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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不相安(古代架空)——长尘笑

时间:2025-03-18 07:45:49  作者:长尘笑
  “曹将军的癖好不敢苟同。”边子濯心下泛起一阵恶心,他脸色黑的吓人,蓦然站起身,寒声道:“看来曹将军说合作是假,恶心人是真,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便告辞了。”
  “谁说不合作了?”曹汀山出声打断边子濯的话,只见他伸手拿起一件衣裳披在身上,继续道:“明日便是秋猎的最后一日,众使臣和太后都会从行宫出来参加宴席,本将知道你会动手,毕竟这次机会对你来说,众目睽睽,想做些什么事,再好不过了。”
  边子濯面无表情地看着曹汀山,等他继续说下去。
  曹汀山说罢,不知从哪掏出一张被洗的褪色的明黄色手帕随意擦着脸上的水珠,道:“本将今晚便会假意告病先回紫禁城。托你的福,太后还没对本将撤下防备,只要本将回去,一部分禁军便会跟着本将回去,到时候你想做什么,本将远在紫禁城,都不能前来支援。”
  “如何?小世子。”他抬眸看了看边子濯,笑道:“这合作,够不够有诚意?”
 
 
第49章 睹物不思情
  经过一番并不算和谐的谈判,两人终于不再与曹汀山逗留,动身往营地走。
  边子濯起身离去的时候,甚至连招呼都没有跟曹汀山打,拉着姜离转头便走,顺手还从一旁拿了个灯笼。
  夜晚的山林里最是静谧,与人声喧嚣的行宫和军营比起来惬意了不少,不知是不是因为受到环境的影响,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施展轻功,而是由边子提着灯笼,一手牵着姜离,一前一后地慢慢在这深秋的山林中走着。
  姜离的手白皙又柔软,指腹微微带了些用刀的细茧,边子濯就那样紧紧握着,拇指时不时扫过姜离光洁的手背,又轻又痒。
  而姜离任由边子濯牵着自己的手,不反抗,不迎合,就那般松松垮垮的,没有任何回应。
  四周安静地像是落入的深海,姜离的默然又将这安静衬地几许寂寥,边子濯脑海中不由得再次想起方才在温泉池边,曹汀山近乎露骨地瞧着姜离的那个眼神。
  “哗啦”一声。挡着二人路的枝杈被边子濯再次拨开,他下颚线紧了又紧,终是忍不住开了口,道:“曹汀山他居心不轨。”
  正垂眸看着足下的姜离顿了一顿,抬头看了一眼边子濯,应了一声道:“嗯。”
  边子濯听罢,足下步子停住,整个人转过身来。
  他手中亮着的明灯霎时间照在姜离如画般细细雕刻出来的脸上,边子濯双眸微垂,紧紧盯着姜离,沉声道:“他刚刚看着你那个眼神,教我差点忍不住想杀了他。”
  “出身不净,背刺养父,还做了姜家走狗。”姜离愣了愣,轻笑一声,自嘲道:“除了你,还有谁能对我这种人感兴趣?”
  边子濯僵硬地拽着姜离的手,一双眼眸里神色复杂,夜里的秋风像是要从皮肤寒到肉里去,像鸡在啄,阵阵痛到心窝。边子濯嘴唇轻颤,道:“……阿离,你不要这么想。”
  “就算我不这么想,其他人也是这么看我的。”姜离道。
  边子濯听罢,浑身的血液霎时间凝住了,他双眼一错不错地瞧着姜离,后者面容清冷,好像这番话已对他来说已经司空见惯,再也击不起他心中的任何波澜。
  可姜离越是表现得不在意,边子濯的心脏便愈发像是被揪了起来。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姜离,可话语到了嘴边,却偏生说不出来,喉咙干涩的阵阵发苦,他整个人像是秋日里破碎纷飞的落叶,面对着姜离这座不再悲哀的佛。
  都说因爱生恨。
  但姜离好像对他连恨都没有了。
  边子濯内心猛地一阵慌乱,他突然意识到,最近一段时间两人的相处,若非不是他一直死缠烂打追着姜离,那姜离对自己是不是也只剩下平淡,最后形同陌路……?
  一想到这,边子濯整个人几乎就要站不住,他不觉后退了一小步,双眸被自己这突兀冒出来的想法骇的惊恐万分。
  “怎么了。”姜离说了一句,伸手拿过边子濯手上的灯笼,道:“别愣着了,走吧。”
  边子濯忽地有些恍惚,他下意识地再次抓住姜离的手,抬起头来刚想要说什么,视线忽然看到些久远又熟悉的景象,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抖了一抖。
  姜离被他弄的烦了,道:“又怎么了?”
