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柳河开始换气,浅淡的呼吸落在叶溪脸上,顿觉一片酥麻。
“……柳河。”她轻唤。
柳河意犹未尽,她低笑,尾音无尽性感缠绵,重新低下头去。
“嗯,在呢,乖,再来一次。”
第209章 “能与我相守十分幸运吗?”“当然,幸运之至。”
第209章 “能与我相守十分幸运吗?”“当然,幸运之至。”
正月十五,一大早竟又下起雪来,纷纷扬扬,好似非要将公主府彻底覆盖在白雪之下一般,铆足了劲儿下了一整天。
林山倦站在窗边,入目的白看得眼睛生疼,才转回来。
她在身边时,祁照眠便总难集中注意力去做什么,似乎这人的一举一动都有趣,叫她总忍不住每每将视线投在此处。
“外头的雪景可漂亮?”她问。
林山倦走到桌边,视线才恢复清明:“嗯,等你看完这些奏折,我就陪你一起去看雪。院子里的应该会更漂亮一点。”
祁照眠往一旁挪挪位置,示意她坐过来:“明日开始,这些奏折就尽数交给礼儿去看了。”
她似乎不太放心,林山倦靠在她肩膀上:“他学了这么多年,总该接手了,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
祁照眠腾出一只手揉揉她的头顶:“也是。”
屋内重归寂静,祁照眠再度翻开一本奏折,也是请斩纪士寒的,便只提了个“阅”字就放到一边去。
“前几日小溪来过,说正月初一那天晚上,将纪士寒放走的人正是叶朗。她尾随一路,叶朗在白马寺旁给他寻了个栖身之地,暂且安置。”
林山倦起身帮她研墨:“那松云山那边呢?”
祁照眠托着侧脸笑吟吟望着她:“叛军近日正忙着操练,看样子不日就要派上用场。我打算叫齐圳和白恕提前一天去,带同等数量的禁军堵住所有地窖出口,将叛军衣服换过之后,以假乱真,包围白马寺。”
这样这支“叛军”不但能放松纪士寒的警惕之心,还能在关键时刻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林山倦愈发为她的神思敏锐着迷,研磨的动作都更积极了:“有时候我都很好奇。”
祁照眠抬眼看她:“嗯?好奇什么?”
林山倦放下砚台,拍拍袖口笑道:“你这么聪明的脑瓜,当初是怎么看得上我做驸马的?”
祁照眠微愣,倒真的细细思索起来。
虽然她们成亲不过两年,可也许是经历的事情太多,此刻回忆两年前的事,也总觉得似乎很遥远了。
“……当初,在潭洲的寺庙,你偷走我的钱袋,可还记得?”
林山倦用力点头,那怎么会不记得,若不是因为有了钱,她就只能穿僧袍到处乱晃了。
祁照眠笑笑:“那时我就觉得,你是个有意思的人。天黑之后不久,我就命人将白马寺彻底戒严,因此你一定是很早就进来了。”
“住持说馒头和僧衣被盗,证明你身无分文。虽然你拿走我的钱袋,但你还救了我。换作平常人该会挟恩图报,最起码会等我醒来好图个赏赐,可你没有。不但没有求赏赐,反而就那么走了。”
“后来我命月留去跟着你们,你明知雄风寨危险重重,却仍旧深入虎穴。起初我不知道你为何这样做,但后来见到你时,我忽然懂了,你是在向我交投名状。”
林山倦已经坐到她身边,点着头:“后来呢?”
“后来……”祁照眠有点心虚,“后来……我以为你是纪士寒的探子,就想着把你放在眼皮下边看着,又恰好遇上朝中的老臣在纪士寒的怂恿之下,连续递交让我归还朝政的折子。”
“哦——所以为了降低那些老臣的顾忌,也为了能更好地看着我,就把这样天大的好事便宜我啦?”
祁照眠还以为她会气闷,没成想她说出这话来,被逗得笑出声音来,转而又有些担忧。
“你不气吗?”
林山倦摇摇头:“这有什么好气的?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这已经是最明智的做法了,我或许都想不出这么两全其美的法子。”
祁照眠靠在她怀里:“……虽然起初我防备你,可后来……我没有一直都把你当成细作看。”
林山倦搂住她的肩,吻在她光洁的额头上:“那后来你怎么喜欢上我的?”
祁照眠蹙眉细想,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只好更加心虚地摇摇头:“不记得了,就是忽然有一日,很想你靠近我,抚慰我。或许是那次欢好之后,也许在那之前,总之是记不清了。”
说完,她忽然抬起头:“那你呢?你是何时开始心悦我的?”
