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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钥匙有用吗(近代现代)——落回

时间:2025-04-04 07:25:53  作者:落回
  桑越兀自想象,想得有点兜不住,隐隐要起反应,手忙脚乱灌了自己半瓶冰水。
  罗棋收了吹风机,头发差不多已经干了。
  他没有用护发精油的习惯,刚吹完的头发有些炸,梳子顺了几遍服帖许多。然后一句话也没说,很冷酷地直接拐进了自己的房间,“砰”一声关上了门。
  留桑越一个人站在冰箱前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声“我靠”。桑少低头瞟了一眼,幸好冰水的威力还是不小的,不然看个男的吹头发都能支起来,他桑越的一世英名真是不如毁了。
  桑少把剩下半瓶水一口气灌了,将空瓶子随手扔进垃圾桶,心里的情绪很难分析,又觉得窝火又觉得挫败,窝火于他嘴上一直说罗棋是个很麻烦很难搞的人,嫌弃得很,却清楚自己行为上一直迁就退让,就像他今天说的那样,桑越觉得自己对罗棋这个人很没有底线;挫败于桑越明明不喜欢这样,偶尔他也不服,觉得他桑越这辈子都不可能是当舔狗的料,觉得他桑越要是谈恋爱肯定都得是别人来舔他的,可现在只是看人吹个头发都要支起来,我草。
  罗棋到底哪里跟别人不一样?还是他做的炒方便面真的往里头下药了,他妈的,春药?
 
 
第43章 5884.79
  桑越手受伤之前做事火急火燎的,急着开业急着赚钱,现在当了残废,节奏也不得不慢下来,开业的时候老板总不能还吊着胳膊吧?大黄劝他不差那几天,你这胳膊撑死一个月就好了,真差那一个月时间赚钱吗?
  节奏慢下来也不一定是坏事,这几天桑越和大黄两人都在抠细节,逛了许多本地的大酒吧,桑越也不能喝酒,大黄酒量一般,俩人去了酒吧跟做贼似的这里看看那里瞧瞧,酒也点不了多少,要不是酒吧大部分营销都认得桑越,估计早就喊保安把人给轰出去了。
  既然认得桑越,肯定也有不少相识的关心一句:“哎呦,桑少这是怎么了,有一段时间不见桑少,怎么胳膊都吊上了?”
  桑越笑得毫不在意:“英雄救美负伤了呗。”
  来人便眯着眼睛:“哪个美啊,听说桑少自己要开酒吧,我还好生伤心了会儿呢。”
  桑越挑眉:“怕我抢你生意啊?”
  那人睨一眼桑越:“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有生意大家一起做,我要是担心被抢了生意那就是我自己能力不行了。我还不是怕桑少以后太忙,更没空来我这儿了?我上周还给你发消息了呢,你是不是根本没看?”
  桑越倒是很大方,直接把自己的微信给出去:“最近消息太多了,真不是故意没看的。”
  男生笑嘻嘻的,还真动手往下翻,果然翻了半天看见自己的名字,顶着三条未读消息,桑越根本没点开,于是当着桑越的面就给自己设置了一个置顶。桑越把手机递出来,他自然敢这么做,不过心里虚,设置完之后偷看桑越的神色,见桑越没有生气的意思,便又笑起来:“这样就不会看不见咯。”
  两人闲扯了会儿,桑越说了受伤不方便喝酒,男生便也没有在桑越身上浪费太多时间,关心几句桑越的手,又说等桑越酒吧开业一定记得叫他去玩,就像一个花蝴蝶一样飞去下一桌了。
  桑越往身后的沙发上一靠,随手又把置顶给取消了。
  大黄看得一清二楚,悄悄给桑越竖了个大拇指:“牛逼,你还真的是跟谁都能说上两句话,这谁啊。”
  桑越耸肩:“不认识。”
  大黄:“……”
  桑越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我去的酒吧多了,每个调酒师每个营销我都能记得啊。”这话也没错,向来是别人记得住桑越,桑越记不住他们的,他们凭什么被桑越记住?
