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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养(近代现代)——凉凉生

时间:2025-03-24 07:01:30  作者:凉凉生
  姜其柯点点头,欲哭无泪:“我哪儿敢说啊。”
  他就算说了,也得有人信才行啊。这事儿说出去,谁又会信啊?
  等岑道州走了之后,姜其柯才进厕所,他洗了一把脸,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岑道州刚才喊的,确实是喻挽桑的名字。
  这也……
  太荒唐了。
 
 
第29章 
  岑道州跟喻挽桑离开后,姜其柯还没回过神。
  他大抵或许maybe真的可能完蛋了,他知道了岑道州的秘密,岑道州会不会明天就杀了他?
  “你魔怔了?看个电影而已,至于吗?”张泽在姜其柯面前挥挥手。
  姜其柯吐出去的魂魄还没从嘴里回来,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完了,我要被杀人灭口了。来年兄弟你要记得带着我的游戏机到我的墓前来看我,我要吃猪肘子。”
  文桦不解:“你怎么了?”
  姜其柯欲言又止:“岑道州他——哎呀——就是他喜欢——算了,我还是不说了,死我一个就够了。”
  其他两个人莫名其妙,只有姜其柯抱着必死的决心,把岑道州的秘密给守住了。
  过年那两天,岑家来了不少客人。岑道州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像一棵圣诞树一样打扮好,下楼见亲戚,挨个认识七大姑八大嫂,然后等着收七八厘米高的现金红包。
  红包里全身百元大钞。他的抽屉里都堆满了红包。他实在是想要掏出手机二维码,挨个让亲戚们扫一遍。
  喻挽桑来他房间里玩时,他还抱怨:“怎么也不知道与时俱进,支付宝转账多轻松,这么多钱,我都没地方放了,总不能真拿来垫床脚吧?”
  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少爷,连抱怨都带着一种天真。
  以前当过社畜的喻挽桑觉得自己有被背刺到。不过这也怪不了小少爷,在小少爷仅有的认知里,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低于一万工资一天的工作。这件事,是在岑道州得知喻妈妈一个月工资只有一万五的时候,才被喻挽桑发现。
  当时小少爷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行,你们这也太苦了。我让我妈咪给姨姨涨工资。”
  当时众多长辈都在客厅里聊天。喻妈妈问他:“小乖觉得涨到多少合适啊?”
  岑道州:“起码一万一天吧,要不然你怎么养我哥哥?我哥哥可不能吃苦。”
  喻挽桑面无表情地给小少爷剥了个丑橘,心里埋汰:我还真是谢谢你在缺乏常识的情况下,还能想到我。
  “鱼鱼来了,吃饭了吗?”岑妈妈敲门,进岑道州的卧室,她端着一碟子中式点心,身上穿着旗袍,眉眼间还有些倦色,显然是接待楼下的亲戚累的。
  “吃了才过来的,我妈让我来问问,晚上还需不需要人手帮忙,她今天就从老家回来,下午五点就到高铁站。”喻挽桑说。
  岑妈妈拒绝了喻妈妈的好意:“让她多休息两天吧,好不容易给她放两天假,别上班了。让她多在家里陪陪你们爷俩。”
  喻挽桑点点头,然后嘴里被迫塞了一块红豆酥。小少爷一脸期待地看他:“好吃吗?这个口味的你最喜欢吃了,你看看好不好吃,要是不好吃,我就把厨子给炒了。”
  喻挽桑:“……好吃。”果然还是那个习惯以权欺人的小少爷,从小到大也没变过。不过岑道州知道拿捏分寸,一般不主动以权谋私,除非别人先不公平地占了他的便宜。
  岑道州给自己妈咪搬了椅子过来。岑妈妈坐下,对他说:“下午没什么事儿,你在家里也就当个吉祥物点缀。正好鱼鱼也过来了,你们一块儿去逛逛庙会,看看烟花。”
  “什么叫我是吉祥物点缀?”岑道州嘀咕。
  “那你是咱家新年的水印?”岑妈妈开他的玩笑,“好了,你也累了这么几天了,妈咪知道你不喜欢待在家里陪我应付亲戚。今晚就算是奖励,让你鱼鱼哥哥带你好好出去玩一趟。”
  岑妈妈下楼后,岑道州开始找新衣服换。他的新衣服多到试衣间都装不下。岑道州找了一间水蓝色的高定羽绒服,然后找了一件长一点的同色系羽绒服递给喻挽桑穿:“哥哥你穿这件,这件好看。”
  喻挽桑实在搞不懂,这件水蓝色的羽绒服和喻挽桑手里另外一个色系的羽绒服有什么区别。分明都是一个款式的。
  喻挽桑说:“我就穿我自己身上这身就行,你自己换吧。”
  岑道州坚持让他换自己手里这件:“哥哥你穿这身吧,这身更配我。”
  他说完后,好像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有歧义,于是忙改口:“更配我的羽绒服,这样我们一起出门,别人一看我们的穿着,就会猜我们是不是一家人。”
  喻挽桑根本没有岑道州的心思细腻, 也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
  在岑道州眼里,就觉得,哥哥不喜欢自己,所以就连自己掩饰的话也都分辨不清。
  他一边心里纠结,一边又在暗自叹气,说实在的,他自己都搞不懂自己对喻挽桑是什么感情。
  他那天找姜其柯试了,就是在姜其柯家里看电影的那天。他伸手牵了姜其柯的手,也拥抱了姜其柯,可无论他牵多少次,抱了多少次,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不对,不是这种感觉。
  姜其柯知道了他最大的秘密,他打算解决掉姜其柯,如果他想着哥哥……的事情被哥哥知道了,他就真的死定了。他还没有搞明白这些事情,所以现在绝对不能让哥哥知道。
  为此,他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而在喻挽桑心里,他没意识到岑道州的小动作这件事,就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他压根没往这方面想,他一门心思要把岑道州喜欢男人的各种可能性都掐死,凡是会给岑道州灌输这种奇怪思想的人和事,都会被他三百六十五度防守。
  就连上回有个男生给他自己表白,他都能解释成问问题。
  他就不信,在他的严防死守下,岑道州还能喜欢上男人!
