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一开始的客气躲避变成加速追逐,林山倦总算看出薛莹想做什么——
色诱????
她脑子里一瞬间涌出许多看过的影视剧,小绿茶追着男主拉拉扯扯,最后刚好叫女主看见。
她下意识看向门口——祁照眠来了吗?
“大人,您别跑了,奴,奴跑不动了……”薛莹咬牙切齿地维持着欢快的嗓音,为的就是给还没推开门,但能听见声音的祁照眠一个心理暗示。
但其实她很累,并且心里恨得牙痒痒。
她甚至不知道该不该怀疑自己的脸,难道烂了?把这驸马吓成这样?
眼看薛莹的手已经要抓到自己的衣袖,林山倦深吸一口气,只好使出杀手锏——
祁照眠老远就听见薛莹的笑闹声,眉峰渐沉,不太合时宜地想起月留的担忧,心情更不好了。
门被一把推开,看见屋内景象的人都呆住了。
屋中央的梁柱子上,林山倦手脚并用抱在上头,薛莹似乎被她的举动震惊了,正仰着头看着她,僵硬地举着一只手一言不发。
梁上的林山倦看见祁照眠的那一刻,心里已经在翘着嘴接受自己给自己颁的奖了。
我!说!什!么!来!着!
她就是想害我,在我的金主面前污蔑我!
但得意归得意,这个姿势不但不雅观,而且还很费力,甚至伤口也很疼。
祁照眠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人坐怀不乱到这种程度,她面上看着气定神闲,实则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林山倦手臂又酸又疼,只好小声叫人,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祁照眠……救命。”
听见名字的下人下意识捂住耳朵,实则低着头偷偷地笑,笑驸马躲红颜祸水躲到房梁上。
那些在外头勾引野花的男人总有那么多理由,不好拒绝,不小心搂抱。
若是都像他们驸马这样,哪有那么多身手敏捷的女人能逮到?
祁照眠回过神,缓缓走进屋,薛莹也一激灵跪在地上。
完了,还想着扑进怀里,这可难扑,还直接被人家看出自己存心勾引。
祁照眠无奈地看着林山倦:“来人,把驸马扶下来。”
林山倦只要看着她就安下心了,自己也不是不能下来:“不用,我自己下来,你,你看着她点儿就行。”
众人的视线这下都开始看着“她”,薛莹恨不得把头塞进肚子里。
看着我?
我是什么胡乱咬人的疯狗吗?
瞧着人轻巧地落在地上,祁照眠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都出去吧。”
薛莹这才赶紧连滚带爬在地上站起来,在其他人鄙夷的视线中狼狈逃回自己的屋子。
人都走远了,林山倦仍不放心地探头看看。
祁照眠被她这一番操作逗笑:“这么怕她?”
林山倦关上窗户,坐在祁照眠旁边的椅子上:“不是怕她。”
祁照眠以为她故意嘴硬,轻嗔一眼,也是万种风情:“不怕还至于攀到那么高?”
林山倦主动帮她倒茶:“我那不是怕拉拉扯扯的,你看见之后误会么。”
祁照眠的笑意微顿,侧目瞧着林山倦漫不经心的神态:“怕我误会,当真?”
林山倦用力点头。
祁照眠眼中笑意温存,心里冒出一个坏心思:“那——”
她靠近些,呵气如兰:“在将军府对叶朗说的话,当不当得真?”
对叶朗说的话?
林山倦脑子里全都是激情开麦喷他软弱怯懦的场面,金主当前,我护主都护了,当然要邀功!
“肯定是真的啊!我还有几万句真心话没说够呢。”
祁照眠一听就知道她会错了意,好整以暇地瞧着她:“那……若你的爱真的任凭我指挥,能否……”
林山倦随着她的话逐渐明白过来,这么腻人的话背着祁照眠说说还无所谓,真被她一字不落听见了,林山倦还是会不好意思的。
她耳尖微红,眼神也不敢对视了,下意识舔了下唇角后,牙齿短促咬了一下唇角。
捕捉到这个动作的祁照眠眼神略暗,她本是想说,“如果真的凭我驱使,那能否告诉我你接近我的目的。”
可如今……她改主意了。
“能否……”
话已经不必再说,林山倦不会躲着她,她们之间本来就只有两杯茶的距离。
她轻而易举揽住林山倦的后颈,将温热的唇瓣贴上去,如愿以偿触碰到另一个人的柔软。
林山倦一愣,如此近的距离,她瞧见祁照眠纤长睫毛下慵懒的眸光,正带着些许笑意同她对视。
我的……天?
第96章 爱我是说给外人听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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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爱我是说给外人听的吗?
