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嘉树坐在沙发上,穿着剪裁合体的定制西服,白金色的西装衬得青年越发温柔矜贵,修长手指支着下巴,在身后一众面红耳赤的醉鬼面前,更加显得独树一帜,眉眼温润含笑:“没事,里面的客人会照顾好小炎的。”
李希嘴唇蠕动,对上崔嘉树似笑非笑的眼神,犹豫的话便变成了赞同:“那我们还是不去打扰炎哥的好事了。”
他实在不敢有异议,这边城郊这块地皮是崔家的,地皮上的所有建筑也都是他的家,如果惹得他不开心了,李希这个寿星怕是都会被无情地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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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林内心短暂惊讶了一瞬,便忍不住吐槽剧情的强大,像是狗皮膏药似的,躲都躲不掉。
李炎诞大步流星的朝着江林走来,但身体偏晃,眼前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他意识不太清醒,但又能隐约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心中怒骂崔嘉树这人恶心,居然因为所谓的赌约给自己下药。
刚刚众人喝到兴头上,崔嘉树便提议玩游戏,李炎诞怎么输的都不知道,只听见崔嘉树说要和他打赌,赌他是深柜。
崔嘉树说什么恐同就是深柜,简直就是放屁,老子一个钢铁大直男!
李炎诞气势汹汹,他倒要看看,是哪个男的不知死活居然想要勾引他!
他完全将自己私闯房间当成了理所当然。
江林站起身,隔着沙发和李炎诞保持安全距离,喊了一声,试图唤醒他的理智:“李炎诞?”
李炎诞是大双眼皮,此刻有些呆呆地瞪大,像一只大眼猴,他骂了一句:“草,怎么是你?”
旋即,他脸上露出了厌恶的神色,不等他说出更难听的话讽刺他的包藏祸心,江林拿起书包,自顾自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走,不打扰你的好事。”
说完,他动作干净利落的走人,留下一个疾步行走的背影,但喝醉的李炎诞反应很快,没等江林踏出房门,便一个箭步追上来一手拽住江林的书包,将已经一只脚踏出的少年拖了回去。
门被重重关上。
江林瞬间被酒气包裹,轻微蹙眉,他被李炎诞掼到墙上,还好有书包缓冲,并没有受伤,他的下巴也被李炎诞捏起。
李炎诞双眼通红,眼底浮动着激动的情绪,手指陷入了少年的脸颊,望着他白净的脸庞,那张常常慌乱自卑的脸上,不见半点慌张,他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凑近去看他的眼睛。
骤然凑近的俊脸,让江林偏头躲开他的呼吸,李炎诞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个距离的亲密,那热腾腾的呼吸洒在江林脸侧。
江林原本就敏感的肌肤浮现一丝粉红,眼睫抖动,这个距离对他来说也很近。
李炎诞轻轻嗅了一口,只觉得很香,像喷了香水一样,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眼前少年的抗拒和嫌弃。
“你他妈敢.....嫌弃我?”李炎诞的质问难以置信,手指用力捏着他的下巴,将人转过来对视上他的双眼。
江林被他逼至一个狭窄的空间,身后是冰冷的墙壁,前面是炙热滚烫的人墙,他的手指也是发烫的温度。
打开的窗户吹着微凉的秋风,窗帘呼呼作响,浓厚漆黑的夜沉寂在窗外,夜格外凉,显得屋内的气氛犹如燃烧的焰火般炙热。
李炎诞瞪着他,视线模糊,一团团光晕散在少年周围,手指间的触感很细腻,江林因为被捏着脸颊,所以嘴唇微微撅起,像是在渴求亲吻般。
平日里,那张惹人憎恶的脸,此刻却显得有些可爱和......性感。
唇粉粉嫩嫩的。
嘴都撅起来的,一定很想被亲吧。
李炎诞控制不住地想,脑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不断朝着江林靠近。
江林在李炎诞唇落下的那一秒,伸手捂住他的嘴,黝黑的眼瞳冷静,没有被焦灼的气氛影响半分。
他挣开李炎诞的手,问:“李炎诞你想亲我吗?”
“我怎么可能想亲你?”李炎诞刻在骨子里的傲慢,让他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江林抬手推开他,但也只是堪堪拉开一小段距离,见李炎诞还保持着基本的沟通能力,便试图讲道理:“即然你瞧不起我,那能让我走吗?”
这个问题让李炎诞拧起眉头,问题又回到最初的起点,李炎诞压住他的肩膀:“你刚刚在嫌弃我?”
“不是,我只是不喜欢和男人靠得这么近。”江林尽量没去触怒酒鬼。
许多惨案都发生在男人喝醉酒,情绪放大数倍,冲动之下犯下的错。
李炎诞浑身发烫,酒劲和药效都在身体里发酵,他原本的声音变得含含糊糊,触碰到江林脸颊的指腹,是浑身最舒服的部位。
江林的肌肤好像有某种冰镇效果。
“我中药了。”李炎诞突然坦白。
江林:“?”
