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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有这么多银钱去赌，不如拿给我，我拿去救济灾民。”
萧忘归半开玩笑。
“江湖风云榜？我好像听过，第一的位置不是一直空悬么，怎么江宰却排在了第二？”郁离记得他和官居的名字没有出现在这个榜单上过，也就没有太在意榜首位置空缺的原因，而方才很多人都提到这个榜单，难不成，这个榜不是野榜？
“这第一的位置当然是云……”贺赴雅冷笑着，忽然止住，不屑道，“反正不是官居师兄。”
“还有你，可真是奇怪，”贺赴雅拧眉看向郁离，“江湖风云榜十年前就有了，江宰成为榜二也已经至少三年，榜首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你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
眉头轻轻一皱，陈不休先开了口：“谁规定这个破榜每个人都要知道了？”
贺赴雅翻了个白眼：“难怪，榜上无名自然是破榜。”
“可惜你是女子。”陈不休捏紧拳头，咬牙切齿。
“不休。”郁离说了两字，官居接续道：“不是谁都同贺姑娘一般，闲。”
“哼，怎么一个二个都护着他？”贺赴雅抱着萧忘归的半只胳膊，“萧师姐，你说他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男狐狸精？“
萧忘归干笑着，抬手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求救似的看着另外三人。五个人凑一桌准没好事：“赴雅，不可胡说。”
“多谢贺姑娘认可。”
郁离不恼不怒，眉眼带笑。
贺赴雅一时愣住，反应过来后更气了，起身拂袖而去。
“唉，贺家姑娘打小就这模样。”
萧忘归如释重负。
“江湖风云榜第一的位置据说是江宰为了你而留下的。”官居低声道。
“我？”
郁离指着自己，这榜单随便就能上么？
“也不知道她后面知道自己竟然骂了曾经最崇拜的人会是什么表情。”萧忘归扯了扯唇角，笑不出来，还是叹了一口气。
闻言，官居装作不经意看了郁离一眼，还好郁离好似没仔细听，如此，应该就不会发现自己欺瞒了他。
“我出去一趟。”
陈不休在贺赴雅那里受了气，而没处撒气，只好先出去走走散散火。
“我也去转转。”
萧忘归深呼一口气，缓缓吐出后才觉正常了一些。
想到贺赴雅说她排在榜十三的位置，郁离就问了问：
“贺赴雅很厉害么？”
“没交过手，不知，”官居猜到了什么，“江湖风云榜也不真。能上榜的人靠实力的有，靠别人吹嘘的也有。有些人，被传的神乎其神，旁的人自是不敢提出和他一较高下的。”
“也就是，如果真交了手，还不一定谁胜谁败？”
“嗯，对。还因为榜单上的多是年轻的男女，江湖风云榜也就多了一个别称——浮华榜。
浮华榜比的更多是容貌家世等，但后来大家发现榜上的人实力与容貌割裂，浮华榜上多是名不副实的，所以这名字也渐渐被弃用了。”
郁离沉思几许，抬眼看着不远处：
“可否先借我一些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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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流月派，群英会。
萧忘归代表着霁月谷，早早便入了座。苍梧派掌门贺明舟端坐上方，贺赴雅也再未来纠缠官居几人。
比试台是一方高台，宽约十丈。
流月派掌门温华章催动内力，使得场内外的人都能听个清楚：
“诸位能来参加这次的群英会，老夫甚是欣喜。四年前，是流月派错了，我在此再给诸位赔个不是。后面的日日夜夜，老夫深感不适，故选择了举办这次群英会。
今日的群英会，为的便是促进各家武艺交流，促进江湖和谐，点到为止，只为切磋，决不允许伤人性命。
为表鼓励，此次大会夺得第一的侠士可向老夫要一承诺，老夫绝不食言，而这位列第二、三的老夫将分别赠予黄金和白银百两。”
