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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酒风流(玄幻灵异)——微雨霖铃

时间:2025-03-31 10:43:38  作者:微雨霖铃
  玉佩通体雪白,最中间的字符如红梅绽开,轻轻勾出一个沈字,韵味风流。
  沈朝淮屈膝后,将玉佩握在掌心,温暖的触感传来在宽厚的掌心,恍若握住了漂浮的流萤,眯起眼睛隐下情绪,“无论如何,你要还我吗?”
  游时宴其实刚才动了点手脚,生怕他看出来,将玉佩抢过,塞在他怀里,讨好道:“那当然了。不过我欠大少爷的多了去了,先还这一个再说。”
  沈朝淮不知为何嗓子有些哑,“然后呢?”
  游时宴顿时笑起来,他已过年少,又在外面浪荡奔逃了几年,按理应当是沧桑风霜,可不知为何,笑起来总是不改年少的气质,甚至愈发洒脱,那面上长睫一颤,隐藏在眉眼内的潇洒与风流顷刻而出,见者便如饮酒,难以忘怀。
  他眨了眨眼睛,“然后大少爷帮我,我陪大少爷回家啊,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沈朝淮从帘内起身,藏在密发内的耳廓略微泛红,低声命令道:“嗯,快起来,现在就查。”
  不是?这么急?哥们,我看你不是失忆,是糊涂了吧?
  游时宴连忙跟上,仔细道:“我这么跟你说吧,你这个族里嫁来的姐姐,恐怕已经出事了。”
  他说到这儿,往颈侧比划了一下,算作暗示,“我不确定你记不记得,情花是用来浸泡情脉的,而浸泡之时,情脉通向肺腑,上瘾成性,便头脑混乱,四肢酸痛了。可你看柳辰溯,他除了脑子不好使,哪里都好好的。而且,我之前听过他们两兄弟说话,商量过人偶什么的,你这姐姐,大抵是救不回来了。”
  沈朝淮停步,没有开门,冷声道:“她是专门为了联姻找来的旁系女子,如果出事了——”
  “那柳家一定要完蛋吧?毕竟是你们沈家人。”游时宴停在门前,指尖摩挲着把手。
  沈朝淮道:“快开门。”
  游时宴咽了咽唾沫,“我不敢,我怕柳珏在外面。”
  他话音刚落,沈朝淮将他一把拽在后面,顷刻间,便抬腿踹开。
  游时宴简直瞠目结舌了,还没反应过来,门哐然一倒,外面的小厮也目瞪口呆地和他们对望。
  游时宴恶狠狠瞪他一眼,“看什么?!没见过人吗?”
  小厮脚尖往外靠,动了想要通风报信的心思。
  沈朝淮见状,颔首道:“我要出门。”
  小厮没说话,只能放沈朝淮走,游时宴跟在后面,经过时拍了拍小厮的肩膀。
  “好梦。”游时宴低声道。
  小厮只觉眼前一花,嘴还没张开,往地上一倒,呼呼大睡了起来。
  沈朝淮瞥了一眼,游时宴又将小厮拖到角落里,谨慎地检查后,往酒壶里掏着什么。
  财神爷,财神娘!你怎么说来了一趟,总不能什么也没给我留吧?
  他暗暗祈祷,翻了一会儿,果然找到几张新符,上面“万事顺遂”的符纸还没干,一看就是财神刚塞进去的。
  他点燃符纸,片刻后,背对着沈朝淮站起。
  沈朝淮蹙眉,催促道:“……快点。”
  游时宴嗯嗯两声,叫道:“大少爷,你也过来。”
  沈朝淮一转身,脸上便被他贴了一张符,面上犹如蚊虫叮咬,不过几瞬,便感觉脸上一股热流,奔涌到全身。
  他抬眸望去,游时宴正顶着他的脸,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嘿!大少爷,你感觉怎么样?”
  沈朝淮沉默半晌,逼近他道:“你可以不要笑吗?”
  游时宴尝试抿唇,苦着脸道:“哦。其实你现在不是我,我拿了符纸要了你的脸,你现在是个不要脸的。所以我画了个柳辰溯的脸给你。你待会进去勾搭一下你那个旁系的表妹还是表姐,看看她有没有问题。”
  沈朝淮看着他皱成一团的脸,心里更不舒服了,“……我做不到。”
  “那你总不能让我去做吧?”游时宴理直气壮道,“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你表姐妹出事了,现在真用情花堆成人偶,我也不能去和她一个姑娘家演戏啊?而且,你是她亲戚,你们就算拉拉扯扯,也是一家人,谁也不会说三道四,更何况你又顶着柳辰溯的脸,是她未婚夫,你怕什么?”
  他见沈朝淮面上冷的跟个死尸一样,顿时也没几分底气了,拄了拄他道:“这演得确实不行。算了算了,我陪你一快进去。”
  沈朝淮没说什么,拉着脸往前走,游时宴跟在他旁边,心情颇为不错。
  这可真是太顺利了!早知道沈朝淮这么好说话,这柳家这么好闯,他就自己来了!
