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用美工刀在江荆脖子上贴着,看着眼前男人身体逐渐僵硬,眼神闪过身后狼藉的浴缸,不由有些懊恼。
夏黎一直都知道自己那叔叔看自己一直不顺眼,在得知那家伙今晚趁着宴会很有可能会对自己下手后,夏黎将计就计想着借此机会脱离夏家。
夏黎故意喝下有问题的酒水,回到早已准备好解药的房间,就在一切就绪时,江荆的突然闯入与其身上药物的作用,让夏黎身上的药物猛然加大了功效,打了夏黎一个猝不及防。
“没成想半路还多出你这么一个程咬金来,你是谁?”夏黎冷声问道。
“额……”江荆回忆着脑海里光球传过来的世界记忆,斟酌道:
“如果你乐意的话,你可以叫我一声叔叔。”
第32章
夏家, E市首屈一指的豪门,其生意包揽各类服装奢侈品,投资的生意项目覆盖全国各地。
现任夏家当家是夏老爷子, 当年这老太爷凭借一股狠劲, 拿着砍刀开着货车, 硬生生地把当年占地不过百平的纺织厂干成了今天市中心的地标大厦, 可谓是一代大佬。
当年的生意能起来,光是靠着夏老爷子自己一个人可不行,为了不被背刺,夏老爷子回到老家,拿着族谱拉上了兄弟一起干, 这才有了今天的夏家。
当年这夏老爷子为了稳住人心,发言家产人人有份,这才拉拢来了人, 如今家产越做越大了,家里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随着夏老爷子年纪的愈发老迈,一个问题就来了。
待到夏老爷子百年以后,这偌大的家业,该由谁来管事?
想到这里,夏家人暗地里就开始琢磨了,毕竟这么大个家业摆在眼前,谁不想要谁傻子。
当然,毕竟现在夏老爷子还没死, 下一任当家是谁,大伙终归也听夏老爷子的意见。
欸,老爷子, 您当年带着村里的大家伙一起干,说着家产人人有份,现在家产做大了,您也老了,那这当家人该谁来当啊?
面对小辈的刻意问话,夏老太爷砸吧砸吧嘴,说了一段话。
坏就坏在这儿了。
但大佬也是人,再狠也会老,人老了就会犯糊涂。当年自己拼死拼活搞下来那么大的家产,这下子要嘱咐后事了,夏老太爷开始偏心眼子了。
“能者上位,谁能把各家当产业做大,谁就是下一任当家人,我那公司股份就给谁。”
该说这老狐狸终究是老狐狸,偏心眼的话说出来都不像是偏心眼。
什么叫能把产业做大,就是看谁家有钱呗,哦,你嫡系的夏家人管着销售,想拉业绩也就几个电话,几个嘴皮子的事儿,那我分家管售后的,管生产的,我们不活了?
夏老爷子的话一出,底下有的人笑得嘴巴合不拢,有的人嘴角都要撇歪了。
兄弟,这不是我说什么,你看看,老爷子都说了,能者上位!咱们属于公平竞争。
那些处于不利地位的夏家人看着那些家伙得意洋洋的样子,气得眼珠子冒红。
好啊,既然我解决不了问题,那我就解决竞争对手,不是说过了吗?人人有份,为多赶走几个,我的那份不就多了吗?
就这样,内讧开始了……
“初次见面,我叫江荆,夏季的小舅舅。”江荆端起茶杯,对沙发上的少年介绍道。
“夏季……”夏黎揣摩着这个名字,试图在自己对夏家人为数不多的记忆中找到那个人。
“就是那当今的夏家孙辈的老二,我姐姐走得早,他那当爹没什么良心,夏季在这夏家里爹不疼爷不爱的,小可怜一个,你没印象也正常。”
江荆摆摆手,走到落地窗旁看着地下的泳池party,有钱的富哥们喝着香槟与女伴嘻戏,还有乐队在演奏。
有钱人,真会玩。
江荆看了一会儿就把窗帘拉上了,他不喜欢这类party,没有原因就是不喜欢。
“你不喜欢这类party?我还以为夏家的亲戚都喜欢来这里巴结,哦不,结交朋友呢。”夏黎看着江荆,眼神里有些玩味。
“我巴结什么?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接个小孩回家去,都快要考大学了,待在这夏家能考上什么好大学?”
