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穿云剑!”十尾凤娇生生愣了半晌,随即不敢置信的看向不远处的白狐, “这上古穿云,为何会在你的手中,你到底是谁”
这种问题,脚想也知道摇风不会鸟她了,但是她却不死心,又追问了一遍。
给他的不是摇风的回答,而是穿云剑直刺胸口的一击。
十尾凤娇想要抵抗,已经来不及了。
摇风时刻注意着花雅的安慰,眼见着女人就要被他刺中,却突然变了面色。
“小心!”摇风这一声喊出,便纵深飞掠了出去
——只见花雅身后,数不清的细小蝴蝶飞镖破风袭来,竟是一旁冷眼观战的噬月,下了黑手。
这招萃毒的百蝶穿花,是一招恍如天罗地网的绝杀。
花雅还未回头,人陡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卷入怀中,下一秒,利器刺入皮肉的声音夹带着鲜血侵袭了他所有的感官。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变的凝滞,所有的画面都成了慢动作。
花雅瞳孔骤缩,眼睁睁的看着那张清朗疏淡的面容在自己眼前放大,一寸寸灰败下来,然后失去所有的颜色。
“师,师父!”花雅扶着脱力的顾蘅,几乎站也站不住,半晌腿脚一软,重重跌坐在了地上。
“衍归……”顾蘅一张口,唇间便淌下黑色浓腥的鲜血,花雅看的心惊,抬起袖子胡乱的为他擦拭,一边颤声央求道:“师父,师父您别说话了。”
他将顾蘅扶起来,一手对准他的胸膛,将自身灵力源源不断的注入顾蘅的体内。
顾蘅颤抖着抬起一只手,抓住花雅的手:“不,不要……为师已经……不行了,你莫再白费了修为。”
那句“不行”的话,就仿佛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花雅双眼一瞬间就红了,他手上不停,反而执意将灵力更多的往顾蘅体内输送,企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挽回顾蘅极速流逝的生命。
“不,不会的,师父你不会有事的。”
“衍归……”顾蘅拔高声音唤了一句,却因为这一声唤,再次牵动肺腑。
外伤加上毒素的蔓延,让他唇间的血流的更凶了。
花雅见状,一下呆住了。
“你……你答应为师一件事!”男子显然已到了强弩之末,短短一句话,也说的断断续续,气若游丝。
花雅强忍住心头的恐惧与痛楚,说道:“师父,您说,不管什么,衍归都答应您。”
顾蘅闻言,艰难的启唇,念下一段咒语,指尖白玉纳戒瞬间化作一道流光,绕在了花雅被他握住的左手食指上。
“为师已让这枚戒指认了主,这里面,有为师数百年间搜集的药引,如今只差聚魂盏,和一枚……”顾蘅说到这里,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愧意,他闭了闭眼,方才接着说了下去, “和一枚火灵珠,这聚魂盏,在蝶王手里,火灵珠咳,咳咳咳……为师尚未寻得,你替为师找到这两样东西,然后将其一并交给飞雪宫主归无梦,让他助我……助我复生一个人的命。”
花雅听他一字一句,交代着最后的遗言,一颗心几乎纠出了血,他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一遍遍无意义的摇着头想要否认,可是下一秒,顾蘅抓住他的手,彻底脱力的垂落了下来。
花雅呆了许久,颤抖着手探上顾蘅的鼻息,感受到那里的冰凉和死寂,他面上所有的隐忍,都在一瞬间崩塌了。
“师父——”花雅抱着顾蘅,喉间发出让人心惊的悲鸣,那伤恸模样,就恍如一头遭逢孤露的野兽。
“……师父,衍归知错了,我不该不听您的话……师父,师父您醒醒,您醒过来吧!”
“求你……”
他一遍遍的呼唤着顾蘅,口中吐出的话语无伦次,这样的状态,也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嗓音也变得沙哑。
凤临站在一旁,撑着半截残剑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却恍然发现自己心中,并没有半分复仇之后的畅快。
花雅放开紧紧被自己抱在怀中的身躯,撑着穿云剑摇摇晃晃战起身来。
他回身,长剑直指园中美艳的女子:“毒妇,我杀了你——”
话未落,人已当空消失在原地,空中只余一抹残红衣摆。
噬月显然并未将他放在眼里,侧身一避,躲开了花雅这一击,只是身子落地时,看见自己被斩落在地的一缕青丝,不由皱起了眉头来。
“还真是个麻烦的小子!”她说着,掌心幻化出一条七彩云练,直直朝着花雅而去。
那彩练犹如一条灵蛇,瞬间便到了花雅身前,将他整个缚入了其中。
“呵……就这本事,还想取孤性命”噬月勾唇露出一抹轻蔑笑意,随即飞身朝花雅身边移去。
不想却在这时,被彩练紧紧束缚住身体的花雅,身子一个用力,竟是直接将那天劫的彩练崩成了数截破布。
噬月面色一滞,当即便黑了脸,只是还未来得及过多心疼讶异,花雅已经再次擒着穿云剑刺过来了。
当那势如破竹的一剑,刺破她右臂时,噬月眼底的轻视,终于破碎了。
这小子的剑……好快!
