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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魂(玄幻灵异)——一丛音

时间:2025-03-19 09:12:53  作者:一丛音
  离长生脚步一顿。
  徐观笙?
  他对徐观笙的感官已不像在澹台府重逢时那般无动于衷,已经恢复的记忆中有的只是徐观笙如何尽心尽力地帮他,并不知晓两人是如何闹掰的。
  离长生若有所思。
  楼金玉将两人带去柜坊接待贵客的雅间,听到离长生想要辟离草后也没有拒绝,道:“我让人拿给掌司,银钱算在谁的账上?”
  离长生想了想:“徐观笙。”
  楼金玉写账单的动作一顿,苦相脸上难得浮现些许诧异:“掌司和徐掌教有交情?”
  “算是吧。”离长生道,“刚好徐掌教在此,劳烦将账单给他看看。”
  楼金玉点头,将账单上万的数字写下。
  离长生看了看,很满意,又道:“不知鬼市可有医术高超的医师,我弟弟前段时间重伤,想寻人诊脉看看会不会有后症。”
  楼金玉道:“有,离掌司稍候。”
  说罢,楼金玉离开,偌大雅间香薰缭绕,只有离长生和离无绩两人。
  离长生辟离草烧得一干二净,他瘾又犯了,正在含着烟嘴咬咬咬。
  离无绩坐在一旁,视线一直注视着离长生,似乎有什么想说,但又不敢直说。
  欲言又止半天,离宗主终于做足了准备,刚要开口。
  ……封讳倏地化为人形,坐在桌案上居高临下注视着离长生,淡淡道:“你想见徐观笙?”
  离无绩:“……”
  离无绩又缩了回去,装作“这个茶盏可真是好盏啊”的样子认真看个不停。
  离长生懒懒道:“我想试试他现在的态度。”
  到底是不是恨居多?
  一墙之隔的雅间。
  徐观笙一身雪白衣袍站在窗边,注视着下方的人来人往,眼眸淡漠,瞧不出丝毫情绪。
  楼金玉拿着账单推门而入。
  “徐掌教。”
  徐观笙仍在注视着下方,头也不回,冷淡道:“此番功德所赠,能使他们下一世转世为人吗?”
  楼金玉道:“功过司已下发了功德簿,徐掌教的弟弟妹妹下一世会大富大贵,平安终老。”
  徐观笙无声吐了一口气,好似冰冷的眼底难得泛着一丝人气:“多谢。”
  楼金玉没应这句谢,只是生意利益罢了。
  他将账单递过去,里面全是徐观笙拿功德补血亲命格的法器和金银。
  徐观笙每次前来幽都都会花费数千两银子,他早已习惯地接过来,正要付账时,忽然动作一顿,蹙眉道:“辟离草?补命格需要用到辟离草吗?”
  还三万两银子。
  他是烧了整个辟离草林吗?
  楼金玉道:“这是外账。”
  徐观笙:“谁的外账?”
  “渡厄司掌司。”楼金玉道,“离长生。”
  徐观笙:“……”
  楼金玉道:“等会还有诊费,应该也需要徐掌教付。”
  徐观笙:“……”
  楼金玉和徐掌教打这么多年交道,还是头一回瞧见他一言难尽的神情。
  楼金玉提议道:“若是徐掌教不想,他人还没走,我将账单还回去?”
  徐观笙沉默良久,不知在想什么。
  就在楼金玉以为这位雪玉京掌教会满脸厌恶地将账单扔过来扬长而去时,却见他沉着脸接过账单,冷冷开口。
  “告诉他,下不为例。”
 
 
第70章 兄长在看什么啊
  下不为例。
  四个字,离长生转瞬明白了。
  早在澹台府那匆匆一瞥,徐观笙便已认出了他的身份,或许回雪玉京后还会开棺查验“尸身”。
  即使如此,这段时间雪玉京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只能说明徐观笙并不像说破他的身份,迎他回雪玉京。
  是恨吗?
  离长生若有所思地拨着装着辟离草的匣子,好像要入定了。
  似乎不全是恨——若徐观笙真的恨他师兄入骨,离长生送去账单试探,早就被徐掌教驳回来了。
  这样抽丝剥茧地理清后,徐观笙的态度一目了然。
  只要离长生不回雪玉京,徐观笙就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数万银子都能眼睛眨都不眨地为他兜底。
  这句“下不为例”就是答案。
  离无绩已经被带去诊脉。
  离长生坐在雅间的窗边出神着,感觉唇边被放了个熟悉的东西,他看都没看直接张唇含住,随后嗤的一声,火焰灼烧,辟离草的气息弥漫口中。
  封讳垂眼将指尖的鬼火熄灭,淡淡道:“在想徐观笙?”
