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序似乎是没想到时念还有这么一手,这么想起来,上次时念就说请他吃火锅,结果找了那么一大群人。
这次就算补上也不是不行。
不好吃正好有了埋汰他的借口。
何乐而不为呢?
“行。”
两人直奔楼下的超市而去,时念在前面挑选着食材,时不时问身后的人喜不喜欢吃,江淮序一手拎着那个兔子玩偶,一手推着车跟在时念身后。
“都行。”不管时念问什么,江淮序都这么回答。
他确实不挑,什么都吃,之前是为了难为时念,现在倒是不想亏了自己。
时念撇撇嘴,就知道之前江淮序没安好心,但还是挑着江淮序能吃的,而且有营养的食材放进了购物车里。
江淮序跟在后面偶尔拽两袋零食混着蔬菜扔进去,还顺道拎了一提啤酒。
火锅配酒才舒服嘛。
时念一边说着不能让他喝,但犟不过江淮序,只能在一旁气的红了脸,气鼓鼓地走在前面,像一只小河豚。
江淮序嘴角不由的噙了一抹笑。
这种感觉……也没有很差,他记得他的母亲小时候一起逛超市,他拿着一堆没用的零食,母亲也是这么说着不能吃,但还是买了回去。
这种感觉有多久没有过了?
“江淮序,你在想什么呢?”时念想叫他一起去结账,却看见江淮序怔怔地站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珍惜此时此刻,以后要贴狗与江淮序不得入内了
╮(╯▽╰)╭
第19章 他把时念弄哭了?
“你少管我的事。”江淮序习惯性地呛着时念,顺手接过时念手中的东西扔进购物车,不耐烦地推着,“走走走。”
时念无奈耸肩,跟在江淮序身后。
“念哥!”不远处一个小男孩踮着脚向时念招手,接着穿过车流小跑过来,像是压根没注意到江淮序,好奇地问,“念哥,你怎么来这边了?”
其实也不怪他看不见江淮序,购物车里东西满满登登,上面还放了个大兔子的玩偶,把江淮序挡了个严实。
而且这边离学校很远,坐地铁都不是很方便,但只有一家大医院颇负盛名,才让这里稍稍有了些人流量。
所以才让人好奇。
直到人走进了,时念才看清人脸,是社团里的叶汀洲,今年大二,从大一就跟着时念学围棋了。
叶汀洲是个特别活泼的人,古灵精怪的是社团里的开心果,个子不高但是笑起来很甜,平时也最喜欢缠着时念,一口一个念哥,甜到人心里去。
“嗯,我家在这附近。”时念揉了下他的头发,回答道。
“念哥~”叶汀洲摇着时念的袖子,吐着舌头耍宝地说,“最近你都不怎么来社团了,聿白哥天天板着个脸,可吓人了呢,我们都想死你了。”
“最近他都在社团吗?”时念有些惊讶,第一次听说周聿白能在社团里呆这么久。
之前他记忆中的周聿白都是要么四处旅游,要么总翘课逃走,把一摊子都扔给自己,有时候还要拽着自己一起翘课。
当然,未遂。
最近一个个都很反常啊。
叶汀洲甜甜一笑,直接就抱上了时念撒着娇:“念哥,我也好几天都没看到你了,今晚训练要回来嘛?”
“我回……”
还没等时念说完,江淮序就推着购物车走了过来,一把拽开正在撒娇的叶汀洲,是他怒目而视:“两个大男人抱什么抱?”
说完他就后悔了。
本来躲在玩偶后面是不想被人发现他和时念一起出来,虽然是和工作人员一起出来的,但是走的时候他让那些人全部都回去了,好保证了好几遍绝对没事。
可当他看见那个小男孩抱着时念的时候,心里忽然卷起了起一股无名之火。
时念可真虚伪,嘴里说着清心寡欲,实际上还能和男人在街上搂搂抱抱。
不仅仅是自己,和谁都行。
所以他到底是不是喜欢男人?
那晚上看起来真的要好好“审问”一下时念了,不然这些酒不就白买了?