花雅将一把厚重的穿云,挥舞的只能瞧见道道光影,停下时,女人身上的华服已经残破不堪,腿上,手臂,上身,乃至那张娇美的面容,都留下了深浅不一的血色剑痕。
那些围攻花雅的修士倒了一地,活着的身体染血,缺肢断臂,死去的化成一只只残蝶被凌乱脚步捻入尘泥。
三天前,他们经历了一场蝶王狂性大发,大开杀戒的噩梦,所受的创伤还未复原;三日后的今天,又经历了一个发狂少年疯狂砍杀。
就连一旁的摇风,都被花雅的行为给惊呆了,他一直知道,尊上这十年间变化很大,修为也提升了许多,却没想到,他的战斗力,已经达到了这样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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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认识魏潇然之前,简飞扬从没觉得有什么人,什么事,是能让他放在心上的
他以为生活不过就是及时行乐
他以为他们的开始,不过一场游戏
各取所需,终会两散
可是在对方平静着说出结束的那一刻,他恍然发现,他好像弄丢了自己的心……
第24章
“受死吧!”花雅抬剑,三尺青峰激射寒芒,只在瞬间,便没入了女子胸膛。
“王姊——”凤临被这一幕惊的瞪大了双眼,提刀便要冲上去,却在这时,平地骤起一阵狂风,吹的人几乎不得睁眼。
视线被夺去的剎那,花雅感觉到,握在手中的长剑,被一股力道紧紧的控在了原地。
捻红尘上繁花摇落,纷乱如雨,又如千蝶齐飞,在一阵极速的旋转之后,方才渐渐缓下势来。
及至风驻尘消,树下陡然显现出一个男子身影。
这男子,生的容貌端秀,五官分明,好看的剑眉斜飞入鬓,一双眼眸清澈沉静,恍若涓涓流淌的溪水,花雅与他对上视线时,甚至感觉到自己狂躁的心绪,都在一瞬间得到了安抚。
男子身形修长而挺拔,穿一身素净的白色布衣,他的皮肤也很白,整个人看起来儒雅又干净,可是却有一头火红的头发,纤长而柔软,没有任何的束缚与装饰,随着几丝残风轻轻浮动,衬的身后火红花树都黯然失了颜色。
花雅将目光从男子的脸上移到他的右手——那只手,修长漂亮,骨节分明,但是此刻却紧紧的抓在穿云剑那锋利的剑刃上,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指缝间,丝丝缕缕的渗落下来。
花雅皱着眉头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谁”男子抬手,轻轻拂下怀中女子发尖一朵微枯的残红, “便是公子身后的这棵木头罢了。”
“……竟是个木修!”花雅愣了愣,道, “今日恩仇与你无关,劝你莫要多事。”
男子沉默了一瞬,道:“公子留她一命,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不可能,这女人的命,我要定了。”花雅不由分说道。
男子见他说的坚定,却也不急,他翻手捏了个诀,掌心赫然现出一座流光璀璨的琉璃灯盏。
花雅看见那盏灯时,瞳孔一缩,而一旁的凤临与十尾凤娇等人,更是露出了满脸的诧异。
是聚魂盏,这可是蝶谷镇谷之宝,一直都被主上随身携带,从不离身的,如今为何会在这人手中……等等,这个男人,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
“是,是他吗”凤临讷讷的看向十尾凤娇,彼此视线对上的剎那,心中的想法几乎在瞬间不谋而合。
“公子若应了我的话,这聚魂盏你拿去,若不然……”男子全然不曾在意凤临等人惊诧的目光,他掌心凝起一股赤红灵力,仿佛下一秒,便要将那精致却易碎的琉璃灯捏碎, “我便毁了它。”
花雅面色一肃,眼底陡然迸射出危险的寒光,可见着男子手上力道收紧,终究还是选择了妥协:“好,我答应你,但是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不然我连你,也一并杀了!”
