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千钧想要跑过去,抱紧楚越的尸身,可他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似的,怎么都移动不了,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楚越的尸身被凌彻带走。
“不要……不要啊!”崔千钧跪在地上,无助的喊着。
他是被抬回戍甲营的,之后持续高烧,一病不起。
梦里梦见楚越对他笑,对他撒娇。
敌军大营
“七日了,该醒过来了吧?”凌彻踢了踢楚越的手脚,“再不醒过来,你义父就昏死过去了。”
楚越被这一声惊醒。
义父不能晕死过去。
楚越睁开眼,看清楚这是凌彻的营帐,“怎么回事?”
“我知道凌阖不是你杀的,我见到了他给我写的那封信,说是要小心玉清缘,只是没多久就被灭口了,我只好演着一出戏。”凌彻面无表情的说,“幸好你还记得。”
楚越小声提醒:“那玉清缘呢?”
“他跑不掉了。”凌彻面如寒霜的说,“今晚,就是他的死期。”
当晚
凌彻悄悄的接近玉清缘的营帐,他迅速的进入,玉清缘慌乱的起身。
“你怎么……”玉清缘只慌神了一瞬,“你都知道了。”
“对啊,都知道了,你该死了。”凌彻一刀砍了上去,玉清缘人首分离。
说到底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凌彻满意的离开。
“玉清缘死了?”楚越咽着口水问,“就这么死了?”
“死了。”凌彻收起刀说。
“我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楚越怀疑的看着营帐内。
“为何?”凌彻后知后觉的问,“他一个手无寸铁的书生,也只能在背后布局,与我正面对上,不过是成了刀下亡魂。等等……玉清缘不会这么弱啊,他更不会束手就擒。是我为报仇冲昏头脑了。”
“玉清缘武功不低。”楚越分心说,“他身上有松香气味,这个营帐里显然没有。”
“果然是假的。”凌彻的恨意瞬间蔓延上心口,“老子要将他碎尸万段。”
楚越握紧拳头说:“假的,想必真正的玉清缘早就逃之夭夭了。”
“他会逃去哪里呢?”凌彻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漠北是你的地盘,大晋是我的地盘,想必他会逃往东面。”楚越引导性的说。
他并不知道玉清缘会逃到哪里,也许人家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逃回漠北也未知,只是崔千钧想要一统天下,就必须啃下东面。
只凭戍甲营的兵力,怕是要费很大的力气,还不如用凌彻的兵,一举拿下东面。
这时,楚越又给谭飞写了封信,大概是让谭飞率领江南众军赶往东疆,不要阻拦凌彻的军队,也不要靠近戍甲营,不要让戍甲营知道你来了的意思。
崔千钧也醒了过来,得知凌彻往东面走,他连夜率领戍甲营赶往东面。
秋日,东面齐聚三军,戍甲营,江南军,漠北军,全都兵临城下。
“杀!”崔千钧撑着身子,冲进东疆十城,俨然成为杀神。
戍甲营所到之处,铁蹄下,金戈铁马,气吞三千里。
崔千钧一面杀东疆的兵,一面杀凌彻的兵。
在人群中,有一人带着面具,身形和楚越很像。
崔千钧恍惚的看着那人,“若我儿子还活着,大抵也是这般英明神武吧!”
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崔千钧也没精力把目光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他带着戍甲营杀了三个月,整个东疆十城成为一片尸山血海。
三个月后,东疆十城都挂上了大晋的战旗。
又快到一年中秋了,今年死的弟兄格外多。
崔千钧已经顾不上伤心还是难过了。
东疆十城的领袖被崔千钧斩于马下,接下来就是凌彻。
一路从东疆打到漠北,在漠北和大晋的交界处遇到了玉清缘秘密培养的玉家军。
崔千钧杀红了眼,才不管哪家军呢,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硬生生将玉清缘和凌彻逼回漠北。
此时已到了冬季,不适宜继续作战。
三方止戈休战。
休战当日,凌彻就单枪匹马的杀到玉清缘的大营。
楚越不放心凌彻一个人去,远远的跟在身后。
巧了,崔千钧也没打算闲着,也单枪匹马的来到了此地。
楚越与崔千钧面面相觑,四目相对。
“义父……”楚越下了马抱过去,“义父,我好想你。”
“你……还活着。”
崔千钧瞬间泪流满面,没人比他更懂重逢的那一刻,他沉重了几个月的心终于飘了起来。
“活着就好。”
在见到楚越的那一刻,崔千钧就大概猜到了楚越和凌彻演的那一场戏。
其实仔细想来,那天也是漏洞百出,凌彻要杀楚越,直接一刀杀了不就好吗,为何要用毒药?
还有杀了之后,直接抛尸什刹河不是更好,为何非要带走尸身?
