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棠没想到他要问的是这个,笑了笑,“孤身为大虞太子,也是孔雀大明王的虔诚信徒,以前只是没有时间而已,现在有时间,就请大祭司给我讲了讲。”
公仪琢:……他信李应棠这疯批个鬼,李应棠要真是大明王的虔诚信徒,就不会对他做那种“大逆不道”的事了。
李应棠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信自己的话,往他身边靠了靠,他身上的冷香味道传来,公仪琢下意识的往后面退,不等他跟李应棠拉远距离,李应棠就凑到他近前,还压低了声音。
“说来惭愧,其实我之前确实不怎么信大明王,但是昨晚我亲眼看到大明王降下了神迹,于是我就跟随国师成了大明王的虔诚信徒。”
公仪琢的眼睛微微睁大,他要不是知道李应棠是太子,还以为他是神棍呢。
大明王的神迹?
虽然系统说孔雀大明王是真实存在的,但是他在孔雀宫里住了二十年,当上国师也有小十年了,他都没有见过孔雀大明王降下神迹,李应棠这个大逆不道的怎么就见到了?
他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提了起来,忍不住问道:“什么神迹?”
李应棠这时却不说了,甚至还把靠过来的身体正了回去,神神秘秘道:“不可说。”
公仪琢:……这人故意是吊他胃口的吧,以为他会上钩吗?
不说就不说,他也不是那么好奇。
他有点气,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伸手去拿茶杯。
他刚才也给自己倒了杯茶,但是没有喝,不等他碰到杯子,李应棠就伸手把他的杯子拿了起来,将里面的茶水倒掉了一半,添了一些新的热茶进去,然后才递给他。
“已经有些凉了,还是喝热些的好。”
公仪琢没忍住剜了他一眼,把茶杯接了过来,抿了一小口。
刚吊完他的胃口就装作这么贴心的样子,以为他会感动吗?
李应棠看到他瞪眼的样子觉得要可爱死了,唇角弯起的弧度更大,“孤送国师的秋梨膏国师可喝过了?”
那瓶秋梨膏可不是普通的秋梨膏,是他把胡老御医抓到东宫,配了好几个方子全部熬出来,从中选出来一瓶味道最好的,才送给公仪琢。
那瓶秋梨膏里添加了好几味对咳嗽有效,但是药性又不重的药,有药效却没什么药味。
听他提秋梨膏,公仪琢喝茶的动作微微一顿,他现在不想给李应棠脸,但是又不想昧着良心说没喝或者不好喝,顿了顿之后就只嗯了一声。
但只是这一声嗯,就足够让李应棠满意了。
“这秋梨膏是孤请胡御医帮忙熬制的,就算不咳嗽喝一点对嗓子也好,国师经常诵经祈福,平日也可以喝一些,改天孤再让胡御医多熬制一些。”
公仪琢:……原来这秋梨膏是胡御医熬的,怪不得上午给他看诊的时候把秋梨膏一顿夸,他还以为老御医也被李应棠给收买了,刻意给李应棠说好话,原来是这样。
胡老御医都快七十了,这个年龄在古代已经很大了,能不能别再压榨老人了?
说完这几句后,两人没有再说话,公仪琢嗓子不舒服,没有诵经,只是在心里默念,倒是李应棠真念了几段经文。
很快,下午的祈福诵经就结束了,每日上午和下午,孔雀宫的神侍都要在明王殿诵经祈福一个时辰,现在时间已经够了,但因为国师和太子都在,就算到了点,神侍们也不敢下班。依旧在诵经祈福。
公仪琢注意到了时间,对神侍们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你们回去休息吧。”
神侍们起身行了一礼,井然有序的退出了明王殿,公仪琢也站了起来,想要跟他们一起离开。
他来是因为不放心李应棠的烧伤,现在亲眼看过他伤的确实跟胡老御医说的那样“也没什么”就放心了,和李应棠独处准没有什么好事,他还是快点跟着神侍一起离开比较好。
不过他刚起身,李应棠就跟着他一起站了起来,起来的速度还比他快,甚至还扶了他一把。
公仪琢:……好像还是走慢了,被抓住了。
他抬头看着李应棠,有些紧张道:“你要干什么?”
神侍们虽然走了,但采薇和德全可还在,而且这可是明王殿,有孔雀大明王看着,李应棠还敢发疯?
见他这么紧张,李应棠笑了一下,不过这也不能怪公仪琢,都是他之前太过分吓到他了。
“孤只是有事要跟国师说。”
他说着松开了公仪琢的手腕,公仪琢将手缩回到袖子里,觉得有些别扭,说话就说话老是动手动脚的。
“太子要说什么?”