江荆扭了扭脖子,看着地上被自己撕毁得差不多的手工西装有些可惜。
光球给江荆安排的这个身份在原来世界线中不存在,属于世界之心强行插入的天降人员,没有什么钱。
在世界之心重新设计的世界线中,这个家伙只是个在这场聚会中巴结夏家人,期望拉来投资让自己生意起死回生的家伙,没人在意过,恰好方便江荆过来。
主线任务:首富的养成之旅
ps:社会复杂,天黑地滑,请执行者为天命之子——夏季(你大侄)保驾护航,让其成为E市首富。
嘶,我可不太会养小孩啊?
江荆看着脑海里的系统任务为难地直撮牙花。
不管了,既然是小孩,那就先读书,要是学历都没有,到时候这么管公司?
“对了,小孩,你没事吧。”想到这里,江荆转头看向夏黎,在光球传来的记忆中,夏季的年龄大概与眼前的少年差不多。
夏家子弟多得很,没有资源,过得跟个小透明的更多,光球传过来的剧情中没有眼前少年的面孔,江荆估摸着眼前的这位少年也是个夏家小辈里的小透明。
“没事。”夏黎回道,在注意到江荆这会儿还光着上半身,而且上衣也早已牺牲了,便贴心地在衣柜找出了一套备用的衣服递给江荆。
“额,有点紧。”江荆身上衬衫领口绷紧,漂亮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让苗岐不由分神。
“没办法,我这里只有先前给模特的穿的上衣了,我的你更穿不了了。”
“模特?”江荆问道,回想起了先前浴室里的那把美工刀。
“嗯,自我介绍一下,夏黎,美术生。”
“美术生?等等,你是指那种?”江荆眉头一皱,联想起夏黎先前提到的模特,脑子里冒出来些大卫一类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江荆想到眼前的少年会参考到那方面的东西,那怕单纯是为了艺术研究但江荆心里还是有种莫名的不舒服。
“我主要是研究雕刻的,只要是上半身,目前还不需要,额,你想的那种模特。”苗岐看出了江南的言下之意,耐下心来解释道。
“抱歉,是我唐突了。”江荆道歉,毕竟自己与眼前的少年只是一面之缘,贸然开口说别人的学业太过冒犯了。
太好了,不是我想的那样。江荆心里有些暗喜。
“嘛,没什么,毕竟选了美术一类总要面对旁人的误解,在您以前,夏家人也没少说这个。”
夏黎耸耸肩,捡起地上江荆的西装外套:“所以,你没必要为这点小事道歉,你说对吧,叔叔?”
夏黎最后那句叔叔温柔缱倦,惹得江荆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快去吧,估计这会儿,你那位好大侄还在等你呢,多谢你今天的帮忙了。”
夏黎拉开门,示意要送客了。
“那家伙要我帮忙不。”江荆还有些不愿意走,指着角落处的壮汉。
“不用,一个昏倒的家伙,我自己可以解决。”夏黎笑了笑,朝江荆比划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肌肉。
跟个白斩鸡一样,能有什么力气,这小孩,有人帮忙还不要,逞强什么。
江荆上前,一手提起壮汉脚腕,准备带着这家伙下楼找个垃圾桶扔了。
“我走了哈,你要是不舒服,就去看看医生。”江荆叮嘱道,随后三步两回头地离开了。
“奇怪的人。”夏黎看着江荆背影嘀咕着,嘴角上扬不少,见江荆下楼了,夏黎转身回屋。
噗通一声,楼下垃圾箱传来声响,江荆拍拍手,扬长而去。
“喂,老板,你没事吧。”夏黎接通电话。,对面那人十分着急。
“按您的吩咐,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但迟迟不见你发信号,我们担心你有什么意外,但是……”那人咽了咽口水,自家老板行为一向乖张,在不知道情况前,没人愿意去触他的霉头。
“我们看到有个人从您楼下出来了,手里提着的家伙正是您叔叔雇来,您看是不是要,嗯……”那人在电话那头比了一个划脖子的动作。
“做你该做的事。”夏黎淡淡道。
“是!”那人打了个寒颤,连忙答应道。
“按原计划进行,把那恶心的家伙从垃圾堆里薅出来,通过他把那伪造好的视频发过去,然后……你懂的。”夏黎看着楼下垃圾堆里痛哼的壮汉,语气冷漠。
就当电话那头的家伙连连答应,松了口气准备挂断电话时,夏黎沉吟半晌,吩咐道:
“你给我查一个人,叫江荆,夏季的舅舅,一天后把消息整理好发给我。”
“额,老板您查他干什么?”电话那头语气很怪,他认识江荆,很是好奇自家老板是怎么跟那家伙扯上关系的。
“他的肌肉很漂亮。”夏黎回道,五指虚握,回忆先前的手感。
“是,马上查。”电话那头答应完,听到夏黎嗯了一声后,如释重负地挂断了电话。
“江荆……可怜的家伙,这么会惹来老板的注意呢。”
瘦小男子嘀咕着,见时间到了。戴上口罩,拉上家伙事儿,与同伴一起下了面包车。
“该死。”壮汉从垃圾堆里艰难站起,嘴里骂骂咧咧:“小子,我记住你的脸了,别让我……”
狠话没放完,一击闷棍就敲了上来。
“解决了,让老四把那水泥车开过来吧。”
一切腌臜事掩盖在巷子里,巷外的富哥美女们仍然随歌热舞,万事太平。
当然,对某些来人说并不太平。
“喲,这不是夏老二嘛?又一个人躲在角落,你的女伴呢?”
