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小摊:乔楚生坐在路边的小摊等着路垚,路垚看见乔楚生,下了黄包车走了过去坐在椅子上。
乔楚生“幼宁查出来了,教书先生被杀当日跟同事说,要去长三堂给一个青楼女子赎身”
路垚“教书先生这么有钱,教哪科的?”
乔楚生“省吃俭用不行啊,只不过当天还没到呢,就被王一刀给杀了”
路垚“梁辰不是说了,教书先生不是王一刀杀的嘛”
乔楚生“被谁杀的还需要再查”
路垚“那,那个妓女呢”
乔楚生“这不正在查吗”
路垚“这种小事让手下查不就行了,还用得着咱们亲自去”
乔楚生“长三堂的女孩,道行深,见识广的,一般人还真问不出来”
路垚“妓女道行能深到哪儿去啊”
乔楚生“你试试去啊”
路垚“任何人,只要说话就有破绽,只要有破绽,我就能找到突破口”
乔楚生玩味的看着路垚点点头
长三堂:青黛“对不起啊,不知道呢”
路垚“你在好好想想,十年前那个案子很轰动的”
青黛“抱歉啊,我真的想不起来”
路垚“不可能,你是这儿的元老,一开始你就在。这么大的事你不可能不知道”
青黛“我平时很少看报纸的呀,也很少出门啦,不知道很正常吧”
路垚“那你总应该听客人提起过吧”
青黛“客人聊的都是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这不吉利的事情聊它干吗啦,脑子坏掉了”
路垚“行,你要再不跟我说实话,我把你抓回去严审”
青黛“好啊,那我收拾一下跟你回去呗,如果你审不出来的话咱们报纸上见吧”
路垚“不是,姐 姐,坐,我开玩笑的。来,吃水果”
青黛“先生还有其他事吗?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准备化妆见客了”
乔楚生靠着门站了老半天,看到路垚碰了一鼻子灰虽然有趣,但是案子也是要破的。
青黛转身要走,乔楚生拦住了她“等一下”
乔楚生靠近青黛不知道说了什么,青黛的手指在乔楚生胸前打转,乔楚生笑着看着青黛,青黛“听你这么一说啊,我倒是想起来了。你说的那个案子,我还是有点印象的”
乔楚生“那个教书先生之前跟谁好来着”
青黛“叫…琬清”
路垚“她现在在哪儿”
青黛“对不起,不知道”
路垚“行,我不问了。你爱说不说”
乔楚生看着路垚笑了笑,转身搂着青黛的腰往门口走说“欸,我们着急回去”
青黛在乔楚生耳边说了话,路垚靠在门口说“啊,原来如此啊”
青黛暼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乔楚生看着路垚说“都听见了,那行啊,那案情你清楚了”
路垚“她到底说什么了”
乔楚生“你不都听见了吗”
路垚“我装的,她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乔楚生“她说,和教书先生相好的那个琬清认为人不是王一刀杀的,她还去警局闹过几次,后来不了了之了。没过多久她就赎了身,据说现在混成了名记”
乔楚生示意路垚下楼离开,路垚跟上去说“那她不是都赎身了吗,怎么又做回那个了”
乔楚生无奈道“记者的记”
路垚“不会吧,从妓女到记者。这跨度也太大了吧”
乔楚生“青楼女子自幼受教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改行写作的话应该不难吧”
路垚“那在哪个报社”
乔楚生“不知道”
路垚“那怎么查呀”
乔楚生“三十多岁,入行十年,还是个女记者。整个上海滩也没有几个,这种事情问问报业的人就知道了”
路垚“哎,等一下,你到底跟那个女的说了什么呀,凭什么她什么都告诉你”
乔楚生“那你觉得,像她这样三十多岁的女人,最需要的是什么”
路垚心思转了转不太好意思的说“爱?”
