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潮生抿唇,隔着毯子也不知道把人捂热了没有,在揉向脚底的时候纪想猛地缩了下腿,像弹簧似的,他才知道除了腰上的痒痒肉以外,脚亦是纪想的敏感处。
“别揉了,都要搓起火了。”纪想忍着想笑的冲动,想收回腿躲开,被杨潮生不讲道理地扼住。
杨潮生起了坏心思,尽往纪想反应大的地方碰,见对方终于破功笑起来,杨潮生顺势道:“下次要穿袜子,再不济毛拖也要穿,不然还这样给你揉。”
最初纪想仍死鸭子嘴硬,后来杨潮生见威胁不成没效果,就直接长臂一伸抱过他,在他侧腰上挠。
纪想最是怕痒,一时间扭得像扑腾的旱鸭子,泪花都要挤出来了。
“穿不穿?”
“杨潮生你不要耍流氓!”
纪想犟着嘴往后躲,想甩掉杨潮生,但被更快一步无情地往沙发上一压,手机在打闹间滑落到地板上,彻彻底底被杨潮生的身影笼罩住。
“穿穿穿!真的穿!别挠了……”
纪想实在受不了了,大喊着投降。等杨潮生满意了这个答案停下来后,他睁开眼,发现两人上下的距离不过一拳。
杨潮生笑意盈盈地望着纪想,许是纪想的表情太过呆傻,他也注意到了和纪想之间的距离近到足以气息交织。
纪想还喘着气,眼尾带着点湿红的印记,杨潮生莫名咽了咽喉头,不自觉抬手去擦顺着脸颊缓缓流下的泪痕。
很漂亮,他在心里默默地说。
纪想握着他的手腕,感受到杨潮生原本匀速的呼吸变得稍显急促,他微抬下巴,温顺地蹭了两下杨潮生的手心,随后单手攀着杨潮生的肩,亲上那瓣薄唇。
在一起这几个月,杨潮生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只会毛躁青涩地浅尝辄止,纪想的主动无疑是给这暖炉般温馨的气氛添一把熊熊燃烧的柴火。
他很快反客为主,抵着纪想发狠地亲,把两片殷红的软肉吮舐得水光淋漓。舌头灵巧地舔撬开齿关,得到无可逃脱的交缠。
纪想发出零碎的呜咽声,无处不在展露着他快要被亲得不行的信号,手上却还是搂紧了杨潮生,将自己整个送向对方。
连续的几个反应与动作都在很大程度上刺激了杨潮生,他扯开隔在两人间的毯子,扶上纪想的腰肢。
衣摆翻腾,粗粝的指腹在细腻的肌肤上游走打圈,所到之处皆让纪想发出阵阵战栗,和杨潮生分开时,涎水银丝勾连,双眼俨然迷蒙。
纪想揪着杨潮生被拽散的睡衣纽扣咬了咬唇,沉寂片刻,听到杨潮生沙哑着嗓音小心翼翼地询问。
“……可以吗?”
纪想再清楚不过这时情意正浓若是答应意味着什么,他小幅度地点头,下一秒再次被杨潮生完完全全遮住。
吻是强势温热的,触摸是酥麻滚烫的。纪想闭上双眼睫毛轻颤,浑身瘫软时被杨潮生抱起来跨腿稳坐,在绵延不停的热吻下他察觉到了一层布料下的炽热。
然而杨潮生却猛然停住,像是想起了什么。
以前易感期到来,在家只囤了抑制剂之类的药用物品,夫妻之间的计生用品他还没来得及挑选购置。
被临时中断的纪想歪歪头:“……怎么了?”
“家里……没有准备那些东西。”杨潮生显然有些尴尬,他方才望着纪想昏了头,都忘了最重要的事,“避/孕/套……还有润滑剂。”
beta不像omega,没有天生为孕育生命而构造的特性生理条件那么容易,杨潮生要想照顾好纪想的体验,就得认真充分地做好功课。
“而且这是你第一次……”杨潮生亲了亲纪想的眼眸,“抱歉,我下次会提前准备好的。”
纪想见状没说什么,只是窝进了他的怀里。
杨潮生总是在方方面面都为他想得周全完好。
两人相依着平复了会儿,纪想倒是很快褪去了,但杨潮生却怎么也下不去。
他窘迫地想要起身:“我去浴室处理下。”
纪想手快地摁住他,思忖几秒开口,磕磕巴巴说:“……不然我帮你弄吧。”
说完没等杨潮生的回复,就勇猛无畏地上了手。
杨潮生正托着纪想,差点把人抖下去,隐忍地克制喘息。
纪想看着眉头紧皱的杨潮生。
嗯,他也好性感的。
第65章
浮沉失真的扭曲空间里, 纪想深受炙烤般的热潮难忍。眼前不断靠近的影子渐渐清晰,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拉住那个高大的身躯。
“纪想……乖宝……”
呢喃轻语在脑海中像被放大数十倍,纪想从身后被咬着耳朵, 扭头看清了对方的脸,是杨潮生。
随着那张纪想梦里梦外都渴求贴近的面庞的主人将他揉圆搓扁, 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咛, 双腿打着颤,哭着说“不行”。
“杨……杨潮生!”
