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说,赵政华也怪惨的,那老赖子咋就盯上他了?老赖子变太监,那是自己作的,关人家啥事。”
“就是。”
村里人不知道情况,还觉得赵政华是无妄之灾,但姜乐呵呵:【活该。】
瓜瓜:【虽然没变太监,但是,他说不定得瘸腿呢,宿主,看来赵政华的男主光环又削弱了,老赖子都能伤了他。】
姜乐一听开心了:【对哦!】
婶子还在叭叭分享着当时的情况:“老赖子也没落着好,他用刀捅赵政华,不是被人躲过去了吗?他又想捅了,结果自己摔了一跤,刀捅自己胳膊上了。”
姜乐想到,那把刀可是生锈的刀,普通的刀捅到胳膊上应该还好,可生锈的刀就不一样了。
看来赵政华还是有气运在的。
但被伤到的是老赖子这种东西,姜乐简直双手鼓掌,希望老赖子这次别那么坚强了,快让病魔带走他吧。
“那咋办?”村里有人问。
“啥咋办?”婶子呸了一声:“就老赖子那样,谁管他!”
有些人就站着说话不腰疼:“话不能这么说,好歹是个活生生的人。”
“我呸,你家都是儿子,没担惊受怕过是吧?你要是心疼老赖子了,那你掏钱去给他治!”
“你这话说的,我就是说说。”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对方立刻撇清关系。
老赖子现在没人管,村医胡乱给他包扎了一下,血是止住了,至于其他的,管不了。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村里人说,老赖子怕是不行了。
离老赖子近的几户人家,说晚上睡觉,都能听到老赖子在喊疼,喊着喊着就没了声音。
有的胆子大的,就去老赖子家看看,听说脸都紫了,也不知道咋回事,气都上不来。
村里人就说,以前见过,被生锈的农具伤着了,起初没在意,后面就出现老赖子这种情况,没多久,人就没了。
村里人虽然不知道啥原因,但是知道,被生锈的东西伤着了,可得注意。
老赖子那天去捅赵政华的刀,可不就是生锈了的,没想到赵政华没伤着,自己先尝了苦果。
姜乐估摸着,老赖子是感染破伤风了。
他摇摇头,心里没一点同情,老赖子就是活该。
听说赵政华如今又躺在炕上不能动了,赵满仓请了刘大民来宫中浩羔楞陶陶,不知道具体啥情况,反正送刘大民出门的时候,赵满仓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村里人都传,赵政华估计腿不太好了,村里人经常瞎传一些流言,姜乐听说了也没信,不过不管咋样,赵政华二次受伤,也算是吃了苦了。
还是那句话,活该。
这天清晨,村里的气氛好像不太一样,老赖子死了,村里胆子大的小伙子听不到老赖子的动静,就想着去看看,结果进门就发现,老赖子直挺挺的躺在破床上。
眼睛瞪的老大,人已经僵硬了。想来死前没少受折磨。
姜乐听完,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咱就是说,也不需要说的那么清楚。
瓜瓜瑟瑟发抖:【宿主,我害怕。】
姜乐义正言辞:【我们一身正气,不怕!】
然后悄咪咪往俞和衷身边靠了靠,两人胳膊挨在一起,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终于好点了。
瓜瓜指责他:【你还说你不怕!】
姜乐假装没听到。
俞和衷碰到他的手,皱眉摸了摸,冰凉凉的,估计是被吓得,拉着姜乐在炉子边坐下,让烤烤火。
被炉火炙热的温度包围,姜乐觉得好一点了。
“村里人说的那些话你别信。”俞和衷说。
有的人不自觉的就会故意夸张,还有的人,可能单纯的就是恶趣味,想要吓唬人。
姜乐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害怕:“喔。”
俞和衷把炉子上放的烧水壶换成小锅,往里面倒了水,姜乐好奇伸脖子:“你干啥呢?”
俞和衷说:“熬点生姜水。”
人要是受了惊,要喝生姜水。不过俞和衷没说生姜水是干嘛的,姜乐不想让自己知道他害怕了,那就当不知道。
虽然这其实是心知肚明的事。
姜乐听完点点头:“生姜水好,多喝点可以驱寒。”
俞和衷切了块姜,把姜切成片,又放了红糖一起熬,家里的红糖还是姜乐给的,说没事喝一喝。
生姜水熬起来很快,俞和衷没熬多少,一人一碗的量,先盛出来给姜乐,然后给自己盛出来。
他收拾的功夫,姜乐低着头,吹放在炉子上的碗里的生姜红糖水。
喝了口生姜红糖水,感觉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姜乐喝完最后一口,彻底把老赖子的事抛在脑后,本来跟他也没啥关系。
不过老赖子没有按照原剧情那样,淹死在河里,而是这种死法,挺好的,不然姜乐喝水的时候都难受。
没有人因为老赖子的死而伤心,相反,村里不少人都拍手称快,在他们看来,老赖子死了是遭了报应了!
