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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戏啊”
审讯室：老何，谭星，罗珊妮坐在乔楚生对面
乔楚生“我来通知你们一下，如果这个案子没有发现新的线索，三天后就结案”
罗珊妮“那老爷的遗产怎么说”
乔楚生“如果死者生前没有遗嘱的话，结案之后就按照法律将遗产分配给亲属。如果有遗嘱，就按照遗嘱来”
谭星突然起身掐着罗珊妮的脖子“你这个贱人”
罗珊妮“啊——”
乔楚生起身拉开谭星“松手！”
罗珊妮“你掐死我呀，你就算把我掐死了，也一分钱都捞不着”
谭星“这个遗嘱是假的，是这个贱人伪造的”
老何打开文件“我这有一封老爷生前亲自签名盖章的遗嘱，刚才我们三个人一起打开了。老爷生前攒了四十一根黄金，全都存在金城银行的保险柜里”
乔楚生看着那份遗嘱问道“怎么分配说了吗”
老何“十条大黄鱼留给我，作归乡养老之用。剩下的全归罗珊妮所有”
谭星“放你的屁，这个遗嘱我不认”
罗珊妮“有法律文书在，由不得你。再说了，四年前你才忽然出现在我们谭家，谁知道你是不是老爷的亲生儿子啊”
谭星动手掐着罗珊妮“你这个婊子”
乔楚生起身用力拍了一下谭星骂道“这他妈是捕房，当你们家呢！”
罗珊妮“就是，来我们谭家之前，你就是个乡下孩子。怎么，当了几年谭家少爷，你就连老幼尊卑都分不清楚啦。再怎么说，你也得叫我一声姨娘的呀，老爷要是在天有灵，早就一巴掌打过来了”
乔楚生“你也少说两句”
乔楚生下班关门离开，路垚从另一边悄悄溜进办公室，前脚刚关上门，后脚乔楚生转身回来把人堵了个正着。
乔楚生“又想坐牢啊”
路垚“你没走啊”
乔楚生“你要干吗到底”
路垚“这个案子你真不打算管了”
乔楚生叹了口气“老爷子不是说过了吗，不让验尸”
路垚“不是为什么呀，这个我真的不理解”
乔楚生“江湖人动刀是大忌，谭伯为青龙帮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老爷子希望他走的时候可以完完整整的”
路垚“尸体倒是完整了，但如果他真的是被谋杀的，你觉得他走的能心甘情愿的吗。到时候因为你的不作为，谭伯每天晚上都来找你。哎呀我冤呀，我真的好冤”
乔楚生“好了，闭嘴吧”
路垚笑了一下，知道乔楚生妥协了，连忙道“行，那就再去他家看一眼。如果我能找到他是被谋杀的证据，你必须让我验尸”
乔楚生叹了口气“可以”
晚上谭家：乔楚生和路垚拿着手电走进去，屋子里被火烧的不成样子，路垚被灰尘呛得咳嗽“你动作轻点，别把灰往下弄。我这双鞋可是高级手工定制，我排了两年才买到”
乔楚生没理他，抬头往上看，看到有东西掉下来下意识把路垚推到一边“小心”
路垚踉跄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袖子“你故意的呀”
乔楚生没好气儿道“脑袋受伤还是衣服弄脏，你自己选”
路垚“洗衣费你出啊”
乔楚生拿手电晃了路垚一下“你真把这案子破了，我给你买套新的”
路垚“有钱啊”
随后俩人一边四处查看，一边聊天。路垚“欸，你工资里面多少是工资，多少是见不得光的呀”
乔楚生“你是不是想死啊你”
路垚“别心虚嘛”
乔楚生拆穿他道“你是想问加入黑帮能赚多少钱吧，看小辰不就知道了吗”
路垚“我要是想赚钱，我早就当官去了。康桥毕业以后，我爹让我去北洋政府，月薪八百，我死活没干”
乔楚生“为什么不去啊”
路垚一脸认真道“我不认为军阀是这国家的未来，他们终究会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
乔楚生“那你认为，谁是未来啊”
路垚“反正不是你”
俩人上楼梯去了二楼，乔楚生“你和你们家怎么闹掰的呀”
路垚“我们家历代都是读书人，早些年吧，忠君。后来大清亡了，那就爱民吧。把我两个哥哥送到北洋政府当差，也不管人愿不愿意。我跟我爹闹翻，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
