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以桉感到意外。
祝颂声上大学时曾玩过几年账号,最初是想帮她宣传,因为体量太小没有什么流量,于是凭着兴趣做了许多探店玩乐为主的内容,也杂七杂八发些别的,全网加起来有三十几万关注量,不过已经很久没更新了。
不更新的原因她不知道,祝颂声不主动说的话,她不会问的。
上次祝颂声帮她宣传,她没点进去看过内容,自从祝颂声以那样的方式警告她不要再看她的社媒后,她真的不想知道了。
[我不想还你钱,只接受卖身还钱,你不要不要嘛。]
心里的伤口在发痒,让她忍不住去挠,祝颂声暗示她,放弃抵抗,不要挣扎,忠于欲望。
忠于她低劣的欲望……?可别到时候祝颂声又哭着控诉她了。
几天后,祝颂声发来新电视的照片,向她发出邀请。
[我病完全好了,要不要来坐坐?]
[我们可以一起看电视~]
去格格屋的路上,游以桉心跳得很快,对自己生出一丝厌恶,她很难说清楚这厌恶的来源。
推开玻璃门,明明是自己的地盘,却觉得像做贼。夏糖这会不在店里,游以桉看了眼大厅,崭新的电视在放《还珠格格》,几个住客围在一起闲聊,透出几分温馨。
她上楼,祝颂声这次给她留了门。
祝颂声在看电视,桌上零零散散摆满水果零食,听到门口的动静后学着机械人对游以桉say嗨。
游以桉瞧了眼电视,又是这个片子,《攻壳机动队》,祝颂声看过很多遍了,1号房有电视她还怪不适应的。
果盘被推到她的面前,葡萄酒倒了一半,祝颂声主人般招待她,贴心问道:“你想看什么?”
“就这个吧。”
如此看了一集,两人谁都没说话,换集的间隙,游以桉忽然问起来,“你觉得格格屋怎么样?”
没想到祝颂声很快get到她的意思,“很好啊,三楼住得很舒服,二楼如果和朋友一起住会很好玩,店里整体的氛围很好,我喜欢。”
“但是应该赚不了什么钱,对吧?”祝颂声了然道:“本来想用我探店的号帮你宣传下,但是我不想让认识我的人猜到我住这。”
游以桉稍稍叹气,“不用,不知道能开几年呢。”
“现在买电视有些破费了。”
格格屋全当是她们几个好友的尝试,算是乌托邦,几个人有什么想实现的理念都往这里放,两年下来早算过账了,即便店里天天满客,那点利润还没榆窑里一两个月赚得多。
谈起利润,温新羽宽慰她,“没事嘛,至少我们没亏钱还干了件特别的事,格格屋口碑很好的,你知道如果现在倒闭会有多少住客伤心吗?”
好在格格屋平日里没什么事,夏糖能够独当一面,竟然踉踉跄跄挺了两年。
祝颂声:“没关系啊,及时行乐嘛。”
游以桉嗯了声。
“我先去洗澡了?”祝颂声站起来找衣服,询问道,“你睡衣穿我的吧?”
“……行啊。”
接下来要做什么,彼此都心知肚明。
所谓祝颂声的睡衣游以桉一穿便知道估计是提早给她准备的,她比祝颂声稍稍高一点,这款祝颂声穿了会长。
真到床上坦诚相见时,游以桉有些走神,诸多顾虑下,做起来这种事总觉得不应该。
祝颂声衣衫尽褪,拉着她的手去感受,她的手稍一用力身下的人马上颤栗。
上次就觉得诧异了,祝颂声真的瘦了,不仅瘦在脸上,身上比起以前少了不少肉,她多看了几眼。
祝颂声很敏感,脸凑过来阻挡了她的视线,“怎么了,不好看吗?”
游以桉摇头。
祝颂声想亲她的唇,她下意识躲了下,于是吻落到她的脖子。
祝颂声不气馁,细细慢慢地吻着,再忽地抬起脸来,去向游以桉索吻。
这次游以桉没拒绝,她掌握着节奏,很快,祝颂声的腰软了,气息慌乱,游以桉停下来,等祝颂声喘匀了气再继续亲。
“你吻技好好。”接完吻之后,祝颂声这样笑着评价。
游以桉听到这话心里骤然冒火,那些祝颂声和别人接吻的梦境一一闪现,“你比我更好。”
“……夸你还凶我。”
“夸过多少人呀?”