这个问题落入林山倦耳中的一刹那,她的脑海里便展开一幅烙印在她脑海中的景象——
花园之中迷蝶翩飞,百花齐放,融融春日中,有一美人亭亭玉立,站在溪边小桥旁,抬手拈花,身量纤细,眉眼顾盼生辉。
那一眼望过来,莫说是她,恐怕任何人都难以拒绝这样的魅力。
她承认一开始只是为了尽快完成任务,好早点回到自己的时代去,因为她讨厌这个时代的诸多教条,也讨厌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
可自从那天开始,所有的景物似乎都变了,她开始留意祁照眠,留意府里的一切,留意身边的所有细微美好。
她开始习惯现在的生活,有的时候甚至会想——如此安宁舒适的生活未必不好,不用为了酬金去暗杀,也不用顾忌各种随时可能侦破她身份的高科技。
她就是林山倦,她可以用本名光明正大的生活,她无需再掩饰,也无需再担惊受怕。
喜欢一个人或许就是因为她喜欢整个世界,事实上,从花园中的惊鸿一瞥开始,她就知道,她喜欢上祁照眠了。
喜欢她的美色也好,身段也好,或是她温和如水,深沉如潭的性子也好。
总之,她喜欢她,连带的,她也喜欢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并甘愿主动做出改变,去迎合这个世界,以便能与她共长久。
祁照眠被她说出口的话感动得眼眶湿润,她抚摸着林山倦的侧脸:
“我竟不知……以往倦儿受了这么多苦。”
林山倦忍不住笑,顺势在她掌心轻蹭:“如果没有受苦,恐怕也没有这个幸运能被殿下青眼相看了。”
祁照眠失笑,额头抵在林山倦下巴上:“倦儿……能同我相守,你当真觉得十分幸运吗?”
林山倦抬起她的下巴,凑近轻吻,唇角带笑:“当然,幸运之至。”
第210章 我想去你身边
第210章 我想去你身边
深切的吻给了祁照眠无与伦比的安全感,她在林山倦眼中看到最为诚挚真切的爱意,是只为她而存在的,只因她而流露的深情。
她只能一次次在心里呼唤着林山倦的名字,她相信林山倦也是如此。亲密的时候她们完全顾不得想任何事,满心都只有对方。
也是因此,她们在一次次亲吻和拥抱之中更加深爱彼此,坚定彼此。
她们是彼此做出的最佳选择,因此迟早都会遇见,迟早都会相爱。
两唇分开时,祁照眠眼尾泛红,呼吸急促而轻细,唇瓣微红,仿佛涂了上好的口脂,和她的唇瓣如此适配。
“漂亮。”林山倦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祁照眠被她夸得多了,也欣然接受,扑进她怀里:“看来你对我当真是见色起意。”
林山倦笑着揉揉她的头发:“是啊,要不然怎么就只喜欢你一个人呢,因为我见过的所有人里,你最漂亮。”
祁照眠忽然挣脱她的怀抱:“那若是日后我年纪大了呢?容颜不复,体态苍老,你是不是就会移情别恋了?”
林山倦一愣,转而被她的想法逗得笑出声,重新把人揽入怀中。
“二十岁的时候,我喜欢所有二十岁人里最漂亮的公主殿下。那六十岁的时候,我自然也会喜欢六十岁人里最漂亮的老太太。在同年龄段里,你永远都是最漂亮的那个,我永远为你着迷,可以吗?”
林山倦自知生命短促,前途并无定数,或许某一天就会死,连黑夜里的月亮也再也见不到,因此她从不说永远。
可面对这样的祁照眠,她毫不犹豫说出这样的话。哪怕她的生命没有那么长,但她也一定会在自己的一生中永远深爱祁照眠。
无他。不过是再也遇不到这么好的人了。再也遇不到一个如此倾国倾城,又机敏睿智,却又处处护着她,深爱她的人了。
能被祁照眠偏爱,是她前半生,上一生,积德行善才来的福报吧?
两人相依相偎,林山倦守在她身边看着她批阅奏折却也不觉得无聊。事实上即便让她一直在祁照眠身边不言不语她也不会觉得无聊,她赏祁照眠的乐趣,已经甚过赏四季美景。
那琅琊山四时之景不同,尚且乐亦无穷也。更何况祁照眠有血有肉如此鲜活,随便一颦一蹙,都够林山倦回味许久。
日暮时,祁照眠总算看完了所有奏折。林山倦在她身后帮她揉肩,舒适的力道将经脉之中的酸胀感逐渐疏通。
下了一整天的雪总算停下来,不仅如此,外头的天也彻底放晴,还有夕阳挂在山尖上,将遍地的白雪照得纁红。
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林山倦很少有机会看日落,从前,她那个时代的人大多数都喜欢追求这些日升日落的浪漫,他们愿意在缓慢的自然中补充识趣的元气,她是很羡慕的,可她一般都没什么空去做这件事。
从前她总觉得可悲,生而为人,竟然连看看日出日落都成了奢侈的事,不知道整天都在忙着做什么。
可现在她反倒庆幸,能把如此浪漫的事留到今天,留到和心上人一起去做。
她们就坐在椅子上,视线眺望窗边,红彤彤的夕阳将橘黄色的暖韵投在窗子上,被木格窗子圈着,变成四四方方的光棱,落在纸页上。
暖黄色的纸看上去好似缺了点什么,林山倦思索着:“是不是该写点什么?”
