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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 姐(近代现代)——絮鬼

时间:2025-04-10 08:40:51  作者:絮鬼
  一路上两个人都安静无话,白闵京乖乖地任他拉着,就好像陈禹现在是拉他去死,白闵京也不会有丝毫反抗。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还没关门的诊所,医生都快关门了,突然来了两个学生,其中一个面相长的较凶的少年,一脸火急火燎地指着身后那位清秀少年道:“医生,你先看看他的脸严不严重?”
  医生看他那个焦急样,还以为这位清秀少年得了绝症,一看,就是个擦伤的淤青。
  医生是个老人家,对于年轻人的一惊一乍简直无言。
  他给白闵京涂消炎药,陈禹本来还怕白闵京会疼,但白闵京的脸色却很平静,没有了上辈子一点疼就开始喊疼撒娇的作样。
  陈禹站在医生身边,时不时地来一句,“医生,你轻一点,他会疼的。”
  老医生白了他一眼,数落他,“你朋友都还没讲话呢,你怎么知道他疼不疼,现在的年轻人这么脆弱还有什么用!”
  陈禹莫名被教训了一回,摸摸鼻子,笑了笑,“年轻人怎么就不怕疼啦,人不都是会怕疼的吗?”
  老医生哼了一声,“臭小子强词夺理。”
  白闵京全程没吭声,眼皮因为雀跃细微颤了颤,连脸上的疼都没有感知到。
  白闵京脸上的伤不是很重,乔奇打过来时白闵京躲了一下,最后只是在脸颊贴了一块纱布。
  老医生嘱咐了几句,就让他们快点走,他要睡觉了。
  陈禹和白闵京几乎是被赶出来的。
  站在街角,被夏季夜晚的风吹了下,陈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今天晚上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说好的保持距离,到底保持了哪门子的距离。
  陈禹心中无奈又无力。
  “走吧。”陈禹胡乱地抓了抓头发,“回去了。”
  “你家在哪?”陈禹问。
  白闵京眨了眨眼,报了一个公交站。
  刚好顺了一点路。
  陈禹和白闵京并肩走在一起,这个点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路灯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到很长很长。
  空气安静。
  陈禹沉默一会,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今天晚上真的是你的问题吗?”
  乔奇对今天晚上的事闭口不谈,陈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错。
  白闵京眸光注视着两个人交叠的影子,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都这么承认了,陈禹也不能说什么,只是他这样乖乖地认错,还是让陈禹有点不习惯。
  见陈禹不说话了,白闵京缓缓开口:“你……满意吗?”
  陈禹一脸莫名,没追上白闵京的脑回路,“我满意什么?”
  白闵京是想问陈禹,对今天他的作为感到满意吗?
  但一看到陈禹不解风情的样子,有种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无力,他的脾气又忍不住涌上来,别过脸不想和他说话了。
  陈禹感知他白闵京身上的郁闷,一个快步站在他面前。
  白闵京低垂着脑袋不看他,陈禹便歪着头,皱了下眉,“嗯?你怎么感觉有点不开心?”
  哦,他还知道自己不开心。
  白闵京其实很不开心,他气陈禹一直在远离他,这段时间里,他每天都不开心。
  但是不开心又有什么用。
  陈禹这个混蛋又不会来理他了。
  这样一想,白闵京就更不开心了。
  他整个人都快被气成忧伤的河豚了。
  白闵京耷拉着脑袋,一直不说话,陈禹一时之间又猜不透白闵京的想法,现在的白闵京和上辈子那个有点不太一样,他的顺毛心得用不上。
  陈禹想不会是因为他伤口疼吧,他行动效率一绝,立马抬起手托着白闵京的脸,忘记了这个姿势和他脑海里保持距离的想法是背道而驰的。
  “啧,是不是伤口疼了?”陈禹问。
  白闵京的脸被他托着,感受他手心温暖干燥的温度,他像个恋巢的小鸟,脸颊在他手心蹭了蹭。
  陈禹:“……”
  他是故意的吧。
  这是第二次了。
  陈禹真的合理怀疑白闵京一定是故意的。
  “你这到底是疼还是不疼?”陈禹收回手,转移话题。
  白闵京反问,“你觉得呢?”