“我帮你叫救护车。”
李炎诞抓住江林的手腕,动作很大,伸手抱住了江林,手搂住他的腰,脸埋在他颈侧,那股好闻的香味越发浓郁了,仿佛致命的吸引。他在江林耳畔,喘着粗气:“孟南星,你帮我一晚,以后我都罩着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江林面无表情地回答,颈侧洒在他肌肤上的呼吸,带着潮湿的水汽,让他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但李炎诞已经听不见他的回答,手指从江林的衣摆滑入,摸到那细细的腰身,但并不是柔软的肚子,而是一层薄薄有力的腹肌。
江林按住他的手腕,用肩膀顶了一下他在江林肩膀轻吻深嗅的脑袋,让李炎诞原本想要舔舐肌肤的舌尖狠狠磕到了牙齿。
“等下,李炎诞,我们先去卧室吧,客厅有监控。”江林胡扯一个理由道,将自己的书包放在一个安全的位置,牵着李炎诞的手往卧室走。
李炎诞呼吸沉重,眼前光影重叠,视线一阵阵模糊,随着时间的发酵,他的意识越发趋近于野兽,遵循着本能,从身后抱住了江林,埋进他的肩膀狠狠咬了一口。
因为太过渴望,所以恨不得将人先吃进肚里。
下一秒,手腕上袭来冰冷的触感,肩膀被狠狠翻折,双臂出现剧痛,他的牙关吃痛松开,手上被套上了手铐。
脸上也传来剧痛,是江林拳头砸在他脸上造成的痛楚。
江林冷着一张脸,抬手撩开肩膀上的衣料,发现一个圆圆的牙印。他其实不排斥男性,但像这种被强迫的感觉他很不喜欢。
李炎诞表情空白了几瞬,然后暴跳如雷,叫骂道:“你想死吗?!”
他挣扎要起来,又被江林一脚踹了回去。
李炎诞又震惊了一次,然后就被江林拿出另外一副手铐,锁在了床头。
“你......到底想干什么?”李炎诞挣扎着,动作剧烈,一身蛮劲的李炎诞甚至让床都晃动了一瞬,连带着整个房间都有一种地动山摇的感觉。
江林保持着安全距离,黑框眼镜遮住冷淡黑眸,零碎的刘海显得有些凌乱又柔软,他一板一眼地回答他的问题:“我只是不想被男人搞而已。”
“孟南星,你给我解开,我操了,你他妈的怎么敢的?”李炎诞脖子上的青筋鼓起,显得脸红脖子粗的破防:“我也不是同性恋,你放开我,我保证不动你!”
江林只是轻飘飘一句:“我不信。”
然后任由李炎诞在卧室无能狂怒,捡起书包,最终还是选择了留下,毕竟出门不知道会不会再一次遇见第二个傻逼‘李炎诞’。
李炎诞起初的声音洪亮,骂得很脏,几乎江林祖宗十八代都被骂完了,后来声音越来越小,喘息却越来越大,声线发颤。
江林泰然自若地看书。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孟南星,你别等老子出去,老子弄死你!”
“你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臭虫,你死啊!!”
......
“不行了......”
“我真的不行了,要死了......”
“你真的不管我吗?”
“孟南星......”
李炎诞最后一句话都染上了哭腔,毕竟是没受过什么罪的少爷,如今烈火焚烧般的痛苦让他难以忍受,被绑在卧室惨遭嫌弃的耻辱更是烧心烧肺的崩溃。
“我死了,我爸妈不会放过你的。”
毕竟涉世未深,没遇到过什么挫折,遇见困难第一时间也只会搬出有权有势的父母。
江林没理会他的威胁,也没有管他的服软求饶,直到估摸着时间,确定他没了力气,不会再对自己造成威胁了之后,才关上书本走进卧室。
李炎诞桀骜不驯的脸上带着潮红,微微眯着眼,眼底泪光闪烁,他趴在床上,刘海被汗水沁湿,他西裤贴身,估摸着浑身都应该已经湿透了。
尽管李炎诞一动不动,仿佛被抽掉了骨头的野兽,但那如同有实质的掠夺眼神,还是让江林感受到了他的攻击性。
江林站在床边,扫了一眼狼藉的床,床垫乱了,盖被早就被他踹到地上,他双腿大剌剌敞开,依旧在对着江林无声挑衅。
江林知道只要给李炎诞机会,他绝对会反咬一口。
“你看起来状态不错。”江林轻声说,唇角泛着微笑。
李炎诞扯了扯嘴角,手腕破了皮火辣辣地疼,但身体像是热量爆炸,要将肌肤都涨破浑身疼痛难忍,让他暂时忽略了流血的手腕。
“你有种这样绑我一晚上。”他的声音早就嘶哑,明明虚弱得不行,但对上江林又忍不住伸出自己的爪子挠人。
“你知道我并不想和你作对的。”江林用很无辜的语气解释着:“我知道你也不想和我发生关系,只是因为中药了,身不由己而已,我都懂。”
李炎诞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恶狠狠地说:“呸,你现在乖乖撅起屁股给我干一次,我考虑一下放过你。”
江林愣了一下,唇角泛起讽刺的笑:“李炎诞,你不是说你是直男吗?”
