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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不相安(古代架空)——长尘笑

时间:2025-03-18 07:45:49  作者:长尘笑
  一瞬间,回忆与现实交叠,边子濯一愣,整个人登时僵硬在原地,下一刻,四周的黑夜仿佛融汇成海浪,呼啸着吞没掉边子濯眼前的一切,紧接着,耳边蓦然传来孩子高烧难耐的喘息声,还有另外一个熟悉且亲切的安慰声——
  你撑一撑……会没事的……
  难受的话,你就牵着我……
  “边子濯?”姜离唤他。
  边子濯浑身猛地一震,眼前再度明亮起来。
  如溺水之人般忽然恢复了呼吸,边子濯突兀地抬眸看向姜离,一喘一息间,背后已经落了一层冷汗。
  姜离盯着他,一双眼睛被烛火映的黝黑,他抿了抿唇,轻声道:“边子濯,你抓疼我了。”
  “我……”边子濯愣了愣,匆忙放开姜离的手。他好似惊魂未定,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随即一把搂住姜离的腰,不由分说地将他紧紧搂在了怀里。
  “阿离,我不是故意的。”边子濯说着,动作间是他自己都未曾发现的慌乱,只见他轻轻抬起姜离的手腕,吹气道:“疼不疼?”
  姜离任由边子濯静静搂着自己,他垂着头,脑子里的思绪像是抓不到头的细线,缠缠绕绕地,似要将他整个人就这样包裹起来。
  ——这是第一次,边子濯亲口将当年的细节说与自己听。
  曾经,万念俱灰的时候,姜离也有好奇过,他好奇究竟是什么羁绊,能让边子濯对鸿景帝产生如此深的执念,如今一听,只叹不过是一场少年人的生死相依,一场雨夜间的患难与共。
  这是一个别人的故事,而这个故事的主人公,便是与自己长得相像的鸿景帝。
  姜离知道,这个故事与他没有关系,可当他听着边子濯的缓声叙述,看着边子濯浸满回忆的眸子时,却仿佛自己的灵魂跨越了时间,进入了年少的鸿景帝的身子里,抬眸一瞧,便是重伤昏迷、高烧不退的小边子濯。
  姜离无声地自嘲了一下。
  是了,自己真是迷糊了,光是听着边子濯的描述,竟然就臆想出这些画面。
  是怨恨吗?
  还是……嫉妒呢?
  姜离垂着眸子,看着边子濯的头顶,只觉得喉咙里像是有东西堵着,让他发不出声来。
  “阿离,我讲完了,你跟我说说话。”边子濯唤他,一双手在姜离后腰处搂得更紧,他几乎将整个脸庞都埋入姜离的胸膛,像是害怕的极了,颤声道:“我没有再将你当做皇兄……”
  他抬起头,眼尾带上了些红:“阿离,你信我。”
  姜离垂眸看着他,半晌,开口道:“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边子濯背着姜离,一点点向林外走着。
  他们相互间看不到彼此的表情,可胸膛与背脊却贴的紧密,像是怎么也分不开两人。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出升的朝阳终止了夜的漫长,边子濯忽然站住了脚步,说,
  阿离,我等你好吗?
  我等你,再次说喜欢我,心悦我。
  姜离鼻子一酸。
  少年的爱,是孤注一掷,淋漓热诚。
  此去经年,恨由爱起,亦会由爱而散么?
  姜离将脸贴紧边子濯的背心,听着耳侧属于那人的心跳,轻轻闭上了眼睛。
  -
  -
  -
  翌日,曹汀山果然向姜回雁告病回了紫禁城,戍边大将军一走,一部分禁军也跟着回了紫禁城,整个秋猎的紧张感一下子便下降了不少。
  卯时三刻,陇山行宫里的宫女和太监些便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
  今日便是秋猎的最后一日,按照祖制,今天下午便要由皇上在定国寺前宴请百官,同时还会进行秋猎比选,选出最终获胜者并施加恩惠,遂一大早,司礼监和户部便开始忙着搭台子,收拾场地。
  秋猎进入尾声,马儿陆陆续续牵回了司礼监,端地需要人打理。因着谈明一直陪着姜回雁,这重要的事儿便交给了谈明的爱子周盛成。
  说到这周公公,他本是江浙某县令的小儿子,年幼时家道中落,被迫被送到宫里净了身,为了就是图他这辈子能有个好去处。可毕竟年少时也是个小公子,自由散漫惯了,虽到了司礼监学乖了些,大气儿不敢喘,但小气儿可没叫他喘的少。
  这最教人诟病的,便是这家伙不守规矩,且爱贪图便宜。
  只见一头儿司礼监众人忙的不行,周盛成却趁着谈明不在,找了个借口混出司礼监,理由是要公主爱吃的干果儿没了,需要外出采买些。
  要说这理由也算是说得过去,周盛成很顺利出了行宫,正要出去溜达的时候,却见着一个小太医怀里抱着什么东西,一溜烟儿地从自己身前跑了过去,因为跑的太急,两人肩膀蹭在了一起,小太医“哎哟”一声,怀里的药材撒了一地。
  “哪里来的野大夫!”周盛成被撞得冒火,喝道:“知道这里是哪么!”
