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垚“沙逊银行啊,往那儿走两步就到了,以前我经常在这条街上吃生煎的,那个时候日子过的真是悠闲啊”
乔楚生“现在改行还来得及”
路垚“也许吧,办完这个案子,我该找份正经工作了”
乔楚生突然想到了什么“哦,对了,忘了跟你说了,等忙完的吧,有件事跟你商量”
路垚“什么事啊?”
乔楚生“晚点再说”
路垚点了点头,看了眼戏院门口“他们干吗啊,怎么这么多人”
白幼宁“这些全部都是死者的戏迷”
路垚“皮影戏也有戏迷啊”
我点了根烟“每一个行当都有人钟爱,有戏迷也正常”
乔楚生“这是国粹,始于西汉兴于唐朝,历史久远,源远流长”
白幼宁看着乔楚生“呦,记性不错嘛,这个祺苑是上海最火的皮影戏剧场,虽然跟京剧比起来票房是差很多,但是因为有吴陶二位先生撑着,才能够一直坚持屹立不倒。可是,现在只剩下吴先生一个人了”
路垚“他们两个私交怎么样”
白幼宁“听说不大好,陶先生贪玩,演一阵赚了钱就消失了,等钱花光了再回来接着演。吴先生当过跑船的,半路出家,所以陶先生作为师兄,他就算再怎么折腾,吴先生也不好说什么”
路垚“杀人动机有了”
白幼宁不可置信“你会因为我不恪尽职守就起杀心啊”
路垚“你什么时候恪尽职守过啊”
俩人一言不合打闹起来,我和乔楚生对视一眼,各自拉开俩人“幼宁,别闹了”
乔楚生“好了好了,少说两句啊”
说着示意手下开路,正厅里,我们进去后对着灵堂鞠了一躬,白幼宁“吴先生,请节哀”
吴培彦“谢谢各位,请坐”
乔楚生四处看了看“就你一个人在这儿啊”
吴培彦“大部分员工都放假了”
路垚“为什么呀”
吴培彦“之前每天都有演出,大家已经疲惫不堪,我师弟出事以后,演出也就暂停了,正好给大家放个假,让大家休息一下,待日后重新开张”
白幼宁“可是,现在就只剩您一个人了,还能重新再开张吗?”
吴培彦“放心,一定能。我师弟的案子查出眉目了吗?”
乔楚生“还没呢,我们把他手里的纽扣拿回去做指纹查验还没结果呢,所以这次回来想来现场再看看”
吴培彦“好,现场我保留着呢,一点都没动,老葛,拿钥匙带路先生去储藏室”
老葛“路先生,这边请”
路垚“把你那个烟枪也拿上”
储藏室内,路垚拿着烟枪四处敲了敲“既然不在现场,他是怎么离开这儿的呢?难道真有什么穿墙术?还是有什么机关我没发现啊?没这么邪门吧”
老葛“要是没什么别的事,在下就先行告退”
路垚“别急嘛,我记得你是门房是吧”
老葛“是”
路垚“那所有观众进场,都先得在您这儿验票对吧”
老葛“怎么了?”
路垚“想请你帮个忙,有件大衣想请你帮我辨认一下,萨利姆!”
萨利姆穿着大衣进来,路垚“案发当晚,有没有看到人穿这身风衣进场”
老葛“现场这么多观众,我怎么可能个个都认得”
路垚“不说是吧。好,我今天呢不是来查杀人案的,而是来缉毒的”
老葛看向旁边的吴培彦“先生”
吴培彦“你看我有什么用,跟案件相关的,实话实说,无需隐瞒”
老葛“不瞒各位,那天我确实看到有人穿这件衣裳”
乔楚生“谁啊”
老葛又回头看了眼吴培彦
吴培彦“说呀”
老葛“那人姓陈”
乔楚生“叫什么”
老葛“叫陈有立,听说来头很大”
路垚看着乔楚生的表情“怎么,你认识”
白幼宁“陈有立,是黄伯伯的白纸扇”
路垚“白什么?”