乔楚生看着他叹了口气说“是客人哪,动点脑子吧”
公寓:白幼宁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做饭,一地的螃蟹不说,锅都冒烟了。乔楚生和路垚回到公寓,刚走到门口路垚就看见祸祸厨房的白幼宁,赶紧走进去拯救自己的厨房
路垚皱着眉“我…我不是不让你进厨房的吗”
白幼宁“咳咳,这锅有问题”
乔楚生“你人没事吧,过来”
乔楚生把白幼宁拉出厨房“坐下”
白幼宁“这油也有问题”
乔楚生拉着白幼宁的手“看看手”
路垚气的跳脚“不是谁让你动我油的!你知道这是什么油吗,这是意大利手工初榨的橄榄油。你知道多少钱吗?你就不能像梁辰一样不进我厨房吗”
乔楚生“手都烫伤了吧,能不能小心点啊你”
路垚闻言看着白幼宁,转身去拿医药箱回来帮她包扎伤口。
路垚“还疼不疼”
白幼宁“没事,不疼了”
路垚委屈巴巴的说“可是我心疼啊,我心疼我那瓶橄榄油”
白幼宁“多少钱赔你就是了”
路垚哭唧唧“有钱也买不到的呀”
白幼宁烦躁“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路垚“嗓门大了不起啊!”
乔楚生头疼的坐在一边“行了,少吵吵两句行不行啊,小辰说的真没错,你俩一起能把房顶掀开。时间紧任务重,幼宁赶紧回忆一下,上海除了你还有几个女记者”
白幼宁“跑哪个口的社会还是娱乐”
乔楚生“都行”
白幼宁“没有”
乔楚生“十年前从业的呢”
白幼宁“真没有,这行那么苦,即使女生有兴趣也扛不住工作压力。坚持十年,几乎没可能”
路垚“也不一定是记者,什么专栏作家了,主编了,主笔了。干新闻行业的上海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的吧”
白幼宁“行,你行你自己找呗,干嘛问我”
路垚“那几百家报社我怎么找啊”
白幼宁“您不是著名侦探吗,这点小事难不倒您吧”
白幼宁突然想起一个人“恩?要说女性撰稿人还真有一个”
路垚“谁啊”
我从外面回来刚好听到这俩人说的话,一步走进来道“成蹊”
白幼宁看向我“哎?你回来了。”
“恩”我走到厨房打算喝点水,刚一进去差点吓我一跳“白幼宁你是不是进厨房了?”
白幼宁心虚“是锅和油的问题,不是我”
我深吸一口气 “这都是借口,明天我就写一条儿,厨房重地,白幼宁禁止出入!”
路垚举手“我同意!”
乔楚生“行了,赶紧说”
白幼宁“没错,成蹊。据我所知,这是个女性”
乔楚生“成蹊?”
白幼宁“申报的撰稿人,此人文笔犀利,针砭时弊,字迹娟秀,用词遣句一看就是个女的”
乔楚生“成蹊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啊”
路垚想了想“第四个死者,梁文同,字成蹊”
白幼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是在八年前开始写专栏的”
路垚“十年前离开长三堂,读了两年书,然后八年前入行又跟死者同名”
乔楚生“就是她了”
白幼宁“欸?你俩去哪儿啊?”
说完俩人很默契的起身离开并异口同声“报社”
俩人走后,我喝了口水对白幼宁说“祖宗,不要再进厨房了成吗?我还想多活两年呢,这瓦斯弄不好往小了说中毒晕倒,往大了说这是会爆炸的!您给我俩留条活路行不行”
白幼宁“哎呀,好了好了,我不进了还不行了”
“我谢谢您,走了啊”
白幼宁“你怎么又走啊”
申报:主编“抱歉,我们作为媒体有义务保护撰稿人的真实身份。”
乔楚生“她涉案,你是在保护一个犯罪嫌疑人吗”
主编“涉不涉案我不知道,但如果她是犯罪嫌疑人,作为你们巡捕难道不应该拿出犯罪证据吗”
乔楚生“你知道我是谁吧”
主编“当然,租界的乔楚生乔探长,大名鼎鼎如雷贯耳”
乔楚生“那你也应该知道,进巡捕房之前我是做什么的吧”
主编顿了顿“知道,如果乔探长想动武,在下一介书生绝无还手之力。可是明天的头条我不敢保证会写成什么样,或者您干脆把这报社也烧了”
乔楚生“你以为我不敢是吧”说罢乔楚生就要动手
路垚连忙拉住乔楚生说“行行行,不愿意说算了啊,那个那个告辞”
路垚赶忙推着乔楚生出了门“走走走”
乔楚生“现在走他肯定会通知对方,如果对方躲了线索就彻底断了!”
