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冀重立马就阴测测地笑了。
“老子只值五十万?”他语气冷到要结冰。
那一刻,缪宁看冀重虽然是笑着,但脸上的神情犹如修罗,颇有种即将原地发疯的即视感。
后来冀重迅速处理了那个服务员,去彻查了这一整件事儿。
缪宁之后倒是没再多管这件事儿,只是想着幸好他出手快,阻止了一场出其不意的谋杀案,没让刚结交上的酒吧老板因此成为有人命黑历史的生意人。
那个服务员文化水平低,不认识氰。化物,在下毒者的一顿忽悠下,以为这东西只能让人残废,却是不知道这东西能让人中毒致死。
一个不经意间,就差点儿害了不少人。
至今缪宁依旧觉得那个下毒的人更疯。
事实也如此,冀重找上他道谢的时候,告诉了他那个想毒害他的人,竟是冀重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那当真是个纯正的疯子,为了跟冀重争夺继承权,两人已经闹到白热化的地步,尽管两人都是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这之后,冀重便把他那便宜弟弟废了,从此稳固了继承权。
然而疯子都是一窝的,自此之后,冀重又开始卷土重来,死命追求他。
最后甚至想给他下药。
缪宁识破冀重的手段后,狠狠报复人暴揍了对方一顿。
也是这顿打后,冀重断了一只小腿,大腿也骨裂,更是多处软组织挫伤。
冀重自然喜提住院,而学校里也流传起了他追直男不成反被暴打的流言。
最后这些流言不知道触碰到了冀重哪一根超敏感的神经,对方伤好后就突然出国留学了。
冀重离开后,缪宁渐渐地也就把这事儿给忘了,直到今天再碰上对方。
缪宁只觉得晦气。
看来刚才打冀重还是打轻了,比起几年前,现在的冀重又多了个臭嘴的毛病,让人听他说一个字都想揍他。
缪宁见霍邢晏盯着冀重离开的方向沉默,赶紧出声:“我真没事儿,还揍了他一顿呢!”
霍邢晏这才回过神来,垂眸看向身侧有些紧张地注视着他的缪宁。
“他没伤到你吧?”霍邢晏放缓了声音问道。
缪宁赶紧摇了摇头,“没有。”
说完缪宁被看到打人的心虚却是又冒出来了。
如果他没有意识到对霍邢晏的情感,压根儿就不会有这种纠结,觉得被看到了也就看到了,毫无所谓。
而现在缪宁心态不一样了,只想拚命在霍邢晏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只可惜,好印象出师未捷身先死。
想至此,缪宁心里不由得有些气馁起来,微微叹息。
听到缪宁说没有,霍邢晏才稍稍松下一口气,他老婆没被欺负就行。
至于打那个男人的事情,出再大的事儿都有他兜着,只要他老婆心里自在了就行。
此刻霍邢晏倒是更关心另一件事儿。
默了默,也纠结了片刻,霍邢晏到底还是没忍住问道:“他…是你的追求者?”
这几个字说出来时,霍邢晏都有一种酸的要咬碎牙的冲动。
他的宁宁实在是太受欢迎了,此前在两人结婚的档口就冒出了一个初中追求过对方的孙家大少,如今又来一个看起来偏执疯狂的年轻人,狂蜂浪蝶前赴后继,简直让他这个正宫丈夫防不胜防,酸嫉不已。
听到霍邢晏这么问,缪宁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将他跟冀重之间的恩恩怨怨简单直白地讲了一遍。
听完后,霍邢晏更加沉默了。
这厮果然是情敌!而且棘手!!!
