就只能先这样。”
  何天珠愣了愣,一拍手乐道:“可以放我家啊,我家地方大,绝对放得下。”
  谢知云有些心动,板车确实轻便得多,到时齐山就不必那么辛苦。他这么想,目光不由移向车尾跟人聊天的张玉梅。
  “娘!我叫云哥哥把板车放家里行不?”何天珠也晓得自己做不了主,立马就征求意见。
  “我们家宽敞,一辆板车也占不了多少地方,就让他们放呗。”前边儿赶车的何天明听到声音,抽空搭腔。
  张玉梅是知道兄弟俩常常跑去山上的,对他们和俩个外乡人如此熟络也不觉得意外。两个孩子都向着人家,想来也不是什么恶人,她点点头,说:“既是你们俩应的,就自个儿帮人把东西看好喏。”
  “娘就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何天珠拍拍胸脯,昂着头很是自信。
  谢知云被他逗乐,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能交个这样的朋友也不错。
  认认真真道了谢,他又和张玉梅请教了摆摊儿该注意的事项。
  张玉梅被天珠缠着也不恼,又十分礼貌,生出几分好感,温和道:“我们也要去摆摊儿,你跟着走一回就懂了。”
  “那真是再好不过,多谢婶子了!”
  张玉梅摆摆手,示意没什么,又继续跟旁边的婶子东拉西扯。
  谢知云也分心听了一耳朵,得知那叫柳絮的小哥儿竟然又摔了,而且还比较严重,怕是治好也成了瘸子。他阿爹和阿爷、爷爷天天在家里闹,鸡飞狗跳的,村里人都知道。
  谢知云不免有些唏嘘,但又隐约觉得不对劲。他看看前面摇头晃脑,明显十分高兴的何天明,想起那日他突然跑下山,很快明白过来这些人打得什么主意。
  不过这事儿就用不着讲出来,藏在心里才是最稳妥的。
  牛车比人走得快,也不用经常停下来歇息,比上次去镇上花费的时间短多了。
  一到镇上,所有人就都拿上东西跳下车。集市管得严,车马不能入内。何天明熟门熟路地找到人帮忙看牛车,齐山也掏了三文钱,托同一人帮忙照看驴子。
  接着又跟在张玉梅等人身后去坊市负责人那里租了个摊位。
  摊位费不算贵,只需四文钱,就可占一天。负责人会给半块木牌,其上用墨绘着图案,跟地上红线格子内的是一致的,比对着便能找到自己的摊位,不用担心被人抢占。
  结束的时候,把半块木牌交上去,跟负责人那里的对得上,才能走,不然就要被抓去打板子交罚金。
  搞清楚规矩,俩人带上东西,沿着石板路一格格找过去。
  这当正是集市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刻,来来往往都是人,摆摊儿卖东西的也多。
  其中也有卖笋子和葛根的,碰上了俩人就默契地放慢脚步,听听人家是怎么卖的,心里也大概有个数。
  如此慢慢走着,俩人最后在转角处看到了他们的摊位。
  谢知云先把竹篓里的草席拿出来铺在地上,这才和齐山分出些笋子和葛根分开摆在上面。
  一人拿个板凳坐着,剩下的也都放到草席上。
  两旁的摊位早就被摆满,都是卖白菜、萝卜的,倒和他们不一样,谢知云暗自松了口气。
  不过他又发现个问题,“我们没有杆秤,难不成要论个卖?”
  “我问问。”齐山站起身,看到左边卖菜的大哥身旁放着秤,径直走过去。
  卖的东西不一样,没什么冲突,大哥倒是很好说话,爽快地同意借用杆秤,也不要钱。后来齐山给他挑了颗大笋子送过去,大哥这才收下。
  一切准备妥当,就该吆喝揽客了。
  谢知云没摆过摊儿,不由看向齐山。
  齐山在外都是做卖力气的活计,摆摊儿卖东西也是头一回。但顶着小哥儿期盼的目光还是清了清嗓子,学着旁边的大哥,大喊一声:“笋子,葛根,瞧一瞧,看一看勒!”
  他没控制好音量,一开口就盖过旁边几个摊位的吆喝声,惹得大家齐齐瞪视过来,继而不甘示弱地拔高音调。
  谢知云乐不可支,眼神示意齐山继续。
  齐山摸摸鼻子,在凳子上坐下,微微压下声音,时不时吆喝两句。
  谢知云也现学现卖,认真记下旁人叫卖的词儿,稍加改编后再学给齐山。
  倒也像那么回事儿。
 
 
第12章 (捉虫)
  “笋子怎么卖的?”一个又一个买菜的人打眼前路过,终于有个大婶儿在摊子前停下脚步。
  跟齐山买过几次东西,谢知云早看出男人不会讲价,自觉接过招呼客人的活儿。好歹在商户人家长大,耳濡目染也学了些东西,应付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他连忙笑盈盈道:“十文一斤,姐姐随便挑,都是这两天挖的,新鲜着呢。”
  “哎哟,小哥儿嘴真甜,”大婶儿摸摸脸,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不过这也太贵了。”
  话是这么说,大婶儿却是蹲下身,在一堆笋子里摸来摸去。
  谢知云一看有戏,继续道:“大冬天,像这样的鲜货可不多,我们也是翻了几片林子才得这些,自是要贵点儿的。您去打听打听,那还有卖十二三的,我这已经算实惠了。”
  逛早市都是货比三家的,大婶儿一路走过来,自然知道谢知云没额外喊价。那么说无非就是想占些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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