路垚从兜里掏出一个纸条说“放心,断不了”
乔楚生“这是什么”
路垚“稿费支出单啊,上面都有地址”
乔楚生“这…”
路垚“就在他办公桌上,你出门都不带眼睛的吗”
说完路垚就走了,乔楚生看着他背影强压下想打人的冲动,跟上路垚出了报社
我在暗处看着俩人上车离开,转身进了报社找到主编的办公室“叩叩”主编“进”
我开门走进去,主编看到我愣了一下“你是…”
我拿出两百块大洋放在桌子上说“你不用管我是谁,他脾气不太好,这个你是知道的,这些钱是给你的精神损失费和封口费。明天的申报头条,我不想看见乔楚生三个字,也不想看见任何影射性或代指他的新闻。如果让我看见,你和这家报社就可以改名换姓的消失了,听明白了吗。”
主编擦了擦头上的汗说“明,明白”
我挑了挑眉说“明白就好,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那我告辞了”
主编擦擦额头上的汗“慢走”
成蹊家:成蹊“屋里有点乱,随便坐”
路垚“哇,好多绝版的书啊。梅塘之夜!初版的羊脂球还有莫泊桑的签名,人间喜剧,万历年间的水浒传!这得多少钱啊”
乔楚生“不好意思啊,这人脑子有点问题”
成蹊“没事,爱书之人嘛,看见好书难免有点兴奋的”
乔楚生“成蹊先生,您就是琬清吧”
成蹊“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了”
乔楚生“您一早就知道我们会过来”
成蹊“当然,卷宗上的记号那么明显,只要看到不起疑也会很难吧。接下来再查查跟死者相关的人,不难会找到我”
乔楚生“那您什么时候把卷宗送过去的”
成蹊“我没有亲自登门的习惯,我是寄过去的,那你怎么确定沈大志会在临死前把卷宗放在桌子上,从而引起我们的怀疑呢”
成蹊“他把卷宗放在桌上?”
乔楚生“是啊,死前还在看卷宗呢”
成蹊“他怎么死的”
乔楚生“真不清楚啊”
成蹊“按你的意思是说,我把他给杀了,再把卷宗放在桌上的”
路垚“您误会了,我们的意思是这桩命案与您无关。案发当晚她在圣玛利亚医院打点滴,时间是晚上八点到凌晨一点”
乔楚生“你怎么知道”
路垚“桌上有病历,她急性肠胃炎。从付费单上来看,时间还有药物剂量至少要持续五个小时”
乔楚生“那你怎么能确定是她打的针”
路垚“她手上有针孔啊,乔探长你今天出门又没带眼睛”
乔楚生摸上腰间的枪,路垚瞬间闭嘴。
成蹊“如果你们还不信的话可以去医院调查,现场有很多证人,医生,护士,病人足足有几十号”
路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年来你一直在暗中调查当年的案件,最终你发现杀死梁文同的不是刽子手,而是已经晋升为科长的沈大志”
成蹊“没错,这么多年来幸亏长三堂的姐妹帮忙,终于让我找到一个在案发当晚见过沈大志的人。据他说,王一刀当时醉倒在地,根本没有能力杀人”
路垚“你的意思是,是沈大志杀死了你的爱人,然后再嫁祸给王一刀”
成蹊“一开始我也只是猜测,可后来不止一个姐妹告诉我,沈大志当年因为不识字在巡逻队很不得志,时常流连于长三堂,并在喝醉后经常辱骂读书人。那晚梁先生来替我赎身的时候就是撞见了醉酒后的沈大志,才酿发了血案”
路垚“这也只是你的猜测吧”
成蹊“事实也好,猜测也罢。当晚我给沈大志卷宗时,还给他留了一封信。我告诉他,如不认罪,我便将此事登报,结果当晚他便死于非命。你说,他这不是心怀鬼胎,恶有恶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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