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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师兄被魔尊掳走后(玄幻灵异)——夏野堂

时间:2025-03-18 07:48:54  作者:夏野堂
  他站起来就想要逃跑,慌不择路下,已经兴不起一点反抗的念头。
  可跟腱处突然一阵剧痛,萧风惨叫一声,在两道激烈喷出的血箭下,一头栽倒在地。
  李清鹤竟挑断了他的脚筋。
  那双美艳的桃花眼轻轻一扫,将萧风踹翻过来,又在他绝望的目光中,将那枚珠子紧紧握在手里。
  “我一直很想知道,”李清鹤的声音阴森森的,“你与拂衣师兄的实力相差如此之大,他又那般道心坚定……即使暗中偷袭,凭你又怎么可能让他真的走火入魔,还偷走了邹惑。”
  “那一夜的记忆,我们去找红莲妖尊一起看看,可好?”
  
 
第52章
  李清鹤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他自己都不着急看五蕴翡中记载的影像了,提起一滩烂泥似的萧风,就往万妖谷御剑而去。
  九观圣封降下后, 不管还埋藏着多少隐患, 至少延宕川战事暂时有了喘息的时机, 各门各派都损失不少,趁此机会各自回去休养生息。
  至于日后如何,不弃山已发声明,这一届大比改为宗门大会, 到时所有人齐聚一堂, 再行商量。
  李清鹤将萧风摔在堂前的时候, 红莲妖尊正给一株海棠剪枝。
  妖尊邹凉近日心烦得很。
  延宕川一战,不止人族, 妖族也是损失惨重, 如今谷中处处出丧,几乎所有幸存的族人都有失去的亲人。
  在这种危难的时刻,她那不争气的儿子又被过去的事情困扰,成日疯疯癫癫的, 着实让人头疼。
  妖族重情是出了名的, 当时少主丢失,妖尊本人便心神大恸,一夜白头, 因此她不是不能理解邹惑。
  问题是,邹惑的记忆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 说不出来到底谁才是幕后真凶,他这样折磨自己,便显得很无用。
  只能肯定一点, 当初,他们怕是冤枉了那位昆仑的弟子。
  这事邹凉想来仍很是愧疚,她从来爱憎分明,一生行事都求个磊落,该杀的便杀,并不爱行折磨之类的狠辣手段。
  那次在昆仑破例,是实在心疼幼子遭遇,没想到,却冤错了人。
  妖尊并不怀疑这点——他们身为尊者,反倒愈发敬仰天道,如今魔尊既还未得逞、破碎虚空,守夜人的人品道心便绝不容置疑。
  冥冥之中……她竟也当了一次迫害守夜人的帮凶。
  邹凉心中郁结难舒,再见昆仑少主不管不顾地闯进来时,怒火已然冲上顶峰。
  “李清鹤!”她厉声道,“便是你爹在这里,也不敢如此欺我妖族无人!”
  那漂亮青年只是将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摔在堂前,冷道:“妖尊见谅。”
  邹凉皱着眉头,正欲发火,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人身上。
  她顿了一下,眯起眼睛。
  当初感念萧风救回失踪三年的邹惑,邹凉大喜之下,并未对那人的说辞有太多怀疑,可如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又何尝不知道,自己是被人当傻子耍,做了一回棋子。
  即使诸事繁杂,分身乏术,她也早就派手下出去彻查当年的事,只是现下还没有什么眉目。
  李清鹤一句话都不多说——仇恨的火焰像刀锋般翻搅着他的喉咙,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副清晰的画面已在摇曳的烛火中央徐徐展开。
  萧风走在山谷之中,道路的尽头是一间古朴简素的仙府,路两旁,月色下美丽的芍药在风中摇摆。
  萧风手中拿着一本黑气缭绕的书,整个人一看就不对劲,黑紫的火焰在瞳孔中燃烧,连接触到他的花都在瞬间枯黄。
  一道凌厉的妖气闪过。
  “谁!”
