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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叔他又叛逃了(古代架空)——言卿瑶

时间:2025-03-26 12:29:29  作者:言卿瑶
  靖安言思忖了一下:“还不能确定他究竟是不是,我想,封钧应该也不确定我是不是那个‘传信人’,彼此都在试探的时候,你帮我再查查他。”
  “还有,”靖安言拦住夷月回房的脚步,“……赵炎说之前他在书房看见过疑似封钧联合宋启迎害死长念父亲证据的密旨,如果可以,你一同查一查。”
  夷月诡笑道:“你还是挂心封哥的嘛,这事儿你也要一起帮他查了,我就说,接信人真是绥西侯,我不信你真能无动于衷。”
  “阿月,”靖安言眼睛垂下来,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要做的事,不止一个封长念,也不止一个封钧。”
  “我明白的,靖安言。”夷月也收了笑,微微抬眸,那眼神有一瞬间让靖安言以为自己看到了某个故人,“我会帮你的,就像曾经的叶长缈一样。”
  靖安言只要一想到她曾经经历过的那些事,再看到这一双眼,就觉得肩上心中都是沉甸甸的责任。
  倏然,一只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替他拂去了那本不存在的担子与尘埃:“回神,我们到了。”
  封长念语气和缓,如一汪清泉坠入冰天雪地的寒涧,在碎冰破裂的轻响中柔和响起。
  靖安言回过神来,顺着马场侍从的指引望去,只见辽阔马场一望无际,黄沙滚碎石,蓝天飘浮云,这里的天仿佛格外高远,站在其间只觉得心境都跟着开阔起来。
  封长念在他身边轻声道:“小时候我就总跟我爹来这里跑马,其实我们不只跑马,还要训鹰,一手牵缰绳,一手擎苍鹰,西域男儿每年都会举办比赛,选出最骁勇的战士。”
  靖安言一言不发,只是转过头来深深地看着他。
  封长念迎着他送上来的目光笑了,活动活动脖颈,仿佛像是一只即将开屏的孔雀:“想看我给你露一手吗?阿言。”
  靖安言张了张口,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啊”,一旁抄着双臂的封瑞看了半天热闹,阴阳怪气道:“堂兄还是悠着些,如今的鹰不比当年,当心被啄瞎眼。”
  封长念睨他一眼:“那远吉你给我表现两手?”
  封瑞笑得不怀好意:“我可不敢。堂兄,人呢,贵在有自知之明,我有,就是不知道别人有没有。”
  封长念不再理会他,递给靖安言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头也不回地向马厩走去。
  他边走边将手搭在后脖颈揉了揉,松泛了下筋骨似的,整个人的气质却奇妙地在那一揉一晃中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似乎方才那一下剥落了他在长安养出的一身矜贵气场,逐渐露出他隐藏多年、掩盖多年的本色来。
  他自马夫手中领过马,长腿一跨坐了上去,缰绳在右手上绕了三圈,勒了勒,勒紧了。
  他长眉一挑,朗声道:“阿言,看好了!”
  话音未落,只见封长念左手攥成一个圈,在嘴唇上一触而过,一声尖锐的哨响刺破云霄,旋即,有振翅之声破空而来,一只苍鹰高振双翅,盘旋着向封长念俯冲而来。
  那鹰飞得迅疾,如同一支暗色的利箭,封长念眼中划过一丝狡黠笑意,右手狠狠一勒缰绳,胯下骏马嘶鸣着扬起前蹄,竟与那苍鹰成对冲之势。
  电光火石间,一声鹰啸传过,苍鹰和骏马交错而过,鬓毛和翼羽簌簌抖落,飞扬之间,封长念伸出左臂,苍鹰敛翅落在他臂间,他双腿一夹马腹,如离弦之箭般蹿了出去。
  马蹄扬起一阵尘烟,封长念咧唇笑了出来。
  他从未在靖安言前笑得如此张扬放肆,仿佛天地万物不过沧海一粟,他的所有只有目之所及的一匹马一只鹰,还有足下看不到尽头的茫茫荒野。
  他自在又快活地一吹口哨,属于西域的豪迈底色直至此刻终于淋漓尽致,臂间苍鹰再度展翼,与他的骏马齐头并进,快意、锋利、酣畅淋漓。
  马头急急调转,向着一旁看得呆了的人群直冲而来,都快近到身侧了都未有降速之势,惊得众人四散逃窜。
  四散开来,人群之中唯有一人不动如山,笃定地望着他。
  是靖安言。
  骏马奔忙掠起的罡风扬起了他的马尾、吹乱了他的长发,在散乱的沙粒中,他出神地、直直地盯着封长念纵马而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向自己伸出了长臂。
  靖安言身体的动作快于头脑的思考,等到他神思回笼时,手已经递了出去。
  封长念握住他小臂,一个用力把人抱到马背上,再一个翻身揽到胸前。
  “别害怕,小师叔。”封长念在他耳边轻声道,“相信我,不会伤着你。”
  究竟是风声大、马蹄声大、鹰啸声大还是心跳声大,靖安言已经分辨不清了,他整个人都被封长念紧紧揽在身前,随着骏马奔跑的节奏上下耸动,又被封长念有力的手紧紧扣住。
  “这就是我心心念念的家,小师叔。”他看见自己的手臂被封长念托起,让那苍鹰乖顺地落在自己臂上,“当年你为我挨打时,我就发誓,一定有朝一日,会带你回来看看。”
  “这就是西域,真正的西域,我真正心心念念的西域。”
  “这里有望不到尽头的荒野,蔚蓝澄澈的天空,还有令人呼吸畅快的、快意的风。”
  “你喜欢这儿的风吗?”
