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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导演天下第一(近代现代)——汘淮

时间:2025-03-23 08:17:38  作者:汘淮
  “其实这个故事更偏向于什么,并不是我们掌控的。”江季恒说,“这部戏的节奏是缪导掌握的,但是这部戏中浓厚的情感,是两个小演员给予我们的。缪冬寄一开始拍摄的尚且不知道什么叫爱情,最后还是两个小演员用每一个动作和眼神教给他的。”
  “也就是说这个故事一开始就这样摆在这里,缪导理解的他的样子和这个故事真正的样子是不同的,对么?”
  “对。”江季恒笑了笑,“所以我觉得啊,你这个时候剪院线版也挺好的。”
  郑遂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缩小或者删除别的,放大爱。”
  “对。”江季恒点了点头,“还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其实我很喜欢剪缪导的片子。”郑遂说,“过瘾。”
  “我也觉得。”江季恒闻言笑了一笑,“在阿寄旁边,其实不管做什么都挺过瘾的。”
  ……
  缪冬寄和黄卯两个人喝着酒聊天,就有点想当年和林光霁喝酒的日子。
  他安慰黄卯说不要迷茫害怕,不管什么样的人终其一生大概就是在寻找。
  黄卯之前的人生好歹单纯,而他前18年的人生完全乱七八糟,人生观变得莫名其妙,当这花花世界的一切扑面而来的时候,他浑身都被割痛,好似忽然暴露在簌簌冷风之中的稚嫩幼草。
  他和黄卯聊起了自己大学的时候:“我一开始真的非常痴迷于演戏,因为可以非常快速地去体验别的样子的人生。但是那个时候演戏实在太孩子气了,所以演东西很容易自以为是。”
  “我也演过很多人物。”黄卯叹气,“但是舞剧的表演还是和话剧影视都太不一样了。”
  “对,不过你现在可以尝试我们的表演方法了。”缪冬寄说道,“我有一个朋友,郑遂也认识,叫做林光霁,是一个音乐剧演员。他这个人一直说自己运气很好,有好的家庭好的运气,但是他年纪轻轻却好像过完了好几次人生。”
  “体验派?”
  “对,体验派。”
  可能就是缪冬寄受到自己的表演影响,他从大学开始参与制作的所有作品,可能都还是更偏爱体验派一些。
  大学的时候他有几个“御用”的演员,几乎在他的每一部戏里面都可以看到那几个人的身影。那几个人和缪冬寄的关系都很好,聊剧本排灯光搞道具抢排练教室,乃至于排练完一起去吃夜宵喝酒,他们对着彼此敞开心扉,所以知道彼此最多的秘密。
  那几个小孩儿聊剧本或者排练的时候总是会哭爹喊娘:“啊!缪导!你以后千万不要找什么御用演员!那些演员一定会被你逼疯的!!”
  缪冬寄不以为然地问他们:“那你们为什么要一直演我的戏啊?”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然后异口同声:“因为过瘾!”
  在缪冬寄旁边,好像真的不管干什么都挺过瘾的。
  “放心吧。”缪冬寄说道,“我们的《开岁》之旅肯定也会很过瘾的!”
  峪城——酽城《开岁》旅行团……
  即将开团。
  敬请期待!
 