  “周公公,实在抱歉!”小太医慌不择路地鞠了一躬,抬手便去瞧周盛成:“微臣急着赶路……您可有碰到哪了?”
  周盛成听着声音熟悉,定睛一看,咧嘴一笑道:“咱家道是谁,原来是太医院的张太医呵。”
  “承蒙公公识得。”张哲抹了一把汗,赔笑道:“微臣方才撞到公公了,还请见谅。”
  “哎,不妨事。”周盛成笑道:“这宫里谁不知道,现在公主的脉可都是找您号的,您为公主的身体前操后忙,本是应该。倒是咱家走路挪错了地儿,妨碍到您了。”
  “不敢不敢。”张哲忙道:“公公太抬举微臣了,为公主分忧本就是微臣的本分。”
  二人相互恭维一番,周盛成垂眸瞧了瞧散在地上的药材,遂也蹲下身,与张哲一同捡着。忽的他手碰到个什么东西,捡起来一看,才道是个百年的人参。
  “呀?”周盛成惊呼一声道:“安乐公主这是生了什么病?竟要用这等珍品医治?”
  张哲道:“公公想错了,公主有太皇太后保佑,身子好着呢,这百年人参是给驸马爷的。”
  周盛成听罢,脸上表情变了变,道:“驸马爷?咱家可没听说过他得了什么毛病。”
  说到这,张哲叹了口气,道:“不瞒公公说,驸马爷这身子呵,早就因为前些年花天酒地糟蹋惯了,前些日子里被谈公公勒令廷仗了三十,现在还虚着,马都骑不了。”
  “干爹那日分明叫廷仗的收了力气。”周盛成道:“是那废世子自己身体不争气?”
  “可不是么。”张哲眨眨眼睛,用手捂着嘴巴,压下声音道:“太后想着秋猎后公主要大婚,派微臣去给驸马爷补补,所以微臣才来行宫药房拿药的。”
  周盛成盯着那百年人参瞅了半晌,道:“不过是给驸马补那劳什子身体的,用得着这般好的东西?”
  “这……”张哲挠了挠头,道:“虽说各类人参功效大同小异,但百年与十年还是有区别,微臣想着,许是可以尽快将驸马爷的身子调理好……”
  周盛成眼睛一转,道:“张太医不是说那世子前些年糟蹋惯了身子?既然身子早就被糟蹋了,想必再补也是补不回来的。”
  “周公公这话说得也在理,但本身调理就不在一朝一夕……”
  张哲还没说完,周盛成便拿着那人参起了身子,道:“既然如此,这百年珍品就算给了他也是无用,还是拿回药房的好。张太医,不若你先用十年人参试着调理驸马爷的身子罢。”
  周盛成话都说到这份上,他又是谈明跟前最喜欢的儿子,张哲哪敢不点头,遂道:“是,微臣这就去换药。”
  周盛成笑了一声,拿着那人参便转头往自己的屋里走去。
  这只是今日的一个小插曲,司礼监繁忙如斯,绕是周盛成想方设法偷懒,该他的他还是推不掉,很快,他便将这件事儿忘到了脑后。
  下午时分,宴会宾客到齐,姜回雁和明德帝姗姗来迟,只见明德帝身穿九爪龙袍,一步步走上定国寺的阶梯,最后于高台之上淋酒于地,上敬于天,祈祷国泰民安。随后与太后和公主一起,走到了寺前搭好的看台之上。
  看台之下的宽阔场地里,其他官员正在表演着骑马,射箭,牵黄擎苍,好不热闹。
  此次秋猎,除开本就骁勇的曹汀山外,还有几个不曾出名的小将崭露头角。
  一个是兵部尚书左邡的幺子左逸飞,年方二八,却能猎得野猪两匹,花鹿三头,苍鹰一只,其余飞鸟走禽若干。
  另一个,则是禁军平民出身的总教头楚丞,猎得苍狼五匹,巨蟒一头,其余飞鸟走兽若干。
  记事官一点点给明德帝念着,等待太后或者是明德帝的决策,哪知明德帝听了半晌,转头却看向姜离,道:“离哥哥,你觉得这两人谁更厉害些?”
  姜离没想到明德帝会突然问自己,遂低下头道:“回皇上,秋猎头筹之大事,微臣怎敢评判。”
  姜回雁看了看他,缓声道:“左右哀家与皇上都不是习武之人,皇上既然教你说,你便说说你的观点又何妨。”
  姜离垂了垂眸子,躬身道:“回太后,皇上。野猪虽看似无害,但若惹到,攻击起人来,力气可堪比雄狮,且野猪皮糙肉厚,需要一箭射入要害,才能猎杀。左公子能猎到两只野猪,定然不易。而楚教头猎杀的五匹苍狼,皆为雄狼,微臣方才远远查看了,其中一头体型偏大,四肢肌肉矫健,想必是头狼,楚教头能猎杀,定也废了不少力气。”
  姜回雁看向他,道:“如此说来,你的意思是,他两人的武艺不相上下?”
