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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马后我和师尊破镜重圆了(GL百合)——人面烂桃花

时间:2025-04-08 16:12:58  作者:人面烂桃花
  沈昔全面上应了,转头倒不太放在心上。她入门时已八岁,又遭逢大变,心智已初初定型,那些阴暗的、血腥的东西没有让她陷入懦弱不安,反而激起了骨子里的凶性。
  元横眼看着她走向极端,不知是怕还是忧。
  他收了她做徒弟,传承衣钵,便是拿她当女儿养,只是这段缘分的开始是如此卑鄙,以至于他每次面对沈昔全,都隐隐觉得畏惧和愧疚。
  他只能更严厉地告诫:“要压制戾气,恪守本心。”
  沈昔全会很恭顺地应着,她看他的眼神真的像是女儿在看父亲。
  元横心里知道,这是个好孩子,对她有恩的人,哪怕只是一点,她也会铭记在心。
  但如果有朝一日,她知晓自己放走了灭族仇人,知晓了一切不过是一场利用,她又会如何?
  元横带着这样的隐忧入睡,手里握着火热的芙蓉瓶,每天都在希望明天会是突破的日子。
  他一生在为了这个目标奋进,甚至丢掉了节操和道心。
  到了这一步,无论如何不能回头。
  十年后,天雷滚动。
  沈昔全从屋里出来,看见了黑云之中紫电连成线不住闪现。
  师尊要飞升了。
  她奔向后山,大雨噼里啪啦打在面颊上,如银珠洒玉盘。
  她跑的那样急切,不知是要赶赴什么。
  也许她只是想道个别、说句话,告诉他自己很庆幸进了首阳,拜入他座下,没有流离失所,没有孤绝一身。
  黑色的峰峦中,元横挥剑荡开了最后一道天雷,低头看见了地上匆匆而来的少女。
  女孩拼命地对他挥手,声音模糊在雨幕中听不清。
  元横融入一片全新的空间,身影逐渐消散。
  我很对不起你。
  他动了动嘴唇,很想说出这句话,可又觉得没头没脑,又自觉难堪,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只盼着你,克己隐忍,一辈子蒙在鼓里。
 
 
第46章 
  四月暮春里,无运峰的桃花盛开。沈昔全下山除妖方回,便被一名小弟子请去观礼。
  她问:“又是哪位峰主开了宴饮,还是谁的徒弟要渡劫?我没功夫随份子。”
  小弟子说:“…不是,是到了大选仙徒的日子,机锋宗的赵峰主请您去掌眼,他说现在七十二峰里只有尊主没选过首徒,这是件大事,他心里一直记挂着呢。”
  沈昔全抿了抿唇,瞧了瞧自己袖口那一点朱红。之前除妖时不小心溅上了脏东西,本想着快点回去洗一洗,但既是赵岭来叫她,也不好卖弄面子晚到。
  于是她强忍不适,跟着小弟子到了戒定碑谷。
  底下玄黑色的碑前站了百十来个孩子,都是十岁以下,刚离了家人,懵懵懂懂地被领来,个个鲜嫩得像刚出土的幼芽。
  这样的孩子,自己怎么能养得好。
  沈昔全略略扫过去想,还是不耽误人了,自己一个人便很逍遥,还有赵岭和他热心的小徒弟时不时送饭,收徒简直是自找麻烦。
  她两眼放空,远眺着自己峰上灿烂的桃花和晚霞,无视了旁边赵峰主的热情推荐,只偶尔“嗯嗯”两声作答。
  相比于山上挑挑拣拣的大人物,底下的孩子就显得慌乱多了,他们一个一个按照地域抱团取暖,口里操着家乡话交换信息。
  而其中一人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或者说,是因为她太“入”了,反而不自然。
  那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个子不高,脸上洋溢着一团和气的微笑,两颊上隐隐泛着健康的红晕。
  只见她手里紧拉着一个小男孩,转头还同时和三四个人有说有笑,将那些紧张的情绪巧妙地扫荡一空。
  上方有人注意到了她,说:“这孩子心性倒是很不错,只不知资质如何。”
  沈昔全恰在这时回了一瞬的神,也就跟着望了一眼。
  好像一截炭火。
  她脑子里不知为何这样联想,只有一点点红,在极冷的冬夜里顽强地燃着、抖着,就是不肯熄灭。
  后面有口快的弟子接口道:“峰主有所不知,原本是只收了九九八十一人,结果张师姐不知为何后加了这小姑娘进来,说是多一个也没什么,弟子还猜测,是什么样的天才能让师姐破例,结果后来才知,这小孩的测灵根本没及格…”
  沈昔全刚燃起的一点兴趣瞬时消失无踪,她不耐地转过了头,抗拒听这些阴谋诡斗的戏码。
  谁和谁又有了嫌隙,谁又以权谋私,人多了就要生事,果然不收徒是对的。
  过了不一会儿,那位站在谷底指导新人的张师姐就被请了来,几方人马纠缠不休。
  底下的孩子也陆续开始测试,沈昔全想趴在桌上小憩片刻,结果这一闭眼就到了日暮西沉,星子闪动的时候。