纪想急促地吸气呼气,骤然间从诡异的梦中抽身, 在床上惊醒。
朦朦胧胧的光线被窗帘遮挡着,昨晚睡前搂着他的人已经不见了。平常在纪想没醒前,杨潮生起床都不会拉开卧室的窗帘。
熟悉的环境让纪想安定了不少, 他松了一口气, 盯着卷在一起的被褥,随即想到让他面红耳热的旖旎春境。
他怎么会做这种羞耻的梦……
是因为昨天吗?
纪想“啪”地一下捂着脸,很快安慰自己,血气方刚的三十岁,这很正常。
结果突然间鼻腔一热,好像有什么液体流了下来。
杨潮生蹑手蹑脚地进门, 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纪想一副傻了眼的状态举着双手死死盯着手心, 鼻间和下巴上一片刺目的红色。
“纪想?!”杨潮生迅速大步迈至床边单膝跪着, 拿过床头的纸巾替人擦血。
“我……我没事……”纪想弱弱地说, “好像流鼻血了。”
杨潮生掌心扶上纪想的后脑勺, 把他脑袋往前倾,隔着纸巾捏住鼻子。
纪想只能屹然不动,乖乖地等血慢慢凝止。
“怎么会突然流鼻血?是不是昨天……”
杨潮生还没说完就被纪想猛然打断:“不是!”
“……吃了什么上火的。”杨潮生迟疑地补完整句话,“你怎么了?感觉你看起来还不太舒服。”
纪想:“……”
能舒服就怪了。
纪想察觉到杨潮生担忧的眼神, 轻轻拉住他的袖子,带着鼻音黏黏糊糊地随便找了个借口解释:“可能……就是太干了?我没事的。”
杨潮生露出了点恍然大悟的表情,替纪想止完血,收拾掉略有点像案发现场的被子后,火速下单了个无雾加湿器。
纪想只能干笑着夸他真贴心。
-
年前事务繁多,纪想和杨潮生对完行程之后一致决定年前的周末先去万家拜访。等过了除夕和初一,到正月初二时,纪想再随杨潮生回九林市住几天。
纪想把买给纪书渝的一堆补品和美容大礼包装上后备箱,这些买前杨潮生皆不知情,尽管纪想提过让他不用再准备礼物,但杨潮生自认为不太好,还是亲自挑选了一些适合的年礼放在后座。
纪想见状开玩笑道:“早跟你说你不用再买了,这样分开送搞得我们像分家了似的。”
杨潮生不爱听这话,他还要和纪想过一辈子,怎么能分家?
连像都不行。
“就和妈说是我们俩一起送的就好了。”
“那买重了的呢?”纪想提起那袋精华套装,“不过我们还挺心有灵犀的,选的礼物都能选到一块去。”
杨潮生勾起唇角,思考片刻:“那就说打折促销买一送一。”
纪想失笑,对他比了个大拇指,便带着杨潮生载着一堆礼物前往万家。
这次还在路上,纪书渝就打电话来问。等到了院子门口,纪想先冲上去抱了下她。
“都等你们好久了。”纪书渝拍拍纪想的背。
“不是都跟您说了吗?晚上来吃饭,下午三点就催我到哪儿了,我和潮生都还堵在三环呢。”
“那还不是想你。”纪书渝上下打量着纪想,良久舒心道,“看着没瘦,气色也比以前好很多。”
纪想拉着两手提满礼盒的杨潮生,用略微骄傲的语气说:“那还是潮生的功劳,他做饭可好吃了。”
纪书渝见两人恩爱如常,心就踏实了许多,对杨潮生说:“纪想之前独居的时候总不注重身体,我老担心他过得浑浑噩噩的,结婚后多谢你照顾他了。”
“应该的,妈,小想是我丈夫。”
“对了,今天怎么不见纪琛出来迎接我?”纪想纳罕,挽着纪书渝走进去的时候还高喊着,“纪琛这个小坏蛋是不是搁屋里头贪玩呢?”
“哥——”
纪琛听到动静闻声而至,手上还抱着一本厚相册,从楼梯上一步三台阶地跨下来。
纪想接住她的拥抱撞击,扯了扯她的小辫子:“一个人在楼上干嘛呢?”