  大黄更加敬佩了,根本就忘了对方是哪个,还能跟旧情人一样调情半天。大黄跟桑越是发小,对桑越是个“渣男”这件事情当然很是清楚,不过正因为大黄跟桑越是发小,所以他知道桑越本性不坏,这“渣男”多半是带引号的,什么叫渣男?恋爱关系中背叛、辜负才叫渣男,桑越没干过这样的事,没谈过走心的恋爱,虽然桑越自己觉得自己走心了。
  临近晚上,大黄肚子叫了两声。
  他俩中午本来打算叫上赵阳一起吃午饭,赵阳那边有点事脱不开身,这顿烤肉拖了一个星期了,仨人愣是凑不到一起去。中午就没好好吃,路边随便找了家拉面吃,吃得桑越和大黄出门的时候好好看了一眼这家的门头,把名字狠狠记下来了——七十多一碗拉面,里面一块叉烧竟然是预制的,难吃得要死,面也没吃几口,侮辱味蕾。
  大黄看附近的店,恰好看到一家泰餐:“我饿了,吃饭去啊?苏苏跟我提过这家,说是好吃到一边吃一边哭。”
  桑越看了一眼时间,六点多了,答:“谁说要跟你一起吃了。”
  大黄看他:“啊?那你跟谁一起吃啊。”
  桑越:“少打听。”
  大黄:“?不是,你还让我少打听上了,我早说了你最近都不太对劲,天天回家那么早,让你在家休息不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晚饭都不跟我一块儿吃了,你去哪儿啊。”
  桑越:“哪儿也不去,我回家去。”
  大黄以为他说的是桑家:“你跟家里和好了啊。”
  桑越:“没有啊,回我自己家。”
  大黄表情奇怪:“你租的那个房子啊,我看着你最近跟你室友关系挺好呗。”
  桑越挑眉:“是啊,挺好。”
  桑越和罗棋从来没约定过要一起吃饭,不过桑越能看出来罗棋不喜欢点外卖也太喜欢在外面吃,一般情况下都会自己做饭。从酒吧出来桑越给罗棋发消息,问他晚上想吃什么,他去超市买菜,罗棋也不客气,列了一屏幕的食材过来。
  桑越看着食材问:“晚上要做土豆炖排骨啊?”
  罗棋:“嗯。”
  桑越:“放点鹌鹑蛋。”
  罗棋:“那你买点。”
  桑越:“我还想吃鱼香茄龙。”
  罗棋:“?没听说过。”
  桑越:“茄子切成蓑衣下锅炸,浇鱼香汁,ez。”
  罗棋:“ez的话你自己做。”
  桑越:“我是残疾人。”
  罗棋:“买。”
  桑越:“好嘞。”
  桑越其实不会买菜,他怎么会买菜啊,他连饭都不会做,更别提买菜,桑越的买菜风格就是拿最贵的,最贵的肯定不会出错。购物车塞了一堆,肉类海鲜买得最多,这个可以放冷冻,省得每次都要现买,桑越嫌麻烦。
  结账的时候刷了一千多,桑越看了一眼自己的银行卡余额——5884.79。看得桑少眉头都皱在一起了,赶紧眼不见心不烦地把手机收起来,假装没看见这个令人糟心的数字。
  大概是因为人生头一遭银行卡里的数字只有四位数,桑少难得在吃晚饭的时候叹了一口气。离家出走的时候还揣着十几万呢,这才几天啊?桑越在心里大致算了算,也就一个多月时间,十几万就剩了五千,酒吧里大头是大黄拿的,但零零碎碎的小东西是桑越自己买的,几十个都跟大黄要了,总不能买个电子蜡烛还给大黄发代付吧?
  电子蜡烛看着便宜,一个才十块左右,乱七八糟的量大了确实也花了不少。今晚买菜还花了一千多呢,桑越承认,他这次是真的意识到生活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了,一开始他绝对没想到在酒吧开业之前他会面临这样的窘迫,一个人生活原来这么难,虽然这一个月桑越没靠父母,但要是没有大黄,桑越估计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模样。
  罗棋用筷子敲了敲碗边:“想什么?”
  罗棋不问还好,罗棋一问,桑越又从自己身上想到了罗棋身上。罗棋的父母不在了,桑越不知道具体时间,至少也有两年,在罗棋画第一幅画之前,甚至更早一些,起码在罗棋租下画室之前,不然他可能没钱租一个别墅。
  桑越清了清嗓子:“你……咳,你父母是什么时候过世的?”
 
 
第44章 总不能一直这样
  桑越问完这个问题其实有些后悔,罗棋这人边界感太强,以前桑越以为是直男的边界感,现在看来应该是男同的边界感,当然,也和性格有关,罗棋绝不是会跟人倾诉心事到痛哭流涕的人。
  桑越自己接自己的话:“没事啊,我随口一问的,你不想说就算了。”
  罗棋把一块土豆在米饭里碾碎,看着深色的汤汁浸透白花花的米饭,产生一种血漫进来的错觉,他挪开视线,抬手将那块米饭送进嘴里:“初中。”
  桑越心里惊讶,面上没表现出来:“那你之前都是在老家?跟爷爷奶奶一起住?”桑越想起来前几天的视频通话。
  罗棋淡声:“小时候在老家,父母在这边生活工作,他们去世我就搬过来了。”
  桑越这次没忍住自己的惊讶。他预想过这个时间可能会比想象中早很多,但是完全没想过竟然这么早。初中?初中才多大啊,桑越觉得自己初中的时候还忙着非主流呢,罗棋已经失去父母,独自搬到大城市生活了。桑越问:“初中就搬过来了啊,那你从初中到现在都是一个人住?”
