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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反派的小爸爸觉醒后(近代现代)——苏九影/苏流云

时间:2025-04-10 08:30:39  作者:苏九影/苏流云
  钟姨道:“林医生讲好多次,洗头发不要超过下午三点,不然寒气上头,回头又是头疼又是黑眼圈。”
  “好好好,我立刻去,你不要再讲。”
  温辞书在她念念叨叨中去洗头发,刚躺下就直起腰问,“钟姨,我手机呢?”
  钟姨道:“有要紧事?我给你去拿。”
  温辞书复又躺回去,意兴阑珊:“算了。”
  人家给我个“嗯”,我还怎么回?
  他越想越气不过,磨牙。
  夫夫之间,有这么聊天的吗?
  直接把话聊死?
 
 
第35章 
  晚上,温辞书与薄一鸣在起居室里摆弄香炉。
  是晚餐时,钟姨无意间说起之前送来一对芙蓉石的小熏炉,引发薄一鸣的好奇,一直问东问西。
  温辞书见他有兴趣,就索性让钟姨备好打香篆的香器。
  薄一鸣还没有玩过,只听说过“沐浴焚香”,于是趁着钟姨准备,非要回房间先洗澡。
  温辞书看他这么较真,自然也不能落下。
  他洗完澡,心血来潮换上一件中式芙蕖暗纹的斜襟长袍睡衣,盘腿坐在榻上把玩两个嫩粉的芙蓉石三足熏炉。
  巴掌大小的东西,通体莹润绯粉,雕花细腻精美。
  温辞书以前在家什么东西都爱玩,但凡只要不出门不乱跑,他父母也支持他。
  因此除看书、练字之外,也玩过香篆、学过雕刻。
  父母从小教他的钢琴之外,他还自己学过吉他、小语种。
  但是他耐心一般,都学个皮毛,一旦学会了就像是玩游戏打通关,了无兴趣,直接丢开。
  温辞书转动着粉色的小熏炉,估摸着当时拍回来的价格,应该不低。
  钟姨端着香料、香器走过来时,温辞书托起掌心的熏炉,看着她问:“钟姨,这是一鸣大爸爸拍回来的,还是一鸣太爷爷让送来的?”
  钟姨道:“大少爷啊。薄老太爷都过世多久了?”
  温辞书哑然。
  但这玩意儿越看越是粉粉嫩嫩,就跟小猫爪子的肉垫子似的,跟薄听渊的气质也实在是相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别说薄听渊周身,就是大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也很少这样桃花似的鲜嫩颜色——大宅花园里春天娇艳的鲜花除外。
  钟姨把香粉放好:“老徐说,这是薄老太爷留下的。”
  九宫格的小木盒子,都是极好的木料。
  透着薄薄的木片就能嗅到浓郁扑鼻的香粉味道。
  温辞书嗅了嗅香气,挑了一个沉香、甘松、檀香为主的香粉盒。
  “一会儿等一鸣来,让他自己挑一个。”
  薄一鸣兴冲冲跑回来时,看到小爸爸连像是画中人一般,美晕了。
  他捧着小爸爸的黑发到肩头,央求道:“小爸爸!你每天都穿这样好不好?”
  温辞书按他肩膀让他坐好:“宝贝,这是睡衣。”
  钟姨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让他们玩着,一会儿她来收拾。
  薄一鸣挨个闻过所有香粉盒子,最终选定一个梅花香。
  他跟上小爸爸的步骤,小心翼翼地用铜灰压铺平白色灰粉后,选一个蟠桃纹路的黄铜篆模,将梅花香粉铺上去。
  他怕拿起来的时候破坏纹路,就请小爸爸帮忙取出来。
  等搞定后,温辞书点燃莲花纹香粉,盖上粉色芙蓉石盖,白烟穿过盖上的镂空雕花,袅袅地升腾而起。
  空气中瞬间弥漫着淡淡的木质香料味道,清郁而幽远,很有安神静气的效果。
  温辞书正在品味这一抹淡淡的香气,却见小猴子趴在桌上,几乎要凑到香炉上去,鼻子用力深吸气。
  “怎么了?”
  薄一鸣直接绕到小爸爸身侧,对着香炉嗅味道,好奇问:“小爸爸,你有没有觉得这个香味跟大爸爸身上的有点点像?”
  温辞书故作淡然,往后靠了靠,轻描淡写地问:“是么?你的小鼻子这么灵?”
  薄一鸣骄傲地仰头:“大爸爸每次拎我的时候,我就闻得特别清楚。”
  温辞书笑而不语。
  看来对“被大爸爸拎”记忆深刻。
  也许他应该找时间跟薄听渊谈谈,也别总把孩子拎来拎去的。
  薄一鸣赶忙拍摄照片,“这可是我第一次准备香薰呢。”
  他给自己可爱的蟠桃香粉照了好几张。
  温辞书想起下午给薄听渊发消息的事情,到现在都没有个回音。
  正捉摸着,传来敲门声。
  父子俩一并扭头看过去,门被推开,薄听渊踏进来。
  温辞书的眉尾微挑,心里想着他不是很忙,今晚会晚点回来?现在最多也就七点?
