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不是因为你制作的武器质量太差才导致刺杀失败的?”
“我的技术全约撒尔叫得上姓名的炼金术师没有一个能超越,机械水平也能排进前三,购买过我的东西的无一差评!圣临节当天我在现场,你以为血腥水晶的发射轨迹我没有看到吗?明明是你一开始就移开了目标!”卖家寸步不让。
中间商看着两个言辞越来越激烈的人差点跳上桌子辩论,不得已伸出双手调解,生怕他们演变成斗殴事件引来巡逻士兵,知道他们三号公馆窝藏罪犯。
却没想到西蒙斯听到那话哼笑一声,安静坐了回去:“所以我技术根本没问题。但是这个钱必须要退点回来,不然我不好交代啊……”
他挠挠头:“现在不止教廷在追杀我,我雇主也在找我要灭口,本着原则我任务失败肯定得退钱给雇主,但是我命还得留着,我身上又没那么多钱,家里面还有人要养。”
卖家听到话伸出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声音哽咽:“兄弟,在外面混都不容易啊!这样吧,游隼没了弹药就是一堆废铁,我友情价格回收,退你一千金币,毕竟那颗水晶才是真正贵重的东西。”
“好*啊好啊。”西蒙斯点头如捣蒜。
再次被两人瞪视的中间商苦笑一声:“既然J先生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们三号公馆自然也会将多的回扣尽数退给您,只是希望千万不要将这炮火引到小店来。”
“好说好说。”收获一笔巨款的西蒙斯心情愉悦,他将游隼推给机械师,说:“兄弟你这技术是真不错,那天那动静,跟炸弹似的,不过我现在得跑路了,以后有缘分再合作!”
买家将武器揣进怀里,俩人相见恨晚似地碰了碰肩膀,接着一同走出三号公馆,出门各奔东西,动作却都跟做贼似的。
月光下,里恩河旁边,一个黑袍人将身上用来隐蔽身形的黑袍脱下,接着包裹住手中的物件扔进河里,河面泛起一阵涟漪。
那人抬脸看了看月亮,月光下那张脸赫然琼斯的面孔,随后他溜溜达达的消失在下城区密密麻麻的狭窄街巷中。
***
这天夜里,亚娜忽然从梦中醒来,枕边莫名多了一个白色无署名的信封,她点起灯查看,里面的字迹太过熟悉,并且没有任何格式可言。
“妹啊,哥得走了,还有个任务在等着哥。桌子上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今年不能陪你过就先把礼物给你了。注意,除了赫德森大人,千万不要跟别人提起我,等以后有机会我再来看你,记得好好学习!
还有一个重要的事!很重要!一定要去看望祝尧,听说他受了很严重的伤呢……你替我去看看他。——你最亲爱的哥哥西蒙斯。”
看着最后一句那心虚的潦草字迹,亚娜冷笑一声。
广场动乱的时候她看到了那枚发射过来的弹药碎片,分明是她之前怀里抱着的那枚红色水晶的碎片,真是没想到西蒙斯说的任务就是刺杀教皇,可真是个大任务,差点就让祝尧当了炮灰,虽然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
亚娜扶额,她将信纸放在火上烧成灰烬,目光看向桌子。
一根通体暗红的长鞭盘团着,看起来像**涸的血液包裹,窗外的月光洒在鞭子上,露出危险的气息,其上有密密麻麻的凸起,触手柔软,握住手柄时有精巧机关,按动后凸起会瞬间变成嗜血尖刺,甚至还能延长和缩短鞭身。
第48章 秘密实验室“迷失之地”机械心脏……
夜色苍茫,万籁俱寂。
阿瑞斯山远离城区,居于其上的圣殿享受它独一份的安宁。在这里,山林间没有野兽虫蚁,为了教皇的安危与保护圣殿建筑,每年都会有专职人员沿着圣山一圈圈消杀。
不知何时风声大作,树叶摇曳发出簌簌声响。
祝尧坐起身,透过雕花窗户往外望去,这几日的月色都格外亮,也许是得益于赛罕给他敷的草药,腿上的伤已经能够下床走路。
但是伤口极痒,像是有无数蚂蚁在血肉里,骨头上肆意啃咬,让他怎么也无法入睡。
走廊上,男孩身穿白色柔顺长裙,赤着脚一瘸一拐地沿着中庭背着手转悠,在这个值守侍女都睡着的时候,他一个人慢悠悠的借着月光观赏墙壁上的精致装饰。
圣殿大的吓人,如果说东教堂是他见过最精美奢华的地方,那么圣殿就是数十个东大教堂堆积而成的存在,就连支撑的柱子上都镀真金。