  “你喜欢这儿的……‘封’吗?”
  过于快意的风吹散了靖安言的回答,亦或许他只是张了张口,将那个回答轻声说在心间,但没有说给风听。
  晚上马场备了丰盛的晚宴,不知真的是这里气氛太过欢畅还是心情太过激荡,封长念难得的有些喝多了。
  他一向冷静,也知晓分寸,鲜少能把自己灌醉,今天算是破了戒了。
  他离席的时候步履都有些飘浮,靖安言不敢假手于人,只身把他扶回帐子里,刚想起身打一盆热水擦擦脸,就再度被封长念那只有力的手拉回了榻间。
  天翻地覆的一瞬,封长念紧紧地把人搂进怀里,不容拒绝地扳过靖安言的下巴,指尖沾了些温水,一点一点将他的假面撕去,一点一点露出令人魂牵梦绕的那张脸。
  封长念眼底的情绪如云似雾:“……小师叔。”
  靖安言垂着眼,在看不见的地方,手指已经紧紧绞住了自己的衣角。
  今夜……或许说今天,从下午那场跑马开始,有些事情开始太过不受控制了。
  无论是他还是封长念,都有些不受控制了。
  他清楚地听见自己声如擂鼓的心跳,跑马场上那一幕幕在他眼前走马灯似的浮现了一天,那是个他从未见过的封长念。
  桀骜的、狂放的、狷狂的、不羁的……
  绥西侯家的小侯爷。
  未曾被捆缚的鹰隼,就应该展开双翼,如那只苍鹰般,自由自在地翱翔在西域的苍穹下。
  他的眼睛那么明亮,手臂那么有力,神采那么飞扬。
  是封珩。是封长忆。是封长念。
  原来他是张扬狷狂的个性,被迫藏于一身文雅外皮之下,剥开来看是铮铮傲骨和不羁之魂。
  而那样一个人,那样有力的一双手,此时此刻托着自己的脸颊,如珠似宝,像是自己是什么易碎的琉璃,不敢轻也不敢重。
  靖安言率先打破沉寂:“……长念,你喝醉了。”
  “是啊,我喝醉了。”封长念闭着眼,与他额头抵着额头,“我喝醉了,可我今天实现了我少时的一个心愿,我实在……实在是太开心。”
  靖安言垂眸看他因醉意而水光潋滟的唇,眼中晦暗不明。
  封长念轻轻扳起他的下颚,唇间张张合合:“小师叔……师叔……你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他嗓音低哑:“我想吻你,可以吗?”
  他缓缓将唇凑近了,只差毫厘又堪堪停驻,说话间,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吐息。
  “我想吻你,想吻你,我醉了,可我想吻你。小师叔,师叔。”
  “阿言。”
 
 
第41章 风凉
  外面还有未散的酒席, 封瑞喝多了吆五喝六的喊声被风送进帐子,又在一片暧昧夜色里被隔绝殆尽。
  外面越是闹,帐内就越是寂静, 封长念捧着靖安言的脸颊, 在问出那句话后没了动作, 当真在等他的回应。
  他的嗓音低哑,因着醉酒已经连实声都发不出,只有一些令人沉醉沉迷的气音, 从他那被酒精灼过的好嗓子里滚落, 每个字都带着惊人的痴迷和欲.望。
  然而他动作又那么克制,没有再说一个字, 只用被醉意蒙蔽的那双眼睛温润而专注地望着靖安言,渴求他能给自己一个令人雀跃的回答。
  我想吻你。
  我想吻上近在咫尺的这张唇。
  我想吻上令我魂牵梦萦许多年的这个人。
  小师叔,我可以吻你吗?
