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嘉树被他轻易的态度弄得有些?难以置信,开始怀疑此前遭受的一切困难是不是都是泡影,他不敢犹豫,去了浴室,像江林说的,肌肤每一寸都洗干净,里里外外,一点?都没有落下?。
江林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眉眼?间的神色很淡,不刻意温柔乖顺的江林有一种淡漠的冷,是对于所有事物无欲无求的冷淡。
他从来?不认为上/床这件事能代表任何的意义,只是身体疏解欲望的一种方?式,上次李炎诞情势所逼,现在崔嘉树纠缠不休。
他不在意,但也?不会乱搞,随心所欲,不愿意受束缚。
那是需要他主动愿意给,像这种半胁迫的......他需要给崔嘉树一点?深切的教训。
总是学不乖。
江林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拖鞋的拖沓声。他回头看,崔嘉树身上□□,大剌剌地展示着自己的身体,在屋内还有不少保镖的情况下?,身上的水珠滚落他的肌肤。他皮肤偏白,从小养尊处优地养着的,所以当沟壑的伤痕出现他肌肤上的时候,就显得触目惊心。
他身上有鞭痕,有电击灼烧肌肤留下?大片痕迹,还有各种各样的疤,新旧交织,有些?才刚刚结痂。
若是寻常人?见了,总会因为同理心而产生一些?心疼的情绪,但江林只是轻轻扫过,低声开口:“让这些?保镖都出去吧,我不喜欢被人?围观。”
崔嘉树歪头犹豫了一秒,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附和道:“好的,说实话,我也?不太喜欢。”
保镖全部都出去了,但没有走远只是守在门口,崔嘉树凑近他,依旧很乖地半跪在他脚边,抬头仰着吻他唇,以一种虔诚的姿势,江林乌色的睫毛微微一颤,任由他微凉的唇吻上自己的。
“希望我身上的伤不会吓到你?。”崔嘉树还怪有礼貌地道歉。
江林没说话,静静地睨看着他,薄唇毫无弧度,直到崔嘉树试探地舔上来?,撬开他柔软的唇瓣。他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吻到了梦寐以求的人?,喉头发紧,望着江林漂亮的脸,几乎要流泪了。
江林让他亲了两?分钟,毫不怜惜地拽住他的头发,将两?人?的唇瓣剥离,他浅粉的唇色像是渡上了一层淋漓的水光,就算面容故作冷淡,嘴唇也?显得极为柔软:“躺到茶几上去。”
崔嘉树现在很听话,将茶几上的东西一股脑扫在地上,毫无怨言地贴着冰冷的玻璃,他有些?担忧地问:“茶几会不会塌掉,毕竟两?个人?......”
江林没有回答他这种带着暧昧的话语,按住他的手腕,半蹲下?身,主动地低头吻住他的唇,崔嘉树睁了睁眼?,近乎痴迷地看着他,主动去回应他不冷不热的吻,想要抱住他,但是手被他死死按在茶几上。
就在江林吮他下?唇的瞬间,崔嘉树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冷冽的眸光,下?一瞬,尖锐的疼痛瞬间让他头皮发麻,骨骼和肌肉同一时间紧缩,他发出一声抑制不住的惨叫声,茶几的玻璃也?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一角轻轻的裂开痕迹。
包裹着糖果的毒药,入口是甜腻回甘的美味,但进入肺腑却?烧肺灼肝。
“你?......”崔嘉树的掌心被那把带血的水果刀贯穿了,瞬间脸色发白,身体表现出痉挛似的痛楚,江林因为用?力,脸部有些?凶狠地拧眉,手牢牢抓着匕首,动作毫不犹豫、干脆利落,刀尖几乎镶嵌入玻璃茶几里。
保镖很快冲了进来?,但是没有崔嘉树的命令,丝毫不敢动。
“手被人?刺穿的滋味怎么样?爽吗?”江林专注地注视着他,这一刻眼?神中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根本不在乎旁边虎视眈眈的保镖们。
“呵......”崔嘉树疼得抽气,但精神却?极度地兴奋。他像个变态,因为这些?天的折磨,早就不觉得疼痛是疼痛了,但身体已经在控制不住地发抖,血顺着刀锋留下?,滴答落在地毯上,和苏溪的血重叠在一起,让米色的地毯变得血迹斑斑,肮脏不堪。
“要手,还是要继续?”江林轻轻擦了擦他额前的汗,语气很平淡,仿佛刚刚下?狠手的人?不是他,甚至眉眼?间染上了一点?浅浅的笑意,带着一丝畅快:“只有一次机会。”
崔嘉树那双浅棕色的眸子,逆着光,只能看清楚江林的脸庞,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脸,此刻真实地出现在他面前,手心的疼是身体的折磨,但江林是他精神的折磨。
他舔了舔泛红的唇,扯起一抹笑容,温和的脸庞因为疼痛而狰狞,他回答:“要你?......”
