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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师兄被魔尊掳走后(玄幻灵异)——夏野堂

时间:2025-03-18 07:48:54  作者:夏野堂
  他竟与浮誉师兄,有三分相像。
  燕拂衣便忍不住,多管了闲事。
  彼时他虽用计一举救下邹惑,却没有将那些捉妖师完全甩脱的实力,两个少年人相依为命,在秘境十万大山中且战且逃,竟与那些人足足纠缠了月余。
  那期间邹惑受伤太重,时而昏迷,到最后竟然彻底化作原型,燕拂衣将他带回崖底时,差点以为怀中捂着的是条死蛇。
  他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可听小蛇在昏迷高热中仍胡言乱语,不是可怜兮兮地叫娘亲,就是信誓旦旦地说“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燕拂衣就心软,他总是一心软便冲动,一冲动就恨不得将自己的命都给出去。
  小蛇饮了燕拂衣的心头血,被古老的契约拉回来一条命,醒来却失了记忆,都忘了怎么化形。
  燕拂衣隐约记得他们一起逃命时,对方说起自己的名字,昏昏沉沉地念着近似“huo”的字音,为了方便,便索性叫他小花。
  在那之后,燕拂衣担心那些猎妖师是与小花有仇,便将他好生藏着,在游历时暗中探听有关他身世的消息。
  可妖修大多生于山野,孤家寡人,他又怎么能想到,红莲妖尊的独子,竟会在那样一个偏僻的小秘境,被一群至多不过金丹的猎妖师差点逼死。
  那日在扪心台,刚开始被指认时,燕拂衣只觉得荒谬心冷,可事到如今,他好像都不再有心冷的力气。
  便算是……是他多管闲事,误了妖尊母子三年的天伦时日,如今邹惑显然想要那三年的经历彻底消失,又有天雷劈碎契约,洗净了他们之间的孽缘,往后桥归桥,路归路,只希望再不要相见。
  燕拂衣颇为厌倦地抬了抬眼:“你想要怎么样?”
  那双幽微如同深潭的黑眼睛对上紫瞳时,邹惑的心突然消失似的空了一下。
  他险些维持不住高高在上的神色,转念却又将这当做是燕拂衣有恃无恐的挑衅,本能将心慌转化为怒火,自然而然生出羞愤的反感。
  “你怎么能叫这野丫头小花?”邹惑蛮不讲理地诘问,掐着燕拂衣肩膀的指甲变作野兽的尖长,听见那人闷哼一声,有粘稠的热流顺着手指缓缓滑落。
  燕拂衣忍着疼,轻声说:“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邹惑一愣。
  他也说不出来,这与他有什么关系。
  那只是个再寻常不过的俗气名字,与他何干?
  他满世界地抓捕燕拂衣,明明是为了更重要的事。
  关小花却正在这时不甘寂寞地从燕拂衣袖子下钻出来,张牙舞爪地去掰邹惑的手。
  “坏蛋!放开大哥哥!”
  “小花!”燕拂衣的神情明显闪过一瞬紧张,连忙要把小丫头抓回来,“到你阿婆那儿去!”
  邹惑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发出来那样“嘶嘶”的,更像是蛇在吐信。
  “你倒是关心她。”
  他身后那些随侍的妖族很有眼色,马上有人上前来控制住燕拂衣的两条手臂,用力下压,仿佛骨骼错位的剧痛从肩肘处传来,燕拂衣被压着跪下,额上透出一条青筋,很快浮出一层细密的汗。
  邹惑说:“带回行宫。”
  小花尖叫着挣扎,这丫头真是很胆大,在一群明显不是人类的妖族面前一点不露怯,简直要把自己扭脱臼,倒是让那两个控制她的蝶妖面上露出一丝不忍。
  “殿下。”
  在旁沉默已久的虞长明竟在这时站了出来:“这孩子只是个凡人,与万妖谷并无渊源。燕……他也曾保护过附近的村子——凡人眼目浅,又是个孩子,也是一时被蒙骗,还请您不要与她计较。”
  邹惑目光一转,锋利如刀,可虞长明与他对视,也并不露怯。
  他们的实力相差并不大,诚然虞长明一个凡人王侯,不能与万妖谷相比,可此时毕竟是在凡间大夏的地盘上,仙门通常有其规则,对人皇总有一份尊重,不许门下仗势欺人。
  邹惑突然笑了。
  “虞侯能助本少主擒住仇人,已很是感激,这样一个小面子,是要给的。”
  他抬起手,手指微动,那两只蝶妖便很有眼色地抱着小花,送到她一脸焦急的阿婆怀里。
  小丫头还要挣扎,蝶妖轻轻一挥,粉色荧光像轻纱般笼罩在小花身上,她眨了眨眼,头一歪,便睡了过去。
  邹惑转身飞上莲座,伸手一拽,燕拂衣身上缠着的锁链便嗖地落入他掌中,一行人如同来时一般,声势浩大又华丽地消失在天际。
  留下一群望着天空,神情呆呆的凡人。
  “这下,”有人喃喃道,“神仙们就会保护我们了……吧?”