  谷底燃起了篝火,只剩最后一人还没完成测试。
  后面的人争论道:“看吧,这孩子就是不行,还说我冤枉她,哼。”
  沈昔全揉了揉眼睛,对赵岭说:“我有些倦了,收徒的事儿还是等下次吧。”
  赵岭喝了口茶,按住她说:“哎!先选一选嘛,都等到现在了,总得看看这些孩子的根骨。”
  沈昔全只好又坐下。
  她百无聊赖地看着唯一还没通过测试的孩子,她的气息很紊乱,似乎连前六关还没过去。
  先前夸此子心性的峰主砸了砸嘴,也觉得老大没意思,说:“既然这样,那让她去外门当个杂役,慢慢修炼,以备日后再选吧。”
  刚“弹劾”同僚的弟子仰起了头,活像一只斗胜的公鸡,得意洋洋地下去赶人了。
  张师姐还想说点什么辩驳,可看着碑前久久不动的孩子,也丧失了一争的劲力。
  也就算了,这孩子确实不适合修道,哪怕带她入了门,日后也走不多远,倒不如做个凡人,庸碌一生也就罢了。
  她这样想,底下的孩子却不肯罢休。
  那张小脸上满是汗水,坚持得辛苦,且半点不受打扰,那赶人的弟子怎么唤她也不回声。
  结果弄得人没了办法,一峰的人只好接着等。
  这边赵岭趁着沈昔全醒,又开始苦口婆心地劝。
  他和自己徒弟一脉相承地喜欢多管闲事,好像这七十二峰的每个人都是手足兄弟,都得他来照管似的。
  沈昔全虽然不喜欢人唠叨,可是更不愿意一个搭理自己的人都没有,于是也装作耐心地听着,听到最后,指了个人。
  赵岭看去大为满意,问了名字。叫做苏远之,河南凉州人,测试甲等,天资卓越年纪又小,实在是不二人选。
  看他点头称赞,沈昔全终于松了口气。她只是随手一指,反正总得收徒,收谁都一样。
  此时已近子时,大家索性都当作考完了人,该领人的领人,该谈笑的谈笑。
  沈昔全往山下走,看见那孩子不知何时已经起身了,而且悄无声息地完成了测验。
  她似乎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不招人待见,只是默默地和来时一道的男孩站在一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昔全走上去,对男孩说:“走吧,以后你便是我门下的弟子。”
  苏远之攥紧了衣袖,嗫嚅着说:“我…我要跟着周姐姐,我怕。”
  沈昔全伸出的手僵了一瞬,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之际,一旁的小女孩笑着开口道:“小苏,来首阳就是要拜师学艺的,不要说傻话,仙师肯收你,你就跟着去。”
  沈昔全的目光才挪到她脸上,还是红扑扑的脸颊,幼稚的可笑的羊角辫,身上的衣服也很破旧甚至打着补丁,整个人骨子里刻着贫贱。
  便是这样一个平凡的孩子,却仍然…
  仍然像一截炭火那样亮着,让人看了就觉得暖。
  沈昔全和她擦身而过,都能感觉到她身上暖烘烘的热度,在这仍有凉意的四月晚上,一闯就闯到人的心坎里。
  她神思不属,竟不曾留意袖袍里飞快地探进两根手指,一块丝帕顺滑地跌下,接着被风扬起。
  人群混乱之中,一个平凡的夜晚本该就这样过去。
  沈昔全走出很远,看着越来越近的桃花山峰,却总觉得自己失落下了什么,这失落感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若有若无地叩击着她的神魂。
  细小的不安越来越强烈,直到转角处,身后一道稚嫩清朗的声音撞过来。
  “仙尊,你的手帕掉了。”
  哦,原来是手帕。
  沈昔全转身,一团火热向她贴进来。小孩不言不语,安静地双手奉上帕子,眸子里却有着决然的请求和绝望的悲哀。
  孩子抬起头,微笑了下,说:“仙尊要注意身子,四月风寒,还是要多添些衣物才好。”
  欲语还休,欲愁强笑。
  沈昔全忽然就意识到这帕子是怎么丢的了。
  她把东西随意塞回衣袖,问:“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的笑忽地变真实,眼里的情绪无缝切换成欢喜,答道:“周清扬。”
  她虽没有手舞足蹈,可细小的肢体变化就如同排练多次那样,恰到好处地展演着各种情绪。
  若是再配上一条尾巴,这份表演无疑会变得更加生动。
  沈昔全自上而下地睥睨着她,最后转身。
  苏远之又黏到了周清扬背后,嘤嘤哭地像只小狗。
  周清扬的背颓然弯下来,想,果然…还是不行。
  她拍了拍苏远之的头,敷衍道:“快走吧。”
  前方沈昔全高声道:“过来。”
  小苏依依不舍地放了手。
  “你们俩。”
  周清扬搭耸的耳朵一抬,眉梢眼角的意气顿然浮现,她提起小苏,拔步便追上去。
  那张小脸上浮现出两个梨涡,她甜甜蜜蜜地应道:“师尊!我来了!”