  然而,就在前不久,在姜其柯家里看电影那会儿,他亲眼看见岑道州抱住了姜其柯。喻挽桑没有想到,在他的严防死守下,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岑道州连姜其柯这样脑子只有花生米大小的人都能看得上?
  喻挽桑想,他迟早得把姜其柯给干掉。不管如何,这辈子岑道州绝对绝对不能再喜欢男人!
  起码也不能喜欢像姜其柯那样的男人。
  庙会很热闹,几条小街道连着,街上都挂着灯笼,摊子上也都亮堂堂的,卖糖人、冰糖葫芦和各种编织饰品的摊子前围了不少情侣。有穿着道袍的男人在摆摊算命,他的摊前排了不少人。
  马上就要到烟花会的入场时间,喻挽桑打算拉着岑道州先入场占个好位置。
  岑道州却拉着他去排道士算命的队伍。
  “哥哥,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那个大叔帮忙算一下,你等等我好吗?”岑道州望着他。
  喻挽桑撑着伞,给小少爷挡着风雪:“好,我等你。”
  岑道州满足地笑了笑,他笑得有些勉强。轮到他时,烟花会已经开始。天空被烟花好像炸出了一道口子,夜晚绚烂夺目,吸引着让人忍不住望过去,而那一抬头的瞬间,就仿佛被定格成了永恒。
  岑道州抬起头,那一刹那,他看见喻挽桑的眼睛、眉毛、鼻子和被冻得有些白的嘴唇,雪沾在喻挽桑的短发上,喻挽桑的眼神深沉而有让人看不透,那一刹那成了岑道州心里永恒的心动。
  道士以测字为主,测得特别快。岑道州写了一个“绣”字。“绣”字测姻缘,乃是吉兆。“字末三川六段,为天地交泰之象,夫妇可偕老。这是字面的意思,”道士说,“有些事有些人,看不透乃为吉,看透了,便容易昧了心。”
  他说着,拿了手里的铜钱丢到桌案上,三枚铜钱总共测了六次,得到六爻卦象。他叹了口气:“老子下山来玩儿,没想到测到一个凶的。这回我阴德都得散去不少。”
  喻挽桑拉着岑道州就要走,这道士看起来就很不怎么样。
  “等等,”那道士拍了拍自己的身上的军大衣,站起来,说,“小朋友你给了钱,我不能不给你指路。这有损我们行业的规矩。”
  岑道州停下来。烟花的声音震耳欲聋,身边不断有人挤着往烟花会举办的滩涂方向走。
  他被喻挽桑拉了一下,喻挽桑手里的伞一直罩在他身上。
  “我不测了,哥哥不让我迷信。”岑道州看了眼喻挽桑说。
  “他啊,”道士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就是你最大的迷信本身。三千世界一菩提,旧事难断,新事难择。一切劫数都是命定。”
  喻挽桑:他在点我呢?就差把我是重生来的写明白了,什么旧事新事,他偏偏要把这两个混为一谈。
  岑道州跟着喻挽桑进了烟花会。烟花的声音很大,岑道州凑近一步挨着喻挽桑:“哥哥,一开始我觉得门口的道士是骗人的。
  “那你还去测字?”
  “玩玩嘛,”岑道州把手放在喻挽桑的兜兜里,他牵着喻挽桑的手,自己手心里也在冒汗,他在紧张,在把握分寸,他不知道分寸在哪里,所以一直在小心地试探,“但是后来他说,哥哥你是我最大的迷信时,我就觉得……他好像真的有那么几分功夫在的。”
  烟花会迎来尾声。烟花炸开的声音越来越大。岑道州抬起头看烟花时,发现自己的耳朵被一双手罩住。他扭过头去看喻挽桑。
  “哥哥?”