话落,花雅便将手中差一毫厘便要刺入女子心脏的剑刃,一把抽了出来。
他的动作那样快,拔尖时,甚至没有带出一丝鲜血,但虽然如此,陷入昏迷的噬月,却还是被痛醒了过来。
“将东西给我。”花雅也不去看她,转而将那闪着青光的长剑指向了男子。
男子倒也干脆,二话不说便将聚魂盏递给了花雅,然后微微弯身,一把将怀里的女子打横抱了起来。
噬月吃力的睁开眼睛,视线朦胧中,她看见了一张容颜如玉的面庞。
她愣了愣,随即那张美丽的面容上,露出一个悲凉而又落寞的笑意, “孤又梦见你了!”
男子听见这句话,脚下步子一顿,心头好像被利刃剜了一刀,酸疼苦涩,恍若泉涌。
他抱着噬月走到先前的那张榻上,将人放上去,轻缓的动作里,仿佛带着诉之不尽的柔情。
噬月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对方,那张脸如此熟悉,是心中停驻了数百年也不曾淡忘的容颜,可是上面流露出的温柔,却又那样的陌生。
记忆里的那个人,从来都是疏离而冷淡的,即便在她们看似融洽的那几年里,他也从未用过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男子见噬月一直盯着自己,面上露出一抹无奈而又宠溺的笑,随即他抬手,覆住了噬月的双眸:“睡一觉吧,醒来就不疼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抹红色的流光侵入噬月鼻息,噬月顿觉头脑昏沉,可是心头却陡然升起一阵莫名的恐慌。
她抬手,一把抓住男子覆在自己眼上的手,说道:“别走,不要离开孤……”她受了太重的伤,这简单的一个动作,已经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男子被他抓住的手微僵,清澈的眼底闪过很浓的怜惜与痛楚,可是终究,他没有响应女子的央求。
在噬月意识陷入黑暗时,男子将手落在她血流不止的伤处,然后将一股玄妙灵力,源源不断的注入她的体内。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场众人惊奇的发现,噬月身上的伤竟然止住了血,甚至已经开始愈合了。
而与此同时,男子的面容,却渐渐变得苍白起来,到后来,已经白的极不正常。
十尾凤娇突然意识到什么,她急忙抬手掐了个诀,用精神力感知了一番对方的情况,当即就变了面色。
——这人竟然,在用自己的生命力为主上疗伤。
十尾凤娇看着他越来越虚弱的面庞,心里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焦急,她终于忍无可忍的,伸手一把攥住了对方的手腕,口中厉声呵道:“停下,快停下来,你会死的!”
这人好不容易回来了,主上甚至都没来得及多看他一眼,自己怎么能让他就这么去了。
“已经迟了。”男子终于将视线从噬月的面上移开,他抬眼,一双清澈的眸子仿佛能看直直看进人心里去, “我知道长老担心的是什么……她醒来后,不会记得这一切,也不会再记得,这世上曾有过一个……名叫弑剑子的人。”
他这话说的有些语意不明,可知晓过往那段恩怨的十尾凤娇,却明白他这些话里所隐含的意思。
——剑道门的传人,身怀能抹去人记忆的秘法,他这是……打算封存住主上心中关于他的记忆。
十尾凤娇听着他平静的说出这些话,却不知为何,心里纠疼的厉害。
此时此刻,她也分不清那些难过的情绪,是为了主上心疼,还是为了这个男人而感慨。
自己一直责恨这道士冷心无情,有负于主上,却原来,这人其实从未对主上负心,三百年……他竟一直都默默地守护在主上的身边!
“为什么……为何既然放不下,却又一直不愿与主上相见若不是今日,你难道打算就一直如此,你可知道,主上她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
男子微垂下眼,敛去眼底的愧意与黯然, “终归是我……对不住她!”
其实这些年里,他又何尝不想与对方破镜重圆,可是每每看见噬月在提起自己时,那排斥而又满眼伤痛与恨意的模样,心底所有的冲动便都息偃下去。
他以为,她终归是恨自己的,却不想,原来对方一直都将自己放在心上。
木修本就难成气候,他苦修了三百年,才到如今地步,先前月儿失控,他为了安定她的情绪,已经消耗了大半的灵力,此番又为她修复斩灵剑造成的创伤,如今早已到了强弩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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