  萧风像是早有预料,书中冒出一股黑气,将毫不客气的妖力拦截下来,他施施然停下,对挡在面前的紫瞳少年咧嘴一笑。
  “少主,别来无恙。”
  现实中,妖尊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不稳的灵气在背后燃起莲花状的火。
  萧风把她儿子带回来的时候,邹惑身受重伤以至失忆,根本化不了形,是一条可怜兮兮的小蛇,她用本源温养了好久,才堪堪把儿子从鬼门关带回来。
  可是如今看到当日的影像,邹惑分明已经恢复了大半,不仅能维持人形,脸色还有些红润,一看就经过了很好的照顾。
  邹凉侧颊浮现出一道清晰的咬痕。
  “去,”她轻声道,“把少主叫来。”
  他们都看到了燕拂衣,黑衣的青年剑修就盘膝坐在芍药花田间,双目紧闭,手指结印,似乎到了什么突破的紧要关头。
  而邹惑的姿势,显而易见,他在为这个人护法。
  邹惑目光坚定,周身不见任何表示契约的妖印闪烁——他是自愿的。
  这些甚至都不需要怎么推断,因为画面中的萧风和邹惑很快战在一处。紫瞳少年战斗起来简直悍不畏死,就像身后守护的,是他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事。
  很可惜,他终究不是萧风的对手。
  萧风手中那本书: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沸腾的邪意,甚至并非是普通的魔修法器,即使是在此处境界最高的红莲妖尊,都无法隔着空间和时间,探测到那书的深浅。
  画面中的邹惑很快败下阵来。
  而现实中,精神恍惚的妖族少主,也在同时迈入了议事的厅堂。
  邹惑这段日子,过得都很不容易。
  他开始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幻觉,却连一次都看不清楚梦中那人的脸,与此同时,心脏仿佛被挖去一块的空落,又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母亲禁了他的足。邹惑被关在自己的寝殿里,虽然生活仍然维持着优渥,却总会产生错觉,似乎被人遗弃在荒凉阴湿的角落,似乎遍体鳞伤,却再也不会有人轻抚他的伤口。
  邹惑如饥似渴地想要见到燕拂衣——这种渴望比之前他每日想着复仇时,那种炽灼心灵的火焰更盛。
  似乎燕拂衣是什么灵丹妙药。妖的本能让他觉得,只要见到燕拂衣,心脏的大洞就有可能被填满。
  但他找不到他。
  哪里都找不到他。
  派出去寻找的手下杳无音信。邹惑有时候觉得,在寝殿中伺候的那些妖侍在背着他窃窃私语,一见到他的身影,就又会立刻停下来。
  他很多次大发雷霆,甚至要惩治那些竟敢欺瞒他的小妖,却被几位高级侍女拦下来,后来连母亲都郑重警告他,将寝殿中的妖侍一再削减。
  邹惑觉得,全世界都在跟他作对。
  这样恍恍惚惚多日,母亲派人来请他到正殿时,邹惑已经快连走路都觉得疲累起来。
  可他迈入那个比往日更高的门槛时,却突然看到一个太过熟悉的背影。
  那背影瘦削挺拔,像是一根青竹,被一丛丛美丽雍容的芍药花簇拥在月色下,淡银色的剑气在他周身围绕,仿若正在羽化的仙。
  邹惑蓦然间如遭雷击。
  真的像有一道闪电劈过他的脑子,刺痛酸麻的电流从头顶贯穿到脚尖,邹惑一时间站立不稳,双膝一软,砰地跪在地上。
  妖尊手臂微抬,却狠了狠心,挥退那些想要去扶起少主的妖侍。
  画面中的那个邹惑被打倒在地,他身上到处都是新鲜的伤口,筋骨断裂、口鼻流血,即使如此,他仍艰难地在花田中想要撑起身体,扯住往燕拂衣处去的萧风的袍角。
  萧风一脚踢翻了他。
  “你是……魔修……”
  “我不是,”萧风好像就是控制不住去跟手下败将炫耀的心思,他居高临下地回头,笑意狰狞,“我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
  “什么正道魔道,不过都是主角攀上巅峰的手段罢了。”
  “你不要、不用动他——”
  萧风好整以暇,竟半蹲下来,抓住少年的头发,让他狼狈地抬起头:“凭什么?邹少主,你这是在求我吗?”
  少年的紫瞳中闪过一丝茫然:“你认得我。”
  萧风笑了。
  “我自然认得你,”他提着邹惑的脑袋来回摇晃,很享受这种随意掌控出身高贵者的感觉,“邹惑,你是妖族的少主。”
  邹惑狠狠皱眉:“我叫小花。”
  萧风的笑意更加猖狂起来,恶意地用邹惑自己的血,抹了他满脸。
  竟然还有这样自甘堕落的家伙,真是让人看不起。
  他突然间有了一个主意。
  萧风回过头,示意了一下邹惑拼死保护的剑修,问他:“他对你很重要吗?”
  邹惑便立刻忘记了这个人莫名其妙的疯言疯语,痉挛的手指快要拧破萧风的袍角。
  “你想要害他……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哈哈哈哈哈,”萧风一掌打开他无力的手,“放心吧,你的命,可没有这么不值钱。”
  “他信任我,”邹惑吐出一口血,“我就是死,也不——”
  他没能说完。
  萧风一掌打晕了邹惑,又翻开了那本书,懒懒道:“系统,帮我找找,我记得李安世有种能封印记忆的法术,怎么样,我现在能用吗?”
  书页哗啦啦地翻动起来,随即,响起一个平板无感情的声音。
  “需要4213点积分兑换,请问宿主是否确认使用?”
  萧风嘴角咧开一个恶意的弧度。
  “虽然有点贵,但让你尝尝亲手把重要的人推进深渊的滋味,也算是值了。”
  他又问:“种下魇种的情况下,守夜人七情越是破碎,魔尊找到他越是容易,对吗?”