“白纸扇”
路垚“干什么的?”
白幼宁“就是军师,专门负责敛财的,江湖人称麻皮财神”
我看了眼乔楚生和路垚,回头道“行,该了解我们已经知道了,吴先生,我们先告辞了,后续如果还能想起什么,还请随时联系我们”
吴培彦“应该的,应该的”
出了门,乔楚生“这事不小啊,我得回去跟老爷子商量一下”
白幼宁“商量什么”
乔楚生“如果是我犯事了,法租界想抓我的话,必须得问过黄老大和杜先生,他们和老爷子商量完得出结论,达成共识之后才能动手”
路垚走在后面,看见旁边的人整理东西,停下脚步,我站在他旁边“看什么呢”
路垚看了我一眼,走过去“你这是要回家啊”
“师父给咱放了几天假,正好回去看一眼”
路垚看着箱子里的东西“这些皮影放起来有什么讲究没有”
“皮影之间,男女影人的头和身子不能混淆,以免乱了阴阳,摆放的时候,人与人之间不能脸对脸,这样会导致内部分裂,生口角”
路垚“还有什么说法没有”
白幼宁“走啦,赶紧的,我还要回家赶稿子呢”
路垚看了眼白幼宁后,又四处看了看,墙壁上有一幅的画吸引了路垚的主意“这幅画是不是换过呀”
男子“你怎么知道啊?”
路垚“我记得我上次来的时候挂的不是这幅啊”
“前些天晚上闲人多,把这画给碰掉了,画框给摔坏了,这幅是新挂上去的”
路垚“那这幅画有什么讲究没有”
男子神秘道“钟馗”
路垚“怕冤魂索命”
“毕竟有人横死,怨气重,这是老葛特地从城隍庙带求来的”
路垚看着画“又是他”
我看向路垚“看完了吗?走吧,再不走幼宁要发飙了”
路垚“嗯,走吧”
给路垚送回公寓,我和乔楚生离开去了白家。
路垚打开门发现客厅是黑的“什么情况?又没交电费?”
孟小云突然从门后面出来,关上门“谁说的,交了呀”
路垚吓得坐到沙发上“你怎么来了?”
孟小云“想你了呀~”
路垚“我记得这个月房租交了呀”
孟小云“谁跟你聊房租呀,我们来聊聊感情”
路垚躲开孟小云“谁跟你聊感情啊,我已经名草有主了”
孟小云“谁啊?”
路垚“乔楚生啊,大半个上海滩都知道了,云姐你不会不知道吧”
孟小云“原来是真的?那当初你跟我说你心里的虐恋是他也不是应付我的呀”
路垚“当然不是了”
孟小云叹了口气“好吧好吧,既然是乔探长的话,那我还是放弃好的啦”
孟小云“垚垚,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对我有没有过一丝丝的心动”
路垚“实话啊,当然,没有”
孟小云“好好好,没想到有一天我孟小云居然抢不过一个男人,哼,下个月房租翻倍”
路垚“随便啦~回国这么久,乔楚生是唯一一个让我心动到无法自拔的人”
孟小云“既然如此,那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在一起哦~”
白家:我停好车后,跟乔楚生一起进了屋
乔楚生“老爷子”
白启礼连忙放下酒杯应了一声“来了,你俩吃了吗”
乔楚生“没呢”
白启礼“给楚生和小辰盛饭”
乔楚生“别了,不吃了,有急事”
我看了眼桌子上的酒壶“老爷子,又喝酒啊”
白启礼笑了笑“嗐,这不是馋了吗”
“少喝点,血压高”
白启礼“知道啦知道啦,你俩怎么来了,英国人那边有动静了”
乔楚生“不是,黄老大那边,陈有立涉嫌杀人”
白启礼“就是老黄家那个白纸扇”
乔楚生“对,我们查案的时候发现他有重大的犯罪嫌疑”
白启礼“杀人动机是”
乔楚生“黄老大看上一个在黄金地段的戏院,让他去收购,结果业主不肯啊。他们放火,威胁什么招都用了,业主下定决心跟他们死磕到底,估计立哥是被逼急了才起的杀心”
白启礼“证据确凿吗”
乔楚生“现场有指纹啊,一旦对上,立马抓人,所以办事之前我先过来跟您请示一下,这事儿应该怎么办啊”
白启礼“先收集证据,但这事一定要保密,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乔楚生“好,我知道了,那我俩就先撤了”
白启礼喝了口酒点了点头“开车慢点啊”
我笑着道“知道了,少喝点啊”
回到车上,我看着乔楚生“现在怎么办啊”
乔楚生“约人出来聊聊呗”
“我跟你一起?”
