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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过撩(GL百合)——温酒煎茶

时间:2025-03-24 06:58:56  作者:温酒煎茶
  “不是还有你呢么。”
  鹿呦一怔。
  “有你就够了,比起精心布置过的,亲朋好友见证的,仪式感满满的。我更喜欢这种,就好像两个人共享一个秘密,暧昧又隐晦,只属于我的惊喜。”月蕴溪抵着她的额头说,“相爱本就只是两个人的事,不是么?”
  鹿呦动了动唇,尚未出声,先感受到月蕴溪的唇抵在了她的唇上。
  她的声音被温软摩挲得低轻,而那里头敛藏着她的忐忑。
  “那……你愿意么?愿意与我一起成为互相的意定监护人么?”
  出乎意料的求婚词,赋予了浪漫一抹现实主义的色彩。
  它是那么的接地气。
  也显得幸福触手可及。
  月蕴溪极轻地笑了声。
  那一瞬之后,所有上涌的情绪全部充斥在她胸腔,拨动着她身体内的每一根琴弦,奏响一曲赞歌。
  “我愿意。”
  她眼睫轻轻一眨,雾气凝成了泪珠落下,鹿呦便在那双如水中浮月的眼睛里,看见了光亮中心的自己。
  眼泪转辗在唇齿之间。
  血管鼓噪翕动,爱意与欲望交织膨胀。
  有两周都没有过,擦枪走火简直是一种必然的局面。
  拂面的冷风在撩旺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等鹿呦听见空调“滴”的一声开始运作,回过神时,她已经跟着月蕴溪吻进了的卧室,手臂挂在肩头,皮肤暴露在冷风里,人却是热的。
  侧腰的拉链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开的,而礼裙正被一双白净细长的手攥着往下褪。
  她没穿内衣,裙子往下轻轻一拽,绵软就从下滑的领口上沿探头跳脱了出来。
  “疯啦,不怕被听见?”鹿呦下意识地用手挡住,倒不是不想,就是紧张。
  “那你就忍着点,别叫太大声。”月蕴溪的声音咬在她耳朵上,噙着温柔的嗓音说恶劣的话语。
  还叫人没脾气。
  鹿呦不自觉地咬唇,捕捉到月蕴溪的气音笑,羞恼地松了口:“跟你谈之前我从来不信星座的,但你真是很标准的天蝎了。”
  听她刻意压低了声音,月蕴溪无声勾唇,“怎么个标准?”
  昏暗里,鹿呦感觉到她的鼻息带着体温蹭在自己侧颈,忽近忽远的。
  气息拉到最远的一刻,肩膀被重重推了一下,鹿呦身体不自主地往后仰倒,摔进柔软的被褥里。
  裙子一下滑到了脚边,大片皮肤接触微凉的空气,她脚尖崩起,压着声地提醒:“你小心点,别弄坏了我裙子。”
  月蕴溪低着头,动作温柔小心地褪下裙子,抬眼看。
  露台的氛围灯还亮着,幽淡的光晕忽明忽暗地透过玻璃门,像昏黄的朦胧月色,浅浅洒落在起伏的山脉,沿着平原,淌落在浅滩幽谷。
  她将礼服放在了旁边的皮质的沙发上,俯首于她的膝头。
  或许是有一阵都没有过了,她变得敏感。
  又或许是她敏锐的听力,放大了细微的动静,那些旖旎的水渍声,舔舐声,从耳朵钻进颅内构建生动糜艳的画面。
  让人面红耳赤,让人心跳加速——紧张又惶恐,怕被发现。
  明明都是成年人,却有种学生时期背着家长偷摸恋爱约会,初尝禁果的禁忌感。
  鹿呦近乎是出于本能地,左手撑着床半坐起上半身,右手手指攥住了月蕴溪的头发。
  那些弯弯卷卷的长发,海藻一般缠绕在她指节上。
  柔软,细腻,滑溜溜的潮湿,侵占她的感知神经,是另一处带给她的触觉。
  鹿呦再没了下一步的动作。
  自己都分不清,她这样究竟是想要将月蕴溪拽开,还是想要抛开一切羞耻、无意义的理智,用力按下去,让对方的柔软去往更深远处。
  再多给她一些满足感,填补她被悲怆情绪腐蚀的疮痍和空洞。
  填满她的荒芜吧。
  鹿呦就这么维持着这样一个“欲拒还迎”的姿态,咬着下唇放缓呼吸,放缓到,身不由己地屏住呼吸。
  看似被动,实则主动地接受月蕴溪的取悦。
  无数的、小小的、不断膨胀的快乐,仿佛沸水里不断腾升的小泡泡。
  兑进加了蜜的细藕粉里,粉质都被搅到融化。
  淌覆在舌尖上,又甜又黏。
  月蕴溪湿漉漉的唇裹着属于她的气息吻上来,同她纠缠不清。
  吻到呼吸不畅,鹿呦偏了偏头,那瓣唇便滑落到了她耳边。
  “吃了多少块菠萝?”月蕴溪扯了被子盖在她身上。
  鹿呦涨红了耳朵,不吭声。
  晚上闲聊到九点多的时候她饿了,不想吃主食,章文茵想起来有买一袋香水菠萝。
  小小一个,一共八个,章文茵取了四个出来,切了块放盘子里端上桌。
  鹿呦怕酸,等着月蕴溪吃了一块跟她说很甜,她才用透明小叉子插了一块。
  又香又甜,水份充足。
  她贪甜,一块接一块,不知道具体吃了多少。
  只知道章文茵后来又切了一盘过来,两盘都是有一大半进了她的嘴。
  现在甜味都反馈到了下面。
  月蕴溪拨了拨她的耳朵,是烫的,咬着笑换了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怎么个标准?”