  虞长明站在正中,神色难明,他也听到百姓们庆幸的低语,心头却完全没有得到庇护的轻松。
  墨襄城中一直有青山观的道友,封锈涯得到师门的消息,也总第一时间与他分享。
  魔尊出世一事,在修真界不是秘密——日后全天下的天都恐怕要变,墨襄小小一座城,又要拿什么,在乱世中独善其身呢?
  ……
  邹惑将燕拂衣锁在一个巨大的鸟笼子里。
  那笼子青金打造,镶满华贵的宝石,被灵气托举着悬浮在邹惑的寝殿,可笼身上缠绕着长满尖刺的藤蔓,藤蔓不间断地慢慢蠕动,让里头的人不论什么姿势,都要时刻经受尖锐的苦楚。
  可燕拂衣就那样站着,像是感觉不到。
  邹惑自己倒是气急败坏,他想着,这人哪怕不向他哀告求饶,总也该对他说一声抱歉吧。
  仙妖两族一直以来关系微妙,人类修士总在垂涎妖族的内丹、骨肉皮毛,甚至是美貌,而许多妖族也要靠吞吃人类精元血肉修炼,两族互相捕猎,有时互为死仇,有时却也能结成真心的朋友,共御魔修,因此形成了一种如履薄冰的平衡。
  可从二十多年前开始,魔界的异动愈发频繁,据说是魔尊逐渐苏醒,意欲破除封印,重临修真界。
  仙妖两族不得不签订了盟约,进一步结成同盟,共同看守修补遍布世界的结界。
  从那时起,两族内部的矛盾便被以雷霆手段镇压下来,私自互相捕猎成了触犯律例的大错。
  可正是因为上面管得严,许多捕猎者转入了地下,竟更惨无人道起来。
  邹惑此时仍时时后怕,他虽不记得自己落入燕拂衣之手时究竟被如何折磨,可只是想一想,都背后发凉。
  好在他现在只是身子有些亏空,没有留下无法挽回的损伤,否则,母亲根本不会因为区区几道天雷,就念着同盟大局,放过这个罪魁祸首。
  而燕拂衣自己,他作为昆仑首座弟子,表面上道貌岸然,私下却做出这样破坏两族盟约,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忐忑?
  邹惑在笼子前走来走去,对燕拂衣怒目而视:“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他对上了燕拂衣的视线,突然间一愣。
  燕拂衣用那样一种全然陌生的目光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眼睛里什么情绪都没有,好像他只是站在那里,思绪早不知飘到何处。
  邹惑便又感到熟悉的、令他烦躁的心慌。
  他怒吼道:“别那么看我!”
  燕拂衣的眼睛很慢地一眨,像是没有反应过来邹惑的意思,他有些困惑地皱了皱眉,像是看见了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然后淡淡将目光转向别处。
  他完全不在意他————邹惑很轻易能解读出这样的结果,他在燕拂衣那里是完全不重要的人,因此他要如何愤怒、挫败、委屈,也都入不得那个人的眼。
  凭什么?
  燕拂衣凭什么这样对他?
  邹惑喉咙里哽着那么一口气,他一挥袖,金笼子的门被炸飞三丈远,而他身形一闪,拽住燕拂衣的领子,把脸凑到与他极近的地方。
  “你看着我,燕拂衣,”邹惑用自己并不能理解的语气喃喃道,“你看着我!”
  燕拂衣在被他抓回来时受了点伤,伶仃的手腕上一圈刺目的红肿,边缘已经开始逐渐转为青紫,他的黑袍子上也沾了尘土,那是被锁链拉扯着前进时染上的,膝盖和手肘处的布料都磨破了,露出一点染着血迹的皮肤。
  邹惑注意到这些,是因为他们太近了,近到呼吸相闻,近到邹惑能嗅到一种极熟悉的淡淡清气,那味道奇异地带来一种久违的平静,近到他终于能够看到那双眼睛最深处尘埃中的破碎,那让他的心脏又刺又痒,像被玫瑰花刺伤,淌出甘甜的血。
  他的呼吸都喷在燕拂衣被迫仰起的脖子上,那上面淡青色的血管像是雪地上的梅枝,白皙的颈项逐渐泛起淡淡的微红。
  好想咬下去。
  邹惑想,他的血,一定很好喝。
  
 
第22章
  “你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是不是?”
  燕拂衣有些喘不过气,邹惑死死掐着他的颈子,就好像要活活将他掐死,可他也没多少心力去挣扎,便只能任他的力道被提起,眼前一片炫目的光。
  邹惑突然皱眉:“我怎么感觉不到你的灵力,那几道天雷就把你废了?”