  “是的宿主,但请注意,守夜人1号不得死亡,否则执行惩罚,这个身份会顺延转移到本世界气运之子,也就是您的身上。”
  萧风轻轻地“啧”了一下。
  “我有分寸——确认。”
  黑紫色的旋风从书页之中呼啸而起,像一个巨大的蚕茧,从头到脚将邹惑牢牢包裹起来。
  然后萧风转过身,朝着毫无防备的燕拂衣,一步步走去。
  来自界外的邪魔气息跟在他身后舞动,就像巨大的蜘蛛在舞动邪恶的触|手。
  红莲妖尊沸腾的妖力差点掀翻屋顶。
  “你!”紫红的气流在她身后张牙舞爪,从一朵美丽的莲花变作巨爪,像捏虫子一样,将动弹不得的萧风高高举起,“竟然是你!是你泄露了守夜人的消息!”
  萧风的脸都憋紫了,拼命挣扎着,却哪里挣得动一名尊者的束缚。
  他眼中流露出死期将至的恐惧——对于这样一个人来说,一旦失去了在阴暗之处耍阴谋诡计的凭恃,便根本不会残留一点哪怕是装腔作势的气节。
  “妖尊……饶命!”嘶哑的气流声被艰难地挤出来,“我、我……不管怎么说,是我让你们母子团聚的啊!”
  从被带来万妖谷开始,萧风就在拼命思索自救路径,硬拼肯定是不行的,而妖尊若是知道了他对邹惑做的事,也一定会震怒。
  他想了千万种狡辩来应对,可偏偏没有想到,让邹凉爆发的最重要的引线,竟然不是邹惑的遭遇,而是他对燕拂衣做的事。
  那些准备好的借口,一时间更加苍白无力起来。
  邹惑在这时发出一声低哑的、不似人声的嘶吼。
  他想起来了。
  三年前,万妖谷正值权力更迭,内忧外患,他被信任的族人背叛,沦落到一群人族修士手中,度过了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
  然后,那个人将他救了出来。
  他全都想起来了。
  想起那时大雪封境,在十万大山之中,那人冰冷中只带着一丝热气儿的怀抱。
  他拼命抓着救命恩人胸前的衣服,拼命想从同样伤重的人类身上汲取一点热度,那点热度让他活了下来,可那人却越来越冷。
  想起一间古朴淡雅的木屋,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心安的淡香,他在重伤中半梦半醒,却始终能看到一张面孔守在床前,温柔地治愈着他伤痕累累的鳞片。
  想起濒死之际,被灌进喉咙里的,携带着浩瀚灵力本源的血腥。
  想起月下开满鲜花的山谷,黑衣剑修在月色之中舞剑——那时他其实已经能够化作人形,出于某种隐秘的心思,却小心地瞒着,只敢以小蛇的形态,在他指掌间撒娇,滑过他精致的脖颈与锁骨,嘶嘶吐信。
  记忆的洪流如同深黑的泥泞灌满了口鼻气管,邹惑连呼吸都做不到,他被投进一片由霜刀火锤急速旋转而成的沼泽,周身无一处不痛。
  燕拂衣为他取出心头血的时候,也会这么痛吗?
  不应该的,燕拂衣是那么好的人,是他违背了古老契约的誓言,是他亲手将他们之间最紧密的羁绊斩断,只有他这么痛,是应该的。
  ……他当时,做了什么?
  上次问天剑尊提醒他的时候,他又说了什么?
  明明是他……是他该跪在那人脚下,是他该一步一叩首,将自己的灵魂与忠诚全部奉上,还要忐忑于人家愿不愿收。
  凄厉的哭叫求饶声传进耳朵的时候,邹惑才稍稍回神,惶然看清了被自己尖利的指爪扣进眼眶,血喷了满脸的萧风。
  “救命、救救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男人的身体疯狂挣扎扭动,可红莲妖尊只是稍微动动手指,那半透明的妖力便将他整个身体完全拘束住,像一只被蛛网束缚住,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点点吃掉的虫子。
  邹惑在极痛的恍惚中突然觉得荒谬。
  好没用的一个人。
  为何在这样没用的人手里,他都保护不了自己最重要的珍宝,还被他欺骗利用,化作另一把砍向那人灵魂的利刃。
  他自己,才是更没用的那一个吧。
  ……
  虚无的画面仍在空中演进,曾经的燕拂衣闭目端坐,他刚刚修补完一处仙魔结界,耗费太过,不得不进入闭关状态修复自己。
  但那时他还怀着希望,希望天下结界总有一天会被全部修补稳固,如同金仙们曾经期待过的那样,俗世太平,无灾无病。
  可他丝毫不知,一个怀有嫉妒、扭曲、恐惧和懦弱的天外来客,正在如何一笔笔扭曲他的、他们这个世界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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