“嚯，温掌门大气！”
“果然不愧是流月派的掌门！”
“为了这话，我也要争一争！”
……
官居来群英会不为钱财，奈何温华章说的奖励实在诱人，不知若是想要温华章的性命，他给还是不给？
陈不休当初说动郁离陪他一道，也并非是为了那百两金银。他本就是为了在与别人交手过程中能突破瓶颈而去，和郁离说的也只是他编出来的。
温华章豪言一出，他得不到前三，他也不想让流月派的得到，否则多没意思。此来瞬息间多了一个目标，那就是绝不让仇人赢。
郁离抬手碰了碰唇瓣，暂时还没遇见不想见到的人，偏头就见陈不休看着他眼睛冒光，顺势朝官居身旁靠了靠：“怎么了？”
“啊？没事。”
郁离敛眉若有所思，台上温华章继续道：“本次共计一百三十四位侠士参与大会，第一轮将采取两两抽签制来决定各位的对手。
第二轮依照此法，同时会轮空一人。
第三轮，改了一些规则，剩下的三十四人可指名挑战。赢者留守，输的人离场。”
“抽签，第一轮纯靠运气。官居，你真不考虑代替郁离上场？”
陈不休跑来官居左侧，一手搭在他肩上。
“不用担心，他当年独闯万宝窟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
说到底，郁离只是受了伤，四年未再接触和曾经习的武功剑法有关的人或事，再拾起来不是难事，除了内力运行有时受阻。
而且，他在剑术上的造诣非常人所能及，当年的万宝窟自是凶险异常，如今的万宝窟不知被初华派改造了多少遍，如何能相提并论。
“第一组，苍梧派闵珊珊对陈不休。”
陈不休还没靠够，陡然听见自己的名字，扁着嘴：“竟然是女子？”
“去吧。”
官居冷漠推开陈不休。
等人在台上站定，陈不休抱拳：“陈不休。”
女子亦回道：“苍梧派闵珊珊。”
是闵珊珊先发起的攻势，陈不休游刃有余的样子。
闵珊珊的剑很快，亦很灵活，宛若游蛇，不断缠上陈不休。相对地，陈不休处处格挡，在闵珊珊直击自己面门时旋身躲开，一招挑落闵珊珊的剑。
“陈不休，胜。”
一场下来似乎不过眨眼间。
陈不休下来后直奔官居，开口就是询问：“官居，我刚可是听见了，很多人都买了那姑娘赢，你们有没有买我会赢？”
郁离自是没有的，他的银子都是问官居要的。摇了摇头，陈不休肉眼可见的失落：“若是你们买我赢，那不就能赚很多钱了？”
“也就只有两个人买了闵珊珊赢。”
官居冷然启唇。才开局，除了买最可能得第一的人，大多数都要等抽签结果出来并且至少观察很久后才敢下注。
陈不休运气不好，撞上第一组，那也没办法。
“官居～”
陈不休心情稍好，“我刚刚表现怎么样？”
他特意不暴露实力，和那姑娘磨了很多时间。
“好。”
闵珊珊是女子，胜在柔软，却败在气力不足，你反应的很快，很好。”
陈不休听了郁离的话，特意在官居耳边说道：“官居，听见了没？”
“陈不休。”
官居微微侧过脸，陈不休连忙像触电似的挪开，尴尬笑着：“好嘛，我错了。”
六十七组分为了两天进行比试，从第七组开始温华章令人提前抽签，将结果展示了出来。
郁离好巧不巧，排在了第三十二组，对手是章落雁。
时至正午，天色阴沉下来。
官居离开了一会，拿来了一碟瓜子和一碟糕点。
考虑到比试时长，流月派在比试台不远处设了很多供看客饮食的点。
陈不休一直在郁离旁边说个不停，官居就拿了一碟瓜子来堵他的嘴。而看了一圈，就只有绿豆糕郁离可能会比较喜欢。
“谢谢。”
郁离捏起一块绿豆糕，尝了一小口，清甜细腻。
“你不吃吗？”
官居端着碟子站在郁离旁边，活像是伺候自己的侍人。
官居对他的下限降的委实太快了些。
“不喜欢，你吃就好。”
台上两人看着胜负将分，郁离吃完最后一口，就听到温华章喊道：
“第三十二组，章落雁对郁离。”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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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字，不会也是女子吧？”陈不休吐出一口瓜子壳，章落雁，“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难道是个倾国倾城的女子？郁离，我相信你。”
