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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过撩(GL百合)——温酒煎茶

时间:2025-03-24 06:58:56  作者:温酒煎茶
  陶芯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滚落,摇了摇头,喉咙间像堵着什么东西,说不出一句话。
  到底是养了十来年的孩子,见她这样,月韶于心不忍,再度开口:“别听你爸的,这房子不是他的,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陶芯浑身一颤,抱着膝盖,将脸埋进臂弯里。
  她恍然明白,堵在喉咙里的那股情绪是,羞愧。
  是为自己以前对月韶的态度,而感到愧疚。
  “对不起……”她浓重的鼻音闷在臂弯里。
  月韶叹了口气,以为她好些了,叫她换衣服换房间。陶芯却又是没了反应。
  初晓小声对月韶说:“我觉得,她可能需要静一静。”
  月韶再三犹豫,说了句“那门没锁,你可以随时过去”,便离开了房间。
  关门的动静,“咔哒”的声响落下,陶芯捂在胸口的手指动了动,掌心下,身体里,有什么沉沉地坠到了底。
  于是,那一块空出了一大片的冷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缓慢地抬起眼皮,朝房门所在的方向,呆怔了一下,“你怎么没走?”
  “怕你再嘎一次。”初晓手背在身后,目光掠过她左手手腕,扫过她苍白的脸庞,看向更白的天花板,“我可不是关心你。是因为我的生母就是以这种方式离开的。”
  陶芯微怔,左手的痛感迟钝地侵袭神经。
  “从她手腕流出来的血把我白色纱裙染红的画面,缠了我十二年,每晚都会让我从梦中惊醒,直到去年,我才摆脱它。”初晓目光一沉,对上她的杏眼,“而你,又让我想起了它。”
  “……对不起。”陶芯哑声说。
  初晓和煦一笑,“你知道吗,‘对不起’,跟‘我爱你’,是一个量级呢。”
  许是职业病,她低沉磁性的嗓音把话咬在舌尖上,缠绕得暧昧不清。
  而陶芯知道,她是测爱的,见多了虚情假意,不信爱,也不信轻如鸿毛的“对不起”里有几分真心实意。
  “你想接近谁?”
  “怎么,你要帮我?”
  “当作补偿,和感谢,谢谢你救我。”
  “先欠着吧,有需要我会找你的。”初晓顿了一下,“你还会再来一次么?”
  “什么?”陶芯不理解地看向她。
  初晓在手腕上比划了一下。
  “不会了。”陶芯淡声,“你放心走吧。”
  初晓抬起脚转了半圈,似是要走的模样,却是慢吞吞地收回了脚,扭头看了陶芯一眼。
  干瘦的一具躯壳,坐出一个颓唐灵魂的姿势。
  在原地停滞了片刻,初晓挪步到床边,放下手里的东西在床头柜上,缓步离开。
  关门前,她低轻道:“希望下回办事,别再遇见你了,灾芯。”
  门被轻轻关上,陶芯侧目看向床头,视线扫过垃圾桶里被啃食得奇丑无比的烂桃,目光上抬,看见柔暖的阳光轻抚细小的绒毛。
  它静卧在那里,脆生生的一颗,新桃子。
  ˉ
  下了楼,轻车熟路地进到洗手间,鹿呦正要关门,月蕴溪手伸进门缝挡了一下,人跟着进来后,反手关了门,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鹿呦僵直的脊背逐渐软化,长而缓地呼吸,被不受控的颤栗间隔得断断续续,将情绪推到了崩溃的边缘。
  她顺势抓着月蕴溪腰侧的衣服,埋头在月蕴溪的肩窝,“……我感觉自己好坏,明明知道她也有在帮你跟我说话,不是故意把我们牵扯进来的,明明知道网暴有多过分,逼死过多少人,我还想用这种方式惩罚她。
  如果不是她自己站出来,如果是我将事情都曝光,如果她伤口再深一点,如果初晓发现得再晚一点……”
  鹿呦低低地啜泣起来,再说不下去。
  她撒谎了,如果陶芯真的死了,她会愧疚死的。
  “不要假想那些没有发生的事,让自己陷入内耗,你没有做错什么,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月蕴溪轻轻抚拍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似顺毛般捋平她起伏的情绪,柔声安抚:“不受情绪影响的,没有一点私心的,那都不是人。”
  她说得一本正经,正经到最后一句反而有点像骂人。
  叫鹿呦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
  “要说你坏,那我也坏。挺好,挺配。”
  “你真的是……恋爱脑。”
  “纠正,我是鹿呦脑才对。”
  鹿呦破涕为笑:“什么鬼。”
  听见她话音里透露的些微笑意,月蕴溪抬起她的脸,指腹摩挲过她脸颊上的泪痕,“好点了么?”