乔楚生听完后“利己很正常，只要别损人就可以”
路垚“我爹总觉得身处乱世，我们这帮读书人应该一心为国解忧。可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国，城头变幻大王旗。我就算想献身，都不知道该找谁表忠心”
乔楚生点了点头“也是”
路垚“也不知道我现在这个状况，会不会因为小辰的突然来访而有所改善”
乔楚生“你指望她？”
路垚“来自未来的人，应该都会有无限可能的吧”
乔楚生笑了笑没说话。
第34章 雪夜之火2
路垚一回头发现扶手下面有东西，蹲下来拿手电筒照了一下“有意思”
乔楚生“发现什么了”
路垚“这个是鱼线勒过的痕迹”
乔楚生“所以罗珊妮跌下楼梯就不是意外了”
路垚捡起一个烛台起身看了看四周沉思了会儿道“它掉下来之后，蜡烛就已经灭了。还有这个窗帘，并不是从底下开始燃烧，而是起火之后被旁边的火势所引燃的。所以这个烛台，并不是起火原因”
俩人进到浴室，路垚低头看见一个脚印，蹲下看了看“这不是燃烧产生的灰烬，而是泥”
乔楚生皱着眉疑惑道“泥？”
路垚和乔楚生从巡捕房走后，我也一路悄悄的跟着俩人，到了谭家，他们俩去找证据，我躲在暗处守着俩人。
屋里路垚冷不防被人一脚踹倒在地，一个黑衣人从俩人身后窜出来，直奔乔楚生，俩人交起手来。乔楚生被人从后面勒住脖子，路垚在一旁吓个半死，我躲在窗户外的阳台上，见情况不对从窗外进来，一脚踢在那人身上。
路垚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随手拿起一个瓷器碎片冲了过去挡在乔楚生身前刺伤了那人的手臂“我跟你拼了！”
那人受伤后便跑了出去。我见那人跑了，我一手拉着一个把俩人从后门拽了出去“走，赶紧走”出去后，俩人瘫在地上。
乔楚生赶紧看了眼路垚“没事吧啊？”
路垚吓傻了，一句话也不说。
我站在一旁打量着四周，乔楚生见路垚不说话，满脸担心的拍了他一下
路垚缓过神摇了摇头“没事”
乔楚生松了松衣领“你不是第一次看人打架吧”
路垚“当然不是了”
乔楚生“那你吓成这样”
路垚两眼发呆，闻言气急败坏的吼道“你都快死了！”
乔楚生愣了一下，看了眼路垚“怎么，担心我啊”
路垚“废话，你被杀了之后，他下一步可能要来杀我了呀。你不是号称很能打吗”
乔楚生“那个人，是个练家子。下手又狠又稳的，你直觉是对的，这场火没那么简单”
另一边黑衣人在前门泼汽油
路垚鼻子灵敏的闻到“什么味儿啊”
我靠在一边漫不经心道“汽油啊”
乔楚生闻了闻，拉着路垚“还真是，走”
路垚“这人下手也太狠了，存心不想留活口啊这是”
乔楚生“是青龙帮的人”
路垚“你怎么知道”
乔楚生“整个上海滩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干倒我的没有几个，我们入会之后会接受训练，这个人跟我练的是同一种功夫”
路垚“你确定？”
乔楚生“我当然确定啊，但我不明白，谭伯生前对人这么好，金盆洗手之后怎么会死在自己人手里呢”
路垚“为了钱呗”
乔楚生“那你觉得我会为了钱杀我自己老爷子吗”
路垚“我怎么知道呀”
乔楚生盯着路垚没有说话，路垚看了他一眼道“不会不会，他既然下了死手，说明早就想到了退路。我还有事没想明白，推理有缺环”
乔楚生“需要我做什么”
路垚“当务之急就是兑现承诺，陪我去验尸”
回去的路上，乔楚生看着我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开着车道“跟着你俩来的呀”
路垚“你知道我俩会遇到这事儿”
我点了点头“我只是合理怀疑，跟过来看看，这不就被我碰上了吗”
路垚“那你不提前告诉我”
我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的两个人“你也没问我呀，再说了，这救命之恩。是不是该以身相许了哥”
乔楚生看了眼路垚没有说话，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好好开你的车”