  “……”鹿呦默了默,哑声说,“敏锐且敏感。”
  会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不开心,也会敏感地被她不经意的举动牵动情绪,患得患失。
  “安全感很低。”
  明明是很好的很好的人,温柔、体贴、周到,却会放大自己的不完美,担心不被接受一个完整的、全部的、立体的自己。
  “醋劲很大。”
  ph值偏酸,是一轮像醋泡蛋的小月亮。
  “心思细腻,城府极深。”
  会在了解章文茵的苦衷,了解她真实的渴望后,不惜消耗自己为她织下好大一张温柔网。
  诱她深入,步步沦陷。
  佯装放手,把线交到她手中,好似是将收网或是一把拽散的权利都给她,却是在线上淬足了汁液——让她沉沦、上瘾,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属于她的气息。
  让人忘不了,也放不掉。
  好个以退为进。
  “占有欲很强、**望尤其强!”
  最后一个,鹿呦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月蕴溪侧躺在她身边,手支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她耳朵,“感觉你平时没少搜我的星座呢。”
  “……这是重点么?”
  “对我而言算是。”月蕴溪笑说,“还挺准的。”
  “就说你很标准了。”
  “所以。”月蕴溪亲了一下她的脸颊,起身说,“我要去洗手了。”
  “……”
  鹿呦把被子蒙到头顶,指尖抚摸在她亲过的脸颊上。
  湿濡温软的触感还有残留,仿佛渗透进了皮肤。
  随心跳鼓噪,蔓延全身。
  瘫在沙发上的礼裙,淋在月光下,上面的绢花在从门缝中漏进屋的风里轻轻颤动。
  鹿呦尽量控制着音量,这非常为难她。
  因为月蕴溪似乎被她的隐忍刺激出了一种劣根性,变着法地,很刻意地,想要她失控。
  安静的空间里,所有动静被放大了无数倍,闷哼声敛在其中。
  鹿呦听见月蕴溪的轻哄:“嘘——乖。”
  也感受到她的恶意,又气,又急,又不可否认地,很爽。
  鹿呦一下咬在月蕴溪的肩头,压住了发声的冲动。
  而后,像是失语的风载着银钩似的月牙,沉沦在弯弯的溪流。
  在某个隐晦、失焦、失神的瞬间,
  感受到有浓烈的爱滋生。
  ……
  一个多小时后,鹿呦在月蕴溪屋里的淋浴间简单冲洗了一下,做贼似的偷偷摸摸返回章文茵的房间。
  在卫生间换了睡衣出来,恰好撞见章文茵起夜。
  章文茵还很困,耷着眼皮扫见她手臂搂着鼓鼓囊囊的外套,打着呵欠问:“做什么去?”