  离长生心不在焉地“嗯”了声,手指托着烟杆,单边眉梢轻轻挑了下:“当年我想过做雪玉京掌教吗?”
  封讳嗤笑了声。
  离长生终于回过神来:“怎么?”
  “你若有这等野心,至于陨落吗?”封讳道。
  离长生点头。
  明白了。
  既然不是因为掌教之位相争……
  正想着,视线扫到楼下,瞥见一个熟悉的影子。
  徐观笙已忙完,戴着遮掩生魂气息的雪纱帽从幽都柜坊走出,哪怕只能瞧见半张脸也能一眼认出这人熟悉的气质。
  离长生支着下颌望着下方的人影,口中的烟雾朝着楼下那抹身影轻缓吐出,逐渐模糊。
  等到烟散去,即将消失在人海的徐观笙像是察觉到什么,倏地回身看来,帽子下的眼眸好似闪着渗人的寒光,直直和二楼的离长生对上视线。
  离长生笑着道:“师弟,真巧啊。”
  徐观笙:“……”
  阴阳相隔三百年,再次重逢,徐观笙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悦之色。
  那双淡色凉薄的眼瞳悄无声息地扩张,常年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罕见地浮现些许不自在,他面无表情看着离长生那张熟悉到极点的脸。
  离长生毫不畏惧地回望。
  良久,徐观笙无动于衷转身就走。
  离长生咬着烟嘴笑,也不生气。
  封讳靠在窗棂边,冷淡地道:“你的好师弟似乎不想认你。”
  离长生侧头看他。
  封殿主眼底写满了“我之前说的没错吧”:“三百年前他就一直想要将你赶出雪玉京,起先他没什么修为,万事都要靠你,后来你助他洗筋伐髓,新生的灵根比寻常修士优越,他便逐渐有了取你而代之的野心。”
  离长生摇头,随意道:“我亲手将他养大,他不是那样的人。”
  封讳:“……”
  谁养谁。
  徐观笙即使和他闹掰,离长生也不愿相信徐观笙是个嫉妒成性的小人,这种无条件的信任让封讳有些烦躁。
  这种烦并非是对着楼长望那种屁大点孩子纠缠离长生的不耐,而是一种厌恶离长生待徐观笙的特殊却无能为力的焦躁。
  封讳沉着脸靠在那生闷气。
  离长生不知瞧见了什么,站起身随意拍了下封讳的肩膀:“我出去一趟。”
  封讳抓住他:“去哪儿?”
  “出去透透气。”离长生晃了下烟杆,“这味儿熏得我脑袋疼。”
  封讳:“……”
  这种蹩脚的借口也只有离长生能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来,封讳懒得拆穿他,几乎咬碎了一口牙,却还是强忍着握住离长生纤瘦过分的手腕。
  好似烙印似的小蛇刺青再次出现,在离长生腕间缠了一圈。
  封讳道:“好了。”
  离长生没理会叼着尾巴在自己手腕上转来转去的刺青,手在封讳侧脸姿态随意地轻柔一抚,抬步走出雅间。
  封讳面无表情站在窗棂边,四周仍弥漫着辟离草的气息。
  他注视着离长生慢悠悠走出幽都柜坊,朝着方才徐观笙消失的方向而去,很快就没了影子。
  鬼市鬼来鬼往,离长生走进长街,还未循着气息找到徐观笙,忽然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一阵嘈杂声中,离长生瞬间被拽到一处狭窄的幽巷中。
  徐观笙将他往墙上一撞,一只手扼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朝巷口身躯,顷刻间无数层结界瞬间笼罩。
  一层又一层,整整叠了十六层,将三界所有可能的窥探隔绝在外。
  离长生后背撞在冰凉的墙上,脖颈被死死扼住,被迫扬起下颌。
  命门被扣住,他却勾唇一笑:“许久不见啊师弟。”
  “住口。”徐观笙手指倏地一用力,将离长生的声音堵住,他冷冷道,“起死回生,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和澹台府的心境不同,离长生恢复不少记忆,他根本毫不畏惧,甚至还道:“我活着回来,你不欢喜?”
  徐观笙:“你……”
  “放手。”离长生说,“我如今是凡人之躯,你想让我再死一次吗?”