这个吻仍旧没有更深入,林山倦愣愣地看着祁照眠退后,脑子里还在想祁照眠刚刚想说的话。
“……能否,能否怎么样?”
祁照眠眉梢一挑——嗯?这个呆瓜难道没发现自己已经做了想做的事?
她眼中的餍足给林山倦一个错误的提示——这样看着我干什么?一下不够吗?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林山倦第一次是不得已的,第二次是拒绝的,到了第三次……
她是会给自己找理由的,不知道是谁觉得一下不够。
反正她主动靠近,还有一点小紧张:“你是想说,能否吻你吗?”
祁照眠耳尖绯红,她清楚地感觉到心口似乎有一瞬间的停滞,正要否认,林山倦已经吻上来。
她并没有那么守规矩,她也并没有只是贴着不再继续,相反,她伸出舌尖,快速却大胆地掠过祁照眠的唇。
祁照眠腰一软,赶忙扶住椅子上的扶手,好在林山倦已经退开,并没有继续做什么。
祁照眠心慌意乱,第一次被这种情绪支配,让她觉得血流似乎一瞬间涌入大脑,叫她头昏脑涨。
“能。”林山倦自问自答,并且厚着脸皮问,“够吗?”
祁照眠深吸一口气,生怕她再靠过来。
也不是自己躲不开,也不是不能呵退她。
她只是没有想到这两个选择,躲开或是呵止。
“你……放肆。”
语气这么轻,怪像调情的。
林山倦唇角勾起笑意,旋即落下,语气认真:
“帮你出气的话都是真心话,那些礼物也确实是我干的,惹恼了他,你会不会怪我办事不力?”
祁照眠下意识摇头:“不会。我刚刚在众人面前训斥你,并非本意。”
她看向林山倦的手臂,除了血色,破烂的袖子也看上去十分凄惨。
这人怎么连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
哦,为了躲薛莹都爬到房梁上了,不敢换衣服也是合理的。
想起那个画面,祁照眠忍不住笑,垂眸弯唇的矜持模样晃花了偷看人的眼。
林山倦低着头偷笑:“我知道,是不是薛莹有问题,你故意在给她机会,好让她露出马脚?”
祁照眠略有惊诧:“这么快就看出来了?”
她倒是不指望能一直瞒得住林山倦,但这么快就看出来,她也没想到。
林山倦点点头:“你凶我的时候,她都在。可她走了,你就不凶我了,是做给她看的。”
凶。
真有趣,她倒是找了个听上去没那么恶劣的字眼,来形容自己刚刚那么恶劣的态度。
看来她心里也并没有怪自己。
祁照眠眉眼温煦:“她同纪士寒的探子联系频繁,想必目的是为了离间你我的关系,不如就如了她的意,且看看她准备做什么。”
林山倦松了口气:“这样就好办了,以后我也不用太躲着她,怕你看见误会了。”
祁照眠没说话,换了个问题:“若是真被她得逞了呢?”
得逞?
林山倦坚决地摆摆手:“如果她的目的是离间你和我,那就没有得逞这个可能。”
这话若放在以往,祁照眠或许会觉得是林山倦的拍马屁发言。
但经过方才的深思熟虑,她敏锐地察觉到,林山倦话里的“你”,或许并非单单指自己。
既然她在自己身上有务必要得到的东西,那她永不背叛的或许不是自己,而是那个通过完成自己愿望才能得到的东西。
这个想法的出现让祁照眠漂浮的好心情沉重许多,尽管她知道人都有所图,只有有所图的人才易于控制。
但这句话放在林山倦身上,她还是不痛快。
“此后我们在府内便无需过于亲近了,我的态度或许比方才还要恶劣。”
这算是打预防针吗?
还是说!
她来找自己这一趟,分明就是为了安抚和解释。
这难道不是我的金主在纡尊降贵地哄我吗?
林山倦很意外她居然会特意来找自己解释一趟,这种被重视的感觉还是很能取悦她的,毫不犹豫爽快答应。
“那这样的话,我是不是也应该搬出去住?分房睡是不是显得更生分。”
祁照眠的好心情已经完全消失了。
不用假装亲密这么开心?倒是答应得干脆!
分房睡。
从成亲到现在,也马上要一年了,一起睡的日子屈指可数,她倒是积极。
“好啊!”祁照眠带着死亡微笑凝视林山倦,“本宫会将内情告知陈嬷嬷,驸马爱去哪儿睡都可以,不会再有人逼着你来寻本宫同房了。”
嗯?
本宫?
驸马?
怎么回事儿?
怎么说着说着急眼了?
祁照眠起身欲走,林山倦也跟着站起身:“祁照眠,你……”
祁照眠顿住:“那驸马不妨也想想,若并无外人,只剩你我二人时,又该是如何相处?”
