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作者:枫眷
简介:
1V1,HE,明哲保身傲娇亲王v身世跌宕婉约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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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映华本为皇室团宠,一夕间长姐废弟自立,偏抬举她这纨绔做了女亲王
华华一脸懵,甚至恐惧到拌蠢装痴,生怕脑袋搬家
颜皖知自侯门贵女沦落亡命天涯,意外被女帝所救,成其腹心,密查家仇
女帝有个不省心的胞妹,托付她照料监视
哪知一见乱心神,再见把身抛
是仇人亲故,还是两国兵伐,抑或是年少牵绊的深闺梦里人?
初识之际的江映华:记仇记仇我超记仇的
颜皖知背地里绞尽脑汁思量:我哄,我忍,我还可再忍的,总能哄到手就对了
情愫懵懂的小昭王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出言试探:“皖知,你有没有心上人?”
颜皖知心底小鹿乱撞,暗道“傻丫头,就是你呀,可我不敢说,说了你不要我留在身边可怎么办…”
昭王:颜卿,吾要上战场了,若是回不来…
颜皖知:臣去阎王殿前拦着,诓鬼差先拿了敌营主将的命去
昭王:颜卿,姐姐和我,你更欣赏谁呀
颜皖知:陛下凶巴巴,臣吃软不吃硬呀
昭王:朝堂老头子唧唧歪歪好烦
颜皖知:殿下安心,臣这就提笔割了他们的喉管
十七年后的东海蓬莱,二人携手瞭望山河:“皖知,不知嘉义侯来此时,可有蔚然云海?”
“吾父眼里只有母亲,一如臣眼中,皆是你。”
大楚盛世山河里,你慰我柔肠,你赎我心门。彼此偎依,两无亲者,复又有了一个家,亦为万千黎民,撑起无虞广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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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标签:强强,宫廷侯爵,虐文,近水楼台,轻松,古代,主攻
主角:江映华,颜皖知
配角:江镜澈,太后,赢枫
一句话简介:清冷王爷腹黑谋臣
立意:常怀希冀,明日风回
第01章 楔子(一)
绍正九年元月,骤雪初停,皑皑玉屑覆盖下的太章宫中一片死寂。
承明殿内,千百盏烛火悦动闪烁,一如江映华柔弱身躯里惴惴不安的那颗心。
“你放了老五?”陛下冷声质问。
“没有,三哥死在了走水的大牢,是臣失职。”江映华跪在殿下澄亮的青石砖上,倔强的回道。
“你如今胆子愈发大了,欺君之罪都敢犯。”陛下自殿陛走下来,挥手将一枚玉扳指扔在了江映华的眼前。
眼见此物,地上的人脸色煞白,垂着眸子一声不吭。
半晌,她颤着声音开口道:“您,杀了他?”
“你还有心思关心他?参你的折子已有半山高了!”陛下沉着脸,厉声责问。
“长姐,臣的确放了三哥,他是臣唯一的哥哥了,臣剿灭了他所有的靠山,他不再是您的威胁,为何?您为何如此绝情,他也是您的亲弟弟啊!您若说国法无情,那臣今日便领了这欺君大罪,朝臣的嘴自然就闭上了。”眼前人无视了斥责,哽咽着继续方才的话题。
大殿内一身华服,长身玉立的江镜澈身影落寞,跃动的百盏烛火将人的影子拉得颀长,影影绰绰的落在地上。她敛了衣袖,只身走到窗前凝视着寂静雪夜里的星子。
半晌,她长叹一声,幽幽开口:“华儿,你糊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今时你放了他,来日太章宫就是你我姐妹的坟墓。”
江映华默然不语,只觉得这炭火炙热的殿宇里比冰窖更阴森可怖。
“此事朕已派人善后,边塞苦寒,你就解了军职留在京中,老大不小,该成家了。”陛下的话音没了方才的凌厉,反添了几分身为长辈的关切和无奈。
江映华闻言怔愣在当场,不为夺了军权,而是听不得“成家”二字。
“东海王递来国书,求我朝庇护。愿以王世子入赘,做你昭王的驸马,日后东海国就是你的藩国。朕已经答应了这门亲事,今年三月你二人成婚。”陛下无视她的怔愣,继续吩咐道。
“臣若是不愿呢?”自入殿到眼下,江映华第一次抬起了头直视着陛下,声音不大却很是坚定。
“朕不是与你商量,这是朕的旨意。”陛下一脸严肃的命令道。
“也是吾首肯的婚事。”殿门吱呀一声,太后的声音由远及近。
一边是圣旨,一边是母命。忠孝相压,真是狠绝。江映华苦笑一声。