“小想。”
楼上蓦地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纪想微愣,和站在二楼的傅绛对上视线。
“……哥?”纪想喉咙发紧,“你怎么在这?”
纪书渝用食指敲了下纪想的后脑勺:“说的什么话?你哥哥不能出现在这啊?”
纪想连忙摇头,脸上瞬间写满欣喜,先是看了眼纪书渝,又注视着傅绛从楼梯上走下来。
“你和妈妈……”
他没问出口,但傅绛俨然读懂他的意思,把手搭在他的肩上:“不是你说的,要我来见她的吗?”
“知道她没有不想见我,我已经很开心了。”傅绛缓声说。
当年离婚后纪书渝患有心理障碍,很难控制自己的言行,对傅景昀只剩下痛恨,只觉得傅绛和傅景昀离开,就是选择了背弃她。
所以那几年纪书渝对傅景昀恶语相向,也同样漠视傅绛,阻止纪想与傅绛的往来。
现在她回过头来看,这些年错得太多,不仅没能照顾好纪想,还让傅绛离她越来越远。
孩子都是好孩子,只是她没有做好母亲的责任。
在看到傅绛带着笑意上门,仿佛人生十几年前的间隙与隔阂仿佛都不存在的时候,纪书渝忍不住痛哭出声。
傅绛亦是明白纪书渝内心的挣扎,他从来都没有怪过纪书渝。毕竟当年纪书渝和傅景昀的婚姻出现问题,纠缠到最后,最痛苦的也是她。
“刚才我在给傅哥哥看照片呢,妈妈的这本相册终于等到他最后一位主人啦。”纪琛指着相片,那一张正好是幼年的纪想和傅绛正在草坪上打滚。
“是啊,还要多谢纪琛。”傅绛温声说,“以前我回过旧家找过这些相册,以为都被清理丢掉了,没想到在妈这里。”
纪书渝有些不好意思,掖着眼泪就说要去厨房帮万文旗下厨。杨潮生放下礼品就要自觉跟去,被纪书渝以“年轻人多聊聊天”拦在了外面。
无奈杨潮生只能返回客厅。
傅绛是第一次见杨潮生,本人和纪想朋友圈里的照片相差不大,看着挺沉稳持重的。
“哥,你应该还没正式见过他。介绍一下,他就是杨潮生。本来你回国那天就想带他见你的,不过因为他有事,就耽搁了。”纪想说完看向杨潮生,故意逗道,“这就是我哥,你吃错醋的那个。”
杨潮生呛咳了两声:“大舅哥好。”
傅绛闻言蹙眉,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吃醋?吃什么醋?”
纪想感到杨潮生牵着他的手一紧,对方不安分地在他的食指上捏了捏。
意思是别说,丢人。
“没什么,一点小误会而已。”纪想了然于心,招呼纪琛把相册抱过来一起看。
里面存有记录着从襁褓婴儿到五岁孩童的纪想,看得出来相册的主人一开始很用心,像第一次说话、第一次走路,这些具有人生意义的时刻都被拍下来定格,用笔端端正正地写上备注。
不难看出一开始两兄弟是在浓厚的爱意里长大的。
傅绛觉得看自己没意思,而且在座的几个人,都是因为纪想才在这里相遇,于是他专挑纪想的照片滔滔不绝地回忆。
“当时的纪想可可爱了,就老小一个,我第一次抱他的时候还怕磕着碰着,把他抱摔了。别看照片里的我波澜不惊,但我抱的时候吓死了,因为妈老说我抱的姿势不对,会让弟弟觉得不舒服。”
纪想一边听傅绛乐呵地说着,一边瞥到杨潮生默默拿出了手机在身后狂摁拍照键。
他眯着眼回过头:“你拍这个干嘛?”
杨潮生被抓了个现行:“……想当作纪念。”
他是在高中的时候遇见的纪想,自然会对纪想前十几年的人生感兴趣。
他想看纪想小时候长什么样,乖不乖。更关键的是——他想知道纪想曾说过的幼年时给他在花园里做棉花糖差点把花园烧了的那个白月光到底是谁。
能让纪想魂牵梦绕至今不忘。
“吃饭啦,琛琛,去叫哥哥们过来拿碗筷。”万文旗端着大锅出炉的时候招呼了一声。
“来了!”
纪想率先过去帮忙,等要上桌吃饭的时候,发现杨潮生一个人又偷摸地回到了客厅的茶几前翻看那本旧相册。
他抱臂悄无声息地靠近,见人像是在一张张相片里找什么似的,突兀开口:“鬼鬼祟祟干嘛呢?”
杨潮生“啪”地一声把相册合上,僵硬地直起身板:“没什么。”
纪想才不信:“我人就在你面前,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啊,翻相册你能看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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