路垚转了个话题“老乔说那人是青龙帮的，你知道是谁吗”
“知道啊”
路垚“谁啊”
我逗了逗路垚“你猜”
路垚“嘁，不说算了”
转回头我眼神暗了暗，乔楚生看了我一眼晦暗不明的说了句“我没事，我俩也都好好的呢，别乱来”
我看了他一眼“恩”了一声算答应了，把他俩送到巡捕房，我就走了。
法医室：乔楚生亲手为路垚穿上白大衣，不解问道“我一直特好奇啊，为什么你不想进巡捕房呢。找个正经工作不是挺好的吗”
路垚“来巡捕房工作的话，我就得坐班，而且还得归你管”
乔楚生笑道“你现在也归我管啊”
路垚“不一样，现在如果我不想查案的话可以不查。选择权在我，不在你”
乔楚生笑了笑走到一边拿下另一件白大衣
路垚看着他“干吗呀，我一个人就行了呀”
乔楚生“那我干什么呀”
路垚“你，赶紧去找一趟罗珊妮”
乔楚生“现在呀？”
路垚“对啊，趁这个点说不定还没睡呢”
乔楚生“这大半夜的我去酒店找一个女的，还是我前辈的遗孀，传出去我疯了呀”
路垚作势要脱了白大衣“行，那我去找，你来验尸”
乔楚生妥协道“行，我去”
说完乔楚生放下白大衣走了出去，路垚想了想回头喊道“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叫小辰跟你去”
乔楚生没好气道“用你说”
乔楚生走后，路垚打了个电话“喂，幼宁，是我。你现在赶紧回家找你爹打听点事儿”
白幼宁“现在？大晚上的什么事儿，跟案子有关吗”
路垚“废话，当然跟案子有关”
白幼宁“行行行，我马上去”
乔楚生出来后回办公室拿上外套，看见我愣了一下“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伸了个懒腰道“买了点吃的，怕你俩饿。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乔楚生“正好你回来，跟我去一趟酒店，找罗珊妮，我一个人不太方便”
我点了点头“行，那走吧”
酒店：叩叩叩，罗珊妮“来了”罗珊妮打开门看见我俩愣了一下“呦，乔探长，深夜到访有何贵干啊”
乔楚生“有些细节需要跟你核实一下”
罗珊妮“您二位可真会挑时间啊，进来吧。威士忌”
乔楚生“不喝了，问完我俩就走”
罗珊妮“之前不是说，三天就能结案吗”
乔楚生“对啊”
罗珊妮“那也就是说，那笔钱我很快就能拿到手”
乔楚生“按照法律规定，金城银行会直接把金条打给你”
罗珊妮笑了笑道“感谢老天爷，我罗珊妮终于熬到头了。今天下午我赊账，预订了一张飞香港的机票，等拿到钱我就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没想到我罗珊妮熬到人生二十八岁，终于可以重新启航了”
乔楚生“谭伯才刚死，你这样不大妥当吧”
罗珊妮“有什么不妥当的呀，我十八岁开始跟老爷在一起。到现在整整十年了，我对他可是真心真意，老爷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心里清楚得很谁是真心对他好。所以他早就安排好了后事，把钱都留给了我。老何呢，跟着他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忠心耿耿，所以分给他十根金条也是合理。至于谭星那个败家子就坚决不能给他留钱”
乔楚生“老何跟谭伯出生入死过呀”
罗珊妮“对啊，老爷退出江湖之前手下功夫最好的就是老何，那是他的头马”
我和乔楚生对视一眼，罗珊妮“只不过后来年纪大了，才在谭府做的管家”
乔楚生“那他们俩有没有发生过矛盾”
罗珊妮“应该没有吧，我说你们这些探长啊巡捕啊，别老把眼睛盯在我们身上。要我说我们家老爷，他就是失足掉进池塘里淹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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