现在想想,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只是他身在局中,当局者迷罢了。
楚越抱着崔千钧不肯松手,被崔千钧拍着后背,像是哄孩子。
场面十分紧张,他们二人却如入无人之境。
凌彻和玉清缘决战的鲜血淋漓,楚越和崔千钧还在认亲的路上。
凌彻快没了力气,大喊道:“你们两个别腻腻歪歪了,快来帮忙!”
“知道了。”楚越敷衍道。
楚越和崔千钧也加入战场,正好进了包围圈。
“既然都进来了,那就一起去死吧!”玉清缘笑的猖狂:“哈哈哈……”
他身上的松香味道突然刺鼻,凌彻大喊一声:“不好!”
这是……炸药?
炸药这种稀奇的东西,在战场上并不常见,如今却埋在脚底下。
松香袭来,一阵清而雅的香气,渐渐变得浓郁起来。
凌彻上前抱住玉清缘,“愣着干什么?快出去啊!”
楚越,崔千钧:“???”
“不用管我,我弟弟客死他乡,如今,我也陪着他身首异处。”凌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
“砰”的一声,被炸的粉碎。
楚越和崔千钧被波及到,二人被炸出去很远,纷纷晕了过去。
等楚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京都。
崔千钧还没醒过来。
关键时刻,崔千钧用身子将他压在了身下。
京都快要过年了,马上就到荣明三年了。
楚越日夜不停地照顾着崔千钧,也让夏潇和谢英出来帮忙,终于,在荣明三年初,崔千钧又能活蹦乱跳了。
荣明三年初,夏府无罪释放,荣明帝还政于民,开设选举投票。
从此,皇位立贤不立长。
崔千钧清醒以后,自诩罪孽深重。
“若是再来一次,我会选择自刎!我自刎了,戍甲营必士气大振,势如破竹!”崔千钧耿耿于怀的说:“那日我没救陛下,今日我把便命还给陛下。”
楚越吻上了崔千钧的唇:“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好好活着!”
“那日没能护住你,是我一生的罪孽。”崔千钧悔恨道:“我愿以余生,守护楚家列祖列宗,愿他们保佑陛下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我曾经想过大将军一统天下之后解甲归田的样子,没想到朕的大将军竟然想着为帝王守陵。”楚越呵呵一笑:“那就别怪朕狠心了。”
楚越扬起袖子,一抹粉洒在崔千钧身上,崔千钧瞬时站不稳脚跟了。
楚越将崔千钧抱到龙榻上,“朕喜欢你。”
崔千钧依旧不死心的重复着,“若重来一次……”
“朕知道。”楚越吻住崔千钧,堵住他的嘴:“朕不怪你,朕爱你。”
崔千钧双腿发软,被楚越压在身下,“这是……”
“崔大将军不是去过胭脂楼吗?”楚越眉目含情的说:“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什么?”
崔千钧:“……”
体内的药劲儿上来了,他如狼似虎的反压了楚越。
崔千钧右手没过楚越的锁骨:“陛下给臣下药,怎么没想到现在这一刻呢?”
楚越哼哼唧唧了半天。
崔千钧心底的欲望被激发的彻底,他先前以为楚越死了,不是没想过若是早就从了楚越该有多好。
现在见到楚越活着回来,崔千钧心底的那股无名火瞬间燃烧成为烈焰,一点一点的侵蚀着他的意识。
崔千钧舔舐着楚越的脖颈:“陛下,忍着。”
楚越在喘息中鸣动:“义父,你……终于……”
崔千钧虎狼般的抵着他,他总觉得身边有股无形的锁链。
这是……报应吗?
报应也未必不爽。
他绝不后悔。
楚越沉溺在崔千钧的韵律与风采中,凤眸里搅合了不清不浊的眼泪,但他从未喊过停。
不仅不让停,还要主动贴上去,像一只被拔掉獠牙的小兽。
凤眸中眼泪啪嗒掉下来,楚越总算体会到了一次上梁不正下梁歪。
“疼吗?”崔千钧心疼的问。
楚越忍着痛楚,全身贯穿了惊流,“义父……不……啊!”
不可能不疼,但乐在其中。
二人鏖战了足足一天一夜。
“没想到朕是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楚越满心欢喜的笑着说,“不过,朕很乐意,义父总算接受朕了。”
“臣想给陛下拿面铜镜,让陛下好好看看眼里的瘾。”崔千钧眼神迷离道。
楚越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难道……义父不是吗?”
“陛下,闭上眼。”崔千钧伸出手去捂住楚越的眼眸,“好不好?”
“义父,朕不是孩子,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弱。”楚越咬着牙说。
“义父知道,义父一直都知道。”崔千钧满脸通红的说,“继续吧,好不好?”
楚越直面迎上:“求义父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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