“可以。”江林扔下?水果刀,看向面面相觑的保镖们,礼貌地笑了笑:“麻烦回避一下?。”
众人?崔少爷的眼?神下?又鱼贯而出,不敢有半点?迟疑。
江林这才正视眼?前的男人?,发现他的目光重新凝在自己身上,他脱掉了自己的外套整齐地放在沙发上,轻轻看着那具看起来?不太健康却?又十分强壮的男人?身躯,捡起纸巾擦了擦自己手指刚刚不小心沾上的血。
崔嘉树感觉自己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正在一凸一凸地跳着,不知道是痛意让他的视线模糊,还是此刻餍足的快感让他眼?神恍惚,他觉得自己像是置身在幸福的温暖中。
少年?的脸在他视线中逐渐变红,像是粉扑扑逐渐成熟的桃子,脸上那股冷淡和陌生的即视感散去不少,他的脖子也?逐渐变红了,抿着唇努力的样子,显得极为认真可爱。
江林根本没有照顾崔嘉树感受的心情,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崔嘉树神色恍惚、呼吸很重,他想要伸手触碰江林的手臂,被江林伸手打落,撇了撇嘴:“别?碰我。”
崔嘉树肌肤染上了鲜红的血迹,血多得像是快要流尽而亡般,身体越是疼,他精神越是异常的兴奋,能看清楚江林的每一个表情、听清楚逐渐沉重的呼吸声、感觉到每一丝不明显的变化。
江林他的主宰,控制着他的身体和精神。
时间没有很长,江林穿好外套,看着脸颊红,但嘴唇呈现逐渐失去血色的崔嘉树,他双眼?无法聚焦的迷离,这不像是欢场,更像是凶杀现场。
江林怕他听不清,弯腰凑到他耳边,语气带着点?淡淡的笑意,“下?次想好是拿哪一只手,或者哪一只脚来?换吧,不用?威胁人?,这样更快呢。”
崔嘉树愣了一瞬,感觉受伤的手又突然开始出现尖锐的疼了,身体在控制不住的害怕他,但他却?露出一点?甜蜜的笑容,喘气称赞道:“好的,宝宝,宝宝好厉害......”
江林没空理会他的赞美,起身离开,毫无留恋,原本江林还被门口的保镖拦住,江林不耐烦地回头看了一眼?崔嘉树,他正痴痴地看着他。
保镖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少爷摆了摆手,才放行。
那么多血,江林身上没有沾到一滴,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离开了顶楼,为崔嘉树庆生的人?见他完好无损地出来?,都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么快,江林径直离开了这个空气都难闻的地方?。
等江林离开几分钟,崔嘉树才从极度兴奋中缓过神来?,依旧能撑起身体站起来?,看着还在淌血的手掌,眼?前有些?冒星星,很明显地失血过多症状,他走到偌大衣柜面前,抬手打开门。
里面是五花大绑的李炎诞。
他正睁着那双血红的大眼?瞪着他,脸赤红一片,被封住了嘴,双眼?有勃然大怒也?有心惊,心惊于崔嘉树这个疯子,就算冒着手被毁的风险,甚至生命危险也?要江林,真的是一个不要命的神经病。
崔嘉树却?大方?地展示着自己的身体,像是炫耀什么战利品,他唇角弯着笑:“我受过的苦,我感受到的嫉妒,你?也?要感同身受才行啊。”
“小炎,我觉得他性感又可爱,看着瘦瘦小小的,还蛮有力气的诶,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只是太凶了,手还是有点?儿痛的。”崔嘉树故意这么说道,依旧记恨着当初李炎诞的截胡之仇。
李炎诞气得快头顶冒青烟,看着血都快流干的男人?,恨不得他马上去死,若是他能说话,一定会骂得很脏,倒是要看看谁才是不要脸的婊/子。
江林并不知道李炎诞就被藏在衣柜里,坐在出租车上,还很有同理心地问了一下?系统:“他死了吗?”
“......还没,但再?这么流下?就不一定了。”系统有些?紧张地说道,突然想起来?,他宿主一直都是一个睚眦必报、不会心慈手软的人?,之前只是被孟南星的人?设蒙蔽了双眼?,还以为他要一直装温顺乖巧。
“那太可惜了。”江林心中叹息,早有预料这些?人?应该都比较难杀,倒也?没有很遗憾。
系统挣扎了一瞬:“但是宿主您还是有涉嫌违背人?设的嫌疑......”
“人?被逼急了,出现一些?应激行为难得不对吗?”江林解释道:“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兔子急了还咬人??”
系统:等等,您确定您是兔子???那么干脆利落废人?手的兔子?!
第36章
崔嘉树被连夜送到医院, 救护车直接开到了?顶楼,众人见他满身是血地抬出来,脸色发白, 瞬间没有了?任何喝酒的心思,心中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着, 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今天崔少成功了?吗#】
1890楼:别猜了?,孟vs崔完胜,战绩可?查, 现在崔刚刚被抬进医院,手上全是血, 已经神志不清的在急救了?。
1891楼:???不是说孟主?动?去认输吗?
