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着男人手腕的链条发出一阵剧烈的碰撞声, 季承煜难耐地皱眉, 被少年反复舔吮过的唇瓣也泛着潋滟的水色。
先前不是没有对白茶找上自己的动机有过猜测, 心理药物的副作用影响的不仅是他的情绪,还有性.欲, 白茶多次的试探也并非全然空穴来风。
但也不知白茶误会了什么, 竟然以为他真的不行,不行还要贴上来,依照少年的脑回路……季承煜闭了闭眼又睁开, 幽暗深沉的眼眸里有着沉甸甸的思量。
怕痛, 所以对那种事抗拒得要命, 这就是他找上门的理由吗?
想笑但又不合时宜,温热暄软的皮.肉还在不老实地乱动, 季承煜手腕微动, 手铐内部隐藏的卡扣就被轻松解开了。
“啪”的一声脆响, 屁股冷不丁挨了一下, 白茶一惊, 大腿受惊地夹紧了男人紧实的腰腹,隔着两层布料,摩擦的触感仍然清晰, 男人嗓音沙哑:“别乱动。”
白茶僵住了, 他在男人的反应里模糊判断出了问题的答案,潜意识又在不甘心地反驳,许医生有关阳.痿患者的知识点乱作一团,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自我安慰, 阳.痿患者也可能短时间勃.起,这是正常的,看心理医生有了成效,心理ed也不是没有……乱七八糟的信息糅杂成混乱的一团,最后季屿接连发来的反网络诈骗的宣传视频从海底冒了出来。
网络诈骗……那个神秘的论坛难道是骗他的?
先前的胜负欲缩了回去,被美色冲昏的大脑渐渐降了温,只余下一片空白,身体的热度却在层层攀升,两人都各怀心思,但季承煜不会给他反悔的机会,握住少年腰肢的手发力,是帮他,也是取悦自己。
薄弱的快感加重了渴求,男人低沉的嗓音像贴着头皮滑过:“宝贝,需要我帮你?”
白茶愣愣地看他,摩擦的热度一路烧进了胸口,他有些反应不过来,签完的“卖身契”已经在他的潜意识里埋下了烙印,他咬了咬唇,只记得要听话。
要主动,要治病。
凯瑟琳医生的鼓舞犹在耳畔,季承煜是个病人,他是在帮他……治病。
对。
他还有病。
就算一时勃.起又怎样,也不是代表他真的就能行。
白茶像在海底深潜,憋了很久的气才终于浮出海面,被自己唇间积蓄的唾液呛了一口,偏过头狼狈地咳嗽,再回头时,眼尾飞红,茶色的眼珠浸在潮湿的水里,像下过一场绵密的细雨。
“……说好让我主动呢?”白茶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几不可闻地控诉,“不遵医嘱,你不乖。”
软绵绵的嗓音像敲在心口,季承煜的施.虐欲在他的泪水里高涨,又在他的泪水里像被镣铐锁了爪子关进笼子里的野兽,焦躁地挠着一抓就碎的纸笼,却最终缩在原处没有越过那道自欺欺人的笼门。
虽然他不介意采取强硬手段……
但是。
但是什么,季承煜没有更深地想下去,喉结轻动,一句话不经思索地滚了出来:“现在不行。”
不行,白茶心尖抖了抖,眼底的光慢慢亮起。
季承煜说他不行诶。
这放在以前,怎么可能是他说得出来的话?
季承煜从来不知道忍耐是什么,他能得到想要的一切,从来不需要对任何事、任何人让步。
白茶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在少年明亮潮湿的眼睛里,季承煜无奈地笑了声。
药物还没完全停用,他也确实,做不了什么。
让人开心一时也无妨,总归已经被抓进了笼子里,又能跑到哪里去?
主动权重新被少年收了回去,没什么作用的手铐被白茶扔在了一旁,兔耳朵都戴了,那他的项圈呢?
白茶找了一圈,留意到床头崭新的盒子。
“……这是什么?”
他没注意到季承煜深邃的目光一直追着他的背影,毫无防备地倒出了里面的东西。
长短不一的兔尾,连着的有圆润的球体,还有一看就是那种形状的柱体,有的带着细细的电线,蜿蜒地缠绕在绵软的绒毛上。
白茶脊背都僵住了,仓促地收回了盒子里,指尖还在轻轻地颤。
季承煜无声看他,眼里有促狭的笑,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手指报复性地掐了一下他的胸口,换来一声压抑的闷哼。
白茶把兔尾巴扔到一边,下意识屏蔽了这东西到底用在哪里。
躺着还不老实,白茶附身,视线游移,不满地屈指一弹。
“嘶。”
白茶吓了一跳,心虚地拍了拍,示意它安静。
季承煜眸色深深地凝视他,“宝贝,我会记账。”
威胁他!