言罢，陈不休把佩剑双手递给郁离，甚为郑重。
“小心为上。”
“好。”郁离对官居微微点头，进了人群里。
郁离就位后，章落雁还未到。
四下的目光汇聚在他一人身上，有探究，有惊讶，有不屑，有厌恶。
还有期许。
郁离缓缓抬起头，视线寻找着官居。
只见官居嘴唇微动，郁离依稀可辨出那是“信你”。
“章落雁？”温华章又叫了一遍。
似是应和，不远处一片哗然。比试台附近的人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直到郁离对面自行让出了一条道路，章落雁才走了出来。
来人虽是男子，生得却是妖冶袅娜。一双眼弯如新月，瞳孔深邃，紫裳加身，却是松松垮垮，月白的腰带将落不落。
满头青丝披散在身后，一颦一笑仿佛能勾人心魄。
“美人，在下章落雁。”
如玉的手轻轻绕起一段头发，直直看着郁离。
“郁离。”
郁离抱拳道，随即作出“请”的动作。
章落雁含羞颔首，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伸手成爪，迅速袭向郁离。
“美人，我手疼，让让我嘛，”
来回中，章落雁趁机揽上郁离后腰，轻笑道，“好细。好想……”
下一瞬，手臂一痛，章落雁缩回手，退出几步远，幽怨道：“心好狠。”
脑海里回忆着官居教自己的招式，郁离运起内力，剑上生花，处处直逼章落雁。
“嘶——”
喉咙涌上一股腥甜，郁离握紧了剑柄，剑谱上的小人好似动了起来，一下一下闯到他脑中，那是他曾经用的剑法？
收住剑势，章落雁趁空隙里抬手擦了嘴角的血迹，再抬头，郁离竟换了一套剑法。
也并非是完完全全换了，剑势远没有之前的逼人，剑气却更为磅礴。
不是只为制敌取胜，而是强行讲理。
“不比了，我认输！”
几个回合后，章落雁抬手喝道。
“美人，我正好缺个娘子，你看我认输了，不如你就答应做我娘子可好？”
郁离吞咽了几次，冷冷看了章落雁一眼：“继续。”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还是认输的好。”
温华章敛下异色，宣布结果：“郁离，胜。”
“承让了。”
郁离说完下了比试台，他方才改动了一些招式，若有云起的人看见那便看见吧。
章落雁却还紧紧跟着他：“美人，我对你一见倾心，嫁与我，可好？”
旁的人见了笑得莫名，章落雁一闹，郁离总觉自己要被章落雁给坑惨了。
“别跟着我。”
郁离挺直腰，拔剑指着章落雁。
章落雁反是向前凑了几分，如痴汉般：“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噗——”
郁离按住胸口，方才是他逞能了，剑歪歪斜斜提在手中，郁离转身扑进了一个怀抱里。
“可还好？”
听到官居的声音，郁离顷刻安下心，半倚靠着官居，郁离露出脸来：“章落雁，有病就去治。”
“我没什么事，先回客栈。”
郁离借着官居的力才勉强站直，还有明日，要是能轮空就好了，大不了就认输。
“官居。”
官居回过身，眸中诧异一闪而过：“师姐。”
想到某种可能，郁离也抬头看了一眼，是谢颂歌和江辰。
郁离瞬间把头埋官居怀里，怎么就这么巧？
偏生章落雁还生怕谢颂歌注意不到他，情真意切：“郁离，我真的喜欢你。”
郁离身子一抖，抓在官居腰上的手不自觉用了些力，惹得官居“嘶”了一声。
“这……”
江辰一时竟不知怎么开口。
“先回客栈。”
“那我呢？我也要跟你们一起。”
陈不休隔开章落雁：“不行。”
章落雁嘴角动了动：“我偏要。”
郁离此刻没心情理会章落雁，等到官居说江辰和谢颂歌已经先行离开了他才松开官居。
“可还走的动？”
流月派距离客栈还有段距离，郁离怎么也不像还好的模样。
郁离还在低眉思索，官居已经微微蹲下来，将后背送到郁离面前：“上来，我背你。”
来往的人很多，郁离还是清醒着，肯定不喜欢被人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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