  **
  无运峰上的桃花在首阳上是很闻名的,一是因为这整片的桃花不但美丽而且有助修行,二是张先的骸骨还埋在峰下。
  首阳之主,仙人的先人,总归是有一种传说般的魅力。
  然而随着新居客的到来,这花美则美矣,却弊大于利。
  周清扬受不得桃花粉刺激,一闻浑身起红疹,鼻子肿得像小猪。
  可她谁都没说,只是不肯出门,还叫人回了沈昔全是小风寒,不日就会痊愈。
  沈昔全也不愿管闲事,每日只是在无运斋里睡到日上三竿,活像是没这两个徒弟。
  只是由于起的太晚,到了晚上总是不爱睡,她点了油灯向院子外面望,总是能看到临近院里的灯还亮着。
  窗前坐着道小小人影,正在默诵入门心法。
  她天资不好,口诀都记住了,灵气就是没有感应。
  沈昔全不理解,何必呢?既没有这个天份,懒散一点也无妨,自己还能少了她一口吃食么。
  又过了几天,周清扬偶尔没那么难受时就会来请个安,讲两句话。
  她从不抱怨,仿佛对新环境没有一点不适或不满。
  沈昔全问缺什么,她也一概不提。
  苏远之娇里娇气地要吃这吃那,她只是笑,不应和也不拒绝。
  沈昔全慢慢懂了,自己捡来的这个徒弟,原来是很冷的,淡到没把任何人放入眼中。
  她披了一层如火如荼的外衣,对谁都是体贴又亲近,但又克制地将一份份感情化作一桩桩交易,任何付出都要有所回报才行。
  沈昔全烹着茶,数数日子,已过去了七日。
  要是再不管,小徒弟怕是要英年早逝。
  她想了想,进饭堂做了一碗面,边揉面边在里边化了一颗保灵丹。
  第二天,浑身浮肿的周清扬开门准备去给师尊请安,看到了放在门口的一坨不明物体以及光秃了的无运峰。
  她想了一会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时不知该震惊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师父竟然会做饭,还是她竟然为自己折去了满山桃花。
  周清扬自认运气向来不大好,也并不盼着有人会毫无缘故地对自己示好。
  所以她端起了那坨来之不易的幸运进了屋子,慢慢吃尽了面,喝尽了汤。冲着无运斋的位置,头一回真情实感地叫了一声“师父”
 
 
第47章 
  自山峰上的桃花没了,周清扬身子逐渐大好,也有功夫外出走走。
  可每次她只要一打开门,就能看见外面原来又艳又美的人间仙境跟百鬼过境似的荒萋萋一片。
  散落凋零在泥土中的花瓣都诉说着心酸。
  周清扬心虚,但当然不是因为在乎什么名山胜景,她也没那个情调。
  主要一想到居然有人肯为她这么个小破孩劳心,脑子里就晕乎乎的。
  她在院里转来转去,把心里逐渐泛滥的一点甜味压下去,准备去饭堂做点“报酬”。
  天可怜见,她师尊煮的面,给鬼吃鬼都皱眉。
  这个点饭堂大娘很清闲,正坐在门口晒太阳,略发黄的手指间夹着一柄草扇在扇风。
  她看见周清扬过来,脸上的褶皱都挤到了一起:“大宝!快过来,是不是饿了?”
  浓重的地方口醇厚质朴,亲切的昵称扑面穿透了周清扬的厚脸皮。
  这位大娘年龄不明籍贯不明,多年来一直生活在无运峰,除了沈昔全这个冰块子谁都见不着,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两个小孩,于是周清扬荣居“大宝”,苏远之则是“小宝”。
  她不着痕迹地避开大娘蠢蠢欲动双手,表示自己可以自主行走。
  “阿婆,我想做些东西给师尊送去。”
  周清扬背着小手,乖乖地说。
  大娘伸出去的手没抱到人,改为摸脑壳,她说:“你想做什么呀,怎么不和小宝一起来?”
  好嘛,这是当她想炸厨房来着。
  周清扬弯了弯眼睛,撸起了袖子,两个时辰之后,大娘面对一桌子美味佳肴,声泪俱下,一把将灰头土脸的小女孩搂住,控诉道:“大宝以前真是没少受苦哟,怎么小小年纪就要做这些事……”
  某位被父母见弃的真孤儿表示,自己并未遭到什么虐待,而且能打骂自己的人早就不在了。
  她将饭菜装盒,和大娘一起提着进了无运斋,房里没有人,大娘说:“又去后山练剑了,唉,心情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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