  靖安言在这种注视下终于缓缓抬起抵在他胸口的那只手。
  封长念像是得到了极大的鼓舞,眼神都明亮了一瞬,比外面被点燃的烟火还要绚烂。
  他轻轻闭目,偏头渐渐吻下来,每一寸的距离像是跋涉了千山万水——
  然后落在一处温柔的掌心。
  靖安言手背抵着自己的唇, 用掌心接住了这一吻。
  吻太圣洁了, 靖安言想,饶是他不信灵神,但在南疆人拜谒神明的环境中,他耳濡目染,见过那些人们是如何至真至诚地亲吻那尊雕像下仿若浪花的裙摆。
  吻太圣洁了。它可以是信徒送给神明的忠诚,也可以是爱人之间的心神交融。
  却唯独不该,不该在他自己尚且动摇的情况下,由封长念给予, 由封长念承担。
  这比自己独独留他一人,让他挂念十年,自己还懵然不知还要伤人。
  封长念睁开眼,看见的是比任何一个时刻都要清醒冷静的靖安言。
  那点激动随夜风缓缓消散,封长念眼底的热度也一寸一寸凉下来。
  “我还以为,你今天对我,有那么一点点动心。”封长念从他掌前退开,垂首道,“一点点都好,是我自作多情了。”
  “长念,你想想,昨天夜里你二叔来找我时说的话,你的怀疑,我的沉默,这一吻你当真要落下去吗?”靖安言冷静地望着他,“有些事情,你每次都能装作无事发生,可是——”
  “要不然呢?”封长念抬眼,隐隐有了怒火,“我就该直面这件事,如你所愿的离开你,和你远隔千山万水,再也不理你,反正你是勒乌图的人,忠诚、立场都是给他的,我若强行同你在一起,甚至还会被同样打上叛臣的名号——你就想说这些不是吗?”
  靖安言抿了抿唇,望着封长念下榻的背影,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我就是叛臣,这是你揭不过去的一道坎。”
  “去他大爷的坎!”封长念一脚踹翻了角落的水盆,叮咣一阵乱响,“如果你能直言说明当年叛逃的那些事儿,这些就根本不叫作坎,你一而再再而三瞒我,我愿意做糊涂鬼,你却还非要打破我的幻想,靖安言,你不能这么逼迫我。”
  “我早说过了,当年的叛逃就是那样,没有什么隐情。”
  “你以为我真的信?!”
  封长念恶狠狠道:“宋启迎什么人,他到了后期连脸都不要了,由着自己的喜恶,偏信奸佞,妄求长生,铲除忠臣,构陷手足。大魏险些因为他的自大、狂妄、幻想丢了北境十二城,这样一个后期可堪称昏君的皇帝,却对你的事只字不提,从不说要从南疆把你捞出来先虐后杀,一泄心头之恨,为什么?因为他对你根本就没有恨,当年的事就是有隐情!”
  “一切都是你的猜测。”
  “可我哪次猜错了!”
  封长念委屈得快疯了:“小师叔,你为什么就是一直都不能与我说实话呢。”
  静默。
  封长念的酒这下算是彻底醒了,他胸膛猛烈起伏站在原地,水渍溅到他的靴口,顺着靴筒簌簌滚落,泛起一阵冰寒,浇不熄他的愤懑和怒火。
  靖安言坐在榻上,锐利的线条在此刻都因着他低垂着颈而变得那般柔和,一张脸也因为苍白而没了血色,他像是被养在琉璃罩子中的花枝,此刻因为罩子的骤然破碎而格外脆弱。
  可他毕竟不是真正的花枝,他是靖安言。
  于是就在眨眼的转瞬之间,他复又抬起头,唇角缓缓翘起一个微妙的弧度。
  “实话?”靖安言撑着脸,“那我就告诉你实话。实话就是——绥西侯府家训,世代忠良,你如今所作所为,所思所想,就是在与这四个字,渐行渐远。”
  封长念一瞬不瞬地盯着靖安言的那抹笑。
  半晌,才低声道:“我现在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才是真的在践行这四个字。”
  “小师叔,你不相信你自己,可我相信你。”
  又一次的言尽于此,封长念一撩帐子离开了。
  他一走,强撑了半晌的靖安言只觉得最后一丝力气都消散了,手指攥紧拳头,深深地砸进略硬的榻中。
  这一夜封长念没有再回来过,靖安言辗转反侧半宿,怎么也睡不着,外面的热闹渐渐散了,但是风越来越疾,他认了命般揉了揉发,索性戴好假面披衣出去寻人。
  马场范围大,其实不大好找,四处都是熄灯的帐子,一座一座,偶尔有轮班的侍卫巡逻,看见靖安言时还以为是什么刺客,等到走近了看清人,才道一句言公子。
  整理的人似乎都对他和封长念那样的关系有种诡异的默认,大概是封钧之前交代了些什么,被喝醉酒后封瑞的那个大喇叭宣扬了出来,所以看见他时脸上的神色都有些微妙。
  抛却这些,靖安言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和封长念不大不小的吵了一架,只道是方才封长念出来散心,迟迟不归,他来找找。
  好在巡逻的侍卫还真见过封长念:“就在那边的林子里,我还以为封大人怎么大半夜靠在树下头,原是赏景。”
  西域天冷得早,夜风如刀子似的,快抵得上南疆冬天的寒风了,靖安言臂弯里搭了件大氅,闻言赶紧找了过去,果不其然在一棵避风的树下找到了嘴里掉了根草棍儿的封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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