乔楚生摇了摇头“不用,我自己去,你这几天都累成什么样了,赶紧回去好好歇着,把我放餐厅门口就行”
我启动车子“那些天路垚昏迷不醒,我这口气哪能松的下来啊”
乔楚生“所以啊,赶紧回去歇着”
“行,听我哥的,回去睡觉”
给乔楚生送到地方后,钥匙就给他,我拦了一辆黄包车回了公寓
餐厅:乔楚生坐在餐厅里等了半天,那人才姗姗来迟“抱歉,路上有点堵”
乔楚生“没事立哥,喝这个行吗”
陈有立“可以”
乔楚生倒上酒,陈有立“走一个?”
乔楚生“走一个”
陈有立“说吧,找我什么事”
乔楚生“我最近在查案,有点事跟您请教一下”
陈有立“皮影剧院的案子”
乔楚生点头“对,我在现场发现了你风衣上的纽扣”
陈有立“可是,我有不在场证明啊”
乔楚生笑道“确定不是伪证啊”
陈有立“乔四啊,咱们俩都知根知底,就别兜圈子了,我们老大要拿那个剧院,谁敢拦,一切后果自负”
乔楚生“怎么,你们要进军英租界”
陈有立“对了,我记得你们家在法租界也有物业,回去转告白老大,我们办事只图财。只要不挡路,大家都是朋友嘛”
乔楚生“那如果不小心挡了呢”
陈有立“那就看看谁家枪多呗,多大点事儿啊”
说罢,陈有立起身离开,乔楚生默默的从兜里拿出手绢包住陈有立碰过的杯子
“哥,是不是要开战了”
乔楚生“希望不是吧,希望”
公寓:我推开客厅门,看见俩人在厨房“你俩干嘛呢”
白幼宁“三土烤披萨呢”
路垚回头看了我一眼“你回来的真是时候啊,刚烤好出炉”
我脱下外套走过去“这说明我有口福,回来的早不如回来的巧”
路垚分了一块放在盘子里递给我“快尝尝”
我咬了一口,连忙放下了“嘶哈~好吃是好吃就是太烫了”
路垚“你慢点吃,刚出炉的,又没人跟你抢”
白幼宁刚要坐下,电话响了“喂?好我知道了,我跟他说”
白幼宁走过来“楚生哥核对了陈有立的指纹,和凶器上的一致”
路垚看了看白幼宁,又看了看我“这,怎么处理啊”
白幼宁“我爹应该会和黄伯伯商量一下”
路垚“那凶手会逍遥法外吗”
白幼宁“不确定,如果真逼急了,他们会花大价钱找人背锅的”
路垚“证据确凿,指纹怎么解释啊”
我漫不经心道“想解释啊,办法多的是”
路垚“他们总不能抵抗民意吧”
白幼宁“不敢啊,但是他们敢烧报社”
咚咚咚,白幼宁起身去开门“你是?”
“你好,请问路垚在吗?”
路垚“林小白”
林小白“三土,好久不见,想死你了”
路垚“少来这套,你来干吗呀”
林小白“不用这么冷漠吧”
林小白看了看我和白幼宁,转头小声道“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路垚“进屋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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