腺体里被注入了Alpha的信息素,这种临时的标记让阎昭忽然能够感受到空气里无处不在的味道,挤进了他的身体里,越来越多,简直要将他撑破。
属于阎守庭的味道。
阎昭觉得害怕,绝望,乃至于屈辱,可这种维持一整晚的情绪竟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亲近、满足……甚至是渴求。
“嗯呃!”阎守庭急躁地喘息,身下重重地顶进去,阎昭在他怀里绷直了身体,穴里绞得极紧。
阎守庭射精的时候,捏着阎昭的脸,含住他的嘴唇亲他,呼出的热气都拂在彼此的面孔上。
阎昭眉头紧皱,想说不要射进来,可这一晚上他说了好多次,没有用,阎守庭不会听他的。
阎守庭把他当成了泄欲的Omega,标记和内射都是他缓解易感期的手段。
论折辱人的本事,还是Alpha天生擅长。
性器抽出来,可精液射在很深的地方,好一会才流出来,腿根的两处牙印已经淡了,阎守庭将他转个身,抱在怀里。
阎昭闭上眼,呼吸渐渐放平,再次醒来时房间里很暗,拉紧的窗帘缝隙里透出黄昏的霞光。
手也没再绑着,要不是身体上的痕迹和异状,阎昭还以为发生的事都是一场噩梦。
“醒了?”阎守庭披着一件浴袍,近乎赤裸的走过来,手里端着一碗粥,“我煮了粥,吃些垫垫肚子吧。”
他嗓音依旧沙哑,神态却若无其事,就好像做出那些事的人不是他,而他只是一个来探望弟弟的好哥哥。
以至于阎昭都有些发愣,等阎守庭坐在床边喂他喝粥,他才倏地惊醒,抬手掀翻了阎守庭手里的碗勺,甜粥尽数泼在了阎守庭浴袍上——
“滚!”
还不算完,阎昭怒极,抓起身边能扔过去的东西砸过去,“王八蛋!你给我滚!”
短短一句话,阎昭已经气喘吁吁。
阎守庭却淡然自若,偏了偏脸,没躲,只是站了起来,解开腰间的系带,在阎昭面前脱下浴袍,下一刻整个人都压了上来。
他捏着阎昭的手,提到头顶,眼神沉下来,呼吸仍在发烫:“你没力气,怎么承受得住我的易感期?”
阎昭这时才注意到阎守庭眼底翻涌的情欲,而被标记过的腺体能够暂时感觉到信息素的变化,他只觉得空气里的信息素变得更加浓稠,似乎和阎守庭的情绪息息相关。
“不想被操晕的话,”阎守庭用手指轻抚他的脸,“就听话。”
阎昭咬着下唇,猛然动手将阎守庭推开,又迅速补上一巴掌,阎守庭靠得近,这一巴掌结结实实甩在了他的脸上。
英俊清贵的脸上迅速浮起掌印。
“阎守庭,你要不要脸!你还敢说!”
“……”
阎守庭:“已经这样了,阎昭,你还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么?”
阎昭嘴唇抖了好几下,“……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上一次、上一次也是……我已经把那件事当做没有发生过了!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对我!我们,我们是亲兄弟啊……”
阎守庭神色一动,拿着阎昭的手按在自己腺体的位置,还在易感期,腺体凸起发热,真正碰上去的时候,他轻轻嘶了一声,像是抽气:“因为都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阎昭,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手指之下,Alpha的腺体上隐隐有一道陈年的伤痕,十八岁被美工刀划伤,让还不成熟的腺体留下了难以痊愈的后遗症。
易感期紊乱。
他的易感期再也没有准时到来,而是宛如一颗定时炸弹潜伏在他的身体里,每一次的爆发都让他失去理智,他想要彻底的性爱,完全的标记,可身边不能留下任何人。
这件事一直都是秘密,如果泄露这就是他的软肋,阎氏大少爷是个经不起信息素逗弄、控制不住易感期的Alpha。
再高的量级,又有什么用。
阎昭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也只是愣了一瞬,又铆足了力气推开他,大骂道:“别给我扣帽子,有病就去治!”
趁阎守庭失神的片刻,阎昭已经忍着身体的不适,连滚带爬地下了床,将手机抓在了自己手里,发觉没电无法开机时,他果断地移到另一边,从医疗箱里翻找到抑制剂。
“阎昭。”
阎守庭说:“抑制剂现在对我没用。我现在需要的是……”他走近,在阎昭面前蹲下,正要开口,“……”
手臂一股刺痛,针尖扎进血肉,阎守庭有所预料,也只是看着阎昭,“我说过了……呃!”