“你恶不恶心啊。”
第6章
6.李炎诞听见江林的话,虽然觉得气愤,却毫无力气再反抗,从鼻尖传出粗重的喘息声,他闭口不再多言,甚至眼不见心不烦地闭了眼。
他骂也骂了,求也求了。
不会再自取其辱了。
江林见他眉眼间实打实的苦楚,便也不准备再挑衅他身体的极限,心中也盘算着,那些人就算对李炎诞下药,也绝不会是那种会危及生命的,便没有多着急。
李炎诞听见一声脆响,是手铐相撞发出的声音,他酸胀的眼皮睁开一条缝隙,在看见地上的两个手铐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双臂能够动弹了,虽然如千斤般沉重,骨骼酸痛。
江林没有管他的手臂酸不酸,直接将人从床上扶起来。李炎诞轻嘶一声,手臂落在江林肩膀上,被搀扶着他往浴室走去。
李炎诞偏头看着他,眼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只有江林还能够清晰地落在他视网膜上,耳垂小巧白皙,修长的脖颈微微弯着,脸很小,像小猫似的。
感觉到越靠越近的李炎诞,江林加快脚步,拖着他的沉重的身体,艰难朝着浴室走去。
李炎诞双臂没有力气,浑身也软得厉害,被扔进浴缸中,都毫无反抗之力,他头还被撞了一下,霎那眼眶都红了。
“痛......”李炎诞说。
江林像是没听见,准备往浴缸里放水。
“等下。”李炎诞脸颊趴蹭在白色的浴缸旁,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洗澡......不脱衣服吗?”
不等江林回答,李炎诞就自顾自地解开扣子,开始脱衣服和裤子,江林丝毫没有回避视线的意思。
大家都是男人,李炎诞有的东西他也有,没什么好害臊的。
但李炎诞手指没有力气,解不开,急得满头汗,江林蹲下身去帮了他。
李炎诞很快松开手,只是直勾勾看着垂着眼的江林,灼热的视线临摹着江林的脸,像是怎么都看不够般,冷水淋头浇来,他一个激灵想要逃,肩膀被江林从身后按住。
“你需要降降温。”江林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低沉冷淡。
李炎诞没什么力气挣扎,逐渐迷糊的意识,整个人像是沉入水中,但在水淹没口鼻的下一秒,被人拖着脑袋救了起来。
他知道是江林在扶着他的脑袋,因为他闻见了江林身上的香味,劣质......又好闻的味道。
江林扫了一眼青年姣好的身材,有力的腰身,水下显得越发健硕,血管在涨红的肌肤下澎湃,平时眼高于顶,强势如风的李炎诞,现在虚弱又狼狈地躺在他手心。
“孟南星......”李炎诞意识模糊前都是喊得原主的名字。
对于李炎诞这种出生就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也许今天是他最难受的一天。
泡了一夜冷水,第二天李炎诞住院了。
原剧情中,原主住院,现在变成了李炎诞。
...
洁白的病房内,放着几捧花束,花篮水果桌子上都摆放不下,只能放在地上,李炎诞正在打退烧药,挣扎着醒来,刺眼光芒照进的瞬间,他看见了坐在旁边看书的江林。
李炎诞浑身难受,喉咙干痛得像是缺水的植物,张了张唇,第一时间没发出任何声音,还是江林注意到床上的动静,端来一杯水喂给他。
李炎诞就这么死死地盯着他,意识清醒,昨晚一些模糊的记忆浮现在脑海里,他记得江林锁着他手腕的事情,也模糊记得江林打了他。
他喝了水,总算能发出些沙哑至极的声音:“你不怕死吗?”
还敢出现在他面前,不怕他报复吗?
江林眨了眨眼,低头小声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给你下的药,我为什么要害怕?”
“你还在装......”李炎诞见他唯唯诺诺的样子,顿时气不顺:“你昨天不是很拽吗?”
“我吗?”江林瞪大了双眼,显得极其震惊。
“你打了我......”李炎诞恶狠狠地看着他,像是随时可能暴起的模样。
江林退后两步,解释道:“我没有,我只是铐住了你的手腕,没有打你。”
“你放屁,你还说恶心......”李炎诞目露凶光,拳头都捏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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