  鹿呦心脏都提起来,没说话。
  “是不是想去厨房喝水了?”章文茵说,“屋里有的,在缝纫机下面,有水壶。”
  鹿呦心脏慢腾腾地落回了原位,“哦哦”两声,在月蕴溪那里已经喝过水,但她还是又去倒了一杯,灌到仍旧干渴的喉咙里。
  克制着不出声真的很费嗓子。
  章文茵给她开了空调,迷迷糊糊地说:“晚饭吃咸了吧。”
  鹿呦含混地“嗯”声。
  章文茵翻了个身,裹紧被子很快又睡着了。
  鹿呦松了口气,放下礼裙和外套,躺回到床上。
  屋里安静得针落可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过快的心跳和身体里还没完全消散的感觉,证明着她在这个不眠夜做了件多么疯狂的事。
  她拿出手机,调低亮度给月蕴溪发了条微信:【安全着陆,晚安,发疯的女人。】
  月蕴溪几乎是秒回:【晚安,陪疯的女人。】
  过了一秒,月蕴溪又发来一条:【视频给我。】
  鹿呦才想起来转圈圈的视频是用自己手机拍的,从相册里找到视频发给了月蕴溪,一个顺手,在朋友圈也发了一条。
  发完,短暂地困没了意识。
  抓着手机的手自然垂放下去时,无端惊醒。
  闭上眼,不知怎么的,无意识地回想起了今夜这场简陋的求婚。
  因为国内还没有合法化,她才说了那样的求婚词。
  但……在奥地利同性婚姻是合法的。
  鹿呦陡然没了睡意,打开了手机,按着屏幕在网上搜索相关信息。
  片刻后,她找到elena的账号,给对方发了一条消息。
  回信发过来时,她坐起了身,两只手按着屏幕。
  许久,她才重新躺下去,枕在枕头上,看着昏暗里的天花板,长长地舒了口气。
  翻了个身,抿着笑酝酿睡意。
  半梦半醒感觉到床畔的章文茵起身给她掖了掖被子。
  那一刹那,她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形容不出来,让她依赖,又让她怅然——像儿时梦见章文茵还没离开她,醒来后却发现偌大的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而在一个小时后,随章文茵来叫她起床说:“快起啦,皎皎都来了,还给你炸了串里脊肉呢。”
  那种奇怪的感觉再度回流。
  她睁开眼,看到章文茵在床边,余光里,月蕴溪姿态松弛地倚着门,弯唇叹笑了一下,弧度里是拿她没办法的无奈宽纵。
  这次,那种难以描述的情绪里没了怅然。
  她感觉到心脏铮然地落入一汪暖流中。
  -
  像昨天一样,两家人聚在一起吃早饭。
  月韶做了胡辣汤直接把锅给端来了。
  桌上还有鸡蛋饼和迷你汉堡,鸡蛋饼被折成三角形,撒葱花的和没葱花的分别叠放在两个圆盘子上。
  迷你汉堡只有半个拳头那么大,里面就一块鸡肉和一片芝士,鹿呦曾在买菜APP上买过。
  这显然是钟弥想吃的,还没坐到椅子上,小丫头就开始念叨:“汉堡汉堡汉堡,修汉堡~”
  走到餐桌前,伸手就拿了两个:“弥弥一个,姐姐——”
  章文茵肩线提起来。
  钟疏云一巴掌轻拍在钟弥手背上:“洗手了么你?”
  钟弥又委屈又心虚。
  钟疏云把掉到桌上的小汉堡放到了自己碗里,看似顺手实则一点都不顺便地夹了个没葱花鸡蛋饼到鹿呦面前的盘子里,“你妈妈做的,尝尝。”
  说完便放下公筷拉着钟弥去洗手了。
  章文茵肩线明显下沉了一截,视线从钟疏云的脸颊移到她盘子里,定格在鸡蛋饼上,神情是肉眼可见的忐忑。
  鹿呦拿筷子夹起来,低头咬了一口,没有蛋黄味,又香又软乎,“好吃!”
  她给月蕴溪夹了一块:“超好吃,你也试试。”
  转头便看见章文茵肩线完全松沉了下去,嘴边漾开了笑。
  鹿呦将她的神态转变看在眼里,弯了弯唇,想到记录她成长的视频里,章文茵第一次成功做出她喜欢吃的宝宝辅食,也是这样的表情。
  从担心她不愿意吃的忐忑,到怕她吃了不喜欢的不安,再到看见她喜欢吃时的愉悦和满足。
  “怎么不吃了?”章文茵轻声问。
  鹿呦回过神,笑问:“这个有没有教程配方呀。中国胃吃不惯白人饭,我要是馋了,也好自己做。”
  这是真喜欢了。
  章文茵放下心,问道:“那边能开火做饭么?”
  鹿呦偏头看身侧,月蕴溪咽下嘴里的食物回说:“能的。”
  “那我把我的食谱都发给你。”章文茵说。
  鹿呦弯起眉眼,还没来得及说好,就听月蕴溪说:“发给我吧阿姨。”
  摆明了就是不放心她厨艺,还了解她翻车就不会分享食谱。鹿呦在桌肚子挪了挪脚,找准方位,不轻不重地踩了一脚下去。
  “……”月蕴溪咳了声说,“她厨艺不好。”
  居然故意揭她的底。
  鹿呦又一脚过去。
  踩了个空。
  抬眼,躲开的那位抿出浅浅一抹笑,乖顺无辜里藏着玩弄人的狡黠。
  下一秒,这抹笑就凝固在了嘴角。
  因为章文茵板着脸说:“要我们呦呦叫阿韶妈妈了,你就管我叫阿姨啊?”
  月蕴溪很快便从微愣的状态中调整出来,嘴角弧度稍稍加深,软声说:“妈,食谱发我吧,我给她做。”
  从神情到语气都无比自然,仿佛已经这么称呼章文茵很久了。
  月韶轻“哼”了声,舀着胡辣汤,把瓷勺撞得叮当响,叹声说:“女大不中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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