  第 78 章
 
  
  第二天,江季恒缪冬寄黄卯三人坐上了印城通往峪城的高铁。
  说是拍《开岁》,但其实拍摄倒是次要的,这次旅行的主要任务是让缪冬寄有足够的灵感、情感、故事乃至于时间,来写出这次的《开岁》剧本。所以几个人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估计什么也都没准备全,拎着箱子就走,迫不及待踏上旅行。
  其实他们三个人都好像是无根的浮萍,离开的时候都不需要什么告别,只是把家里面的小毛孩子们托付给了别人照顾,然后就能拉着行李箱潇洒地离开印城。
  江季恒在印城生活了好几年,缪冬寄那段最为重要的18岁之后的时光也是在印城度过,黄卯更不用说,他从小就除了巡演完全没离开过印城。
  但是他们对家的归属感统统不存在。
  他们的第一站是峪城。
  缪冬寄和江季恒去年来过一次峪城,是来看丁立檐的惊觉乐队的演出。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人刚刚确定关系,江季恒自认应该在这段感情之中占主动地位,实际上却怂得一批。
  永远都是缪冬寄先越界,而且江季恒还总是觉得自己在骗小孩儿。
  说来也巧,这次来峪城丁立檐还在,他在这儿带着自己的乐队录节目,实际上大量参与录制的只有鼓手陆溪云小姐姐一个人。剩下的便和其他乐队的人每天聊聊天搞搞音乐打打架,反正过得也是挺滋润的。
  丁立檐照例来接他们,但是这次并没有给缪冬寄带礼物,倒是拿了一盒不知道给谁的巧克力。他依旧是背着吉他站在人群中,和去年一模一样。
  缪冬寄很喜欢丁立檐从不变化的坚定模样,当年他说过丁立檐是他的神,直至现在丁立檐依旧是他的神。
  神会热爱众生,绝不独宠一人。
  黄卯在路上听两人讲过丁立檐的事情,如今看着缪冬寄江季恒两人与他拥抱寒暄,自己便站在后面看着丁立檐发呆。
  “择一事终一生”应该是幸福的,可惜他没有这个好运气。
  “黄卯是吧?”丁立檐忽然朝他看了过来,朝他露出真诚的笑来,“我听阿寄说过你。”
  黄卯微微一愣,然后点头:“嗯,我也听他们说过你。”
  丁立檐闻言笑着把巧克力递给了他:“享受新世界吧~漂亮美人。”
  黄卯接过那盒精致甜蜜的巧克力来,然后愣愣回道:“谢谢。”
  “不谢。”丁立檐笑道,“不开心的时候要吃甜品、巧克力或者谈恋爱,快让自己快乐又甜蜜起来。”
  黄卯还是有些茫然无措,他往往很难以跟上这种自由飞翔了几十年的飞鸟的轨迹,但是他抱着那盒巧克力,竟然真的瞬间然觉自己甜蜜又快乐了起来。
  缪冬寄则和江季恒相视而笑了一下。
  缪冬寄就是在这种茫然无措,又无法和社会正常接轨的时候遇见了丁立檐。
  丁立檐的乐观细腻善意一如当年,从不盈亏,所以可以毫无保留地给予黄卯一些当年他给缪冬寄的东西。
  相比于缪冬寄和江季恒,黄卯可能会更需要丁立檐。
  到了晚上,黄卯兴致勃勃地看着乐队们在一起玩闹,江季恒坐在最靠近阳台的房间沙发上看书,时不时还是不那么放心地往外边阳台上看上一眼。
  外边阳台上缪冬寄和丁立檐正在吃着甜品聊天。
  “去年的时候简直一步都不能离了你。”丁立檐笑着揶揄道,“现在敢放咱们两个人说话了,也算是有进步?”
  “我总是让他不放心。”缪冬寄颇为烦恼地皱了皱眉。
  “因为他也很敏感,会感觉到你不是那么需要他。”丁立檐说道,“所以对你们的感情就没那么有归属感。”
  “我很需要他。”缪冬寄下意识地说道。
  其实大家一般都觉得缪冬寄很需要江季恒,他敏感、恐惧,需要有人在他身边为之驱除这些东西。而且他弱小、敏感,易于受伤还对这个世界的可怕所知甚少。
  “但是你没有学会依赖他。其实多简单的事情,让你们两个分开一段时间就可以了。让你学会靠近他,也让他学会适度地放开你。”丁立檐笑着拿勺子敲了敲布丁,“但是他实在是太喜欢你了,连伤心都不想让你伤心。”
  缪冬寄闻言怔了很久,然后低下头去:“被人喜欢是这么开心的事情啊……”
  他小的时候曾经被全世界都遗忘过,后来被“偏爱”更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他对任何绝对一对一的关系都有些芥蒂,当年之所以和丁立檐关系这么好,其中一个原因其实是丁立檐对谁都很好,他并不是唯一。
  丁立檐之所以对他最好,也只是因为缪冬寄的需要最多而已。
  “别想这么多了。”丁立檐继续说道,“每个人都一样,每份感情也都不完美,你想要想尽办法去修补他,反而不一定有你想要的结果。”
  丁立檐其实也并非天生就是这样的样子,他曾经也曾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之中质疑自己的样子,于是他从高中就开始研究心理学和哲学,甚至大学时期还发表过很有建设意义的重要学术论文,强大的知识体系,以及对于自己乃至于人类心理的足够了解,让他成为了现在这个无所畏惧的样子。
  缪冬寄其实很喜欢找他聊天,而且当年他习惯沉默,只有面对丁立檐的时候可以滔滔不绝讲出自己的疑惑、困惑与感受。
  “顺其自然?”
  “对,顺其自然。”
  缪冬寄总算是对自己敲了很久的布丁下手了,他吃了一口,然后对丁立檐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丁立檐便笑了笑。
  “啊对。”缪冬寄忽然想起来,“还要谢谢你。”
  “谢我什么?”
  “让黄卯开心啊。”缪冬寄说道,“这种事情我们几个人都不大擅长。”
  黄卯自幼便没什么交际可言,所以难免不善表达,而且还没有办法正常表达自己的情绪——因为长久一段时间来他的表达都无法得到正确的回应。
  所以黄卯除了末场当天哭了一顿以外,平常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白天出去学学美术或者大提琴,晚上回去则比较喜欢看着龙骨发呆,无论谁对着他说话都是笑,搞得郑遂烦躁地要命。
  郑遂就是对这样的他又看不惯又没办法。
  黄卯就是一个两手空空站在命运前的人,除了自身难以排解的痛苦外一无所有。
  但是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哄这个样子的黄卯开心。
  “人的心态再怎么好遇到这种事情也没办法很快调解过来嘛,别担心。”丁立檐说道,“更何况他不大会表达自己的情绪。”
  “是没关系,”缪冬寄想到自己,“无论什么时候我们总是在一直学会的不是么?”
  “对。”丁立檐又笑了笑。
  “好了,不说那些了。”缪冬寄说,“正好在峪城是我的剧,我邀请你来助演属于我的剧。”
  丁立檐闻言先怔了一下,然后问道:“《永无岛》吗?”
  缪冬寄点头,肯定道:“对!”
  想来丁立檐比江季恒运气还要好一点,当年在大学的时候总是会有缪冬寄话剧的一排票,缪冬寄一到返场上台的时候就朝着他笑,惹得全场的人都艳羡不已。
  如今全世界这么多的缪导粉丝,但现场看过《永无岛》公演的人还不是就全场那三四百个人而已。
  这三四百个人里面最招人嫉妒的一排一座笑了一笑,然后笑道:“第一个故事要搞你自己的?”
  “嗯。”缪冬寄点头。
  江季恒故作认真地想了一想,然后终于忍不住失笑:“我哪想得出来啊?”
  “提个建议就好,好歹也是看过我那么多话剧现场的人。”缪冬寄说,“爱情?事业?变化?反正提个建议给个题目就行。”
  “你们这次《开岁》的主题不是生命的意义吗?”江季恒笑道,“我看了你那么多话剧,但最记挂的还是一部没整出来的。”
  缪冬寄没有想到他会说起这个,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两个人一起说出了那部只写出来剧本却没给任何人看的话剧的名字:
  “《纤细的脊柱》。”
 