  “好多了。”鹿呦用力抱住她,嘟哝,“但你不能再哄我了,我泪点低,经不住你哄。”
  月蕴溪伏在她耳边,困惑的语气:“白天泪点低,经不住哄,晚上阈值低,也经不住哄,该说你是好哄,还是难哄呢。”
  “啊!”鹿呦像被咬了耳朵,低低地尖叫了声,退开半步,拧开门把她往外推,“我要上厕所了,出去吧你!”
  “砰”地一下关了门,隔着门板还能捕捉到月蕴溪的笑声。
  低轻,但一点都没收敛其中的调侃意味,
  鹿呦只觉得自己沸点也很低,又要烧起来了。
  洗了把脸,等到脸颊上的绯色淡褪,鹿呦才推开门出去。
  刚巧碰见背着从楼上下来的初晓。
  “嗨,她应该不会犯傻了。”对方推了推眼镜框,“我先撤了。”
  鹿呦“嗯”了一声,走没两步,又叫住初晓,“冒昧问一句,你是为了赚钱做……帮人测试的工作,还是因为……爱好?”
  “当然是——爱好。”初晓意味不明地哂笑一声,“我有戏瘾,戒不了。”
  鹿呦颔首,把推荐她去迷鹿工作的话咽了回去。
  想问她为什么不去尝试考入影视学院,或者去跑跑龙套。
  再不济,也可以去剧院做个话剧演员。
  但初晓没给她问这些私事的机会,只留给她一个清介的背影,径直离开了。
  后院的方向传来声响,鹿呦顺着声音过去。
  推拉门开着,拉锯过枯枝的寒风直往屋里蹿。
  月蕴溪一身栗色的羊绒大衣,抱着臂,依着一侧门站在那里吹风,发如海藻,长身玉立。
  只一个背影,就能书写风情。
  走近一些,鹿呦注意到,月蕴溪搭在外侧手臂上的右手里拿了杯子。
  瑞士的雪山杯,她也有一个,月蕴溪送的。
  竟是给自己还留了一只。
  杯里灌了大半杯的苦荞茶,浅淡的茶色被阳光镀一层金,漾在杯底立体的山峰上,热气如轻雾,袅袅腾升在杯口。
  仿佛日照金山,云霭飘渺。
  听见她的脚步声,月蕴溪回头看她一眼,转身,反手拉上了门,阻隔了冻脸的风,一手递过杯子给她。
  “刚烧开的水,吹了会儿风,应该能入口了。”
  站在廊下吹风,就为了让沸水稍稍凉一点。
  鹿呦双手捧住杯子,低头,燕麦米香的热气拂在鼻尖上,喝上一口,整个人都是暖的。
  感觉到口袋里手机振了一下,鹿呦拿出来看了眼。
  是修补手办的修复师发来的消息:【您好,手办已经修好了。关于寄出有两个方案。
  一、我这边发送照片,您确认没问题,我这边寄出。
  二、盲盒体验,不用发送照片,直接寄出。您收到之后,我发您修复好的照片,对比确认无损坏再确认尾款订单。】
  鹿呦回了“二”,感叹:“这个手办修复师挺有性格,干什么都是罗列方案。”
  月蕴溪从鼻腔发出一声哼笑:“我也给你列两个方案。一、去我那,点外卖,好好睡一觉,休息好了,精神一点去看奶奶。二、直接去看奶奶。”
  鹿呦想了想:“我选二。”
  月蕴溪显然对她深思熟虑后选定的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为什么不选一。”
  “我觉得,一……休息不好。”鹿呦微微侧过身,避开她的打量,仰头喝水。
  “为什么休息不好?”月蕴溪特意绕到她面前,“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还是,你想对我做什么?”
  鹿呦一口水呛在喉咙,“咳咳咳。”
  月蕴溪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嗯?”
  鹿呦咳得更厉害,脸涨得通红。
  月蕴溪放过她了,“那跟妈妈打声招呼就走。”
  “走去哪儿呀?”月韶从楼上下来,问她们。
  “去看看奶奶。”月蕴溪瞥了眼收放自如的鹿呦,笑了笑,问月韶,“要一起么?”
  月韶走近了,往楼上扫一眼说:“虽然那个小助理说她没事了,不过,我还是有点不太放心。我在这多待一会儿吧。”
  “这边会不会不太安全。”鹿呦用胳膊搡了下月蕴溪,“把保镖叫过来吧。”
  “或者我先送你们去那边。”月蕴溪说的是月韶现在住的地方。
  “看她今天那个状态……还是别折腾了,明天再说吧。现在小区都加强安保了,再加上保镖,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晚点阿茵她们,”月韶话音一滞,瞥看了眼闷头喝水的鹿呦,清了清嗓子,“呦呦。”
  鹿呦抬头,抿唇笑了笑:“嗯?”