台阶边还有小小的贝壳镶嵌着作为装饰,他轻轻俯下身,似乎能闻到海边的气息。
“哐啷哐啷——”
祝尧抬起头,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中庭后方有一扇扇圆窗,那里靠近圣殿后山,他拖着腿向窗户边走去。
那个声音有些熟悉,是他曾经遇到过的蒸汽火车行驶时的轰鸣声,接着是一声长长的汽笛声。
黑黝黝的山崖中,月光也照射不到的地方此刻却灯火通明,从高耸的圣殿里往下看去,那长长的火车犹如蜿蜒的黑色巨蛇,火车头前方的探照灯硕大,向山体中钻去。
祝尧一瞬间看呆了,但是这里的视线并不好,有许多黑色枝丫阻碍,祝尧往后张望,找到一处阶梯往下走去。
圣殿数层,根据高度判断,他所在的寝殿是在中间,从阶梯往下去,高度降低,能看到的东西也会更多。
也许是外面的风太大,钻进大殿之中,将墙壁上的烛火吹灭,除了中庭内微弱的月光倾洒,其他地方都黑漆漆的看不真切。
空荡的走廊中,漆黑的柱子像一道道人影,祝尧捏住身前的衣服小心翼翼地走,他实在太想看那些火车了,一团团白色烟雾升起,就连嘈杂的铁块撞击声都有些悦耳。
角落处有窸窣的声响,祝尧睁大眼睛看过去没看到什么东西,他趴在窗边探头往下看。
火车轨道直通山体内,车厢在山洞口停下,迎上来一群穿着白色罩衣的人,他们手里提着汽灯靠近车厢。车厢门被打开,在灯光的照耀下,白色冷凝气体溢出,等到散去后,他看到车厢内壁上挂着白霜。
那是什么?
祝尧又往前探身,但夜色中很难看得真切,只能看到那些人戴着厚厚的手套从车厢内拉出来一个正方形铁箱。
下一刻祝尧忽然面色苍白猛地往后退了一步,随着铁箱被拉出来,一具坚硬的尸体倒塌在车厢内,外面的人似乎习以为常一般,拿过黑色裹尸袋将尸体包裹。
在白衣人后方,静静站立着一个手持汽灯的人,他背手而立,高大的身影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是教皇。
被拉出来的铁箱开了一条缝隙,里面结着白色的冷霜,祝尧还没能看见什么东西忽然被身后的动静惊地往后看去。
一双手揽住他的腰,祝尧的头发在空中转了一圈,整个人被横抱在怀里,还不等他看清楚,就被那人抱住跑走。
祝尧从一开始的心惊肉跳到逐渐适应,拍拍对方手臂,他自己调整个更舒服的姿态窝在对方怀里。
在奔跑过程中,他听到一串轻盈的脚步声,长廊尽头还有一盏火光在摆动,是侍女在巡逻。
不过片刻,祝尧被送回了房间,他在黑暗中注视着蹲在自己床前的人。
窗外有侍女轻轻走过,光源消失之后,祝尧用气声问:“你怎么半夜在圣殿里游荡?”
赛罕将祝尧脚上的鞋子脱去,小心托着他的腿放到床上,柔软白腻的手感让他快速收回手来。
“那你呢?怎么不睡觉拖着伤腿出来。”他问。
“伤口太痒了,不舒服,睡不着很闷出去透透气。”祝尧老实说。
想起刚刚那一幕,如果他没被赛罕抱回来,一定会被侍女发现,到时候要麻烦的解释一通。
黑暗中,祝尧发现自己的腿又被身前的人握住,他将裙子往上拉,露出大腿处的伤口。
凉凉的风在伤口处吹过,竟缓解了那种触之不及的痛痒,升腾而起的是气体喷到皮肤上引起的酥麻。
祝尧只能隐约看到赛罕头顶坚硬的短发,黑夜中他的耳朵热了几分。
“咳,谢谢你……对了,我刚刚在窗口看到火车拉来了什么东西,车厢里居然还有尸体。”
赛罕吹了一会,将祝尧的腿放在被子下,他漫不经心地说:“教廷最近一直都在秘密运送一些东西,那些东西都藏在这座山下,教皇下令任何人都不能无令闯进去。”
“你怎么这都知道?”祝尧惊讶,看来赛罕在这里的那么多天知道了不少信息。
赛罕没答。
“那你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吗?看起来好像很危险。”祝尧的好奇心被引起来就很难消解,尤其是他没能看到那掀开的箱子里到底有什么,居然值得教皇大半夜亲自在那里等待。
赛罕摇摇头:“只能感觉到那气息不寻常,并且像是从海上运来的,靠近时海水的腥味很重。”
祝尧忽然把手按在赛罕的手臂上,赛罕能看到黑夜中他发亮的眼睛,里面满是探究。
“你来到神国到底是要做什么?我不相信你是被俘虏,你明明有能力不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现在你甚至还潜伏到教皇身边,你在圣殿里是要找什么东西?”