叶汀洲上一秒还沉浸在时念的怀抱里,下一秒就和凶神恶煞的江淮序面对面,不禁吓得后退了两步。
“看什么看?”江淮序举起拳头吓唬着少年,叶汀洲嘴一瘪,差点哭出来。
江淮序收回手:弱鸡,吓唬一下就哭。
时念瞪了江淮序一眼:“你吓唬人做什么。”接着安慰叶汀洲,“我明天就回去,不过现在我还有点事,先不回去。”
“我也没想到这么巧能在这里遇见念哥嘛。”说完,叶汀洲怯生生地看了眼江淮序,接着缩回脖子闷声道,“那念哥明天记得来给我讲题。”
“好。”
*
一路上江淮序沉默地跟在时念后面,就像是闹了别扭的小孩子,一言不发地发着脾气。
直到时念把东西都摆了上来,江淮序还坐在沙发上气鼓鼓地看着电视。
“气什么呢?来吃饭。”时念摆上筷子,已经送到了江淮序手边。
江淮序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只是脑海里反复出现着那个男孩抱住时念的样子。
他就不明白了,先是那个围棋社社长,现在又是小男孩,一个个的都想搂着时念。
虽然手感确实不错,但是怎么一个个都是男的。
难不成时念在骗他?
“第一次来你家呢,真的不喝一杯吗?”江淮序打开一瓶啤酒,直接放到时念面前,“就当作是给我的还礼?”
时念歪头看向那个巨大的兔子玩偶。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
所以。
“我拒绝。”时念义正严辞,顺带夹起一筷子油麦菜送入口中。
“也是,那天两杯你就不行了,弱的很,就这样居然还想管我。”江淮序看似不经意的来了一句,言语中全是不屑。
“激将法对我没有用。”时念再次夹了一块羊肉,满足感顿时充满胸口。
“那我喝。”江淮序从时念面前拿回啤酒,作势就要喝,半路被时念拦了下来。
时念从他手里抢过来,厉声道:“江淮序你不要命了?你这样伤口出血会更多的。”
“那你喝给我看,上次我还没和你说我的经历,你喝了我就告诉你。”江淮序托着腮,手指轻轻在酒瓶口划着。
时念叹了口气,小孩子想一出是一出,估计又想看他喝多了出丑。
但是在自己家也没什么吧?
小时候自己的父亲就经常喝酒,甚至到了一顿不喝就非常难受的地步,他也试着去尝试过,不太好喝。
但仔细想想,现在练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江淮序除了笑话他一下,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想到这儿,时念端起酒瓶,直接干了一口。
入口苦涩又辣喉咙,依旧是十分难喝。
“不错嘛。”江淮序笑着夸奖他。
时念不想再喝,可江淮序连哄带骗地缠着他还是喝了整整两瓶,直到时念脸颊通红,眼神开始涣散才放过他。
“时念。”江淮序轻声唤他。
时念趴在桌子上,唇瓣动了两下,又蜷起身子。
江淮序见他醉的差不多了,起身坐过去,蹲在他面前,问道:
“时念,你喜欢男生吗?”
已经快要不省人事的时念艰难地撑起身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苦笑着:“不喜欢啊。”
不能喜欢啊。
谁也不能。
一阵嗡嗡声打断了江淮序想要说的话,时念的来电屏幕上赫然是一个男生的背景。
江淮序瞳孔猛地缩紧,那是时念手机相册里唯一一张人像,是那个男生的照片。
时念伸手去够,被江淮序拦了下来,直接点开了免提。
“哥,你在家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生清脆的声音,时念的嘴被江淮序捂住,发不出声音,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又低笑起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好想你啊。”
“你哥睡着了,下次再打吧。”
江淮序撂下这句话,直接挂断。
接着把时念从椅子上拎起来,让他面对着自己,语气中是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是谁?”
“你少管我的事。”时念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转身跌跌撞撞地往浴室走去,还不忘背对着他摆摆手赶客,“饭也吃了,酒也喝了,你回学校吧,我就不回去了。”
可江淮序哪咽得下这口气,嘴里说着想和自己互相了解,想和自己做朋友,结果呢?
