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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天光(近代现代)——骨色弯刀

时间:2025-04-09 08:59:48  作者:骨色弯刀
  许塘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莫小翔的脸颊和下颚比少年时粗糙多了,细看还有不少伤疤,不知是被打的,还是被常年累月的风沙磨砺。
  “这儿啊,没事儿,有些村子里的人太特么坏了,你不动手都抢不出孩子。”
  莫小翔摸着下颚的疤,他倒没什么,他挺满意现在的生活的,他自小就是个知足常乐的性格。
  “你呢,你跟周哥过的好吧,都到美国了,我就说,我当时就觉得周哥跟你都是做大事的人…!”
  周应川在外面接电话,许塘咳了一声,伸了下手指,他的无名指套着一个白金色的铂金戒圈。
  “许塘,你结婚了?恭喜啊!弟妹呢?不会是个外国人吧!”
  “什么弟妹啊,就是周应川,我俩结婚了。”
  “噗”的一声,莫小翔把嘴里的什么茶叶都给喷出来了,服务员刚才介绍说这是国内什么地方的园里采摘的,每年最多就产一两,极为稀贵。
  “莫小翔!你怎么还这么爱到处喷水啊!”
  “对不起对不起,你说你跟周哥?!你们两个结婚了?”
  许塘一边擦,一边说:“是啊,刚在瑞士结的,我要是早看见你,还要邀请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呢。”
  “不是,你们什么时候在一块儿的啊?周哥,周哥,他不是你哥吗?他不是结婚了吗?”
  莫小翔觉得他的脑子就跟被轰炸了似的。
  “他没结,那会儿我什么都不懂,跟你开玩笑的…反正我俩在一块儿那就是地义天经,那个什么…水到渠成、理所当然,本该如此…我和周应川相爱,结婚,这不很正常吗。”
  他一通往外冒的词儿,就好像他跟周应川在一块儿这件事就跟树上的苹果会往下落一样是不用多加思考的定理,莫小翔听了,反应了一会儿,竟然也觉得好像真是这样。
  毕竟在培江时,周哥那恨不得把饭嚼碎了哄着喂许塘吃的样子,那可比照顾亲媳妇还亲…!
  没一会儿,小男孩伸手拉莫小翔的袖子。
  “他想上厕所了,这儿厕所在哪儿?”
  他们的包间每个都有专属陪候的侍应生,许塘招了下手,一个侍应生就过来牵着小男孩的手去了。
  “不远,没事,他叫什么名字?眼睛怎么回事啊?”
  “福利院先给取名上的户口,叫陶安,带他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是角膜病变,我也没听懂,想复明只能换眼角膜,但得等捐献,等配型,不知道几年呢。不过你们基金会的福利可真好,吴经理跟我说了,医药费基金会全出,那我就放心了,毕竟我还得回康平去…”
  这些话莫小翔只敢等陶安不在才说,他这次回申州是听朋友说这儿有个大夫做假肢很出名,没想到会遇到陶安。
  其实他也想过把陶安收养了,但他还没找到妹妹,那是他小时候一把屎一把尿抱在怀里养到会说话的小妹妹,他妹开口会说话的第一个字就是喊哥,这些多年,他有时候一闭眼还是他妹问他的缺掉一个手臂疼不疼。
  而且他看过基金会下面的福利院,窗明几净,老师还会教小孩英文和画画,要知道,现在就是在川南那边也没几所小学会教英文,陶安在这儿,怎么看都比跟着他强多了。
  许塘听了,拿出手机给吴经理打了个电话,问他陶安的事,医院怎么说的,吴经理当即叫来了福利院负责有残疾孩子后续治疗的老师,老师说医院说得等,已经排上了。
  老师很负责任,抽屉里用文件夹夹好的都是孩子的检查单,医生说陶安的眼部环境很差,而且因为像他这么小的孩子免疫系统活跃,后续移植的排斥反应也比成人更强烈,所以对捐献的角膜各项指标的要求都很高,合适的配型具体要等多久,这个医生真不好说。
  挂了电话,许塘说:“要不在这儿先看看吧,签证的事,医院的事我来搞,我在波士顿有相熟的医生,当时给我做手术的,先给他看看,能做就在这儿做。”
  吃完饭,许塘就没让莫小翔和陶安他们去住酒店,而是直接让他们住在了家里,反正家里空房间多,莫小翔在他这儿也不是外人。
  莫小翔一进门就傻了,他从没见过这么大,这么豪华的房子,光那楼梯他觉得换成大通铺,都得能睡一百多个人。
  “许塘,这房子得多少钱啊?!”
  外面还能看见那么高的楼。
  许塘说:“两千多万吧。”
  这儿在他和周应川那些资产里估计连前三都排不进去,但住习惯了,他和周应川去公司也方便。
  莫小翔脚下一个踉跄:“多、多少?!”