可很快,他猛然倒在地上,身体抽搐不止。
阎昭丢掉那只抑制剂,上面的标签字眼明晃晃的:仅针对Omega人群使用。
他看了一眼因排异反应而痛苦的阎守庭,“我这里可没有Alpha用的抑制剂。”
“你活该。”
第9章
“李医生,怎么样了?”
看到诊室门打开,阎立皑和戚铃兰忙站起前去询问。
天还蒙蒙亮,李医生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心来,回答说:“已经没事了,一般来说,Alpha误注射Omega抑制剂的排异反应不会有这么严重,只是阎总正处于易感期期间,才会导致呼吸衰竭,好在急救电话及时,稍微晚一些可能会导致休克。”
几个字眼还是刺激着夫妻俩的神经,紧绷的身体这才冷静下来。
阎立皑说:“那就好,辛苦李医生了。他易感期这个问题……”
李医生福至心灵,点头:“我明白,阎总入院这件事在医院内部走的是特殊通道,我们也会保护患者的隐私,阎董大可放心。”
阎立皑和他握了个手,嘱咐道:“多谢李医生。”
戚铃兰叹口气,眉眼疲惫:“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守庭这孩子……真是吓死我了。那么多次易感期,怎么还会注射错抑制剂呢?”
“他那个病,本来就是来势汹汹,一时分不清也是正常,还好这次有惊无险。”
像是想起什么,阎立皑道:“阎昭呢?!他哥都住院了,他也不知道来看望看望!”说着说着就开始翻旧账,“要不是他当时缠着他哥打闹,伤了腺体……”
戚铃兰给阎昭又打了一通电话,依旧是关机状态。
“平日里目无尊长惯了,你看他办成过一件事吗,只是让他跟着吃一顿饭,他都能半途溜了!”
“铃兰,他对不起你当年拼死拼活的把他生下来。”
戚铃兰一顿,紧抓着丈夫的手。
当年阎氏千钧集团拓展海运航线,得罪了行业巨头,对方绑架了预产期将近的戚铃兰,以此威胁阎立皑退出竞争,戚铃兰被几经周转藏到一破落乡镇,在一个没有营业执照的诊所生下阎昭,甫一出生便母子分离,直到阎立皑答应对方的条件,才将母子二人送回。
戚铃兰留下了心理阴影,身体也无法再生育,为了调养,不得不从台前退居幕后,好转之后才将阎昭接到身边抚养。
未接通的提示音转为自动挂断,之后几天,阎立皑也没打通阎昭的电话,到了和沈家约定好见面的日子阎昭也不知所踪,气得阎立皑要断了阎昭的卡。
沈浮图倒是如约而至,半开玩笑地说:“阎叔叔,阎昭是不是不太愿意和我见面?他还没通过我的好友申请。”
电话不接,阎立皑当即给阎昭发了几条消息,从饭局出来之后,沈浮图看到了阎昭通过了自己申请,他转了转手机,给阎昭发了条消息。
“在哪里玩?”
他就一直坐在车里,手机息屏又亮起,终于等到了阎昭的回复:?
Faust:你现在在哪儿?
Faust:[表情包]
Faust:找你玩啊,我刚回国人生地不熟的。
阎昭又是许久没回复,沈浮图眉头一蹙,有些失去耐心,停留的页面上突然跳出阎昭新的消息。
椰子:我不在市里,你找别人玩吧。
Faust:你今天没来吃饭,麻烦可是我给你摆平的。
两分钟后,阎昭发了个地址,是临市一个度假村,名声挺响的,沈浮图没想到阎昭会跑到那里去玩。
他发了个OK的手势,驱车一路上了高速,他也是一时兴起,连开了近三四个小时,他才到那个度假村。
度假村唯二的娱乐设施就是一间酒馆和一间唱吧,只是用作消遣,当然不能像华空市俱乐部那样疯玩。
沈浮图到了之后,就给阎昭发了消息,让阎昭来接他,度假村很大,他找不到位置。
发出的消息石沉大海,阎昭没回他,沈浮图只好自己搭乘度假村里的摆渡车前往。
这个度假村规模很大,设施完善,运营已经很成熟,这几年陆陆续续进行了开发,有登山、漂流和徒步等项目,只是沈浮图没想到阎昭只是来这里钓鱼。
字面上的鱼,水库里的那种。
外行如沈浮图,也知道阎昭选的这个钓位不怎么样,看来看去,阎昭都没有钓上来一条鱼。
沈浮图:“换地方吧。”
阎昭只望着广阔的水面:“别吵。”
气氛有些奇怪,沈浮图立刻就察觉到了阎昭情绪不对,他选的这个位置很偏,面前的水域没有深度,不像是来钓鱼的,像是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放空自己。
阎昭就坐在鱼竿旁边,静静地看着水面,沈浮图在他侧后方坐着,翘着二郎腿玩手机,一时之间,没人说话,只有风从中间穿过。