“臣不喜军权,不喜藩封。如今陛下稳坐至尊,臣愿革去王爵。臣已心有所属,恕难从命。”
江映华思量须臾,俯身叩头谢罪。
“心有所属?你是说颜皖知?你不能嫁她,她是女子。”陛下哂笑一声道。
“臣早已知晓。臣心悦她这个人,无论男女。臣生在皇家,事事不由己。取舍予夺,臣看得很淡,可唯有此情,求长姐垂怜。”江映华大着胆子,将这番惊世骇俗的荒唐言论说得云淡风轻却字字泣血。
没有预料中的狂风骤雨,雷霆之怒,陛下比她想的镇静的多。
“华儿,你心悦谁,朕不在乎。你若抗婚,朕就杀了她。兵符拿来,王府归置妥当了,你早些休息,明日朝堂可不好捱。”陛下柔声威胁着。
“兵符,臣,不给。您若伤她,臣把命还给您和母亲就是。”江映华咬紧牙关,固执开口。
太后一直冷眼旁观姐妹俩的拉扯,终于在此时开了口。
“杀你三哥,将你私放钦犯之事上奏皇帝的人,就是她。华儿,你愚蠢。”太后缓缓踱着步子,一双凤眸里涌着半腔怒意,冷冷凝视着她。
话音方落,江映华瘫坐在地。
“来人,取了昭王的兵符,送人回府自省。”太后威严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内。
江映华由着宫人摆布,搜出兵符,塞进了轿辇带回了府中。
第02章 楔子(二)
新岁元月的天牢内,白日里昏暗的日光宛如乌云席卷的夤夜,只余一丝冷月清晖。
江镜澈身着的常服上曳地三尺的裙摆拖行在冰冷的石阶上,浓重的血腥气让她不自觉地蹙紧了眉头。
铁链落锁的声音一重重响彻空荡荡的牢狱,她端坐案前,听着哐啷、哐啷铁链碰撞的声响由远及近的传来。
颜皖知一身囚服,蓬头垢面,身上的鞭痕混着粘稠结痂的血迹粘在衣服上,瘦弱的身躯缠绕进沉重的枷锁,本就苍白的脸上如今一点儿血色也瞧不见。曾经绛红的朱唇干裂开来,入目皆是狼狈。
来人由着狱卒拖拽,软绵绵虚浮无力的瘦弱身躯被一脚踹翻在桌案前。
沉重的眼睑微抬,一抹明晃晃的玄色描金的锦袍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挣扎着跪直了身子,哑着嗓子艰难开口:“罪臣叩见陛下。”
“玄铁鞭的滋味儿,如何?”陛下的声音无甚波澜,听不出任何情绪,轻飘飘的。
“罪臣愧对陛下圣恩。” 颜皖知将头重重磕在地上,伏着身子告罪。
“你还知道愧疚!朕当你没长心呢!”陛下陡然抬高了嗓音质问。
“罪臣绝不敢。皖知此身此命都是陛下的,若无陛下搭救之恩,知遇之恩,皖知十二年前便死在皖河里了。此恩罪臣毕生都难以报偿。”颜皖知呜咽着开口。
“你还有脸提报恩?胆敢勾引朕的妹妹,你就是这样报恩的?”陛下将人从地上拎起来,满眼幽愤的瞪着她,冷声质问。
大抵是动作太大牵扯了身上开裂的伤,眼前人浑身战栗,倒吸了数口凉气。
“在朕这里得不到,你就打起了华儿的主意。你能耐得很,竟让华儿不惜用命来忤逆朕和太后。早知今日,朕就该在那夜后赐死了你。”陛下怒极,抬脚将人踢了个趔趄。
颜皖知闻言,顾不得身上的痛楚,狼狈的爬起来,伏在陛下脚边哭着说:
“陛下息怒。罪臣该死。求陛下万勿迁怒于小殿下,皆是罪臣之过,是罪臣情难自已害了殿下。只要能护殿下无虞,臣愿受千刀万剐之刑。”
“呵呵,好一个情难自已。既用情至深,朕不杀你。华儿快要成婚了,日后她还要为朕生育皇侄。朕要你尝尝爱而不得的滋味儿。”陛下冷笑一声,幽幽开口道。
“对了,华儿已经知道,永王是你亲手所杀。但朕不会告诉她,你是为了护她。朕的妹妹,不可以沉溺私情,爱上你这样的女人,更是荒唐。”陛下撂下这诛心的狠话,快步离开了天牢。
望着陛下决绝离去的背影,颜皖知满眼清泪的呢喃:“华儿,你当真要嫁人了么…”
第03章 初见
绍正元年,四月初一。
暮春晨起,乌云滚滚压顶来,微风习习拂面去。杨柳的枝桠如谪仙纤细的腰肢摇曳,空中的茸絮似俏皮的精灵翻飞飘游。
又是一个昏昏沉沉不见朝阳的天色,平白让人添了几分倦怠。
颜皖知领了旨自大内骑马匆匆往昭王府来。
踏进王府门还未走上三尺远,就听见前头歌喉婉转,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颜皖知皱了皱眉头,心下暗自思忖:传言果然不虚,这小昭王也忒能折腾了,一大清早就玩开了。
内侍引了人行到正殿的廊庑下,轻轻叩了门。
吱呀一声,殿门从内打开。
颜皖知只瞥了那么一眼,可算是雷打天灵盖儿,大殿内花红柳绿的,好不热闹。
内侍趋步上前,绕过翻飞的水袖,在主位的榻前拱手而立。
江映华斜倚在床榻上,一手撑着身子抵着额头,一手用纤长的小拇指拎着酒壶,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
她半眯着眼,醉醺醺的,眼神随着伶人的罗纱起落辗转,慵懒的拖着长音问道:“何事?”