  喻挽桑在他耳边说:“我不信命,所以你最好也不要信。”我能改变我们的结局,不就是天灾人祸,不就是所谓的性别取向,还有你缺失的快乐童年,我都给你补上。
  “嗯呐,”岑道州转过身,攥着喻挽桑的羽绒服衣摆,“我不信命,我只信哥哥。”
  烟花盛大,他其实没有听得特别清楚喻挽桑的话,只听到了前半句。喻挽桑不信,那他也就不信。
 
 
第30章 
  他们逛完庙会,喻爸爸开车来接他们回去。车上,两个小朋友都睡着了,脑袋挨着脑袋捧在一起。喻爸爸跟自己媳妇儿在车上煲电话粥,车开得特别稳当。
  “都睡着了,看样子今天他们两个都玩得很累。”喻爸爸说。
  蓝牙耳机里传来媳妇儿的声音。老喻特别满足,老婆孩子热炕头,这生活别提多有滋味。
  “那不能啊,先生太太能答应?大过年的,咱们把他们的儿子拐到咱家来,这像什么话。”喻爸爸反对喻妈妈的话。
  喻妈妈想要把岑道州接到家里来吃完饭,要是岑道州不想回去,在他们这儿住下也成。
  “像话。”
  突然一道声音从后面传来。
  这可把喻爸爸给吓坏了,这一段路特别偏僻,周围都是白杨林,突然车后座传来一道声音,他差点儿三魂没了七魄。
  “小少爷醒了?要吃点东西吗?”喻爸爸把零食盒子递过去,里面装着各种零食点心。
  岑道州说:“我想要到叔叔你家吃饭,爸爸妈妈晚上忙着陪我家亲戚吃饭,不会管着我。”
  喻爸爸诶一声,犹豫说:“好,我给你爸妈打个电话说一声,晚上你上咱家吃饭。”
  岑道州继续把脑袋挨着喻挽桑,闭上眼睛,心脏的地方,好像要被幸福的棉花给充满了,蓬松温暖而充实。
  吃完晚饭,他们陪着喻家两口子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岑道州哈欠连天,倒在喻挽桑身上,就连小品也没能让他清醒。
  喻爸爸说:“小少爷睡着了,让他上楼睡。”
  喻妈妈说:“你抱他上去,走路稳一点,别磕着碰着他。”
  喻爸爸不想动,他正盖着毯子,手里还拿着一本新拿到手的棋谱在研究,实在不想动弹:“让鱼鱼抱他上去。”
  喻妈妈举起织毛衣的架子,就要打他:“小少爷多大了,鱼鱼哪儿还抱得动?你什么事儿都想着让你儿子做,你羞不羞?快点行动,别逼我揍你。”
  喻爸爸举手投降,把自己钟爱的棋谱放沙发上,弯腰去抱了小少爷起来。小少爷最近长高了不少,抱着沉甸甸的。
  “叔叔?”在上楼梯的时候,岑道州醒了。他发现自己被抱在怀里,因为抱自己的不是熟悉的人,他习惯性地去找喻挽桑。
  “哥哥呢?”他一边挣扎着要自己下来,一边找喻挽桑。
  喻挽桑穿着睡衣,走在后面几步台阶的地方。岑道州站到地上后,揉了下眼睛,就去牵岑道州的手:“谢谢叔叔,我和哥哥一起走就可以了,叔叔你快回去看电视吧。”
  喻爸爸深感欣慰,这两个半大小子,他是真的抱不动了。齁沉的。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以前就躺在他家小房子的摇篮里,天天抱在一起睡觉。
  现在两个孩子长大了,也还是总爱黏在一起。还好都是同性别的孩子,他们也不至于费尽心思去防止这两个孩子早恋。
  等到小少爷以后年纪再大一点,或许就该嫌弃鱼鱼了,毕竟家世背景不同,将来两个孩子的出路肯定也大不相同。作为鱼鱼的爸爸,他只希望鱼鱼不要太失落。小少爷和他们终究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他想,他得要花点时间跟鱼鱼谈一谈。
  岑道州真躺在喻挽桑的床上了,却怎么也睡不着。岑道州洗完澡出来后,他闭着眼装睡。他的眼皮一直在颤抖,喻挽桑也不拆穿他。
  “我关灯了。”喻挽桑说。
  岑道州没有动静。
  喻挽桑平躺着,心里想着岑道州抱姜其柯的画面,怎么也睡不着。养竹马的大业即将功亏一篑,他必须得要想办法挽回。
  “我和你说件事。”喻挽桑说。
  岑道州在黑暗中睁开眼睛,他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侧着身子面对喻挽桑:“我睡着了,不过如果哥哥你说的是好话,我可以帮你转达给小少爷。”
  “叫自己小少爷呢?你真自恋。”喻挽桑说。
  “哥哥再不说的话,我就真的睡着了。”岑道州威胁。
  “行行行,”喻挽桑失笑,“那就麻烦你帮我转达给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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