  “被打哪有不疼的。”
  白闵京因为陈禹收回了手,心情又压抑了起来,没说话。
  陈禹走在他前面,不和他并肩走了,上辈子训斥白闵京次数太多了,以至于重生之后,对白闵苦口婆心的训养经验一时之间还改不过来。
  “怕疼就不要傻傻去挨打,你都知道会疼,为什么还像傻逼一样往上凑……”
  陈禹终究还是不太了解白闵京。
  白闵京比任何人怕疼,但也比任何人都能忍受疼。
  他想要陈禹的关住,希望得到他的目光,只能这样做。
  他不知道陈禹还爱不爱他,但他知道陈禹会怜悯他。
  白闵京很早就知道很多人可怜自己,像何熙因为自己几句凄惨的话就同意了他想留在咖啡店的意见,陈禹也是一样的。
  陈禹一直在可怜自己,无论是过去的恋爱,还是结婚,甚至是离婚,有一部分都来源于对他的可怜。
  白闵京无所谓陈禹是不是在可怜自己,他不在乎,他只要陈禹看着他就足够了。
  走到公交站,陈禹陪着白闵京等公交。
  公交站台没有人,两个人坐在站台椅子上。
  “今天晚上的事,是乔奇对不起你。”陈禹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地岔着腿,“他不该打人的。”
  白闵京低低地嗯了一声,话题转的很突兀,“这个星期你还会去咖啡店吗?”
  陈禹本想说不,但白闵京突然偏过头,漆黑的眼睛安静地注视着他,拒绝的话卡在喉咙被咽了下去。
  他低着脑袋,烦的抓了一把头发,头发被他抓的有点乱,然后挣扎失败而无奈地揉了揉脖子,似是叹了口气。
  “可能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陈禹看错了,他看到白闵京很轻地笑了一下,但转瞬之间又是那副颓废郁气。
  末班车来了。
  陈禹倏地握了一下白闵京的手腕,白闵京已经站起身,垂着眼,视线落在手腕上。
  “别碰水。”陈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握着他手腕,大脑像是迷蒙了一下,缓过来之后冷硬地提醒了他一句。
  白闵京闷闷地嗯了一声。
  目送白闵京上车后,陈禹才离开。
  白闵京上车之后就一直在盯着陈禹,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
  他头靠在车窗上,包着纱布的脸有些苍白。
  其实他有点疼。
  但他没说。
 
 
第14章 
  周末,陈禹坐在何熙的咖啡馆里,白闵京在帮何熙准备切甜品需要的水果,眼下店里没有什么人,陈禹也不需要帮忙,何熙让他坐在那学习别动。
  陈禹做了一会儿题,心思有些没在上面,做完了一套化学卷子,他就放下笔没做了。
  陈希尔坐在他对面玩游戏,头也没抬,“你不做了?”
  陈禹有些不理解,“你周末怎么不和朋友去玩?老跟着我到这来。”
  自从上次冰释前嫌之后,陈希尔就老喜欢去找他玩。
  陈禹其实没意见,妹妹很黏自己,他其实挺开心的,只是老跟着他,没有自己的朋友圈,也不好。
  陈希尔游戏结束,放下手机,喝了一口柠檬水,对于他的疑问不以为意,“我没有朋友。”
  “什么?”
  陈希尔头发剪短了,她的五官和陈禹一样生的冷,眉眼有些英气,是一张寡淡而清致的面孔。
  她支着下巴,眸光冷淡,“我不需要朋友,无聊,没意义。”
  陈禹:“……”
  总感觉陈希尔被姑姑养的有点奇怪。
  但他一个便宜哥哥也不敢说话。
  陈希尔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和陈禹聊天。
  “我最近在学校附近捡了一只猫,好看,想养。”
  陈禹:“养呗。”
  陈希尔:“姑姑的恋人猫毛过敏,养不了。”
  陈禹:“她恋人,女的吗?”
  “她是个同性恋,不是女的难道是男的?”
  “……”
  陈禹漫不经心地和她瞎扯,眼神却时不时地往白闵京的方向看。
  他的脸上还贴着纱布,嘴角的伤倒是轻了一些,就是不知道脸上的伤怎么样了。
  白闵京站在收银台前,店里新招了一个人,白闵京正在教她如何使用机器,或许是感受到陈禹的视线,他也抬起一点目光和他对视。
  陈禹被抓包,面不改色地转移目光。
  陈希尔微微眯起眼睛,眼睛一直在观察着陈禹,然后冷笑了一声,“收银台有喜欢的人啊?”
  陈禹看向他,“什么玩意?”