  游时宴听了沈朝淮关于他这个表姐妹的介绍,越想越开心,简直就要哼起歌来,敲着未婚妻的门,抬高嗓子道:“表妹,明日大婚,族内有事嘱托。”
  门吱呀一晃,游时宴隐约望见了一道影影绰绰的女子身影,而灯光陡然亮起,她金簪未卸,含笑望来,莞尔道:“表哥?”
  游时宴只觉肺腑一阵寒流涌过,所有的话都咽在了喉咙里。
  女子的闺房向来典雅,深红的帷幔拂过精致的梳妆台,斜放了一个幽绿色的大氅,是用蛇皮剥下后做的,那上面……分明落了几点不知为何的血红。
  ——而他打晕的小厮站在旁边,跪在地上捡着口脂。
  这事情荒唐到了极致,几乎已经有些胆寒了。一个闺中女子,敢披生剥的蛇皮;一个昏迷的人,却好端端站在这里;而且,沈朝淮这妹妹,也是个性子冷的,笑得过头,甚至显出异样的热情了。
  游时宴后悔自己说了大话,挡住身后沈朝淮的神情,只道:“都是族里传来的话,我将堂弟也喊来了,我们三个说吧。”
  沈棠月娇笑一声,亲切地挽上他的胳膊,“好呀,快进来吧,表哥。”
 
 
第二十二章 
  茶中浮沫轻微摇晃,映出一弯月色。沈棠月沏完茶,又笑吟吟道:“柳二哥哥,你是喝酒吗?”
  不行,沈朝淮喝不了。游时宴马上皱眉道:“罢了,你别给他倒了,夜间饮酒,容易头疼。”
  沈棠月应下,手腕往下一垂,纤细的骨节外包着皮囊,苍白而可怜,瘦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
  她从梳妆台下拿出一包上好的茶叶,重新沏着,“表哥莫怪我,给柳二哥哥的自然是不一样的。”
  游时宴死死盯着她的背影,“表妹,瑟州穷困,地位虽高,却断然没有奢靡的道理,你还未出嫁,还是少穿过于贵重的衣物。”
  他说完话,看见沈朝淮朝他指了一个方向。
  他顺着手指望去,看见了沈棠月衣下的第三条腿。
  那是一条格格不入而又纤细的少女的腿,因下蹲露出一点点模样,上面的血肉已经完全腐烂,幼小的蛇虫在里面蠕动蚕食,翻涌时,带出几条已经凝固的肉线。
  ……恐怕和当年他在碧虚灵池里见的人一样,大概率被拉去肢解分尸,然后填进了蛇皮里了。
  游时宴喉头一滚,低声道:“这还演什么,人死绝了。想办法带她走吧,好好葬回你们瑟州,也能当人证把柳家搞垮。”
  说罢,他将手伸到酒壶里,已经准备动手了。沈棠月却恰恰在此时沏好了茶,半披上外袍,慢悠悠地走来,风姿绰约。
  她将茶放在沈朝淮面前,“哪里奢靡了?是表哥穿得太寒酸了吧。柳二哥哥,你喝吧。”
  茶水深处,浮动着一块细小微弱的肉块,在沸腾的热水中飘荡,漂浮起蔓延不觉的红线。中间的肉块还在跳动。
  ——是心脏。
  游时宴行走江湖,见的东西再多,此刻也不禁恶心起来。
  他干咳几声,沈棠月关怀靠近道:“怎么了?表哥,你是累着了吗?需要休息吗?”
  她越走越近,原本浓烈的香薰再也掩盖不住身上的血腥气,蛇皮套在身上,仿若一体。
  她不是人偶,她是活人。
  游时宴看向她,分明感受到了人拥有的鲜活气息,而且,当年那些人,是将人头割下混在蛇身内,现在的沈棠月,却是身体残缺。
  没猜错的话,沈棠月死了,而有个人还活着。
  “柳珏,”游时宴咬牙道,“你从她身上滚下来!”
  沈朝淮转式为剑,刃光冷寒,顷刻间已经逼到颈侧。他寒声道:“不论如何,装神弄鬼,此刻该杀。”
  沈棠月眼珠一转,落泪道:“我是有苦衷的,多么着急的事情呢——”
  她一边哭一边流泪,身体似乎真的陷入惊恐中,脸上却渗出密密麻麻的血珠,沿着不存在的丝线蔓延纠缠,然后缠在脖子上。
  然后,吱嘎一声,头颅断裂。千条幼蛇从其中爬出,撑得整个身子越来越大,直到皮囊爆了一地。柳珏便从里面安然走出。
  他一丝血迹未沾,像是开玩笑般道:“你瞧,不是你们来,她至少还能多活一天的,现在可惜了,蛇胎也没养好,怎么伺候我阿弟呢?”