内侍答:“禀王上,陛下遣人来传口谕,人正候在殿外呢。”
“请进来吧。”江映华随手丢了酒壶,挥挥手说道。
颜皖知进来的时候,那被抛弃的酒壶咕噜噜正滚落在她脚下。
殿内的酒气很重,地上散落着好些和脚下这个一模一样的酒壶。
她打量着眼前人,生得和陛下有八分像,圆圆的鹅蛋脸上,羽睫幽长,凤眸微挑,一双眸子摄人心神。只是这容颜青涩,五官不够开阔,还像个孩子,太稚嫩了些。
这一身正红色的软纱罗衬得人颇为娇艳,酒醉后微微泛着红晕的小脸,和着这慵懒的姿势,平添了几分妖冶的妩媚,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呢。
见来人杵在地上不说话,江映华抬抬手,两个俊秀的小宫人赶忙上前来,将人搀扶着从床榻上站起身来。
江映华垂眸打量着眼前人,随手扯过凌乱的披帛搭在肩头:“可要本王跪接?”
“臣颜皖知参见殿下。臣只是来传陛下口谕,殿下无需跪接。”颜皖知方觉失礼,叉手回道。
“颜,皖知?原竟劳动陛下身边的内相颜公来了,早闻颜承旨大名,久仰。”江映华一步一步缓缓走下台阶,扬扬手挥退了身旁一众起舞弄乐的伶人。
她最是喜欢长相端正的美人儿,瞧着他长得不赖,江映华恭维的话就多说了两句。
“臣惶恐,实不敢当,殿下谬赞。” 颜皖知毕恭毕敬的答话。
江映华打量着她,容貌生得甚是标致,但这人嘛,实在是板正了些,太木讷无趣。
“陛下有何吩咐?劳颜承旨见教。”收起懒散的模样,江映华理了理衣衫,正色道。
“陛下口谕,着昭王殿下即刻…” 颜皖知欲言又止。
“即刻什么?说下去”江映华朝前踱步的脚步一滞,转头从背后回眸瞥向她的侧颜。
“即刻……滚进宫来。” 颜皖知说完恭敬地朝着眼前人作揖,补充道:“殿下恕罪,这是陛下原话,臣无意冒犯。”
江映华闻言立时变了脸色。
半晌,江映华勉强从嘴角扯出一个还算标致的微笑,接过内侍递过来的满满一荷包的金叶子,亲手塞进了颜皖知手上,柔声道:
“有劳颜公亲来传讯,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小王这便更衣进宫,方才的事情…还请颜公忘了吧。”
“殿下言重了,此乃臣职分所在。无丝毫功劳,岂敢领受恩赏。话已带到,臣告退。” 颜皖知将钱袋子推了回来,拱手见礼就退出了正殿。
江映华的眼底闪过一丝凌厉,这人还真是油盐不进,连我的好意都敢驳,本王记住你了。
承明殿内,陛下方下朝归来,坐在靠椅上揉着额头闭目养神。
颜皖知在书案前替她整理着今日新呈送上来的公文奏表。
宫人来报:“陛下,九殿下到了。”
“宣。”陛下闭着眼轻声吐出了一个字。
江映华一身公服穿戴整齐,趋步走到御案前,端正的行礼。
“臣参见陛下,陛下圣躬金安。”说完倒身下拜,甚是恭顺。
“哼,这会儿倒是规矩,怎么,连朕这个姐姐也不认了?”眼见来人自打进门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挑不出半点错处,陛下冷哼一声,起身走到她跟前站定。
“臣不敢,臣绝无此意,望陛下明鉴。” 江映华依旧低垂着头,恭谨答话。
“自朕即位,你称病不出,不见朕就算了,三个月了,你连给母亲问安都不曾。朝臣参你日夜笙歌,酒肉不离身,朕本还不信。江映华,你长本事了!”陛下咬牙痛斥。
江映华俯伏在地,一声不吭。
陛下将人径直从地上薅起来,冷声质问:“你故意跟朕作对,让朝臣戳朕的脊梁骨,骂朕封了个浑不吝的毛丫头做亲王。你倒好,日日酒池肉林,莺莺燕燕,好不快活。”
江映华死命垂着脑袋,心里暗暗叫苦:“我哪儿敢跟您作对啊,跟您对着干的这会儿都在阎王那里排队报道呢。京郊的护城河怕是都红了多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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