他声音带着审问,手掌也非常用力,但在赛罕看来跟小猫挠痒痒没有任何区别。
赛罕反手握住祝尧的手腕往后压,将他整个人压倒在松软的枕头上。
祝尧屏息,眼睛瞪视身上的人。
“别跟个警惕的小猫一样防着我,我的确带着目的来,但你以为你父亲是什么良善的人?他想从我身上得到的更多。”赛罕贴在他耳边轻声说。
祝尧呼吸差点停顿,听到赛罕直接戳破他们的关系沉默下来。
“放心,波及不到你,”赛罕突然有些苦恼地说:“不过也许我们得保持点安全距离,万一哪天事发,我跑路了就可能会导致你被怀疑。”
他这话说得好像他们之间有什么特殊关系一样,祝尧手掌猛地伸出,用力推开赛罕的脸,声音清脆宛如扇了个响亮的巴掌。
俩人同时僵住,侧耳听门外会不会有什么动静,还好侍女没在附近,祝尧长舒一口气。
他呼出的气息洒在赛罕的脸上,带着一丝幽香,他将祝尧的手抓起来看了看。
“我的脸皮糙肉厚不碍事,小心你的手肿起来,到时候又掉眼泪。”
“我怎么会掉眼泪!”祝尧反驳,他抽回自己的手,用完好的那腿踹了踹个头贼大的赛罕,“快下去,别把床给压塌了,这床太贵,我赔不起。”
等到赛罕下去,他拉了拉衣摆,缩进被子里,看向准备离开的赛罕:“你是什么目的?也许我能够帮到你。”
赛罕回头,嘴角勾起:“只是找个小东西。你还是保护好自己吧,你现在的处境可比在当初那个山上遇到棕熊要危险多了。”
是的,棕熊是看得到的危险,而这里,危险都蛰伏在深处,随时可能出来给你一口。
“是我自己要进来的,没人逼我。”祝尧偏过头。
伤口的难耐消失之后困倦席卷而来,祝尧很快就陷进枕头里沉沉睡去,只是眉头皱起,让那张小脸平添了几分苦相。
赛罕没有出去,居高临下地注视酣睡的祝尧,从边境遇到这个人后,他们的多次相逢总是会让他忍不住将视线聚集到这个男孩身上,他甚至怀疑祝尧是不是有什么隐藏的魔力。
后山的火车呼啸着离去,弗吉尼亚将汽灯递给侍从,顺着轨道向山里走去。
山体内一侧有一处更小的轨道,是矿山中用来运送矿石的那种便捷通道,弗吉尼亚沿着一侧扶梯向下走去。
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钢门,打开后一股冷气从内蔓延出来,任谁也无法想到,圣殿之下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实验室。
他走进其中,数名白衣研究员在其中奔忙,中央放着那刚运送过来的铁箱,只是此时箱内空空如也,只一旁摆放着数台仪器的桌子上躺着半颗心脏模样的东西。
那颗心脏远远区别于正常人类的心脏,它十分光滑,上面没有用来供血使其跳动的血管,它更像一个机械制品,通体呈现金属光泽。
但弗吉尼亚知道,整个南陆都不会有一个能制造出这枚心脏的机械师,它远远超出人的认知。
“它……真的是心脏吗?”弗吉尼亚似乎是生怕惊动那枚心脏一般,轻声询问。
“谁知道呢?也许是神的心脏也说不定。”一名研究员摘下手套,他的手因为长期在低温状态下苍白没有血色。
“初步判定,没有生命迹象,看起来更像个精致巧妙的玩具,不具备机动功能。”
有一名研究员问:“那片迷失之地下到底埋藏了多少这种东西?”
在这里只有教皇知道一点关于那片迷失之地的信息,克里曼斯曾说,他们那些传教士从海上归来的时候遇到风暴,船被打翻,其他人都死去了,只有他和智者在一片木板上飘到海岸边。他们从天国带回来的东西随着船翻淹没在海里,他们称那片遇难的海域为迷失之地。
多年后,那片迷失之地的坐标被找到,从海里捞回来的东西远超他们想象。
“不知道……唯一知道的人已经死去了。”弗吉尼亚说。
按照克里曼斯的说法,他能活下来的原因就是他没有参与其中,在当时他作为团队边缘人物随着父亲一同出发,但被勒令不得下船,于是他一直在船上等待他们,直到他们神色匆匆抬着东西很快返航。
那时候克里曼斯很年轻,从父辈的神色中得不到太多信息,只有一个比他年长几岁的被其他人称为“智者”的人格外严肃,他具有常人所没有的知识与技术得以上岸。
但后来,克里曼斯说那个人自杀了,等于是唯一能和那个天国产生联系的就只有克里曼斯……
“打捞过程很艰难,死了太多人,这些东西的价值太过巨大,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你们必须将它彻底解密!”弗吉尼亚斩钉截铁地说。
“……是。”
赛罕站在一颗巨大的古树上,注视着火车越开越远,那是一条与寻常火车完全不同的线路,它只通往这里,服务于教皇,它的终点遥远,通往海上。
他收回目光,看向地下,他要寻找的东西会在这里吗?
第49章 闯军校“你的伤真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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