  听他的意思,好像天雷只是不痛不痒的几记鞭子。
  但燕拂衣垂着眼睛,一言不发。
  他不知道邹惑到底想怎么“报复”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可若说燕拂衣在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学到过什么事,那便是争辩永远没有用。
  他身边的人,总对他抱有几乎是莫名的恶意,而那并非是因为他真的做错了什么,只是因为那些人想要那么做。
  争辩就如同求饶一样,只能令对方更畅快罢了。
  邹惑果然更生气了:“你……”
  “少主!”
  门外响起一道侍女的传报声,邹惑怒道:“我不是说了,谁都不许来打扰我!”
  “可是……是妖王陛下,”侍女小心翼翼地隔着门板道,“妖王陛下与客人一起来了,像是有要事相商。”
  邹惑一愣。
  他可以不给任何人面子,可如果是母亲大人……
  邹惑的手一松,对着踉跄了一下的燕拂衣狠道:“你最好不要想着逃跑。”便一甩袖,急匆匆消失在门外。
  门被“啪”的关上,金碧辉煌的寝殿之中,突然又陷入一片寂静。
  燕拂衣拉扯了一下腕上的细链。
  这是妖族特有的青金制成的锁链,坚固无比,就燕拂衣所知道的,即使是如他原本那般的金丹剑修,都很难不动声色地将这锁链斩断。
  可他必须走。
  燕拂衣想着这整件事,他不身在修真界,对情势发展几乎一无所知,可仅是从墨襄城的所见所闻,以及与那只天魔的对阵,也可得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大轮明王阵,无疑是破了。
  燕拂衣感到舌根一阵苦涩。
  他第一次修补仙魔结界时十五岁,是浮誉师兄亲自带他去的。
  那次他们用了三个月,御剑几乎横跨整座大陆,李浮誉带着他于凡间游历、找秘境历练,他们最终几乎去到世界的边缘,燕拂衣仍记得,那里的大地一望无垠,在地平线尽头,立着一棵通彻天地的大树。
  大树一半枯萎,一半峥嵘。
  燕拂衣站在树下,感到一种几近空明的亲近,他在一瞬间仿佛附在那树上,通过每一片枝叶感受万物枯荣、天地灵气,树冠的每一次蒸腾,都仿佛是他自己的呼吸。
  那是一种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生命感。
  “这是九观树,”李浮誉轻声说,“千年前封印魔尊的大阵,大轮明王阵最根本的阵眼。”
  燕拂衣茫然:“大轮明王阵?”
  他头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甚至没从任何一本古书上学到过,但只是听到,便能感受到几乎是来源于灵魂的震慑。
  于是李浮誉向他讲起五千年前的浩劫,讲到天地降生魔尊,四野皆红,哀殍遍野,讲到十二位金仙以身为镇,将魔尊与整个魔族一并镇压于深渊之底。
  “大轮明王阵依托于阵眼而生,”李浮誉仰着头,声音中透出一丝感怀,“九观树便是大阵本体,遍布整座大陆的各个小阵就像是大树的枝叶,共同维持着阵中生生不息的灵气——以你我现在的实力,对阵眼本身做不了什么,但我们可以去尽力修复散落各地的小封印,就像剪去病枝、浇水修整,让阵眼能够更长久地运行下去。”
  燕拂衣听着那故卷中历经沧桑的故事,很是动容,或许他是从那时起立志要救扶苍生,也或许他从未想得那样大,只希望自己也能像大树的枝叶一样,汇聚点点滴滴的涓流,仗剑平生,斩尽天下憾恨。
  后来想起时,燕拂衣总觉得浮誉师兄对自己的死劫有所预料,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总在独处时显得忧郁,却又在察觉到燕拂衣在看他时,露出不似作伪的快活笑容。
  也是在那段时间,似乎是哪次深夜,他们宿在一处秘境荒凉的山洞,饮了秘境主人珍藏不知几百年的酒,熏熏然躺着,师兄说什么也不肯让他生火。
  师兄只是在黑暗中畅快地笑,笑到最后像喘不过气,又仗着酒气,一定要燕拂衣答应,要踏遍整座大陆,修复整九万次仙魔结界。
  “……九万?”燕拂衣咋舌,“即使我们每天都能找到一处,也要二百五十年的时间。”
  李浮誉说:“元婴期便有三百年寿数,小月亮,连这个自信都没有吗?”
  那还是有的。
  只是那时,燕拂衣还以为那是代表他们会永远携手仗剑的约定,可几个月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师兄了。
  而在那之后,整整五年,燕拂衣被困在昆仑,俗务缠身,他非但没能“每天修复一次结界”,无论如何拼命压榨自己的休息时间,五年之间,也只找到三百余处,与约定的次数相距甚远。
  到如今,大轮明王阵,竟就被破了。
  燕拂衣此生最恨失约,但他与最重要的人的约定,再也无法达成了。
  至少要去看看九观树。
  燕拂衣想。他没有自大到认为凭自己便能扭转乾坤,但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他总得去看看,自己还能做点什么。
  燕拂衣盯着那链子,心中一动,主动唤道:“李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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