祁照眠看向她:“我倒是想起一句话。”
她提起笔,素手撩起袖子掖在一旁,养尊处优的矜持浸满了每一根头发丝。
祁照眠的字十分秀丽,且含着一股磅礴之意,林山倦最喜欢看她写字。眸光平和,肩颈的弧线如此优美,手腕沉稳绝不抖动,起承转合之间就将一句对仗的句子落在纸上。
林山倦蓦地想起它的来处——
[林深寂寂催山倦,月清漾漾照人眠。]
“你还记得它?”
祁照眠含笑望过来:“当然。”
虽然初听之时不甚在意,可不知怎的,后来竟愈发频繁地想起这句,终有一日,她忍不住提笔写在纸上,而后放进自己最常看的书中。
直到有一天,她也觉得,她们的名字是如此相配。
夕阳的投影温馨缱绻,林山倦在那行漂亮的字旁边也一笔一划写了自己的狗爬字,只不过爬得稍稍好看些。
两人相视一笑,更多的深情已不必言说。
冬日的夕阳总是稍纵即逝,纸页上橘黄色的光芒还未显现多久,便被烛光取代。
她们简单吃过晚膳,裹着狐裘坐在暖亭中赏雪。
黑夜中的雪景如此安静,虽然许多景致都因为昏暗的光线而看不真切,但这等静谧的韵味却叫人回味无穷。
林山倦拿着钳子拨弄火炭,通红的火星四溅,落在雪地上,漂亮得很。
祁照眠靠在她身边,被安宁的幸福感包围,不觉发出一声喟叹:“好暖和。”
林山倦轻笑,伸开手掌靠近火源,火光映照着她修长的十指,有了朦胧的勾勒,显得愈发漂亮。
祁照眠看在眼里,身上某处莫名觉得……
她下意识合拢双腿,凑得更近,汲取林山倦身上令她心安的香气。
“嗯?冷了吗?”林山倦问,顺便将自己的狐裘也展开,把人纳入怀中,搂紧了她。
祁照眠摇摇头,闭着眼睛享受舒适的氛围:“倦儿。”
“嗯?”
得到如此温柔的回应,她唇角微勾:“待到纪士寒的事情结束,我们也去京城之外走走好不好?我听说,江南多婉约,烟雨最多情,可却从来不曾见过。”
“还有西南的崇山峻岭,挺拔巍峨,也十分向往。亦或南境也好,那里有许多形形色色的人,听小溪说,有许多的新鲜事呢。”
她鲜少有这么多话,也鲜少提到这么多心向往之的事情。林山倦当然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好啊,那我们就都去一遍,我们租一辆马车,带足盘缠,走走停停,游山玩水。”
这句话所描绘出来的未来过于令人向往,祁照眠惊喜地抬头看着她:“都要去吗?”
林山倦在她额头落下轻吻:“都要去。你想去的地方,我都陪你去。”
祁照眠因而感动,加深这个吻,换气的空隙才想起来问。
“那我们也去你想去的地方,倦儿想去哪儿,尽可和我说。”
林山倦把她彻底搂入怀中,挡住所有的风雪,探求她温柔的舌尖。
“我想去你身边,现在我已经在这儿了,那其他的事,我都随你。”
第211章 再烧点热水
第211章 再烧点热水
缠绵的吻自唇边相贴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祁照眠觉得自己是枝头摇摇欲坠的花,被风卷携着落在水里,却又被柔和的水流带着起起伏伏,不知该飘向何方。
四周好似忽然就没了风,也没了冷意,她只被林山倦的温柔包裹。
舌尖的触碰让她战栗不已,她同样能感受到林山倦也正心跳不止,于是便更加投入。
亭子离和阳殿不远,一吻毕,林山倦再没了烤火的心思,她只觉得自己现在比火还要更热些,便干脆把人抱起,大步朝和阳殿走。
祁照眠完全由着她抱,手臂顺势攀上林山倦的后颈,窝在她怀中含笑望着她。
她想起出嫁前,也曾被林山倦抱着放入花轿,虽然只是两年前的事,可却觉得似乎已经过去很久了。
林山倦的步子一步比一步稳当,祁照眠轻声问:“我重不重?”
林山倦轻笑,转过头看着她摇摇头:“重量都在心里呢,抱在手里当然不会觉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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