  罗棋:“嗯。”
  桑越接不上话,不知道接什么好,有种豁然开朗的顿悟,难怪罗棋的性格糟糕到这种程度,初中父母因为车祸去世,他自己一个小苦瓜从农村搬到大城市生活,性格孤僻,没有朋友,从不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心事。桑越知道有些话罗棋还不想说,比如为什么父母去世会造成他的PTSD,父母去世是不是跟罗棋有关,他到底在自责什么。
  可也不难想象,刚搬过来这边的罗棋是一种什么心情,一个人在父母房子里看着空空荡荡的家的罗棋是什么心情,收到用父母性命换来的巨额赔偿款的罗棋又是什么心情。
  桑越没接触过什么苦大仇深的人,类似罗棋。少爷的社交圈是有门槛的,虽然他们有钱人的生活更加抓马,私生子啊,婚外情啊,破产啊之类的事情也不算小事,可少爷小姐们的生活再糟糕也是声色犬马的。
  所以桑越的安慰显得无比苍白:“没事啊,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罗棋却笑了:“我不怕一个人。”
  桑越有种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无力,他看了一眼罗棋:“你不怕一个人还要吃药睡觉,我最近都没问你,你睡眠怎么样啊?”
  罗棋:“挺好的。”
  桑越:“还吃药啊?”
  罗棋点头:“嗯。”
  桑越说:“要不试着断药?医生有没有说过什么时候能断药?这东西也看疗程吗,我不太懂,但我还是那句话啊,你别嫌烦,我真觉得这种药总不能吃一辈子吧。”
  见罗棋不说话,桑越又说:“而且你的职业也方便,想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上班呗,真因为断药不习惯没起得来也不用担心,不是挺好的吗。”
  罗棋垂下来眼睛:“吃饭吧,吃饭的时候少说两句。”
  桑越请了个护工,他不可能真的两个周时间不洗澡,请护工之前问过罗棋意见,可能是怕罗棋不同意有别人进家里,罗棋同意了。晚上八点多,桑越的护工来了,接了一盆水端进桑越房间,估计是给他擦身子。
  桑越房间门关了,确实应该关,这是私密的事情,关门是理所应当的;里面没动静,想来也是,两人又不认识,也没什么可聊的,桑越不是跟每个人都健谈。
  罗棋坐在沙发上抽烟,抽的还是桑越放在茶几上的荷花,尽量将自己的感知全部放在烟草上,嘴巴和鼻子用来吞吐烟雾,眼睛盯着飘散上去的白色,脑袋感受被麻痹。从老家回来这几天罗棋觉得自己的烟瘾又卷土重来,罗棋深深明白人对烟草的依赖不过是对自己失控的借口。画室里多了一个烟灰缸,小季打扫卫生的时候看见里头的烟头显然惊讶了一下,但是没有多问,这是小季的优点,他从来只需要看结果,而不问原因。
  但烟草其实并不是包治百病的灵药,完全不能压住罗棋身体里即将破土而出的所有冲动。他最近手抖的次数也增加,吸烟的时候,拿着画笔的时候,拿着吹风机的时候,甚至拿着筷子的时候——
  突然,桑越房间里传来一声怪叫:“哎我……哥,你真下狠手啊。”
  然后是护工的声音:“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害,一般我们都是去医院,大多数是不方便行动的老人,老人吃劲儿呢,身上皮肤松弛褶子多,都得用点儿劲。”
  桑越又说:“没事儿,注意点儿就行,我这还细皮嫩肉的呢。”
  很普通的一段对话,护工不小心用大了力气,桑越提醒。可烟草这会儿没有一点作用,罗棋难以自控,难以自控蓬勃而出的控制欲和占有欲,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么多、这么多的控制欲和占有欲,更何况,他和桑越是什么关系?没有立场也没有逻辑,是因为喜欢还是习惯?
  所以是哪里?腰,胳膊,腿,锁骨?哪里被粗糙的毛巾擦疼了,擦红了,到底有多疼,让桑越没忍住出声喊疼。
  一扇门而已,罗棋完全可以打开。
  一扇门而已,罗棋不允许自己打开。
  晚上罗棋睡觉,安眠药按出来在手心里躺着,粉色的药片,中间可以一分为二,精神类药物大多如此,给服药者十分便捷的减量余地,轻轻一掰就可以只吃半片,可罗棋像个不知节制的贪婪鬼,从来都是为了睡着多吃一片。今晚他看着手里的药片,鬼使神差般又放回床头。罗棋从来没想过断药这件事情,睡眠像是蛰伏在黑夜里的猛兽,噩梦又像是蛰伏在睡眠里的猛兽,层层叠叠,让人从源头就开始害怕,害怕黑夜。
  罗棋自然也是害怕黑夜的,只不过他对害怕的表现形式大多数时间不是逃避,而是对抗。脑子里反复想起桑越的那句话:“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吧。”于是罗棋便想,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吧,总不能一辈子都吃药,总不能一辈子都拒绝任何人动家里的花瓶包括他自己,总不能一辈子都不打开那扇门。
  没吃药不知道几点才睡着,意料之中地做了梦,意料之外梦见的竟然是前男友。罗棋对前男友没有任何留恋,甚至已经有些忘记他的脸,所以梦里无比冷静,就像是用上帝视角看了一场闹剧。
  两人的恋爱像是无数的模板,前期也有热恋,热恋之后略显漫长的磨合,磨合之后贴近的灵魂和毫无保留地倾诉,最后是爱燃烧完的灰烬,罗棋展现了完全的自我,过度的保护欲、控制欲和占有欲,叫人无法忍受的洁癖和规则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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