四处留情,身边人不断,无一例外还都是男的。
“唔……”时念背后一暖,一道炙热的身体就将他重重压在了浴室墙壁上。
冰凉的墙壁和背后的热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置身于冰火两重天中。
紧接着水流从花洒中流淌而出,将两人的衣服打湿,江淮序扳过他的脸,声音低沉又危险:“时念,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和我说实话。”
温热的水流打在脸上,时念努力睁开眼睛,缓缓仰起头,不知道怎么居然哭了出来。
“你……”江淮序手忙脚乱,连忙将人翻过来面对着自己,抬起那只没被浸湿的手给他擦着眼泪,委屈巴巴,“你哭什么啊。”
他又不是在欺负人。
动不动就哭是做什么。
这以后和谁在一起那小姑娘不都得倒霉死,一大男人比女孩子还娇弱。
“你别哭了!”江淮序擦了两下,时念也没有停下来,江淮序一激动直接吼了出来。
结果时念没被吓住,反倒哭的更厉害了。
“我草,我真是……”江淮序骂骂咧咧,想把时念拽出浴室,结果时念顺着力道就坐在了地上。
白色的衬衫在撕扯中掉落了几颗扣子,露出大半个圆润洁白的肩膀,衣服黏在身上,薄薄的腹肌清楚可见,裤子也贴在小腿上,勾出诱人的弧度。
江淮序看的眼神一滞,呼吸都慢了一分,似乎有什么东西直冲天灵盖,胸口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
那么细的腰和脚腕,轻轻拽一下,会断掉吗?
虽然不喜欢大男人哭哭啼啼,可是时念哭起来,真的很好看,眼尾微红且上挑,带着说不尽的风情,嘴唇紧紧抿着,十分能激起人欺负的欲望。
可今天他什么也没做啊?
也只是劝了他几句,酒也不是硬给他灌进去的,不就问了他两句话吗?
“你能不能别哭了。”江淮序也蹲下来,“说话!”
江淮序的衣服也已经湿透了,湿答答地粘在身上,十分不舒服。
时念抬起头,手指颤抖着抹去脸上的水,也不知道哪里迸发出来的委屈瞬间将他淹没了。
他蜷起身子,哽咽着将脸埋进手臂中,水流声“哗啦啦”地响着,江淮序还是听到了时念说的话。
“为什么,不能对我好一点呢?”
【作者有话要说】
可恶啊,我们念念那么努力想要了解你,要和你做朋友!!!!
(来自亲妈的怒火)
第20章 他对时念有反应了……
草。
江淮序见惯了时念那副不和他较劲儿就不行的样子,一下子哭成这样他还是真的无法理解。
就因为自己耽误了他接那个男人的电话?
凭什么啊?
时念坐在地上还打着酒嗝,肩膀一抽一抽,低头呜咽着:“我……从小就没人真的喜欢我,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你和我、很像。可是,你怎么,总是和我作对。”
“你不喜欢,就要揣测我。”时念松开抱着膝盖的双手,抹着眼泪,“为什么,我连喜欢什么的权利都没有呢?”
时念的脊背随着说话时的哭腔不住地颤抖着,字句随着水滴砸落在地上,像是易碎的玻璃摆件,时念面色苍白,扬起来的眼尾晕开绯红的颜色,显得更加脆弱可怜。
他这么好看,怎么会没有人喜欢呢。
仅仅是这么一哭,就仿佛要了命。
江淮序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能做的也仅仅是俯身轻轻环住时念,轻声道歉:“那个……我以后不和你做对了,你能别哭了吗?我知道后来你一直都没告诉我爸我做了什么,但只是你一开始太招人恨了。”
时念用力咬了一口江淮序的肩膀,疼的他条件反射地想将时念甩开,刚动了一下又连忙收住自己的动作,任凭时念咬出一个深深的牙印来。
“江淮序。”时念抬起头,后知后觉地想起他身上还有伤,“对不起。”
“行了,我没事。”江淮序拖着时念的腋下,让他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自己身上将他抬起来,“我们,和解吧。”
时念迷糊地点点头,酒劲儿越来越大,他的脑子也越来越晕,意识还知道要给江淮序换药,可身体已经开始想沉睡了。
晕过去前,他好像听到了江淮序的声音,自他唇角响起:
“时念,我收回我之前的话。只要你不是同性恋,我们可以做朋友的。”
他不知道时念有这么多的委屈,其实上次他就该知道了。
就像现在他们的这套房子,已经是老房子了,还在并不太好的位置,时念说他后来一直在自己住,想必也是家里人搬去了更好的地方。
因为江臣天的一句话,一个决定,就将他们两个人绑定在了一起。他是很不高兴。
所以他只想将时念甩掉,可时念的童年难道就比他好到哪里去了吗?
最终,江淮序还是把时念抱回了床上,自己则准备在沙发上凑合一晚。
“哗啦”一声,江淮序把从医院带回来的药和绷带倒出来,擦掉身上的水以后对着镜子一点点的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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