相比与上一次见面,阎昭头发乱了许多,看起来没怎么打理,沈浮图猜测是因为他违背了家里的意见,反抗的异常激烈,都有点精神恍惚的前兆了。
看得出阎昭是真的不满意和阎沈两家的商业联姻,沈浮图玩着手机的小游戏,分心想着。
他倒是对家里的安排没什么意见,Omega很好,但Beta也不是不行,本来就由不得他做主的事,就更没有必要在上面费功夫了,再者说,阎家确实是最好的选择。沈家想要再进一步,阎家稳住版图,两家简直是天作之合。
阎昭不愿意的原因他也猜得到,向人打听一下就知道,阎昭交往过的都是漂亮温柔、会看人眼色的Omega,突然让他角色转换,和一个Alpha结婚,能愿意才有鬼。
阎家旁系不是没有Omega,可沈家不愿意,金字塔顶尖的资源置换是平等的,这件事应该是很早之前就有过初步商榷,敲定下来还是在最近一月,只是消息捂得紧,外界对此还不知情。
沈浮图想的出神,手里的游戏时间一到便显示出失败二字,而久久没有动静的水面忽然闪着波纹,他发现的已经有些晚,而阎昭神出天外,更是没有注意,等沈浮图抓着阎昭的手提醒他的时候,鱼早就脱钩跑了。
阎昭看着空空如也的鱼钩,睨了沈浮图一眼:“都说了让你别吵。”
沈浮图好笑:“这也能怪我,你这心态,在这坐三天,能钓到一条鱼吗?”
阎昭又坐了回去,没看他,不耐烦地说:“你走吧。”
刚刚入秋,阎昭穿着一件长袖卫衣,下身是一件破洞牛仔裤,看着青春洋溢的,像个刚上大学的学生,或许是吹风吹多了,脸色有些木,嘴唇发白。
“算了。”沈浮图说,“这儿没什么意思,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不去。”阎昭没什么兴趣,只想一个人待在这里,手机上消息一堆,亲人朋友,他只匆匆扫了一眼,一个字都没进脑子。
他无法接受,所以跑到很远的地方,这几天也睡不好,浑浑噩噩,打窝的时候险些摔到湖里。
那个时候,他是真的想杀了阎守庭,再报警,可他不敢想这件事被爆出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最后他崩溃而逃,独自而屈辱地咽下这个秘密。
不止一次了,他可以把两年前的事当做没发生,阎守庭也说那是意外,好那就是一次意外,可这回显然不是,是阎守庭在报复他。
沈浮图说:“走吧,不觉得这里无聊吗?”
阎昭想了想,他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不然脑子里永远都在乱想,就点点头:“行,你安排吧。”
沈浮图一笑,发了条消息出去,紧接着就收到了回电,他也不避着阎昭,说了几句话,对方效率很高,答应了下来。
阎昭也没在听,低头翻着手机,阎立皑说阎守庭生病住院,让他回家。阎昭咬着牙,没有什么理智地敲下“那就让他去死”,深吸一口气,眼前已经有点重影,又删掉,消息清空。
“搞定了。”沈浮图走过来,“怎么了?”
“没事。”
沈浮图联系了一架直升机,借了度假村的一块空地,阎昭有些疑惑:“去哪儿?”
“赫帕斯岛。”沈浮图系上安全带,补充了一句,“很近的。”
沈浮图突然拿出一个面具递给他,看起来是一个不对称的银蝴蝶,阎昭接过来,他知道有些地方的规矩比较特殊,也没什么异议。
沈浮图手里也有一个,正要戴上,阎昭忽然说:“换一个,我不喜欢蝴蝶。”
沈浮图一顿,把手里的面具递给他,是做了变形的两支铃兰,露出右眼,延伸至左边脸颊。
赫帕斯岛位于东南亚,面积比较小,风头都集中在附近的几座热门岛屿,阎昭不知道沈浮图带他来这里做什么,直升机在停机坪落地,阎昭跟着沈浮图下来,从不远处的建筑里走出几个人迎上来。
哦,常客。阎昭心里默默评价。
但阎昭接受度良好,甚至显得漫不经心,跟着沈浮图后面上了车。下了车,眼前的建筑像是剧院,高大冰冷,背后是辽阔的天幕,车没停,直接从地下通道开入建筑之中。
沈浮图翘着腿,双手搭在膝上,蝴蝶面具的边缘碎钻闪着细光:“别担心,这里就是个邀请制的私人俱乐部,不过只接待Alpha。”
阎昭瞥了他一眼:“你在炫耀什么?”
沈浮图被他逗笑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心情不是很好,带你换个地方换个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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