李应棠低头凑近他,轻声道:“国师不是好奇孤看到了什么神迹吗,刚才人多不好说,现在没有其他人了,可以告诉国师。”
诵经祈福完,心大的公仪琢都快忘了这件事了,他还以为神迹什么的就是李应棠编出来糊弄他的,毕竟添灯油把手烧伤这种事其实是太蠢了,他都干不出来,李应棠编个神迹的理由维护自己身为太子的面子也说的过去。
不过他现在又提起来,难不成真有什么神迹?
公仪琢的好奇心又被他勾引了出来,不过面上却忍住了,他拿出毕生的演技装作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生怕李应棠见他感兴趣又吊他的胃口。
“太子想说就说,不想说可以不说。”
李应棠一听就知道他这是还在计较他刚才不跟他说的事,唇角勾了起来,“德全,你先出去。”
德全立刻就躬身退出了明王殿,李应棠又看向采薇,虽然没说什么,但让她也出去的意思很明显。
采薇:?
把她当什么人了,以为她会抛下国师吗?
李应棠见她不走也没说什么,对公仪琢道:“神迹这事不好让别人知道,只能告诉国师。”
公仪琢:……他怀疑这疯批在给他下套。
第48章
公仪琢十分甚至九分确定,李应棠让大殿里的其他人离开准没什么好事,可是他又有点想知道李应棠说的神迹到底是什么,真的还是假的。
他狐疑的看着李应棠,“你真的看到了神迹?”
李应棠底气十足,“当然,孤怎么可能在这种事上骗国师。”
其他的小地方倒是偶尔可以骗一骗,也算是情趣了。
公仪琢咬了咬唇,更加犹豫,不过他最后还是觉得在满足好奇心和保护屁股之间后者更重要一点,选择了后者。
他直接转身就走,“采薇,我们回去。”
李应棠没想到他会走,以前都挺好骗的,这次怎么不好骗了?
何况他也不是真的要骗公仪琢,神迹确有其事,他只是想借这个机会跟公仪琢独处一会儿而已,没想到人竟然不上套,神迹都不想知道了,直接就走。
看来他之前欺负人是真的欺负的狠了一点。
李应棠紧走两步上前拉住公仪琢的手腕,公仪琢本来想甩开他,但是看他拉住自己的手是那只伤手就顿住了。
这人是感觉不到疼吗?
李应棠低头看着他,“国师不想知道了?”
公仪琢瞥了他一眼,“我看太子也不是诚心想说。”
“怎么会,”李应棠道,“只是真的不方便让别人知道。”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坚持不让采薇听,公仪琢不由得又犹豫起来,难道真的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神迹?
李应棠见他动心了,又加了一点码,放轻声音带着点蛊惑道:“这件事关乎你我。”
听他这么说,公仪琢心一紧,关乎他和李应棠,难道是孔雀大明王知道他们俩的“奸情”了?
呸,什么奸情,顶多是同情。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对采薇道:“你先出去吧,在外面等我。”
采薇刚才一直默默站在旁边,努力把自己当成一幅壁画,但是耳朵却竖着,想要听到点什么,没想到到最后国师还是让她先出去。
哎,好遗憾。
采薇应了声是退出了大殿,还贴心的给他们关上了门。
大殿里只剩下两人,空气中弥漫着香烛和灯油香气,公仪琢莫名觉得有些不自在,垂眸道:“太子现在可以说了吧。”
李应棠松开他的手腕,开始讲述昨晚的事,“昨夜孤从国师的寝殿回来后……”
他这第一句就让公仪琢听的很别扭,什么叫从他的寝殿回来,说的跟又进他的屋了一样,他进门了吗他?
他动了动唇,还是忍住了没有插话,继续听李应棠说。
李应棠继续道:“孤想了很多,这些时日都是孤做的不对,国师身为离大明王最近的神侍,要严格遵守孔雀宫的禁令,可以因为孤,国师却破戒了,肯定很是困扰。”
公仪琢听着听着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李应棠这人竟然开始说人话了?
他终于注意到了他们做的这些事要是让孔雀大明王知道了,是要挨雷劈的吗?
李应棠说着重新执起他的手,低头看着他道:“所以孤就跟大明王说了,希望祂能够同意孤和国师的事,把国师让给孤。”
公仪琢的眼睛缓缓睁大,脑子里面针对李应棠说的话进行了丰富的运算,但还是没太听懂,李应棠跟大明王说了些什么?同意什么?把他让给谁?
他是一个物件吗,他同意了吗?这事问孔雀大明王有什么用?
