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真心才能换得真心。
而这一次,他要拿回封熙兰的心,让他这辈子只爱他一个人,非他不可!
“时辰不早了,我今日回去便回信给越哥,让他安排。”
“越哥?”
“怎么了?”
“你怎么叫他叫得那么亲热?我们这边宗族子弟关系都没这么好,再说他如今是堂堂广陵王,你为何不称呼他的名号?要叫他越哥?!”
封熙兰一阵无语,最终低斥了声:“我怎么称呼他关你什么事?你别没事找事!”
语落,气呼呼的走了。
司墨懊恼的抽了自己一巴掌:“司墨啊司墨,你这张该死的嘴就不能忍忍吗?!”
封熙兰传了书信给封越,那边很快给司墨安排了一个与他身形极其相似的替身,易了容让司墨金蝉脱壳。
而封熙兰也按照司墨的法子,写了一封控诉司明不忠的书信,制造负气离府的假象,带着青芽步行离去。
他让青芽去城中租了一个偏僻的小院,制造自己依在城中的假象。
傍晚,封熙兰与司墨在约好的城郊见面,那边已经准备了两匹马。
司墨将手中另一顶帷帽递给了他,两人乘着马,利用封越送来的照身贴顺利出了大理城内。
路程大概两天左右,为了掩人耳目没有走官道,行到哪就在哪里歇一歇再动身。
这是第二次封熙兰在夜间林中歇息,好不容易睡着,却做了噩梦。
梦到司墨对他用的那些事情,醒来时脸上有泪水,司墨那张放大的脸,就差没贴上来。
封熙兰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给了他一巴掌:“禽兽,离我远点!”
司墨捂着脸退后了几步,蹲在一旁默不作声。
待冷静下来,封熙兰又有点愧疚,毕竟这几天司墨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彼此静默了好一会儿,封熙兰决定敞开心扉问问他,“那时,你为何要那么做?”
如果他不那么做,以他如今种种表现,说不定他真的会喜欢上司墨。
第60章
司墨如今也是悔恨不己, 但已经做了,这是没办法改变的。
如果能回到过去……或许会不一样。
“你想听解释?”
“解释?”封熙兰苍白一笑:“恶就是恶,有什么可解释的,我只是不明白, 你当初为何要那样做而己。”
“你说得对, 恶就是恶, 错就是错。”
司墨倚着大树长长舒了口气, 看着灰蒙蒙的天, 将要破晓。
“因为我喜欢你, 我知道你不信,也觉得很荒唐可笑。”
“这不是喜欢, 司墨, 真喜欢一个人, 不会选择去伤害。”
司墨:“没有人教过我这些, 我只知道我心爱的人要被抢走了,我很着急,而且我知道司明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明白, 司明抢了我的心上人,却不善待……他已经拥有了很多, 他把你给我怎么了?我只是想要你而己!”
封熙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他一直耿耿于怀的疑惑, 有了答案, 却不是他想的那般。
或许这个答案更能让他接受一些。
不是因为想要羞辱,不是想要看他难堪,所以才那么做。
或许他是真的因为喜欢,喜欢到不知所措, 害怕自己喜欢的人被抢走……等等原因。
他又可笑的发现,他竟然在替司墨曾经对他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开脱。
“我,”封熙兰暗抽了口气,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暂时不考虑我和你之间的事情。”
正视他与司墨之间的感情,他需要很长的时间修复,无数次面对,直到心无芥蒂。
司墨释然一笑:“我早就不求什么结果,能像现在这样,我已经很开心了,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理我,不愿意听我说任何话。”
如果不是因为封越提出让他利用司墨,他或许也没有机会去了解司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曾犯下的过错,足矣让他憎恶一辈子,无法原谅。
可人性是那么复杂的东西,如果不曾了解,大概也永远不会有现在的心软了。
“天亮了,我们赶紧赶路吧!”
“嗯。”司墨起身去牵过马,与封熙兰并驾齐驱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奔向前。
*
封骁来楚庭已经半月有余,成天跟在封朝屁股后面转,还遭了不少白眼子。
随行的小太监来福安慰着:“二殿下莫气,反正等到年底没什么事,皇上也就让您回京了。”
封骁摔了茶杯,眼眶红红的,“父皇向来如此偏心,三弟封王,大皇兄领了个好差事,我呢?什么好处都没捞着,还要过来给大皇兄当奴使唤。”
来福:“二殿下想开些罢,谁叫大皇子与三皇子母族都显赫呢?”