  “能跟阿姨单独聊两句么?”
 
 
第103章
  前阵子关于她们的事物议沸腾,月韶上网的时候,肯定也刷到了。
  不知道月韶是不是想谈这件事,更不知道月韶对此持有怎样的态度。
  鹿呦心里有点不安,没有立即应下来,下意识地往身侧看过去。
  只见月蕴溪挪了半步,以微小的角度挡在了她面前,温声询问:“我不可以一起么?”
  月韶好笑道:“干什么?小鹿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干女儿一样,我还能怎么着她呀。你打电话约保镖过来吧,再跟阿姨说,把外面那些搬回来。”
  给月蕴溪安排了事,月韶不由分说地拽过鹿呦,挽着胳膊将她往前带,边走边轻拍了拍她的手臂,似是安抚她不用紧张。
  鹿呦扭头看了眼月蕴溪,忽闪了两下眼睫,示意她也放轻松。
  月蕴溪双手揣进口袋,温吞地吐了口气,盯着两人的背影进了曾经腾出来给她练琴的房间。
  很小的一间房,靠窗的黑胡桃木茶桌椅就占了大半的空间。
  桌上细长的玻璃瓶里插着木香花,枝条直垂到桌下,电烤炉上架着煮茶壶,八格盘里有各种茶包,木盘里整齐摆放了一套茶具。
  这样的一间茶室,以前鹿家也有,要大很多,还能放下章文茵给她买的三角钢琴。
  在鹿呦印象里,桌上的花器,花的品种、插花的样式每隔几天就会换。
  学琴时,别的小朋友都说,最讨厌的房间就是练琴房。只有她说,琴房是她最喜欢的房间。
  因为很期待看到妈妈的插花。
  听见月韶唤了小名,鹿呦回过神。
  月韶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朝着离她更近的这侧椅子昂首,“来,坐。”
  鹿呦听话地坐下,顺势放下手里的杯子,里面荞麦茶还剩小半杯,已经温了。
  “这里原来是皎皎的练琴房。”月韶瞥了眼她的杯子,将电炉打开煮起茶壶里的水,“还没吃饭,喝红茶吧。”
  鹿呦应了声好,拿眼又打量了一遍屋里设施布局。
  没有琴凳,也没有乐谱架,可以说完全没有练琴房的痕迹了。
  “后来皎皎留学,回来频率越来越低,这房间基本是空置了,我就把这里改成了茶室。”月韶摩挲着手里金骏眉外包装袋,顿了好一会儿说,“照着你妈妈以前的茶室改的。”
  鹿呦愣了愣,打量房间的目光慢慢转向月韶。
  “你妈妈人很好,体贴,和善,待人真诚。就是可惜,交友不慎。”
  鹿呦心下莫名一跳,呢喃地重复:“交友不慎?”
  “嗯,那个朋友,年轻时和初恋相爱,但因为男方家里不同意,分了。
  她回到老家,相亲、结婚,嫁错了人。
  她老公是个烂赌徒,喝醉酒,把自己冻死在雪地里,走得倒是干净,却留了一屁股债给妻女。”
  “她每天要打好几份工,忙得脚不沾地。幸运的是,她有个很懂事女儿,才这么点大的时候,”月韶手在椅子坐垫边沿比划了一下,笑说,“放学回家,会踩着小凳子洗菜做饭,锅铲子比她手都大。”
  想象中的画面里,小小的月蕴溪很可爱。
  鹿呦却感到无比的难过。
  “家里的家务活,基本都是女儿承包了。”
  那时候的日子对于月韶而言,就像是蜗牛淌路,每一分每一秒都凝固在粘液里。
  她至今都记得很倒霉的那一天,公司订单出了问题,全员加班,她不敢说自己还有事,很晚才回家。淋了一路的雨,临进小区被路过的车溅了一身污水。
  回到家,客厅亮着灯,是柔暖的橘黄色,光晕里五六岁的女儿乖乖叫她“妈妈”,拿来毛巾,叫她洗澡换衣服,说今天在托儿所学了折纸,老师夸她聪明,就是没说自己等了妈妈多久,肚子有多饿。
  以至于,听到月蕴溪肚子叫的时候,月韶几乎快要情绪崩溃。
  她煮了碗面条,盯着灶台上盛开的蓝色火焰花,没有将它关掉。给了月蕴溪面条,便去客厅的沙发上睡了。
  是月蕴溪吃完了面,将碗送去厨房时,端了小凳子,踩上去,关了火,开了窗。
  她听着动静,去了卫生间,再忍受不了哭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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