  第 79 章
 
  
  《纤细的脊柱》是缪冬寄大四的时候所创作的话剧剧本,和《摘星》一样是为毕业大戏所准备的,但是大家从各个方面出发考虑,最后还是选择了适合群体展现、并且向艺术致敬的《摘星》作为狄德罗社团那年的毕业大戏。
  写《摘星》的时候,缪冬寄是微醺的、浪漫的、狂热的,勇敢向艺术向所爱献祭的,是一抹骄傲的红。
  写《纤细的脊柱》时,缪冬寄沉默而敏感,清醒又虚弱,是一寸萧瑟又笔挺的灰色。
  那是缪冬寄根据自己所写的话剧故事——一个被全世界所遗忘的男孩一路上的脚步。在创作之中,他总结了自己前18年的经历。他比众人所想的更敢去探究自己的内心,总结出了自己的生命中还在疑惑的那些问题,毕业之后自然而然地去拍摄探寻这些问题答案的“三冬”电影系列。
  那根脊柱,其实就是对这个世界的信心,是经历欺辱之后依旧相信这个世界还会有属于他的好梦的勇气。
  这根脊柱实在是纤细无比,很容易弯曲或者断裂。所以缪冬寄偶尔也会觉得未来的痛苦实在让人难以忍受,而选择放弃,然后自杀。
  所以这其实并不是一个让人快乐的剧,也不是一个能够让人产生力量或者勇气的剧。这根脊柱可以擎起一个人的明天,但是它又实在太过于纤细了,什么都可以□□它消磨它打断它。
  剧本的高潮是角色全剧之中最相信明天可以更美好的时候,他却忽然被囚禁被伤害被剥夺一切。
  缪冬寄对指导老师说这只是反应绝望境地的意向。
  老师若有所思地点头:“但是这么长时间的可怕折磨,真的不会压断他那根纤细的脊柱吗?”
  会啊,当然会,这根脊柱当时就好像是被打断了、一节节敲碎了、混着血肉吞下肚子里了,但是他当时连死去的能力都没有啊。
  缪冬寄沉吟片刻,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圆上这一个缺失的地方——完全的破碎和失去选择生死的权利这种事情要如何在话剧之中展现呢?
  想必展现出来之后并不能显得漂亮。
  最后老师说:“类似于音乐剧里的卡西莫多怎么样?剩下的由台词展现。”
  缪冬寄想了想,然后点头:“好。”
  卡西莫多在痛苦之时知晓了艾丝美拉达递来的水的甘甜,于是他爱死了艾丝美拉达。
  如果当时有人砸碎了黑暗给了他不必痛楚的明天,那他的脊柱可能便会变成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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