  “这、这地方……”边子濯喃喃道,久远的记忆如洪水般浸没他的意识,直到多年前的景象与面前所见别无一二,他才缓缓出了声:“……我来过。”
  “?”姜离疑惑地看了看他,转头顺着边子濯的视线望去。
  借着月色,姜离看到不远处有个近丈宽的小溪,小溪两侧有着浅浅的石滩,而在石滩边上,一棵被藤蔓几乎爬满了的古树下,有一个一人高的小山洞。
  这并不算什么有特色的景象,在这绵延数十里的陇山山脉里,应是随处可见的。
  “你什么时候来过?”姜离问道。
  边子濯却突然抿了唇,他脑袋微微低了低,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表情。
  今晚边子濯的态度都有些奇怪,姜离皱眉看了他一眼,心下烦躁更甚,遂也不去想那么多,提着灯笼便打算上前查看一番。
  然而手臂再一次被边子濯拽住了。
  姜离终于怒了,喝道:“边子濯,你到底想干什么?”
  边子濯双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他停顿了半晌,干哑着嗓音道:“我们从另一边回去。”
  “这里……”
  姜离一把甩开边子濯的手,紧紧盯着他,寒声道:“边子濯,你若是不说清楚,我便偏要去看上一看。”
  边子濯盯着他看了看,嘴唇微张,终于还是侧过头去,轻声道:“这里……是当年皇兄救我的地方。”
  姜离听罢,整个人登时愣在了原地。
  那年的事,姜离曾从边拓的嘴中,知晓过大概的情况。
  “濯儿小时候被人刺杀过。”定北侯府的那颗梧桐树下,边拓抱着小姜离,坐在自己给两个孩子打的秋千上,轻轻说着过往:“那时天雍跟大虞的关系并不好,秋猎的时候,刺客不知怎么便混了进去,刺客要杀当时还是太子的鸿景帝,濯儿便带着太子跑到了深林里去。”
  边拓一边说着,一边揉着姜离的脑袋,道:“濯儿那会儿还没有马腿高,一支箭射中他的肩胛骨,整个人从马上滚了下去。是当时还是太子的鸿景帝救了他,背着他在山里躲了整整五天,直到后面被禁军找到。”
  姜离听罢,整个脸难过地皱在了一起,转头远远望着屋内正坐在窗边温习兵书的小边子濯,哽咽着问边拓:“那哥哥肯定很疼。”
  “是啊……”边拓轻轻拍了拍姜离的肩膀,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濯儿跟皇上的关系很好,也是这个原因罢……”
  可惜那时,年少的姜离还不知道,边拓口中的“关系很好”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回忆渐渐中断,姜离抬眸再次看了看那个山洞,又问道:“就是在那个山洞里,鸿景帝带着你躲了五天?”
  边子濯点了点头,道:“嗯。”
  五天。
  少年人的爱情最是纯粹,便就是那短短五天时间,少年边子濯热诚的爱上一个人,孑然一身,而后记了一辈子。
  可笑的是,边子濯爱了那个人那么多年,但这些年,陪在边子濯身边的人,却一直是自己,那个和他长得像的自己。
  姜离的鼻音带上了些颤抖,他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道:“我们过去罢。”
  边子濯蓦然看向他,声音近乎带上了祈求:“阿离……”
  可姜离连一个眼神也不给他,背对着他说:“怎么,你与他相遇的地方,我便见不得了?”
  说罢,姜离也不等边子濯说什么,便径直提着灯笼走了过去。
  姜离双脚踩着软软的草甸,一路走到鹅卵石的小滩,然后缓缓走入溪水之中,最后从溪水中上了岸。再次踏过石滩,在那个一人高的小山洞前站立。
  山洞并不大,也不深,内里用灯笼一照便能看到底,因着洞外那颗古树枝叶繁茂,上面爬满的青色藤蔓四处无规律的肆意生长,已经将这一人高的洞口掩盖了大半,若是不仔细看,隔了远了,应当是瞧不出来的。
  姜离伸出手,缓缓举高灯笼,然后轻轻拨开遮掩着洞口的藤蔓,腰身一弯,便踏入了洞穴之中。
  刚一入洞,洞内潮湿之气便扑面而来。
  他四周看了看,只见山洞内壁平滑,洞口一侧还长满了青苔,足下的地面却比较干燥,落了好几层厚厚的落叶,踩上去软绵绵的,还带着些落叶的碎响。
  身后传来轻微的声音,边子濯也随着姜离走了进来,他半边脸颊隐没在阴暗里,一双眼睛微微垂着,没有去看姜离,只在进入洞穴后顿了顿,盯着一个地方看了半晌。
  姜离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只见山洞稍内侧,有一处稍微高出地面的地方,那里被放了一块半丈宽的扁平石头,经过了这些年,石头上已经长了不少青苔,静静地躺在地上,似乎在向姜离诉说着什么。
  “你受伤的时候,在那里躺过?”姜离道。
  边子濯说:“嗯。”
  “你印象真的挺深。”姜离说着,走到了那块石头跟前,蹲下身子打量了一下,可因为时间过去太久,人为触碰过的痕迹已经完全被自然销蚀掉了。
  边子濯也跟着走到姜离身后,道:“那时我十二岁,已然记事了。”