  薄听渊瞧见他优哉游哉地倚在三足凭几上,黑发披散在这件浅月白的睡衣上,宛若月色流光一般,慵懒的体态说不出的风流恣意。
  他垂落的指尖动了动,走过去,看着儿子问道:“一鸣,在做什么?”
  “我跟小爸爸学习怎么熏香!”
  薄一鸣挨着小爸爸,兴奋地叽叽咕咕,“是神秘又有趣的古代文化,当然小爸爸是这个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温辞书看着傻里傻气的小猴子。
  刚才他的确是在摆弄香料时,随口说了几句,怎么到他嘴里怪里怪气的?
  薄听渊嗅着淡淡的沉香气息,走到榻边,抬手搭在儿子脑袋上揉揉:“你刚跟爷爷打过电话?”
  “啊?”薄一鸣仰头,琥珀色的眼眸中,满是不解。
  大爸爸怎么会知道他洗完澡接过爷爷的电话?
  温辞书也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全家估计也只有小猴子的爷爷会用这么官方的话术。
  他露出会心一笑,却见薄听渊将手掌从儿子头上后移到自己肩上,把头发往后拨,刚翘起的嘴角慢慢地压了下去。
  温辞书垂眸,顺着他的动作,偏了下脑袋,长发在后背簌簌颤落。
  等手指离开时,他又忍不住抬起眼帘:“今天不是很忙吗?”
  “嗯。”薄听渊看着他,“一会儿去书房处理。”
  温辞书了然,原是回家加班。
  在沉香的淡淡烟云中,两人一站一靠,中间隔着半坐在榻上的小儿子,视线交汇了几秒。
  “哦!”
  薄一鸣一声轻呼,让温辞书快速收回视线,望着茶几上粉雕玉琢的香炉。
  薄一鸣拉住大爸爸的西装袖:“大爸爸,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我有事情要跟你谈!很重要。”
  他像是小大人一样,给大爸爸一个“你懂的”眼神。
  当然,在薄听渊俯视的视角里,小儿子的动作跟挤眉弄眼没什么区别。
  好在这张脸是继承了温辞书三分的俊俏流畅,哪怕是做鬼脸,都是精致可爱的。
  温辞书也想起来,应该是自己早上交代小猴子的事情。
  他垂落眼睫,也不知薄听渊会不会答应。
  “一鸣,你先去我的书房,我十分钟后过来。”
  沉稳的语调,却是意料之外的内容。
  温辞书抬眸快速扫他一眼,又看着儿子的侧脸。
  “好的,没问题!”薄一鸣蹦起来,不忘转身叮嘱,“小爸爸,你不要动我的香炉好不好?我一会儿来点。”
  “知道了。爸爸不动。”温辞书稍微起身,扯了扯他坐乱的睡衣下摆。
  薄一鸣蹦跶蹦跶地离开,在关门的时候露只露出个小脑袋:“大爸爸,小爸爸,我很乖吧?嘻嘻~”
  不等温辞书反应过来,小猴子已经合门。
  他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要紧事需要立刻说,便没有开口。
  薄听渊一边走向旁边的开关,一边道:“我回来的时候,看月色很好。”
  “嗯?”温辞书扭头,望向起居室外的露台。
  还没有完全合窗,薄纱在夜风里旖旎地荡漾,的确有一袭月色美轮美奂。
  灯光忽然暗下来。
  温辞书想起昨晚的事情,他低头摸了下黄铜制的长柄灰压,指尖凉丝丝的。
  薄听渊走上前,扶他落地穿拖鞋:“不是有照片给我看?”
  温辞书脚掌套进鞋里的动作一顿,所以是为了照片才特意改变行程,早回家的?
  他单手压在他有力的臂弯上,轻声嘟囔:“那你关灯做什么?关灯看手机,对眼睛不好。”
  话音刚落,薄听渊的手臂圈在他腰上抱着他站起身。
  两人有十公分的身高差,但此刻温辞书是站在榻边的踏脚上,缩小不少差距,加上薄听渊忽然用力抱扶他起身,他的鼻尖几乎是蹭过了薄听渊干燥的唇。
  在香炉的沉香熏染下,温辞书简直像是浸染在薄听渊的气息里,从肌肤到肺腑,密密实实。
  “嗯?”温辞书抬眸,对上他在夜色中如宝石般的绿眸,慢慢地问,“所以,不看照片吗?”