  许塘还没跟他说是美金,揽着他的脖子:“怎么样,你晚上想睡哪儿?随便选,还有你那个小超市,回头给我看看,现在搞连锁可是个好时机…”
  “我靠,这么贵!那你这儿有没有那什么…浴缸!对,大浴缸,我老早就想泡一下一个人的池子了!我听有些老板说有一个人就能泡的浴缸!”
  莫小翔一听房子这么贵,就要选房间,他还是那个质朴的性子,知道许塘现在过得好,他高兴还来不及,许塘正带着他上楼,突然听见后面“砰”的一声,不知什么被打碎了!
  “哎呦,陶安!陶安还在楼下呢!”
  莫小翔猛地一拍脑门,赶紧和许塘下去。
  这俩人一个是激动过头的糙汉子,一个自小是被宠惯的那一个,下楼了,看见是柜子上的一盆周应川打理的兰花打碎了。
  男孩站在满地碎片里,他似乎知道自己不小心做错了事,他不知所措,张了张嘴,但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
  “小安你别动啊。”
  莫小翔去找扫帚,娘咧,这儿哪里有?
  许塘去叫阿姨,才想起来阿姨晚上不在,他这个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这么多年连家里的吸尘器在哪儿都不知道,刚好周应川也回来了。
  “塘塘,站那儿别动…!”
  他刚才工作上有些事,回来的时候特意带了许塘爱吃的那家手工糖果,男人看着一地的狼藉,先是喊住许塘,叫莫小翔把陶安抱去沙发上,就带着手套把碎渣收拾了。
  作者有话说:
  莫小翔!感觉这孩子也是好久不见了。
  在收尾啦,下章差不多就完结啦
  小剧场:
  某天,
  作为在事业上是国际顶尖建筑师,知名事务所老板,手握全球大奖无数。
  在爱情上老公是自小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爱着宠着惯着,牵着手一点点长大,一生就不知道摔跤为何物的许大建筑师翻开某大热爽文。
  看了半天,不解:“这看着也不爽啊。”
  把书一扔,亲老公去了。
  打碎雕塑的莫小翔眼里:
  陶安五岁,许塘二十九岁。
  周爹眼里:
  周爹眼里…不,周爹眼里根本没别人,在满地碎片里周爹只看到他的小塘咪要靠近,至于其他人,先把他的小塘咪放进安全圈里再说。
 
 
第八十八章 誓言(正文完)
  等国内外两边的手续办好, 许塘就让司机开车带着他和莫小翔,还有陶安去了波士顿的医院,周应川因为当天要去洛杉矶出差, 就没跟着一起。
  但他派了自己的贴身秘书跟着,又让秘书多雇了两个专门负责陪护病人看病的职业翻译, 随行一块儿去。
  毕竟莫小翔和陶安两个都是半点英文不通的,到了医院要是翻译、联系这些事都要依赖许塘, 那就太累了,他不想许塘那么累。
  莫小翔当然不知道周应川是心疼许塘, 早上他看见这么多人要一块去都吓了一跳, 许塘窝在副驾上浅眠,身上盖着棕色的羊绒毯, 是出发前周应川披在他身上的。
  莫小翔看着后头那辆跟车,心想, 真是不一样啊,一个小孩看病,一路上光陪着的大人就有六个,真不愧是周哥啊。
  到了医院先是约见医生, 带来的翻译会把复杂的名词转换,许塘轻松了,中间也就没有浪费精力和时间, 接着就是在护士的带领下做各项检查。
  莫小翔问:“许塘,这儿真是医院?为什么这么香?”
  “香吗?”
  菲律宾籍的护士在给陶安抽血,或许是孩子的胳膊太纤细了, 许塘有点不忍看。
  他忽地想起, 过去那些年, 周应川一个人带着他穿梭在京市和申州的医院, 是不是也是像这样看着那些冷冰冰的针头刺进他的血管?
  周应川得有多心疼啊,所以有时候其实看得见的那一个总要承担更多吧?
  “你们是兄弟吗?眼睛长得有点像。”
  莫小翔听不懂英文:“她说啥?不会是抽不出血吧?”
  翻译不知道这句该不该翻,许塘回过神:“护士说我跟他长得有点像,像兄弟。”
  莫小翔看看陶安,又看看许塘:“别说,好像还真有点儿,主要是你俩长得都白,眼睛大,鼻子小。”
  许多检查结果今天还出不了,但要住院是毋庸置疑的了,就算最后能否移植眼角膜的评估还没出,也得先把眼睛里的溃疡控制住。
  相关住院手续周应川的秘书都办好了,许塘在上面签字,他签完递回给他,秘书倒愣了。
  原因无它,因为文件下角的签名字迹和风格实在和他的老板周应川太像了…!几乎是一模一样,甚至连英文书写下那些下意识笔尖勾勒出的弧度都如出一辙。
  即便写的不是同一个名字,但真的就像他的老板此刻在这儿签字一样。
  “怎么了?还有别的?”