白茶心头一阵翻涌的坏心思,屈指揉了上去,唇瓣被他咬得鲜红欲滴:“先生说什么?我在帮您治病啊。”
他装得无辜极了,一只手压着男人的胸肌维持平衡,另一只手专注地描摹布料的起伏,反复摩擦让白茶的掌心起了一层潮湿的红痕,掌下的男人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他得意洋洋地挑眉,眼里跳跃着愉悦的光。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季承煜双手发力,瞬间调转了两人的位置,白茶猝不及防,背部陷入了床榻里。
季承煜撑在他身上,没什么表情地审视他故作镇定的面容,沙哑地笑了笑:“这么喜欢摸啊?”
他带着少年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腹肌上,手指的起伏在布料底下蜿蜒,白茶紧闭的眼睫抖了抖,试探地收紧五指。
闭上眼,感知就更加鲜明,掌心粘.腻的触感分不清是谁的汗液。
……
欲望被药物抑制也不代表这样的碰触仍然毫无反应,掌心一片潮红,白茶换了手,质问声绵软无力。
“……好了没?”
男人的汗水坠入少年的鬓角,像一滴走偏的泪痕。
季承煜的手碰触在少年的白里透粉的皮肤,像是好心地擦拭汗水,却让汗水落得更凶。
白茶被这温水一样的触摸折腾得浑身是汗,偏偏男人拿他要主动的话去堵他,手上按摩的动作反反复复,也不见成效。
“专心。”
沙哑的嗓音伴随着落在颈侧的啃咬同时落下。
……
手腕酸痛,湿巾擦过一片狼藉,细密的吻仍未停下,白茶无力地偏头,那吻就落在锁骨上。
男人带来的热潮像永不止息的浪,白茶精疲力尽,迷迷糊糊想起男人承诺的“不碰他”,轻微的恼意还没升起,就陷在温暖的体温里沉睡了过去。
最后一个念头是,希望明天的早八不会迟到。
*
匆匆忙忙赶到座位时,上课铃就响了,徐丘泽跟他一样困得要栽倒,两人默契地团在后排走神。
扰人的困意被早晨的咖啡带走,白茶神思不属地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掌心的红肿提醒着他一切都不是他的幻觉。
所以季承煜真的不是……
在R国有关病症的讨论没有了下文,白茶当时玩得太疯,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凯瑟琳是心理医生,季承煜的毛病不是出在生理上,那也就是说,有朝一日,他被自己治愈了,还是会……
不行。
曾经看过的科普短视频在脑子里一幕幕划过,白茶闭了闭眼,把老教授的课程当背景音,在桌子底下偷偷联系许医生。
看来最后,自己准备的PLan B还是要派上用场。
[甜茶椰椰:您好许医生,我想预约一下贵院的男科整形项目。]
季屿颤颤巍巍地打字。
[许医生:……病人是您自己吗?]
[甜茶椰椰:不是,是我未来丈夫。]
季屿一下从沙发上窜了起来,打字的动作激动得要命。
难道、难道他哥真的有毛病?!
[许医生:太好了。我是说,您的丈夫要预约什么项目?]
白茶把许医生的激动理解为坚持不懈的传销终于有了结果,也没起疑。
[甜茶椰椰:变短变小的手术可以做吗?]
季屿:……
季屿缓缓坐下,面上的表情像是哽住了,心如死灰地劝诫好友。
[许医生:这种项目需要患者本人同意才可以,您的丈夫他知情吗?]