“是啊,他们母族显赫,才会占尽先机。罢了,想得再多也是徒劳。”
“听说,大皇子这几年没有住衙门,自己有一套私宅,就是不知他这私宅在何处,是何模样。”
“嗯?”
“二殿下想啊,若是大皇子贪墨官银,中饱私囊……”
封骁听罢,脑子灵光一闪,“你说得对,我怎么没有想到?他在楚庭这么多年,购了私宅,想必是过得不错的。”
次日,办了差事,封骁看封朝到了点便走出了衙门,悄悄跟了上去。
他走得很偏僻,在小巷子里穿梭了许久,终于来到一个小户型的院门前。
看样子只是普普通通的住户,并不是什么豪宅。
封骁拧眉:“大皇兄能住得惯这样的屋子?”
正当他要离开时,迎面差点撞上一对父女。
“父亲,我再吃一颗糖!真的只吃一颗!”
“不行,被你爹爹知道骂的可是我,又不是你。”
男人低头哄了女儿几句,因石板路太窄,难免碰到肩膀,两人点头至意,错身而过。
封骁看他背着一个医箱不由又好奇回头看了眼,这一眼,他便看到这大夫牵着女童进了大皇兄刚才进的院子。
封骁怔愣在原地,震惊了许久。
“怎么会……”这男人明明是个朗君,那他们所说的‘爹爹’又是谁?
封骁暗抽了口气,有一个荒唐可笑至极的想法在脑海里闪过。
他借着月色,匆忙离开了小巷,回到了衙门后院。
“二殿下,您走得怎么这般急?”来福赶紧给他倒了杯水。
封骁一口气将杯里的水一口饮尽,便坐在杌子上开始发呆。
“二殿下,您怎么了?可是遇着什么难事了?”
封骁突然诡异一笑,“真是天助我也!”
“殿下是怎么意思?”
封骁若有所思的又径自倒了杯茶水,嘴角抑制不住上扬:“如今三弟去了遥远的广陵,这辈子怕是回不来了。”
“而这大皇兄,他本该是最符合继承大统的人,想必父皇派他来楚庭治水,便是想推他一把,让他建功立业,让朝臣信服他,再顺势把皇位传给他。”
“现在……哈哈哈哈哈,如果他根本不是郎君,而是哥儿呢?”
来福呼吸一窒,以为他们二殿下在说胡话,“殿下,您在说什么呢?”
封骁:“等着吧,接下来有趣的事情就要来了。”
第二日来福去了衙门前面与封朝告了个假,“给大皇子请安。”
“说过多少次了?这里没有大皇子,既然出了京来这里办差,就谨慎些。”
“啊对对对,奴才又忘了。”
“有何事要禀报?”
“是我家殿下,受了热风,这会子身子不爽利,起不来榻,让奴才过来告个假。”
“哦?”封朝从公文里抬起了头,“找大夫了么?”
“大人放心,已经找了,已经吃了药正在歇息。”
“嗯。”封朝点点头:“那便让他好生歇着吧,反正衙门近日也没什么事,最多就是去河堤那边监工察视一番。”
“欸好。”
其实封骁根本没在衙门后院歇息,他着了一身常服,寻着昨日记着的路,再次来到了那家小院前。
敲了许久的门,才有个中年妇人过来开门,见他面生,不由问道:“请问您找谁?”
“我找……”封骁笑道:“这里是不是有个大夫?我找他看病。”
“哦,你找禇大夫是吧?”
“对!禇大夫!”
“他出门看诊了,得正午才能回来。”
“我可否进去等他?”
“这……”那妇人颇有些为难:“可以是可以,禇大夫和他家夫郎都是十分和善之人,只不过你只能在院子里等着。”
封骁笑道:“那自然,未经主人家许可,我自是不会进屋里去的。”
“如此,便请进罢!”