  薄听渊:“还有九分钟。”
  温辞书的黑眸微微透出些许疑惑。
  薄听渊的手掌覆在他脸侧,拇指扫过柔软的耳垂:【陪我跳支舞?】
  这邀请来得过于突然,但他的语气却如此诚恳深情,以至于温辞书陷入刹那的晕眩中。
  还好还好。
  温辞书想,幸亏他有先见之明,关掉了灯光,否则一定会看到自己莫名发烫的脸颊。
  “嗯。”
  话音落下,整个人被薄听渊打横抱起来,走到露台边。
  温辞书晕晕乎乎地站定,被他牵住手揽住腰,胡思乱想着:薄听渊话这么少,但是行为却……
  今晚没有音乐,只有淡雅的焚香与温柔的月光。
  两人无言地跳了一支舞,与上次相同又不同。
  比如,温辞书感受到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荡然无存,每一个动作,他们好像都默契地肩膀挨着肩膀、身体贴着身体。
  他穿着轻薄柔软的中式睡袍,下摆绣着精致的暗花纹路,略有些重量,会随着他的舞步而撒开去,如裙摆一样形成旋涡,而薄听渊是一身严谨的商务西装,肩背的线条如棱角般分明。
  每次当温辞书靠向薄听渊时,就变成是倚向他的一支柔软芬芳的花。
  这支没有伴奏的舞,约莫跳了足足八分钟。
  即将结束时,温辞书竟然有些恋恋不舍,却不得不提醒他:“不可以对小朋友不守时哦。”
  薄听渊将人抱紧。
  温辞书的后背被他宽大的手掌重重地抚过,整个人柔软地贴进他胸膛。
  那双手从窄薄纤细的腰快速滑到了修长的腿上,用力一托就把温辞书端抱起来。
  夜色里,温辞书被抱到卧室的床上。
  薄听渊为他盖上被子:“我去跟一鸣聊,你先休息。”
  顿了顿,他继续道,“今晚我睡得比较晚,我一会儿让一鸣过来陪你。”
  温辞书陷在软绵绵的被子里,心里愤愤不平:陪你跳完舞,就把我丢开?你当本少爷脾气好是吧?
  他心里有些闷气,抬手要拍开他的手自己拉被子。
  谁知道,“啪”的一声,清脆响亮,让原本就安静的房间里陷入诡异的寂静。
  “我……”温辞书完全没有要打他的意思,连忙要起身。
  薄听渊温柔地拉住他的手揉了揉:“知道了,我忙完过来。”
  温辞书:“……哦。”
  他拽拽被子,闭上眼,用力抿唇。
  -
  书房。
  薄一鸣掐着时间看房门,等大爸爸推门时,他惊讶:“大爸爸,你怎么这么准时?刚好十分钟。”
  薄听渊合上门,边往里走边脱西装,但嗅到衣服上淡淡的香气,于是又收回手,没继续脱。
  他坐到沙发上,“一鸣,你有什么事情?”
  薄一鸣已经将心里的话盘算演练过很多遍,此刻很自然流畅地说出来。
  “大爸爸,节目组给我们邀请另一个家长的机会哦。”
  薄听渊其实已经从Albert处知道这件事,“你的想法是?”
  薄一鸣满脸的古灵精怪,生怕大人不知道他藏着小心思似的。
  “大爸爸如果陪我骑马,并且赢了我的话,我就邀请大爸爸参加。大爸爸想去吗?”
  随着他慢慢长大,已经意识到大爸爸的威慑力来自于极其犀利深沉的绿眸,以及寡言少语、鲜少表态的习惯,让人完全无法琢磨透彻。
  未知就神秘,而神秘就会令人心生敬畏,甚至畏惧。
  在薄听渊沉默间,就察觉到儿子的异常。
  突然间,薄一鸣收回松散随意的双脚,端端正正地坐好,并且不停地小幅度挪动屁股以让身体靠在沙发背上。
  两侧手臂似乎是在尝试搭在扶手上,但由于人坐在三人沙发的中间,两边不靠,于是薄一鸣闪电般挪到一侧扶手,终于将手臂搭上去。
  薄听渊微微皱眉,心中有个揣测。
  为验证想法,他抬手推了下自己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好整以暇地看着可爱的小儿子。
  薄一鸣:?
  嗷!他没有眼镜。
  没错,冰凉的镜片也是神秘感的来源之一。
  不过一开口,薄一鸣又陷入幼稚不自知,踩着拖鞋不自觉地在地毯上来回摩擦:“大爸爸?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薄听渊:“你小爸爸的意见呢?”
  薄一鸣理所当然道:“小爸爸当然很期待大爸爸跟我们一起玩啊。”
  “既然如此,你还用这件事跟我谈条件?”
  “啊?”
  薄一鸣露出个天真呆萌的表情,被大爸爸这句轻巧但极快的问话打得措手不及。
  他嘟嘟嘴,“好吧,我不该这样做。可是……”
  薄听渊撑着扶手起身:“你小爸爸说抽一天去吃火锅,那就先去马场再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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