不过得知缪宁对对方没有一丁点儿心思,霍邢晏的心不由得放下了大半。
只是这心放下的有些郁闷,因为缪宁不喜欢冀重这个男人,同样也不喜欢他。
跟人无关,跟性别有关。
默了默,霍邢晏才道:“这人我会负责去处理,他既然是T市冀家的继承人,工作上忙起来,自然也就顾不得想其他的了。”
缪宁也是这么想的,非常乐意给冀重找点儿活儿干。
此刻缪宁也感到十分庆幸,在这种情况下,能有霍邢晏帮忙解决这个问题。
“霍先生,谢谢你!”缪宁朝霍邢晏由衷地笑了笑。
闻言霍邢晏心中却是不由一涩,他不想要这么客气的道谢。
但霍邢晏还是得装作若无其事,不得不同样客套地说:“你我之间不必道谢。”
缪宁愉悦地嗯嗯了两声。
两人很快再次回到了宴会场上。
缪宁暂且压下了刚对霍邢晏开窍的感情,专心进行今晚的应酬。
进一步看清内心后,缪宁对待霍邢晏的别扭消散了不少,跟对方一起演起戏来,也更多了几分自然流畅。
别问,问就是全是感情,只有一丢丢技巧。
晚宴渐渐接近尾声,迎来了最后的慈善拍卖会,一众人陆陆续续转移了场地。
这场拍卖会主要也是捐钱的,拍卖的藏品并不是很名贵稀缺。
霍邢晏跟缪宁说,看上什么就拍什么,不用在乎价格。
这霸总发言听得缪宁倒是颇为受用,当下也不客气,直接在拍卖品展示册里挑出了几样儿小东西准备竞拍。
拍卖会才刚开始,缪宁就拍到了一套祖母绿的首饰,打算送给缪玥,当做对方在网上维护他的谢礼。
缪宁倒是等拍等的很专注,然而没多久,身旁的霍邢晏突然凑近他说要离开一会儿,去趟卫生间。
缪宁一开始没有多想,点了点头就让人走了。
而霍邢晏才出拍卖大厅,平静无波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额头青筋绷起。
这种浑身燥热掠夺理智的感觉,霍邢晏再熟悉不过,上一次他就着了道,没想到这次在相对严肃的商业宴会上,又再次被算计了。
霍邢晏忍着身体的难受,赶紧往卫生间去避一避,然后联系段殷过来解救他。
这事儿霍邢晏暂时不想让缪宁知道,生怕自己一靠近对方,平时竭力压制的兽。欲会控制不住地释放出来,将缪宁凶残地彻底吃干抹净。
然而还没走出拍卖大厅多长的距离,一道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便跟了上来。
霍邢晏瞬间面色凛然,转头看去,却是见到了熟悉的面孔。
“晏哥!”周逢时见霍邢晏回头,更加快了步子跑到霍邢晏面前。
他依旧是那一副柔弱的样子,穿着一身白西装,既清纯又贵气。
见到来人是周绛的弟弟,同时也曾是自己的追求者之一,霍邢晏越发皱紧了眉,有意跟对方隔开距离。
尤其他现在还是在中药的情况下,更是容易出现差错。
“有事?”霍邢晏隐忍着情绪开口,然而他的声音已经被药物灼烫得有些沙哑。
周逢时倒是没有立刻察觉到霍邢晏的异样,只是依旧沉浸在终于逮到霍邢晏落单,有机会跟对方说上一句话的喜悦中。
他自顾自地开口:“晏哥,我发消息跟你说想上你家去拜访,都被你拒绝了,去你公司找你,你也不见我,你对我当真就这么狠心?”
说完这话,周逢时的喜悦立马又烟消云散了,顿时一脸愁苦,那清纯柔弱的面容也恰到好处地浮现出几丝苍白,轻轻咬着唇,一副娇弱白莲的味道,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他睁着湿润的眼睛,颇为可怜兮兮地看向霍邢晏,也不提任何关于缪宁的事情,只是一味地跟霍邢晏控诉。
霍邢晏本就被药物折磨得烦躁,听到这话,更是躁动厌烦,几经忍耐,才压下了对周逢时不耐的情绪。
他沉声道:“小时,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希望你跟我之间保持合适的距离,而不是一而再地试图越界。我已经结婚了,我尊重我的丈夫,不会给他创造任何产生不安全感的行为。”
顿了顿,霍邢晏声音又严厉了几分:“如果你依旧执迷不悟,我就只好让你大哥来处置你了。”
这话听得周逢时脸色瞬间苍白,依旧不可置信霍邢晏能够如此心狠。
他虽然跟霍邢晏之间差了好些年纪,但也算半个青梅竹马,怎么缪宁从天而降,就能轻易地将他喜欢了好多年的人抢去?
哪怕霍邢晏一而再地拒绝,周逢时依旧不甘心。
他没有说话,只是咬着唇倔强地盯着霍邢晏,眼睛渐渐蓄上了泪水,面容无辜而又可怜,乍一看还以为霍邢晏是负心汉,做了很对不起他的事情伤了他的心。
霍邢晏见状却是越发火大。
他身体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便不愿再跟周逢时消磨时间,不发一言,迳自转身继续往卫生间走去。
然而周逢时见他要走,立马就上手去拽他。
霍邢晏一时反应不够,就被周逢时抓住了手臂。
“晏哥!”周逢时语气已经带上了哽咽。
霍邢晏却是吓得赶紧甩开周逢时的手,然而这一刺激下,气血越发涌动,那药效发挥的更快了。
这种药不是即时发作的,通常会隔一段时间,所以中药的人既不知道自己可能中药了,也根本就不知道当意识到自己身体出问题的时候,自己会正在做些什么。
哪怕最后不必因药犯什么相关/性的错误,却也至少要面临一番社死。
霍邢晏一时间恨透算计他的人了。
若是被周逢时发现他的异样,那很多事情恐怕都将不受他的控制。
霍邢晏甩开周逢时后,赶紧朝前两步跟人隔开距离。
周逢时被重重甩开,一颗脆弱的心立马摔的更加稀巴烂了。
“霍邢晏!”周逢时忍不住控诉地大喊。
他从小就是被娇惯着长大的,因为身体病弱的缘故,家里的人都依着他,而他受到的最大的挫折,估计也只有追爱霍邢晏却屡次惨遭拒绝的事情。
原本他还能以霍邢晏是直男为藉口安慰无法掰弯对方的自己,结果到最后,霍邢晏竟然是跟一个男人结了婚。
这叫他怎能不气不怨!