白茶信心十足:[放心,他会同意的。]
计划可行,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在男人能行之前同意去医院做手术。
目标制定好了,白茶花了些时间搜寻对策和攻略,最终制定了核心战术方针。
那就是让男人心疼他,为了他心甘情愿。
白茶心里没了危机,季屿急得火烧眉毛。
“你这样上蹿下跳的,我会以为我家进了跳蚤。”
第不知道多少次被座位上突然窜起来的季屿打翻了杯子后,祁洲心平气和地走到人面前,伸手挑起了季屿的下巴,逼迫人直视自己。
“又欠收拾了?”语气明明是温柔的,季屿脑后过电一般酥麻。
近在咫尺的脸带给他的冲击过了头,什么大哥好友的恋情全被他抛去了脑后,季屿张了张口,舔了一口男人的指尖。
祁洲表情一顿,冷淡地收回了手,拿出手帕擦掉了指尖的湿痕。
沾着祁洲气息的巾帕轻飘飘落在季屿身上,少年的目光带了火星,攥紧了掌心柔软的帕子。
“再不老实,把你送回去。”
等男人的背影消失,季屿把鼻尖埋进了手帕里,半晌,得意地笑出了声。
老男人,装什么。
*
计划的第一步,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男人的胃。
白茶只会一点基础的菜色,下课后准备去逛一逛超市,买点菜。
出门的时候有些阴天,白茶每当一回事,刚走到隔壁街天空就飘起了细雨。
他随机走进了一家店,想着给季承煜打个电话,身后却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椰椰,好久不见了。”
站在身后的男人比白茶稍高,将他脖颈后面的红痕尽收眼底,眸光闪烁,有暗沉幽深的东西逐渐汇聚。
白茶应声回头,居然是阴魂不散的贺雅闻。
回国之后,贺雅闻已经许久没有出现,白茶差点忘了这个人,疏离地对他点了个头:“贺先生,你好。”
一段时间不见的男人眉眼间有几分憔悴,白茶随意地移开目光,就要离开。
“去哪?我让司机送你一程。”贺雅闻收敛了眸里泄露的阴沉,温文尔雅地笑着说,“放心,我有事要办,只是单纯送你而已。”
“不用了,阿煜马上就来接我了。”
贺雅闻一顿,有些惊讶地问他:“椰椰,季承煜没有告诉你吗?你们俩的婚约作废了。”
第44章 做饭计划
“这样挑拨离间的手段有些太低级了吧。”
白茶不是没脾气, 只是从前没有底气,如今有了,而他的底气本人跟他的想法一致。
“你不信?”贺雅闻受伤地说, “你不信我也是应该的, 毕竟从小到大所有人都相信他, 不相信我。”
白茶无动于衷,手机一震, 季承煜已经到了。
“贺先生, 我相不相信你都不重要,我跟阿煜的订婚典礼更不会请你,希望你好自为之。”
熟悉的车身溅了水花, 后座撑伞下来一个人, 伞面抬起的时候, 季承煜的眼眸隔着雨帘与白茶对视,男人的目光没分给无关人等一眼, 接上了白茶护着他坐进车里。
车窗开了一条缝隙, 氤氲的水汽混杂着丝丝缕缕的青草气息, 钻进温暖的车内, 带来一丝潮湿的凉意, 白茶刚偏过头,车窗就严丝合缝地关上了,只能看见台阶上的男人湿了半截的西裤。
柔软的毛巾盖上了他的头发, 白茶接过季承煜擦拭的动作, 有些踟蹰地说:“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我说订婚宴不请他,”白茶藏在毛巾下的眼眸小心瞟他,“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椰椰,这是在讨要奖励?”季承煜垂眸看他, 擦干后的发丝更卷,像一只藏在窝里小心探头的卷毛兔。
上流圈子的社交他不是不懂,白茶力量微小,所以要曲意逢迎,要表现得像一件昂贵的商品供人欣赏,但季承煜却是游走在这套规则之外的,他的身份和手中握有的筹码决定了他即便不遵循这套社交礼仪,也有大把妄图攀附的人卑躬屈膝。
看来贺家这位继承人,在季承煜眼里也不过如此。
既然如此,白茶眼睛转了转,跟他谈条件:“那、抵消一个惩罚?”
末了又小声嘀咕:“……我知道你偷偷记账。”
“乙方先生偷奸耍滑,还要我这个甲方亲自帮你记,不感谢我就算了,怎么还要抱怨?”季承煜一挑眉,果断拒绝了他的小心思,“不行,兔尾巴没得谈。”
在少年明显垮下去的表情之后,“不过……”
“不过什么?”
无形的耳朵刚耷拉下去,又“嗖”地一下竖了起来。
“不过你可以循序渐进,”季承煜贴着他的耳垂低声说,“从小一点的开始,不会疼的。”
白茶猛地推开了他,嗔他一眼:“胡说什么,还有别人呢。”
季承煜淡淡抬眼,司机先生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的路况,立刻开口保证:“我什么也没听见。”
白茶:……
没听见还答应这么快?
白茶伸手拨开了车载新闻,随便拧了拧,跳转到一个八卦电台。
年轻的男声慷慨激昂的声音响起:“……季氏集团掌权人突然宣布更换继承人一事众说纷纭,在集团权力更替的当头,刚被确立为继承人的神秘二公子仍然未曾出现,长公子骤然失势的背后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接下来请出业内知名专家为我们解难答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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