这老东西干了那么多坏事,下辈子投胎也只能做个畜生,不过这话不能说出来,该被说封建迷信了。
不过不管咋样,老赖子也得有人埋,他也是有亲人的,爹娘死了,自己又没本事娶媳妇儿,平时就孤家寡人一个。
但要真说起来,老赖子还有个弟弟,只不过他弟觉得老赖子丢人,早就跟老赖子断亲了,两兄弟间都不来往,就是在村里头碰到了,也当没看见。
可活着的时候不来往,现在老赖子死了,眼看没人管,只能老赖子弟弟出面了,好歹是把人给埋了,不然没人管,多吓人。
老赖子弟弟不乐意管,也没办法,要他好好置办东西,给老赖子下葬,那是不可能的,随便弄个草席一裹埋了就成。
埋人这天,村里人去看热闹,平时村里死个人,他们不管难不难过,好歹面面上要装一装的,可今天,装都没人装。
还有人偷偷朝老赖子的坟吐口水。
说起老赖子的坟,也有说头,原本老赖子弟弟要把老赖子跟爹娘埋一块,村里都是这样,一家子埋一块地。
可轮到老赖子,隔壁挨着老赖子家坟的就不乐意了,觉得老赖子晦气,不让埋。
死都死了,还晦气啥啊。
好巧不巧,隔壁就是狗蛋家的坟,狗蛋娘就叉着腰,拦着那些挖坟的:“老赖子不准埋这,以后老娘死了跟他挨在一块,想想都恶心的慌,不准埋!”
这简直就是不讲道理,可狗蛋娘在村里那是数一数二的泼辣,一时间还真没人敢惹。
老赖子弟弟本来就心烦,气的恨不得骂娘:“不埋这你说咋办?我家坟就在这。”
“我不管,谁让老赖子不是个东西!”狗蛋娘一通歪理:“老赖子那根东西都没了,不能进祖坟,不准跟我家挨着!”
老赖子弟弟转念一想,以后他死了也得往这埋,想到他哥也觉得恶心,最后竟然答应了,找了个村里的野坟堆埋了。
野坟堆顾名思义,就是埋一些家里没人的,或者无人认的尸体。
按理说老赖子有家人,不该埋这,但村里也没人说啥,谁让老赖子不是个东西,这种人,就不应该进祖坟!
要是有人想替老赖子说话,人家就问了:“你这么向着老赖子,别不是跟老赖子是一种人吧?”
此话一出,瞬间没人替老赖子说话了,他们开口压根也不是真想替老赖子说啥,就是单纯的想表现自己明事理啥的。
但惹得一身骚就没必要了,更何况,老赖子可是得罪了村长一家。
没看村长儿子又躺炕上了。
哎,命苦的呦。
赵家,赵政华感觉到时不时抽疼的腿,脸色沉沉,他怎么也没想到,已经竟然被一个完全不放在眼里的小人物坑了一把。
他的腿倒没有村里人传的那么严重,好了也是个瘸子啥的,但刘大民也说了,刚长好的骨头二次受伤,要是不好好养着,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想到这里,赵政华简直恨不得掐死老赖子,老赖子就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他所有的计划,都没有按照他预想的来,这让赵政华越发的阴郁,不过,还有希望,再坚持,只要等到明年春天……
好在他爹因为上次拖拉机的事,对他格外的信任,倒方便了他提前计划。
前面都失败了没有关系,明年那件事一定会发生,只要这次他成功了,就足够翻身了。
想到这里,赵政华又重新露出笑,只不过,这笑怎么看怎么渗人。
——
老赖子的死对村里的人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对姜乐更没有了,他完全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因为他更关注另外一件事。
河口村,河口村已经乱套了,听说河口村买的新拖拉机是最近款的,花了两千多,可以说,把村里的积蓄都花出去了。
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可现在,这些钱都白花了,新买的拖拉机还没用呢,就坏了!
起初,河口村的书记见新拖拉机坏了,就有些慌,这可是新拖拉机,不像那些旧的,三天两头的坏。
想当初他们买第一个新拖拉机的时候,头一年压根就没坏过,后面用的多了,机械旧了,才会时不时的出问题。
现在新买的就出问题了,他能不慌吗?连忙派人把老钳工请过来。
老钳工最近在家闲着,脾气越发的暴躁,能不暴躁吗?眼看饭碗都被人抢了,自从俞和衷会修拖拉机的事传开了之后,都没人来找他修了。
现在好不容易接了了修拖拉机的活,他也没敢拿乔,马不停蹄的就去了。属实是被磨平了棱角。
老钳工这次格外的认真,铆足了劲,要把河口村的拖拉机给修好喽,到时候让都知道知道,姜还是老的辣!