李应棠看他这么惊讶,并没有多想,还以为是他是不相信自己真跟大明王求了这件事,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被烧伤的手,“大明王降下神迹给了孤考验,孤通过了考验,所以国师以后不用再为孔雀宫的禁令困扰。”
公仪琢也看了一眼他的伤手,这是考验,这分明就是惩罚吧!大明王怎么不直接一雷劈死他?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应棠,“你怎么可以跟大明王说这些?”
要是李应棠说的是真的,他的手真的是因为大明王降下的神迹受的伤,那伤的不应该只是一只手,应该是整个人才对。
他本来觉得李应棠伤的重,但现在觉得轻了。
熊孩子不打真的管教不好。
李应棠眉梢微挑,“国师不信?孤现在就可以跟大明王再说一遍。”
他举起伤手就发誓,“孤心悦国师,想……”
公仪琢急忙伸手捂他的嘴,再说一遍怕是真要遭雷劈。
他睫毛颤抖,声音有些干涩,“你不要说了,我信。”
李应棠没有继续说下去,握住了他的手,“玉奴,我心悦你,别的你都可以不信,但是这一点不要不信。”
公仪琢被他这句话烫了一下心尖,立刻垂下眼不敢再看他,觉得有些晕。
见他没有反驳,李应棠唇角勾起,低头隔着面纱准确的吻上了他的唇。
公仪琢刚被表白,正处在心慌意乱的状态中,没想到他竟然又搞偷袭,猛的抬眼,看到了李应棠在吻他的时候闭着的眼。
这货的睫毛还挺长的,都跟他的差不多了,就是不如他的翘。
还是他的好看。
不对,他在想什么!
隔着面纱的吻和直接亲的感觉很不同,不如唇齿相贴舒服,但却多了一丝别的意味。
之前公仪琢只感觉到了李应棠对他的掠夺和占有,每次亲完肺里面的空气都感觉被抽干了,但是这个只是轻贴在他唇上,还隔着一层轻纱的吻,却让他感受到了珍视和小心翼翼。
他回过神轻推了李应棠一下,李应棠头一次顺着他的力道退开。
公仪琢脸有些红,“你以为大明王同意了,我就会同意?这种事都是两情相悦才能做的,你总是这样。”
完全不顾他的意愿。
明明是不满的话,他说出来却软绵绵的,李应棠回味了一下两情相悦这个词,这个词他之前在侍卫的嘴里也听到过,还真是美好。
他知道公仪琢对自己肯定是有感情的,但是还不是爱情,但没关系,他会让公仪琢喜欢上自己。
“那孤就等国师跟孤两情相悦后在做。”
公仪琢的耳朵有点发麻,总觉得他说的这个做不简单。
明王殿的门打开,公仪琢轻飘飘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脑子还有些晕乎乎的,没想到李应棠这次只是隔着面纱亲了他一下就放过了他,既没有抱着他亲个不停,也没有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更没有酱酱酿酿。
系统道:“你好像挺期待的。”
公仪琢脸一红,立刻反驳,“我哪儿有,李应棠太反常了而已。”
不仅说要等着跟他两情相悦,还说在那之前都不会再勉强他了。
系统嘁了一声,都滚过好几回了才说这种话,也就是公仪琢纯情才会信,它才不信李应棠能忍得住。
第49章
回到寝殿,冷静下来的公仪琢问系统,“李应棠说的神迹是真的还是假的,不会是故意弄出来骗我的苦肉计吧?”
见他还能想到这个,系统很是欣慰,不过李应棠这次说的还真是真的,它在李应棠说那些像是胡扯出来欺骗纯情小男生的话的时候监测了他的心率,以及一系列反应,一切结果都说明他没有撒谎,说的是真的。
但借着伤势让公仪琢心软也是真的,给公仪琢递茶,拉公仪琢的手都故意用的那只伤手。
大明王怎么不直接烧死这个心机男?
公仪琢听它说是真的松了口气,如果李应棠是故意烧伤的手,那他就真的要生气了。
但他就算真生气也很没有气势,也不怪李应棠总是得寸进尺,他这副样子谁看了不想欺负一下。
第二天公仪琢没有再去明王殿,要是再去的话,他之前跟李应棠说的让他伤好之前不要来寝殿见他就是一句废话,而且还自己打了自己的脸,他才不会上赶着去见李应棠。
不过不去明王殿的话,他就不能诵经祈福,这些活儿就都要落到容瑾头上,于是他就死缠烂打硬是从容瑾那里要来了一些公务。
他现在就只是还有点咳嗽而已,处理些公务不是问题,容瑾就是太小心他了。
公仪琢在书案前坐下准备处理公务,刚提起笔就有侍女过来禀报,说是裕王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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