1892楼:我的乖乖,所以说孟反杀了??
1893楼:顶楼那么多崔的人,如果孟真的做了?什么,怎么可?能完好无损地离开?别开玩笑了?。
1894楼:当时房间里就他们两人,难道?崔脑子有病,自己刺伤了?自己吗?都说豪门多出情种, 崔可?能就是情种呢, 毕竟他看着也不像脑子正常的, 谁好人家这么追人?
1895楼:笑了?,你别说, 你还真别说, 还真有可?能是孟伤的,然后崔不舍得动?他。
1896楼:我靠,刚刚在路上碰见孟了?, 我好想去问他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哦。
1897楼:别怕,就是上?!
1898楼:我不敢,再见。
......
夜色微凉, 风吹淡了?江林身上点点的燥意,身处顶楼的暖气中,总是会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沉醉其中的不真实?感。
旁边的梧桐树树荫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他穿着风衣,微微竖起的领子挡住了?小半张脸,在寝室楼下,江林瞧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傅清池倚在车前,低调的黑色大众,他带着一个黑色的帽子,大致遮住了?他脸上的伤疤,只露出轮廓分明?的下巴,身边没有别人。
江林脚步一顿,刘海散乱半遮住懒散的眉眼,朝着傅清池抬脚过?去,路上的人很少有认识傅清池的,毕竟他已经毕业五年,而且上学?期间低调,没人认识也正常。
“......”傅清池余光瞥见江林,掐灭了?手中的烟,帽檐下的眼看不清神色,但江林能感觉男人有实?质的目光落在他脸上,隐秘又?沉重,有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
“你怎么来了??”江林率先?开口,像是老朋友似的打招呼,语气熟稔,带着礼貌地淡笑。
傅清池没说话,他已经收到崔嘉树进医院的消息,而江林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这场针尖对麦芒的“战争”,很明?显是眼前的人取得了?胜利,他一开始的忧心都是多余的。
“派人跟踪我呀?”风吹动?着他额前的刘海,露出那双微弯带笑的眼睛,似乎毫不介意这种冒犯的行为?。江林嗓音很轻哑,带着令人心悸的性感,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知?道?你被带走,我有点担心。”傅清池烟嗓沙哑,江林没有向他求助,所以他没有擅自破坏他的行动?,还有点担忧就是......顶楼都是崔嘉树的人,就算是他也没有万全的把握将人救出来。
“是吗?谢谢关?心。”江林眯着眼,享受着舒适的晚风。
“今天......要去我那儿休息吗?”傅清池静静看着他,视线对上他的目光,没有抱希望。
“可?以。”江林没有拒绝,坐进他车里。
回到宿舍需要应付不再有任何遮掩和克制的李炎诞,还不如和傅清池待在一起,至少他耳根会清净不少。
傅清池亲自开车,江林坐在副驾驶,环视一周,低声?开口:“看不出来,傅总平时这么低调?”
“助理的车。”傅清池回答。
江林从旁边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塑料包装,夹在两指之间,笑着说道?:“你助理平时玩得挺花啊?”
傅清池蹙眉抿唇,没有过?多地辩解。
江林将byt随意地搁在车前,拢了?拢自己的衣服,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目光看着不断后退的树阴,慢慢悠悠开口:“我最?近收到了?清源商贸的offer,你给我的吧?”
最?近通过?各种途径给他抛橄榄枝的人很多,兼职不好找,毕竟江林需要上课,但清源商贸开出的薪资也好,给的工作安排也好,都是给江林量身打造的。
如果不看offer,江林会认为?是一个非常完整的人才培养计划。
“你现在虽然是学?生,但时间宝贵,不应该为?了?钱处心积虑。”傅清池犹豫了?一瞬:“钱我可?以给你。”
江林歪了?一下头,开了?一点窗,不喜欢闻车上空调混杂着皮革的难闻味道?,他笑了?一下,声?音随着风声转到他耳朵:“傅总财大气粗,是要包养我吗?”
“包养我很贵的。”
“而且很麻烦。”
傅清池却不太喜欢这个词,认真说道:“我会和你签署资助合同,不是在单纯地做慈善,毕业以后,你需要先来清源工作三年。”
清源商贸集团现在是他亲弟弟在管。
江林考虑着这个事情的可?行性,他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属于任务完成直接结束,还是需要顶着这个身份一直活到死,“我考虑一下吧。”
傅清池不着急,车驶出学?校,两人没有说话,傅清池一直都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他默默关?闭了?空调。
江林也不是一个没话找话的人,但气氛并不尴尬,放着悠扬的音乐。
傅清池的住处不算金海的顶级富人小区,算是中等偏上,大平层,中式风格的装修。
家具都是深色原木的色调,茶几上摆放着茶宠——三足金蟾,茶具摆放在旁边,客厅没有电视,只有一大片的书架,里面塞满了?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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