  姜离躬身道:“仅是微臣拙见,太后见谅。”
  姜回雁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明德帝道:“好,那就听离哥哥的意思,于德瑞,将他二人一并嘉奖罢。”
  “是,皇上。”
  此事落下定论,姜离不想再掺和什么,遂退了步子,在明德帝和安乐公主身后站着。
  他这位置站的巧妙,只消稍稍一垂眸,便能看见看台之下,边子濯正因着“腿伤”,获得了跟其他人不同的待遇,即躺在一方软垫里,手上酒水葡萄,一个劲儿不停,身侧的宛平延还一个劲搂着他,又唱又呼地说着哪个哪个表演的好云云。
  忽然,坐在一旁的姜淑娴转过头来,正好看见姜离略微带了些不明意味的眼神。
  “于德瑞。”姜淑娴忽然出了声,笑道:“本宫也想知道,本宫的驸马此次猎到了多少?”
 
 
第51章 突生事变
  “这……”记事官愣了一愣,连忙开始翻起手上的册子,明黄色的记册被他翻的哗啦作响,直到他翻到最后几页,这才抹了一把冷汗,道:“回公主殿下的话,世子殿下共射杀狡兔三只……”
  姜淑娴秀瞳一转,看似不经意地抚着手上的茶杯,盯着他道:“还有呢?”
  记事官又抹了一把汗,道:“其余的,没有了。”
  姜淑娴听罢,娟秀的眉毛登时皱在了一起,冷笑道:“他好歹是个北都世子,现在却在这瞿都,猎杀了三只兔子?”
  姜离眼观鼻鼻观心地在一旁站着听得认真,整个人面上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可姜淑娴却不打算放过姜离,只见他转头看向姜离,勾唇道:“堂兄,你曾与那边子濯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你来说说,他当年在北都,便就是这般模样么?”
  不知姜淑娴为何会发难,姜离心思百转,遂躬身道:“前定北侯边拓最是宠爱边子濯,武功等技艺都会教他,也有过弯弓射雕的时候。”
  “有过?”姜淑娴哼了一声,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姜离,似乎在确认此话的真假。
  “殿下何必多此一问。”一旁的谈明忽的出了声,他缓缓走上了前去,双眸微弯,笑道:“那世子在瞿都潇洒了许多年,朝廷里不乏有见他打不赢街头混混的人,想必武功什么的,也已经荒废了。”
  姜离眉毛忽然跳了跳。
  谈明这话说的奇怪,听起来好似在规劝姜淑娴,又好似在威胁姜淑娴。
  作为太后的忠犬,谈明亦可以看做太后的口舌,可如今却又与姜淑娴这般对话,不由得让人怀疑。
  姜离微微抬起眸子,将看台上的人环视了一圈。
  看台是专为皇家准备的,在这看台之上,没有朝臣众卿,只有皇家人。
  或许正因如此,姜淑娴才会在这种场合将此番话说出来。
  “祖母。”姜淑娴忽然看向姜回雁,站起身道:“孩儿想与世子比试一番。”
  姜回雁看了看她,没有说话,只伸手从一侧拿了一颗果仁含在嘴里。
  姜淑娴见状,继续说道:“祖母不是一直怀疑那世子么?不比试比试,怎能知晓?”
  “淑娴,你坐下。”姜回雁出了声,眼睛却没有看向她。
  “祖母。”姜淑娴娇嗔了一声。
  “无论怎么说,他是你未来的驸马。”姜回雁猛地看向她,语气带上了威严:“哀家许你胡闹,但你莫要一而再再而三。”
  姜离眼睛眯了眯。
  姜淑娴和姜回雁果然产生了什么分歧。这是他这么多年来,首次见到姜回雁对姜淑娴说重话。
  “谈明。”姜回雁道。
  谈明躬了身,道:“太后有什么吩咐?”
  “你带公主下去休息罢。”姜回雁揉了揉额头,道:“淑娴,叫御膳房给你准备点爱吃的东西。”
  姜淑娴看了看姜回雁,似是知道与姜回雁再无回旋之余地,她蓦然站起身,顿了顿,冲姜回雁道:“是,祖母,淑娴回去了。”
  她说罢,便带着侍女转身离去。
  看台之下,人声鼎沸,表演正进行到了最精彩的骑射环节,数十匹汗血宝马在场中穿梭飞奔,四周不停的有人往天上抛出特制的木圆盘,骑在马儿上的猎手则在颠簸的马背上,弯弓搭箭,射向抛起又落下的圆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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