  徐观笙手狠狠颤了颤,却没动。
  离长生耐心不多——主要是这鬼市的巷子墙上长满了脏乱的鬼青苔,后背宛如有无数鬼气森森的手往他身上贴,难受得要命。
  见徐观笙还要咬牙切齿瞪着他,那淡色的眸瞳甚至隐隐有泛着红的趋势。
  似乎是心魔?
  离长生蹙眉,道:“徐寂,放手。”
  几乎是身体本能作祟,话音落下的刹那徐观笙猛地一撤手,垂下头飞快后退半步。
  等到反应过来后,徐掌教脸色更难看了。
  离长生抚了抚已经泛红的脖颈,道:“你不必管我是如何起死回生的,度景河也活着,我想知道当年他的封印之地。”
  度上衡的记忆中,度景河明显是被封印在望春台,但细究之下就会发现望春台下封印的似乎只是厄灵本源。
  度景河的魂魄逃窜三百余年,终于卷土重来。
  徐观笙面无表情看着他:“封印之地?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离长生道:“我之前没多少记忆,最近才恢复了一些。”
  徐观笙嘴唇一抿。
  见徐观笙还是满脸复杂,似乎有无数话想问,离长生只好道:“那你先问吧,想知道什么。”
  徐观笙皱眉。
  离长生本来以为徐掌教会问他关于“起死回生的细节”“怎么知晓度景河还活着的”“当年你真的欺师灭祖吗”这种问题,却见徐观笙冷着脸许久,终于开口了。
  第一句话就是:“四城鬼市都在传,你和封明忌有旧情,这是怎么回事?”
  离长生:“……”
  就问这个?
  “啊。”离长生道,“应该有过吧,我不记得了。”
  徐观笙:“?”
  徐观笙脸色更加难看了,刚想说话,就见离长生的手腕上一条漆黑的蛇正在缓慢爬行,蛇头似乎还在吐信子,一寸寸攀上离长生的手背。
  在爬到指尖时,紧贴皮肤的刺青转瞬化为一条墨青色小蛇吐着蛇信直勾勾盯着徐观笙。
  ——像是在明晃晃地宣誓主权。
  徐观笙猛地祭出长剑,就要将这只可恶的蛇斩杀。
  只是剑意还没触碰过去,却见那蛇像是受了惊,赶紧一溜烟顺着离长生的手背重新爬回他的掌心,畏畏缩缩地蜷缩成一小团,吓得不轻。
  离长生伸手一拢,将它护住,眉峰轻皱:“不要吓他。”
  徐观笙:“……”
  徐观笙眼底的红意似乎又加深了。
  他不耐烦地道:“我不想知道你是如何起死回生的,既然做了渡厄司的掌司,那就在幽都好好待着,不要再妄想重回雪玉京。我言尽于此。”
  离长生说:“啊,我没想回去。”
  徐观笙:“……”
  徐掌教的脸色似乎看起来更难看了。
  离长生好奇地注视着他。
  在他的记忆中,年少时的徐寂似乎是个极其淡漠的性子,对着谁都没什么情绪波动,几乎算得上是逆来顺受。
  如今是有了心魔还是什么,几乎成了冰块脸,浑身阴郁之气笼罩,和之前完全判若两人。
  徐观笙掐了下掌心,似乎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重新变回之前的喜怒不形于色。
  “度景河的封印之地我并不知晓,不过我猜测依你的性子,必会想赶尽杀绝让他永无翻身之地。”
  离长生挑眉看他。
  现猜啊?
  徐观笙比离长生自己还要了解他,垂着眼淡淡道:“……但你又狂妄自大,总觉得天道所选必要牺牲己身守护三界,自毁倾向深入骨髓,你想和他同归于尽,封印之地不会选在某一个阵法或地界,只能是你的灵根,或灵躯这种让他永生永世无法挣脱的地方。”
  离长生一愣。
  “如今你肉身还在……”徐观笙说着,伸手在离长生眉心轻轻一探,果不其然发现端倪,“凡人之躯如何能聚灵?你身上天道所赐的灵根没了,度景河的神魂封印之地十有八九在你剥出来的灵根上。”
  离长生最开始还觉得徐观笙分析他的“狂妄自大”“自毁”纯属在说屁话,可后面那番话好像又能说得通。
  来找徐观笙问,算是找对了。
  离长生继续问:“那敢问徐掌教,我会把灵根封印在哪里呢?”
  徐掌教:“……”
  徐观笙似乎想讥讽他,但话在嘴边转了几圈还是被憋回去了:“你看似对世间万物淡漠,心思却是敏感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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