祝颂声静静看了她几秒,表情受伤,“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吧,其实你是里面吻技最差的。”
游以桉脸色更差,她把祝颂声从身上推开,祝颂声很快又黏上来。
“我不想吵架,是你先语气不好的。”
“所以呢?”游以桉开始没耐心,还是只做吧,祝颂声一说话就让她生气。
她的手开始没有轻重,祝颂声弯腰躲了下,制住她的手,“所以?我不生气,我原谅你。”
祝颂声侧过身,从床头柜里摸出来个盒子,她打开给游以桉看,“刚买的新款,消毒过了。”
“我手快不了,但你要我扶着它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游以桉眼睛暗了暗,好吧,有心就好。
东西没用上,她更喜欢亲自去感受祝颂声,漫长的亲吻过后,她恍然发现祝颂声依旧紧张,她诧异地望过来。
“不用管我了。”祝颂声目光闪躲。
她顿了顿,叫了一声姐姐,“我伺候伺候你。”
游以桉能感受到,祝颂声今天情绪很好,有前面的小插曲也很快略过,今天是打定主意要伺候好她了。
殷勤到让她觉得危险。
腰酥骨软时,祝颂声换了一种声线,偶尔返场的妩媚。
游以桉听了两句,“不要这个,用你自己的声音。”
祝颂声咬住嘴唇,显得为难,她用一种很湿润的目光看着游以桉。
“声声,我想听你自己的声音。”
祝颂声没说话,乖乖凑上来嘴唇,和游以桉接了一个吻。
一场激烈的欢爱,到最后两个人累得放空了几分钟,游以桉找到祝颂声的衣服扔给她,“穿上,别又着凉了。”
祝颂声把衣服挪开,抱住游以桉不肯撒手,喃喃,“是有点冷啊前妻姐。”
这几个字不知道听了多少遍,游以桉捂住祝颂声的嘴,“别喊了,我们没结婚过。”
声音含糊不清地从掌心发出来,“……这是现在一种流行的说法。”
游以桉故意说,“我不懂,三十岁了年龄大了。”
祝颂声听了在她耳边笑,“老女人性。欲倒是挺旺。”
第15章 祝颂声这个神经病
这下真要过夜了,游以桉躺下时觉得好不真实,并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
祝颂声轻轻枕着她,脸上的红晕还没褪下,抬头看了眼她的表情,偷笑了下。
这一笑准没好词,游以桉说:“莫名其妙笑会让人觉得你不是正常人。”
“我怕我说出来你生气。”祝颂声现在明着笑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心理压力太大了,没必要想太多。”
“前妻姐是不是有点惨,不把我带回家,非要我住这,现在好了,你像专门来侍寝的。”
“明天还要灰溜溜走。”
游以桉不想看祝颂声得意的脸,扒拉开祝颂声去关灯,“睡觉。”
明明有两个枕头,祝颂声非要挨着她挤在一个枕头上,游以桉躲着躲着差点要摔到床下去。
她坐起来,声音刻意严肃,“还睡不睡了?”
祝颂声无辜道:“你一直在动怎么睡?”
好啊,游以桉不动了,尽量无视箍在她腰上的手。
祝颂声睡前的习惯是总是大犯依恋,喜欢缠着她亲亲抱抱说些荤话,然后不到十分钟,她表达完爱意了又开始嫌热,嫌别人挨着她睡不着,然后要和她拉开距离。
需要游以桉时祝颂声表达得很夸张,不要了又抽离得特别快,游以桉来脾气了真要分床睡她也不干,非常磨人。
眼下已经这样抱着了许久,按理说祝颂声马上会嫌手酸,游以桉这样等着,等了半天也没见祝颂声松开,渐渐睡着了。
今天有重要的行程,游以桉睡前没忘定闹钟。
七点半,闹铃准时响起,响了几声被游以桉掉了。
纵欲之后要早起难免不爽,游以桉换了个睡姿缓神了几分钟,坐起来时,发觉祝颂声睁开了眼,正在静静看她。
祝颂声以前有起床气,今早倒是脾气很好地没闹没烦,两人对望几秒,她忽然拉住游以桉的手,“前妻姐,我感觉我胸。疼,很不舒服。”
“现在没时间陪你演这出。”游以桉撒开祝颂声的手,“等我回来再说。”
“这么早,你要去干嘛?”
游以桉揉了揉眼睛:“开会。”
“游老板这么敬业啊。”祝颂声拉高被子遮住脸,声音闷闷的,“冷得要死的天气还不忘去给员工上课。”
“你直接线上给她们上网课嘛,我们这才睡了几小时……”
游以桉听出来揶揄,好脾气解释,“不是榆窑里,协会年终总结,我是被开会的那个。”
“啊。”
祝颂声哀嚎一声,“那可无聊死了。”
游以桉看了眼被子里露出了半截脑袋,没再说话。
她背过祝颂声脱了睡衣,换上衣服,一转头,祝颂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一头乱毛,脸色凝重。
她忍不住问:“在想什么?”