是可以亲吻的程度,还是主上和谋士的程度,又或者是勉强算得上朋友的程度?
祁照眠的猜测愈发得到证实——林山倦的确会和每一个人约定亲疏远近,她看似迎合自己的决定,可实际上在她心里,仍旧保有距离。
不然她不会那么痛快地答应,也不会喊着自己的名字,才吻过自己,转眼就能想到分房睡。
这个问题对于林山倦来说并不难,出门了就亲密给外头的人看,回府了就给薛莹演出貌合神离的样子,只剩她们的时候,当然是真诚相待,有什么就说什么啊。
“不管在外边,或者在府里,也不管是做给谁看,可是只剩你和我的时候,我们不就是我们吗?我们该怎么相处,不都是水到渠成的吗?”
祁照眠搓搓手指:“水到渠成?”
她这个语气让林山倦下意识怀疑自己是不是臭词滥用了,半晌才不确定地点点头。
金主的心思她把握不住,那不妨把自己想怎么做说清楚。
我不拿捏金主,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你,你拿捏我总可以了吧?
“我尊敬你,什么都听你的,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反正我不会骗你,也不和你阳奉阴违。至于你想怎么相处,只要提前和我说好,我都配合你。”
祁照眠说不清心里一闪而逝的气闷是什么,她只是注意到一个不该被注意的点——
尊敬我,什么都听我的。
唯独信誓旦旦说给叶朗的爱我,没有说给我听。
难道这句话,是只能说给外人用的吗?
第97章 岑璃的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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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岑璃的示威
这个念头出来的一瞬间也给祁照眠自己吓了一跳,她迅速转过身,不想再继续交流下去了。
祁照眠,你想她说爱你不成?
这个念头出现的一瞬间就被掐死,祁照眠理顺呼吸,做了决定:“不必了,就按刚才说的做吧。”
其实若要在府内假装不和,她们又哪会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林山倦已经很配合了,不过是她自己思绪混乱,连想要什么都不清楚。
因为晚膳要进宫去先陪皇上赐菜,因此午膳便成了公主府的正宴。
林山倦这才知道为什么朝曦堂这么大,虽然平时就她们两个吃显得很空旷,可如今宴席一摆开,这么大的屋子,竟然也坐得满满当当。
右侧坐了一列祁照眠的幕僚,也就是外界都传是“男宠”的那些人。左侧坐了林山倦等明面上属于公主势力的人。
祁照眠盛装出席,身着长公主冕服,头上的簪子看得人眼花缭乱,却不显庸俗,衬出祁照眠的贵气。
她随着晓儿走到主位上端正坐下,下首的人便再也无人敢坐,纷纷起身跪拜行礼。
一群跪倒的人之中,唯独林山倦坐得端正,显得格格不入,不免招人多看几眼,尤其是之前才示过威的岑璃,目光最是不善。
上次她说自己言辞恶心不说,竟还真的吐到自己衣服上!这等屈辱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忘!
以往有殿下护着你,如今你怕是失了宠,竟还敢如此放肆?真是自己找死!
上午林山倦被训斥的事早就在府内传开了,因此岑璃才会做出这样的假设。
祁照眠的视线只在林山倦身上稍作停留,并没有呵责她什么,只是语调平平叫众人起身。
一阵稀稀拉拉的声响过后,众人纷纷落座。
岑璃作为公主府的顶级幕僚,又办了许多不错的差事,因此坐在幕僚一列的首位,正与林山倦相对。
他剜了林山倦一眼,举起杯子刻意抢她的风头。到底是个文人,满嘴的酸词张口就来,听得其余人满堂喝彩。
祁照眠面上端出笑来,举杯浅啜。
林山倦看着这些人,尤其是以明显的爱慕视线凝视祁照眠的岑璃,忽然心里有些闷。
我的金主,怎么说呢,她不止养了我一只金丝雀。
你瞧瞧,我面前坐了这么多,还有一个最骄傲的花孔雀使劲儿开屏,看着都烦。
紧接着,岑璃又举起酒杯朝向林山倦:
“这第二杯可要敬给驸马爷了,驸马爷这几个月为了案子奔波,为殿下分忧,着实受累,还请满饮此杯!”
其余人闻言皆小心翼翼地看向林山倦——岑璃此举无异于将自己置身于主人家的位置,故意给林山倦难堪。
这样的家宴,必然是驸马和公主为主,驸马为公主答谢一众幕僚,就是岑璃现在正在做的事。
众人都知道他对公主爱慕已久,想必长公主殿下也心知肚明,可他现在如此放肆,当真容他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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