“多谢大娘。”
妇人放他进了院,倒了杯茶水给他,便又进屋去收拾屋子了。
快到正午时,门口有了动静,褚灵峤带着莹儿回家做午膳,见到院子里有人,褚灵峤怔愣了片刻,只觉面熟,似在哪里见过。
大娘上前解释道:“禇大医,您回来了!这个是慕名来看病的,等了您一上午,既然您回来了,那我先回去,下午再过来给您做晚饭。”
“好,多谢。”
褚灵峤打量了他一番,不知为何,心里隐约有些不适感,这种不适感他也说不上来。
封骁起身朝他做了个揖,“久仰褚神医大名,昨日其实我来过,只是找了好久没找到,咱们还擦身而过了,我竟不知要找的人,竟然就在眼前。”
“你请坐。”楚灵峤若有所思,此时面色红润,精气神俱佳,不像是有病的。
“哪的问题?”楚灵峤放下药箱,问他。
“其实不是我,是我家中的父亲。”
“哦……那还是让你父亲亲自来一趟会比较好。”说着,牵过莹儿进了屋,准备食材炖汤。
谁知这封骁跟了上去,“褚大夫!”
“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这是你的女儿吗?长得实在是灵秀可爱。”
褚灵峤眉头紧锁,立时浑身戒备,“你到底是谁?”
封骁也不慌,只是笑笑:“其实,不瞒你说,我是来寻我家大哥的。”
褚灵峤心脏漏了一拍,他怎么会知道?
“你家大哥?”褚灵峤装出疑惑的神情,“我都不认得你家大哥是谁。”
“我大哥,不正是你的夫郎吗?”
“你恐怕是认错人了,请出去吧。”
“你何必如此慌忙赶客?”封骁浅笑:“不如坐下好好聊一聊?逃避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你与我家大哥身份相差悬殊,不会有好结果的。”
褚灵峤听得一阵气闷:“我与他如何,自不必你来说!”
“褚大夫好大的气性,怎么就听不得实话呢?”
“出去!”
见他神情严肃,封骁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对了,今天我来找我大哥的事,麻烦褚大夫保密。”
“一个不认识的人,跑到我家来乱认亲戚,有什么可保密的?再不走,我便要报官了。”
“禇大夫最好还是保密吧,一旦戳穿了,这种平静的日子也就到头了,事情远远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你好好想清楚罢!既然你不欢迎,那我便不多叨扰了,告辞!”
见他离去,褚灵峤看似若无其事的继续做饭,其实心里已经乱了。
“父亲,刚才那个叔叔是谁呀?”
褚灵峤心情沉重的深吸了口气,没好气道:“不认识此人,以后莹儿若遇到这人,尽量离远一些,过来叫父亲,记住了么?”
“哦,莹儿记住了。”
褚灵峤看她这么懂事乖巧,心也跟着化了,不由宠溺一笑,轻抚着她柔软的头发:“莹儿乖。”
第61章
那天封朝回来得比较早, 像往常一般,褚灵峤煲了药膳汤盛了出来给他。
封朝喝着汤本想听他家褚大夫唠叨今天日常,却见他沉默得像个老实人坐在一旁,只是看着他喝汤, 一脸深沉的模样。
封朝不由疑惑:“怎么了?今天可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你怎么瞧出来的?”褚灵峰不由失笑问他。
“你这情绪不都摆在脸上?若是以往, 他都会跟我说说今天又遇到哪家病人, 哪家穷得揭不开锅, 哪家富得连碗都用得纯金……”
“我以前有这么聒噪?”
“还好, 我听着不觉得聒噪, 你要是一天不说,我都觉得少点什么。”
褚灵峤深吸了口气, 想问他的事情太多, 可是一想到那男人警告他的话,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维持现状, 已经成了他如今最大的奢望。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他的朝儿不会是一般人,他以郎君的身份活了这些年, 已经是如履薄冰, 未来是何变数,谁也无法预料。
或许, 他也是他生命里不可测的变数,他的夫郎对他该有是情的, 若是无情怎会应下承诺?又怎会在那一晚将他留下, 还为他悄悄生下了莹儿?
“晚上,想吃什么菜?我去给你做。”
“大娘不做吗?”
“让大娘烧她拿手的两样小菜,我给你烧你想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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