一帮染着各色毛的少年人搂着自家女伴嘻嘻哈哈地围着一腼腆少年,看样子是在取笑人家。
“我……”腼腆少年拳头攥得很紧,涨红了脸但说不出什么来。
“不要取笑……”声音低得没人能听清。
“什么?不要笑你?对不起,我忘记了,你那便宜爹儿子挺多的,没空管你,自然也不会想着给你找什么女伴了。”
一黄毛搂紧身旁女伴,那女伴也很配合地与其来了一个深吻。
“对了,当老子的不管儿子可以理解,你妈妈呢?”
黄毛挑衅地笑了笑,言语满是嘲讽:“嗨,瞧我这记性,对不住啊,我忘了令堂早就没了。”
又是一阵嘻闹,这些少年人作为分家人不受父母待见,整天鬼混,唯有在欺负同为嫡系弃子的夏季时,这些家伙才能感到一丝快意。
嫡系有什么了不起的,不一样和我们一样爹不疼,娘不爱。
“你们这家伙!”腼腆少年怒了,生母是其最后的底线,这下子最珍视的东西被人任意嘲讽,哪怕性格再孱弱,这也是不能忍的。
“要打架,就来啊。”黄毛笑道,夏家家训不允许同辈争斗,一旦发现,严惩不误,自己一行与这傻小子说那么多,为得就是激怒他,让这家伙先动手。
“别动,小孩子打什么架。”
话说一半,一个男人突然冒了出来,一只手领着腼腆少年衣领,像是提着小鸡仔一样将其领到一边,打断了少年们的计划。
见有人过来横插一脚,黄毛一行中的红毛顿时不爽了,向前一步,舞着拳头对其威胁道:
“喂,你这——”
话没说完,那红毛就被男人一脚踹飞两米,倒在地上捂着腹部变身虾米了。
“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没家教的东西。”
江荆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见少年们不敢上前了,这才转身对呆在一旁的腼腆少年道:
“以后少跟这种不三不四的人玩,好好读书,知道不?”
第33章
腊月寒冬, 京都大火飞扬。
“快,快走水!该死,是那个混账把水井挖空的!”水夫们拉着水龙车疲于奔命。
“妈妈……”小姑娘蹲在烫红的石道呼喊, 眼前是摇摇欲坠的房屋。
“敌袭!快告知皇上!”皇宫卫队高声疾呼, 迎面而来的是铺天盖脸的箭雨。
“皇氏内斗, 我等只听信物号令。”禁卫眼神淡漠, 不为所动,转身走回宗人府。
一声利刃刺入血肉的闷响,一位权贵应声倒下,徒留刺客一人在火场中央。
“最后一个……”苗岐喃喃道,将快用钝了的匕首扔在一旁, 茫然地望着四周的熊熊烈焰。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苗岐有些疑惑,他拿起地上一块破碎的镜子,只见自己脸上全是血污, 有别人的,也有自己的。
“不太好看。”苗岐抬起手想给脸上擦干净, 却没想越擦越脏,最后整个脸上人只有一对乌黑的眸子能看。
“不行,他不会喜欢我这样,江……那是谁?”
苗岐看着手里的镜子,某个人的面孔在其中一闪而过。
咔嚓一声,苗岐随身携带的血蛊从苗岐腰间的小竹筒中爬出,那形态狰狞的虫豸爬在碎镜上,抬起鳌肢发出些许悉悉索索的声响, 片刻后那虫子猛然用口器咬了苗岐的手指一口,鲜血顿时流出。
疼痛与茫然同时涌上心头,苗岐捂着头很是难受, 手里的碎镜不由松落,那血蛊就那么趴在碎镜上与之一起掉在地上,死了。
“不对,一切都不对,江荆,江荆!你在哪?”
苗岐冲四处呼喊,企图找到某个不存在的人。
火势变大了,那早已焦黑碳化的房梁支撑不住轰然垮下。
走不了了。
“你在哪?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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