  游时宴一见他,恨上心头,马上抽出剑,“畜牲东西!当初杀过你一次,你还敢搞人祭!我问你,我师父的尸体呢?!当初我师父死了,我在乱葬岗里一天一夜都没找到他,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沈朝淮将剑靠近,柳珏不冷不热地看了他一眼,窗外却突然冒出数十个人眼,幽幽泛着绿光。
  全部都是柳珏的脸——一个杀一个,恐怕一辈子也杀不完了。
  柳珏一打响指,卸去二人符纸上的假容颜,对沈朝淮道:“堂兄,我劝你不要插手这件事情,这件事有神君参与。而且,你今日留游时宴在这里,我们柳家不会做什么的。”
  放屁,你都说了会把我做成人偶了!游时宴被卸掉假面,红线也露出来了。他二话不说,紧紧抱住沈朝淮的腰,“你个小人!你以为能挑拨我们吗?我和大少爷已经结拜了!你速速受死!”
  事已至此,沈朝淮哪怕不信他,也不会信柳珏了,他将箫转回手中,轻功跃到檐上,“游时宴,拦住他。”
  “好!”
  游时宴虽然应下,面上却一片煞白,自年少一剑后,他再也用不出醉花间了,更何况别的剑法,师父根本没教过他。
  他将剑抽出,尝试对上柳珏。
  柳珏对他微微一笑,身后小厮凭空裂开,又冒出一个柳珏来。
  两个柳珏望着他。
  游时宴挑了挑眉,而窗户破开,一群柳珏涌上来。
  数十个柳珏望着他。
  游时宴哼了一声,可怜道:“大少爷,我拦不住!救我!”
  你剑都还没动。沈朝淮无语道:“红线在你身上,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你尽管去做。我需要做阵吹箫。”
  游时宴还是没什么底,尝试将剑挥过去,柳珏往旁边一躲,含笑道:“游时宴,你听我说,你现在跟我走。天上神君佑你,收你做了仙侍,可比什么沈家管用。”
  游时宴一剑挥去,“哪个神君佑我,他恐怕是眼睛不好使,才能看上我?你就尽管胡扯吧!”
  他的颈侧被按住,另一个柳珏从身后抱住他,“啊,事情该从我和阿弟出生说起,我跟你提过,我母亲难产而亡。那个时候我和阿弟才七个月大,是双胞畸形之胎,头与身体是长在一起的。”
  一阵冷腻的触感传来,游时宴打个哆嗦,挥手砍去他的头,旁边左侧的柳珏捏住他的下巴,贴近他道:“两个头嘛,生下来就撑死了我的母亲。我父亲见了,找了柴刀,砍断了其中一个头,将我们兄弟二人分成两半。有身子的那个,叫做溯,追溯本源之一。只有一个头的,叫做珏,生如美玉者也。”
  游时宴听得瘆人,一下将他砍掉,“你怎么不从三帝三神讲起!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别急,”趴在地上的柳珏握住他的脚腕,一路顺着他的脊梁摸过去,“当日,父亲以为我死了,求水神庇佑我去鬼域,能够转世轮回,但水神却帮我重塑了肉身。这是好事吗?应当算是。然而,自那以后,水神再未显灵通梦,连人祭生祠都不管了。族人怨我父亲,我父亲便上了吊,在我面前,吊死了。”
  他说到这儿,哼唱了一首童谣,百张脸在游时宴面前同时唱起,“事后,我将阿弟送给族人做什么寻神的东西,就送到了你们山上。当时我还不明白,情花也有了,活祭也有了,到底差什么呢?不过啊,既然陛下都说了,阿弟是水神转世。我也是早就想杀他了,就用你,先试这么一次。因祸得福,操纵这些人偶,也不怕什么没有身子了。你觉得如何呢?”
  游时宴真的一怔,作呕欲更强了,“你说什么?当时我杀的是柳辰溯?”
  “现在怕了?”柳珏摸了摸他的头,手臂被砍断后,又含着血肉重新长出,“不过,真的成了。你猜,我那时候想什么呢?我想——”
  一阵清雅的箫声自高空传来,阵阵飘渺荡在空中。
  游时宴只觉心中顿时宁静下来,手腕一转,剑直直往下坠去。
  是龙神祭祀曲——沧澜诀。
  他身上全部的力气都随着悠扬而平静的曲调卸去了,四周草木微动,恍若尘世间万千的呢喃,飘在心底后,参差生出安宁的原野。
  龙神微尘君,身骨护九州,灭六灾之三灾,平九州所有人欲,去征战,毁杀伐,听心静。
  游时宴抬眸望去,柳珏在触及到箫声的瞬间,收身停手,神情极其复杂。
  月影稀碎间,光影斑驳无痕,只留一地血泊。沈朝淮于梁上落下,衣诀翻飞猎猎,犹若神明。
  他将薄唇从箫上移开,神情寡淡,“问君情,请奏于音。其一,真魂何在。其二,死者何在。其三,云逍之尸。”
  箫声无奏自响,比刚才更加杂乱,窃窃犹若厉鬼,抓在耳边无比刺耳。
  沈朝淮将箫收回,“他真身在弟弟身上。死者约有三千人,已经堕入鬼域轮回。云逍的尸首在皇室。”
  柳珏低下头没有说话,游时宴心中莫名觉得古怪。
  不对,不对,柳珏这么气势汹汹,难道真的能被龙神曲控住魂吗?哪怕水龙二神是兄弟,也有些太快了。而且,他为什么不在刚才沈朝淮做阵的时候制止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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