然而,他想的挺好,可到了之后仔细检查了一番,脸色就不太好了,冲着焦急的河口村书记说:“修不了,你这买的是个残次品,压根没办法修!”
河口村书记一听,傻眼了:“咋可能呢!”
“咋不可能?我还从来没看走眼过。”老钳工觉得这书记就是个傻子,咋买拖拉机都能买回来个残次品。
“你再看看,别是你技术不好……”河口村书记不愿意相信,催促老钳工再看看。
老钳工听到有人说他技术不好,就来气,可还是忍了,河口村书记跟前站了好几个壮汉,跟保镖似的,他敢说啥,只能憋屈的再检查一遍。
再检查一遍也没用,残次品就是残次品。
老钳工眼看河口村书记脸色沉沉,心中暗说今天真倒霉,然后就溜了。
“他娘的,还有人敢坑老子!”河口村书记骂骂咧咧的:“不行,得找他去!”
他要去找卖给他拖拉机那人的麻烦,结果,发现压根找不到人,人家那身份啥的都是假的,只能吃了这个闷亏。
可买的拖拉机是坏的,花了两千多呢,这要是让村里那些人知道了,那还得了?
有人就出主意:“书记,要不咱们找坎子村那个,听说之前咱卖给坎子村那个拖拉机,都让那小娃给修好了。”
“你想啥呢,坎子村跟咱村结了仇了,咋可能让那小娃给咱修?”
“切,咱们偷偷去找呗,一个小娃懂啥仇的,给他点钱,把人骗来再说呗。”
河口村书记听完,眼睛一亮,虽然对于一个小娃是不是真像传的那么厉害这事还是有点怀疑,但是,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于是乎,他就派人去坎子村找俞和衷。
结果可想而知,压根把人带不来。
这期间,河口村书记还被通知去镇上一趟,坎子村那个张万兴告状告到镇领导这里了,个告状精。
河口村书记心里骂完,面对领导的问题,他直接装不知道:“领导,当初我们把拖拉机卖给坎子村的时候,那可是好好的,坎子村都开回村子了,都过了多久了,他们村来说拖拉机是坏的,咋可能呢?”
镇领导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只能叫他先回去。
然而,河口村书记没松口气多久,村里不知道谁传出去,说新买的拖拉机是个坏的,村里乱套了。
有人说:“我就说,当初就不该坑人家,把坏的拖拉机卖给人坎子村,现在好了,咱这是遭了报应了!”
一时间村里人怨声载道的。
刚开始河口村书记还想直接派人镇压,后面发现,没用!他专门挑选的那些壮汉,就是河口村人啊,这些壮汉有爹娘,不管多凶神恶煞,到自己爹娘跟前,那都是儿子。
最后毫不意外,这事捅到镇上去了,村里有人作证,当初卖给坎子村的拖拉机,就是个坏的。
镇领导把河口村书记叫到镇上,这次,河口村书记没话说了。
既然没话说了,先停职,镇领导做主,把卖旧拖拉机的一半的钱,还给坎子村。
啥,说河口村没钱了?那就慢慢还,总有还完的一天,反正不还不成。
至于河口村的书记,一查,干了不少坏事,连别的村书记都能骗,他还有啥不敢干的?还欺压老百姓呢!
查了之后,就不止停职了,还得送去劳改。
书记成了劳改犯,这落差不可谓不大。
没了这个书记,镇领导很快又指派了新书记。
新书记一上台,先安抚村民,然后亲自来了坎子村,跟张万兴道歉。
这新书记不管是不是装的,反正看起来做事还是挺讲究的,道了歉,主动提了要归还拖拉机的钱。
“张书记你也知道,我们河口村买新拖拉机,把钱都花没了,赔坎子村的钱,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来。”新书记还算真诚,说完道:“但你放心,这账我肯定认,我今天过来,就是给你送欠条的,上面有我们河口村的章,你放心,不管啥时候,河口村都认。”
张万兴闻言,接过欠条看了眼,对这位新书记印象好了一些。
想了想,把欠条收着,算是答应了。
“就是,张书记,我过来还有一件事,我也是厚着脸皮过来,豁出去我这张老脸了,但拖拉机是村里的命根子,上一任留下的坑,我硬着头皮也得填了不是?”新书记说着,在心里把上一任骂的狗血人头,他拍拍屁股走了,给自己留下一堆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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