自从那场碍眼的婚礼后,周逢时再也没见过霍邢晏。
明明以前就算不接受他的示爱却也依旧将他当弟弟照顾的人,竟然开始对他避如蛇蝎,生怕跟他沾上什么关系。
他知道,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缪宁!
周逢时越想越不忿,越想越不甘心,哪怕被霍邢晏无情甩开,依旧继续缠上去。
“晏哥,你别对我这么无情好不好?”周逢时已经带上了哭腔,满是委屈。
霍邢晏此刻却是已经被药物刺激得头脑有些昏沉,身体也开始发生明显的变化,原本蔓延全身的燥热,突然就往同一个地方汇集。
霍邢晏瞬间意识到这点儿,窘迫得立马涨红了脸,坚决不再跟周逢时浪费时间。
然而这会儿他愣是迈不动步子了。
霍邢晏心中不由大为震撼。
霍邢晏清楚地知道,他的头脑还算清醒,然而此时此刻,却是不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身体。
有这么一瞬间,霍邢晏都想直接跟周逢时说明事情,请求他帮忙联系医生。
然而周逢时此刻却是十分敏锐地察觉到了霍邢晏的变化,尤其是对方泛红的脸色,以及肉眼可见地撑/起/帐篷的地方。
周逢时瞬间大惊,都忘记了装柔弱可怜,下意识惊呼:“晏哥,你怎么了?”
霍邢晏咬紧了牙,尴尬窘迫的情绪折磨着他,最后到底还是理智占了上方,勉强开口:“帮我喊医生。”
周逢时却是定定地注视着霍邢晏,脸上出现纠结的神色。
最后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直接开口:“晏哥,我来帮你吧,医生肯定不能及时赶过来。”
说着周逢时就要上手去碰霍邢晏。
霍邢晏却是震惊得瞳孔缩紧,完全没想到这个弟弟一般看着长大的少年,竟然打算对他趁火打劫。
“周逢时,我结婚了!”霍邢晏压着火气厉声警告。
周逢时却是一脸殷切期待地看着霍邢晏,只道:“晏哥,求你别拒绝我,哪怕让我拥有你一晚上,我也满足了,我不会去破坏你的婚姻,就当是你可怜可怜我?”
“呵,可怜你?那揍你行不行?”就在这时,一个隐忍着怒火的冷厉声音突然从周逢时身后传来。
周逢时瞬间就愣住,下意识转头看去,便见缪宁正沉着一张脸往他走来。
霍邢晏的注意力刚才一直集中在出言不逊的周逢时上,此刻听到熟悉的声音,也立马抬眼看去。
然而不远处的人影已然出现了重影,霍邢晏不得不承认,在缪宁到来的这一刻,他确实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但他紧绷的心却也瞬间平稳落地,缪宁来了,他也就安全了。
“宁宁……”霍邢晏从嗓子里竭力挤出一句呢喃。
缪宁耳朵敏锐地听到了霍邢晏的呼喊,都来不及在周逢时身边停留,骂对方两句不要脸,立马就窜到了霍邢晏身侧,伸手去搀扶住他。
温热的手心却是触碰到了更为灼烫的躯体,缪宁原本担忧的心瞬间就被刺烧了一下,下意识地慌乱起来,快速跳动。
缪宁下意识吞了口口水,看向脸颊泛着微红,眼睛已经趋向迷离的霍邢晏。
要是他直觉不对跟了出来,还不知道霍邢晏会发生什么意外。
一想到他一直跟在霍邢晏身边还让对方着了算计,缪宁就惭愧自责不已。
霍邢晏被缪宁搀扶住后,所有强压下去的情绪立马都翻涌起来,感觉药效瞬间发作得更猛烈了。
霍邢晏下意识将身体靠向了缪宁,他竭力隐忍着,才没有开始对心心念念的人上下其手。
而周逢时见到缪宁突然出现,惊愣住一瞬,随即便一脸怨念地盯着他,暗自控诉着缪宁出现的时间不合适,直接坏了他的好事儿。
缪宁却是理都不想理周逢时这个清纯柔弱的白莲绿茶,趁火打劫公然撬人墙角什么的,竟然会是这种豪门小公子能干出来的事情。
缪宁简直大开眼界。
缪宁不欲跟周逢时多耽搁时间,直接跟霍邢晏小声道:“这里房间都被包了下来,房卡就挂在门上,我先带你去个房间。”
霍邢晏已经不剩多少理智,赶紧点了点头。
缪宁皱紧了眉,赶紧搀扶着霍邢晏去往电梯口乘电梯上楼。
两人迅速离开,只剩下周逢时滞留原地,满脸委屈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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