祝颂声苦恼道:“在想你下次可以带点衣服来,可是放哪里呢,衣柜好像放不下了。”
“哎,要是我现在跟你去月溪府住的话,我有点舍不得这里,主要是舍不得夏糖,她对我很好的。”
游以桉听乐了,说得她邀请过祝颂声似的,“你还选上了。”
“呵呵,反正麻烦的是你不是我。”祝颂声笑着反驳,“我猜你起这么早是为了回家换一套衣服吧?”
祝颂声还真猜对了,游以桉没好气地看她一眼,穿上鞋子夺门而出。
一下楼,刚好撞见夏糖在泡麦片,原本直直地要遇上,她都看清夏糖脸上写满的尴尬了,夏糖忽地转了个弯,假装没看到她。
游以桉心里觉得好笑,时间不够没说什么。
她开回家,赶上早高峰用了快四十分钟,路上又骂自己果然有病。
拿钥匙开门,游慧兰和吴姨正在吃早饭,桌上氤氲着食物的热气,粘糕绕着桌角转圈圈。
游慧兰瞧见她“嚯”地一声惊叹,“你昨晚去哪里了,我以为你在房里呢。”
“有事去了。”
游以桉去卧室换了套正装,翻箱倒柜找出来身份牌,接过游慧兰递过来的早餐袋,急匆匆上了车。
榆城市陶艺家协会历史悠久,年终总结汇聚了榆城及国内许多陶艺相关的领军人物,到场的人不是这个官就是那个馆长啊投资人,一堆的头衔,说起话来没完没了。
那才是真正的上课去了。
要不是会长点名她必须到场,再加上想来看看有没有办法增加她的销路,她才懒得来。
遥想研学没出事时,她作为会员代表被要求发言过,一度被推举成为副会长,当然,伴随着研学黄了,这事也不了了之。
九点半,游以桉到达会场,打着哈欠签下名字。
会员里她有几个相熟的朋友,其中一个是她大学的同班同学,远远喊了声她的名字,“以桉?”
游以桉微微回头,看到人群里汤金兰在朝她招手。
她朝对方走去。
两人的发展已经大不相同,游以桉一心赚钱,自认不过是个卖货的,和陶艺家是越来越不沾边了,而汤金兰仍然专注创作,如今闯出了名气,混得风生水起,现在担任协会艺术顾问。
游以桉微微笑了,“好久不见啊。”
汤金兰接过侍应生递过来的茶,拿一杯给游以桉,“一年见一次喽,现在只有开大会能见到你了。”
“别的时候我也够不上你呀。”
“是吗,我看你可比我忙多了。”
互相恭维了几句,汤金兰先于游以桉落座,等游以桉应付完其她人坐下来,才发觉俩人的座位恰巧排在了一块。
听台上人发言总不免要耐着性子,半个多小时后,她打开手机,扫了眼信息,五分钟前,祝颂声给她发了一连串消息。
[怎么办,我胸现在真的好痛。]
[肯定是你弄的,那么用力。]
[你总是在床上虐待我。]
游以桉眯了眯眼,之前担心过的控诉准时登场,祝颂声怎么老喜欢在性上面耍赖。
偏偏她昨晚确实做得有些过分了,于是这会不好反驳什么。
台上内容她根本无瑕听了,祝颂声很快给她发了新的、继续扰乱她心弦的图片。
是锁骨下方靠近胸部的一道红痕。
[上面现在还有你昨晚按的红印。]
[好狠毒啊你,都说了轻点轻点了。]
一上证据,游以桉立刻投降了,愧疚地、脸红地回复:对不起,其它地方不痛吧?
[暂时没有,就是胸。]
游以桉硬着头皮打下:回去给你揉揉。
打完觉得不太对劲,显得轻浮了点,又改成“回家给你擦点药”。
擦什么药啊,这种情况要擦什么药啊。
她坐立难安,听汇报听得心神不宁。
直到汤金兰咳嗽一声,用手肘轻轻碰了下她,她才意识到宣传的摄像头在对准这边。
于是收了手机,集中注意力配合摆拍,等人走后,她忍不住打开对话框看了眼。
祝颂声:[真的很痛,连带着我肚子也不舒服了,我全身都没有力气。]
说得游以桉心里真的慌了,该不会是病没好所以身体虚弱吧,她昨天有那么暴力吗,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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