  “许先生,没有了,谢谢。”
  在这儿住院是不用陪护的,有护士会全程负责,莫小翔怕陶安这么小的孩子不适应陌生环境,许塘就在附近的酒店开了房间,让他和两个翻译住下,方便白天探望。
  等周应川出差回来,检查结果报告也出的差不多了,经过评估,陶安满足置换人工角膜的条件,手术时间还在商讨。
  许塘就把这件事同周应川说了。
  “那挺好的。”
  许塘窝在周应川怀里,看着周应川鼻梁上的眼镜,反射着吊灯流苏的光点。
  “周应川,咱俩好像从没说过孩子的事。”
  周应川在翻新一期的建筑杂志,上面有许塘之前接受的一个专访。
  “孩子?”
  许塘想了想,搂着他:“是啊,咱俩赚这么多钱,以后后继无人怎么办?”
  周应川翻着杂志,笑:“财富本来就不会永久的属于某一个人,我们用它去置换资源,获得成功,等我们消亡,它自然也失去了意义。”
  对周应川来说,他最初要赚钱的目的是为了让许塘重获光明,他站得高,手握筹码,让许塘不必再为任何人任何事去忍耐。
  如今他的许塘肆意地享受人生,享受着种种野心、抱负实现的快感。
  不得不承认,从某方面来说,用权利兑付野心的实现,这是世界上没人能抗拒的、至高无上的快感之一,他不想许塘失去这种体验,他已经做到了。
  “不过,宝宝,你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问题?因为那个叫…”
  周应川一时没想起那个孩子叫什么。
  “陶安。”
  “对,他,是因为他?”
  周应川了解许塘,过去三十年许塘都没思考过,不,都压根没在乎过的问题,怎么会突然想了。
  “那天在医院,有个护士说我跟他长得还有点像,眼睛也都看不到,周应川,你觉得我们两个像吗?”
  “不像。”
  周应川不禁皱起眉,听他这么说,男人放下了杂志,手指轻轻抚过怀里许塘的额头、脸颊、鼻尖:“一点也不像,是那个护士老眼昏花了。”
  许塘一下子就笑了。
  “哈哈,你干嘛…周应川,你居然说别人老眼昏花,哈哈,不过我怎么感觉你好像生气了?”
  周应川低头亲吻他:“我没有生气,在我眼里没人能和你像。”
  他的许塘,每一分、每一寸的眉眼,鼻子,脸颊、嘴唇,耳朵,是他从年少起,开始是在梦中,后来是在身边,每一寸他都亲吻过万次千次…哪里是随便冒出一个有眼疾的孩子,就能和许塘“相像”的?
  简直是无稽之谈。
  许塘只是随口一问,他脑袋里是从没有什么要传宗接代的想法的,他也从不屑为这些所束缚。
  “你不要常去看他。”
  “为什么?”
  周应川说:“两地往返很累,你不放心,我把我的助理放去一个,会盯着手术顺利进行的。”
  许塘打了哈欠,在周应川怀里找个了个舒服的姿势:“好吧…”
  过了没多久,莫小翔打电话给他,说陶安的手术时间定下了,就在十五号,手术前一天下午,许塘开车去波士顿看了他们。
  病房里只有陶安一个人,许塘带了一份工作室员工手作的小蛋糕。
  “你莫叔叔呢?”
  男孩坐在床上,摇摇头:“不…不知道。”
  大概是这里的环境对儿童来说非常友好,他最近可以说一些简单的音节,许塘的手机响起,是莫小翔打来的,说他的入院探视登记好像出了些问题,楼下的外国人不让他进,他不懂该怎么解释。
  周应川的助理这些天一直在这儿,他说他下去看看。
  小男孩在滴注降低眼压的药物,是术前的必要准备,他像是闻到了烤蛋糕的香气,鼻子小小地嗅了一下。
  许塘笑:“想吃吗?是草莓蛋糕。”
  陶安点点头,又摇头:“没、没吃过…”
  许塘把蛋糕放在桌上,因为陶安输液不方便,他就用勺子喂了一小块给他吃。
  “好吃吗?”
  陶安抿着嘴里的香甜的奶油,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很甜,谢谢许叔叔…”
  许叔叔…
  许塘的心好似裂开了一些,人就是这样,他听陶安叫莫小翔莫叔叔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听到他叫许叔叔,许塘自己就先梗了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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