  “哦。”姜离应了一声。
  突然,他站起身,用脚在那石头上猛地蹭了好几下,直到将那石头上的青苔蹭的干净了,然后复蹲下身去,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来,细细在那石头上又擦了好几遍,最后这才站起身来,冲边子濯道:“坐会儿罢。”
  边子濯直直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故地重游。”姜离道:“世子殿下休息休息罢,我去打点水喝。”
  说完,姜离也不管边子濯,径直从他身侧走开,掀开洞口遮挡着的藤蔓,走到小溪边,从怀里掏出一个水壶,用溪水灌满。然后他又重复方才的动作,起身,掀开藤蔓,走入洞中。
  洞内,边子濯已不知何时坐下了,他正坐在那块扁平的石头上,低着头,伸手摸着石头边的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喝水吗?”姜离在他身侧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喝了一口水,递给边子濯。
  边子濯转头看向他,道:“你喝罢,我不渴。”
  边子濯既然说了,姜离也不客气,用手捧着水壶,慢悠悠喝起水来。
  灯笼轻微的柔光正好能照亮这洞内小小一方天地,外头夜深静谧,潺潺流水,洞内柔光温馨,两人之间却彼此无言。
  姜离咽下口中冷冽的溪水,随口问道:“当时,他是怎么照顾你的?”
  边子濯沉默了一会儿,抬眸看向远处,似乎便这样陷入了回忆里:“也是像你这般,清扫出一块干净的地方让我躺着,然后打水来给我喝。”
  姜离又问:“箭伤呢?怎么处理的?”
  “我当时重伤昏迷,中途时有清醒,看到他嚼了草药,覆在我伤口上。”
  姜离笑了一声:“没想到太子爷还能辨草药呢。”
  边子濯听出他这话语气古怪,想伸出手去碰碰姜离,却被后者躲开。
  “东宫里……”边子濯看了看抓空的手,重新看向远处,道:“东宫有草药课,会学。”
  “那这处地方,也是鸿景帝带你来的么?”
  边子濯道:“那时我中了一箭,隐约记着他背着我在林中四处走,后面来了这里。”
  姜离听着,眼睛也不去看边子濯,只不知道盯着哪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水。
  边子濯用余光瞧了瞧他,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只好继续说道:“皇兄带我来到这里,给我清理伤口,上药,喂水,但那时没有多余的药,没多久我便发了高烧。那时外面到处都是追杀我们的刺客,我们不敢出去,也不敢打猎,靠着喝水捱过了四天。”
  “这期间我很少清醒……后面我应是饿的快撑不下去了,皇兄不得已出去找食物,结果就碰到了禁军,最后将我们带了回去。”
 
 
第50章 恨由爱起,可由爱消?
  林声潇潇,边子濯慢悠悠的说着,将那个雨夜发生的事缓缓道了出来。
  那年,两个半大的小孩子,负伤在深林中穿梭。他们不敢点火折子,唯一的光源,只有从林叶缝隙间露下来的月光。
  他们漫无目的地逃窜着,不知道杀手潜伏在哪里,不知道出路在哪里。他们没有援军,没有食物,没有药品……四周深不见底的黑暗像是一双双看不见的大手,随时可以将两个孩子捏碎。
  边子濯被鸿景帝背着,肩膀的痛意愈发明显,半个身子几乎都要没了知觉,直到他们在林子里躲躲藏藏了将近四个时辰,这才找到了这处还算隐蔽的安身之所。
  边子濯的伤已经开始发炎,整个肩胛骨被箭簇贯穿,他发了高烧,整个人神志不清地躺在地上。身边的人似乎是停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走了出去,不知道去哪里采了药草回来,丢到嘴里嚼碎了,跪在他身边,一点点敷在他的肩膀上。
  小边子濯微微睁开眼,高烧令他的意识模糊,就连映入眼帘的东西都看不清,唯一能让他印象深刻,以至于到今日都历历在目的,便是那双近乎刻入他灵魂深处的眼睛……
  边子濯用缓慢的语调叙述了事情的原委,这件事已经在他脑海里重复回忆了无数遍,尽管他没有刻意去想,可一些细节,他无意之间便能完整地说出来。
  姜离盘腿坐在石头上,一手撑着身子,歪着头默默听着,手里的水已不知何时喝的见了底。
  不知是地面湿滑还是想的太过入神,姜离身子忽地一歪,整个人猛地向前倒去。
  正说着话的边子濯吓了一跳,连忙眼疾手快地抓住姜离的胳膊,将他整个人扶住了。
  身子重新坐稳,姜离恍然抬头,那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眉眼便直直撞入边子濯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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