  陈希尔哼了一声,“你眼睛都快丢收银台了,那有谁啊。”她说着也往那看了一眼,就白闵京和新来的女生店员。
  陈希尔以为陈禹喜欢女人,想当然的以为他是在在看店员,皱了下眉,“这个女生是谁,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陈禹看她反应就知道她多想了,把她头发薅的乱乱的,“别猜了,我不是在看她,我都不认识她。”
  陈希尔不依不饶,“那你一直往那看什么,总不能是看白闵京吧。”
  陈禹:“……你快别猜了祖宗。”
  店里顾客少,何熙就让白闵京去坐着休息。
  白闵京很自然地来到陈禹这一桌。
  陈希尔对他的到来倒没什么意见,大概是帮他保守了他兼职的秘密,白闵京偶尔会大发慈悲地把自己的卷子给陈希尔,陈希尔数学不行,很需要白闵京的卷子用来参考,一来二去,关系倒是神奇的近了一点。
  白闵京拿出习题册开始安静地做题,他和陈禹挨的很近,两个人的肩膀肘相贴在一起。
  陈禹感知他身上冰冰凉凉的温度,从胳膊肘传到四肢百骸,很舒服。
  陈希尔不想做题,选择继续玩游戏,然后她听到陈禹声音很轻地问:“你脸上的伤怎么样了?”
  语气自然又带着一点极其隐匿的关切。
  白闵京停下笔,看着他,点了点头,大概觉得这个动作太疏离了,又开口“好多了。”
  陈禹点头,“嗯,别碰水,继续擦药。”
  陈希尔按下暂停,目光在他两流转。
  他们两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后面三个人都没说话,陈禹和白闵京做题,陈希尔戴着耳机玩手机。
  陈禹做的累了,停下笔,转了转自己的脖子,突然觉得很奇妙。
  上辈子他们三个人几乎水火不容,从来没有在一起这么安静和谐地相处过。
  陈禹一生中重要的人不多,爷爷是一个,但老人家很早就去世了,然后是白闵京和陈希尔。
  他曾经希望过他们三个人能像家人一样相处,白闵京和陈希尔都是重要的人,陈禹谁也不想失去,但是这两个人的脾气一个比一个刁钻,别说吃饭了,连好好说话都不能存在。
  陈禹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他其实很心累,精神疲惫,但又没人理解,他也不能向任何人诉说。
  陈禹看了看安静做题和埋头玩游戏的陈希尔,低头笑了笑。
  何熙从外面回来,带回来了一堆海鲜,“陈禹,希尔,我带了好吃的,等会一起吃。”
  她对着新店员说,“今天也不忙,大概没什么人了,你先下班吧。”
  新店员求之不得,飞速地跑了。
  他们家里人的聚餐,白闵京一个外人不好掺进去,他虽然很想再和陈禹多待一会,但也知道现在没有留下的理由。
  他沉默收起了习题册,背起包,对何熙礼貌地点点头,“何熙姐,那我也走了。”
  陈禹总觉得他的身形有些落寞,刚想开口让他也留下,何熙大大咧咧地拍了拍白闵京的肩膀,“走哪去啊,你也留下和我们一起吃。”
  陈禹莫名松了口气。
  陈希尔玩累了,抻了抻腰,“都快饭点了,就一起吃得了。”
  白闵京就这样留了下来。
  何熙带了很多海鲜,招呼他们吃,“哎哎多吃点啊,这可是我让我爸空运过来的,新鲜着呢。”
  “闵京啊,你太瘦了,多吃点,希尔,你也别减肥了。”
  陈禹调侃了一嘴,“怎么不对我说点什么。”
  “对你无话可说。”何熙表情欠欠地摇摇头。
  何熙带来的海鲜品质都很好,陈禹坐在白闵京旁边,看着他正笨拙地处理螃蟹腿,手很自然地接过螃蟹,动作熟练地剔出肉,放在他碗里,白闵京也很自然地接受了。
  陈禹做这一切完全是身体本能反应,他甚至自己都没意识到做了什么。
  上辈子的白闵京对吃食很挑,不吃需要剥壳剥皮的食物,不吃辛辣油腻的,不吃蒜葱香菜等刺激味道重的食物……这也不吃,那也不吃,陈禹总怀疑他是不是吃露水长大的仙女,挑食的那么严重。
  和白闵京在一起后,陈禹心疼他过于清瘦的身体,总是想方设法的让他多吃点,需要剥皮薄壳之类的都会帮他剥好放在碗里,也会帮他把葱姜蒜挑出来哄着他吃,白闵京虽然依旧面露嫌色,但基本上都会乖乖吃了。
  那时候陈禹心里好笑地想,自己大概是养了一个祖宗,大小姐一般的祖宗。
  后面他才知道,其实白闵京不是所谓的挑食,他只是单纯的对食物没有欲望,之所以表现出来挑事的毛病,只是享受陈禹对他的疼爱,就好像这样,他才能察觉出一丝属于陈禹的爱。
  可惜等到他意识到这点的时候,白闵京已经死了。
  可有些习惯做的久了,身体成了一种机制,并非是一夕之间就可以改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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