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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是好事，就算觉得意外，也只会感到惊喜。
何况Alia能够明显感觉到临渊身上的变化。
以前是恋爱脑，只知道追着林景白舔，毫无自我和上进心。
之前电话里的时候是一副什么都不上心的样子。
但现在，Alia侧头看着坐在一旁刷手机的少年，从他那微微扬起的嘴角都能感觉到他心情很好。
整个人，从内到外散发着一种引人注目的感觉。
“很开心？”
临渊在刷微博。
这是试镜成功那天回去后，周舟给他打开的新世界大门，并告诉他每个艺人都有这东西，每天在上面营业，也是巩固粉丝，增长人气的一种方式。
临渊当时就从原主的记忆里翻出了他的微博号，但是登上去一看，发的内容很多，但那些内容不是跟林景白有关，就是一些酸不拉几伤春悲秋的话。
临渊很嫌弃，瞬间就不想要了。
然后周舟帮着鼓捣着开了个新号，之后的几天，更是「传授」了许多关于明星怎么营业微博的经验。
这几天临渊没事就发发自拍，因为微博没有认证，且他现在毫无名气和作品，粉丝自然只有小猫三两只。
吸引来的全都是些颜粉，每当临渊发自拍，一个个就化身土拨鼠啊啊啊啊的。除此之外也没啥了。
不过就这样，临渊也能感受到些微的愿力。
心情还是极好的。
“嗯。”
倒是和以前一样话少。Alia无奈的看了临渊一眼，“在刷微博？对了，既然现在开始拍戏了，微博也该管理起来了，你的号……”
“我自己打理。”
“呃，我是说，你原来的微博号还是别用了吧。”
那个号上发的内容太舔狗了，不说这样不利于一个艺人的形象，临渊上了严导的电影，只要以后影片上映，不，只要电影发布开机，主演官宣，他就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无人问津了。
林景白现在的人气虽达不到顶尖，但是和临渊还是天差地别的。
万一被林景白的粉丝发现临渊的微博，给他安一个想要蹭热度的名头，他可洗不脱。
到时候全是不必要的麻烦。
只不过就怕临渊不愿意。
Alia刚想着怎么好好劝一劝，就听他说道，“我这是新注册的号，正好你提到，那帮我做个认证吧。”
“啊？好，小渊现在真是懂事儿了。”
临渊对此评价嗤之以鼻，其实她是想说原主现在终于不犯蠢了吧？
“进组以后还是小陈跟着你，对人有礼貌些，少说话多做事，多听多看，多学剧组前辈们的经验，我没空一直跟组，但有时间会过来看你。
有什么事儿就给我打电话，或者让小陈联系我。”
Alia或许是看到了临渊身上的价值，这次对待他比以往还要尽心尽力几分。
等她嘱咐了一大通，却没听到临渊应声，转头看他，倒也不是不耐烦的样子，神色淡淡的。
总觉得临渊忽然沉稳了不少。
“行了，再说多了你要嫌我啰嗦了。
小渊，加油吧，姐对你的祝愿一直都是，星途璀璨，前程似锦。就把这当作第一步吧。”
临渊微微扬起下巴，弯了弯唇，“如你所愿。”
真是嚣张。
Alia失笑。
第20章
就如同当时电话里，他对拿下这个角色时那样，气定神闲，理所当然的嚣张。
偏他的神情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反感，反而有一种「他说得出就做得到」的自信张扬。
Alia在车里看着临渊和小陈的身影越走越远，这才让司机开车返回。
临渊和小陈在剧组包下的酒店下榻，当天见了导演以及若干主要演员，一起吃了晚饭。
临渊这才知道林景白也参演了这部影片，而且还是和他对手戏颇多的男二秦越这个角色。
当天席间临渊没有给林景白半个眼神，倒是林景白总时不时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目光看他，都被他无视了。
严导对临渊倒是赞赏有加，拉着他说了不少话。
最后许多人都有点喝多了，包厢里便开始有些闹哄哄起来。
临渊借口上厕所，打算出去躲清闲。
只可惜有的人不太有自知之明。
林景白眼神复杂的看着指间夹着香烟，靠墙站着发呆的少年。
“小渊，你，你怎么学会抽烟了？”
细细长长的女士香烟，夹在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尖，在有些昏暗的走廊深处燃着一点红色火光，一缕薄烟袅袅飘着，连同他的站姿，全都透着几分疏懒。
林景白又走近几步，倒是没有闻到很重的烟味，反而有一股带着丝甜的橘子味。
不论是抽烟这种事，或者是抽橘子味的女士香烟这种事，林景白总感觉没法把之与临渊联系在一起。
清净被扰，临渊有些烦。
这要是他原来的世界，像这种臭虫，他早在第一次就把他一脚碾死了。
哦，不对，如果是在原来的世界，这种臭虫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他面前。
“小渊。”
见临渊不理自己，林景白咬了咬牙，却忍着没发火。
上次他总觉得临渊和沈玄两人之间气氛有点古怪，他拿不准他离开之后两人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自然不会在不搞清楚的情况下贸然得罪临渊。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关于我上次没能及时回应你的告白。”林景白试探道。
临渊抬眸，终于把视线放在了林景白身上。
林景白刚露出自己的标志性笑容，就听他说道，“不必回应。”
“毕竟爱钦慕你的那个蠢货已经死了。”
林景白皱眉，“小渊，就算和我赌气，我也不许你这么说你自己。”
他做出一副怜惜的模样，“我也不许你这么糟蹋自己。”
林景白说着，伸出手，“你一直都是个乖孩子，而且你还是个歌手，抽烟伤嗓子，也伤身体，把烟给我，不许再抽了。”
语气是霸道中暗含宠溺，以往「临渊」最吃的那一套。
果然，他看到少年挑起了唇角，朝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林景白忽然惊觉，这还是自从在酒店那天之后直到现在，他朝自己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不知怎么的，居然有点受宠若惊的雀跃？
他绷住了表情，很霸总的道，“乖，把烟给我。”
“好啊。”
少年弯了弯眼睛，朝他微微倾过身来，拇指和食指拈着那半截细长香烟，然后面带微笑的把燃烧着的那一头捻进了林景白摊开的手心里。
“给你。”
他在林景白骤然发出的惨叫声里一手钳住了他的手腕让他完全无法挣脱，另一手仍然还在他手心里慢条斯理的「灭烟」。
“小声一点吧。”他弯腰盯着林景白的双眼，轻笑，“要是引来了什么人，这幅丢脸的样子让人看见了多不好。是吧？学——长。”
第21章
只不过是一个笑容而已。
而且因为那张精致的面容以及无辜的杏眼，显得这个笑容更加好看讨喜。
但此时林景白却被吓得汗毛倒竖，硬生生噤了声。
他只觉得此时面前的少年格外的陌生，也格外的可怕。
有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蔓延到四肢百骸，甚至让他软了腿。
“这才乖。”
少年含着笑，松开了手，看他腿软得差点跌倒的模样，眼里露出了嫌恶。
他从口袋里抽出手帕，慢条斯理的一根一根擦干净自己刚才碰到林景白的手指，再扔掉手帕，转头朝来时的包厢走去。
直到他走了好一会，林景白才喘过气来，捏得死紧的右手心摊开，里面是被捻灭变形的半截细长香烟，黑灰的烟灰把他掌心染脏一片，还有烟灰没能掩盖住的，被灼烧出来的圆形伤口。
比起疼痛，后知后觉的耻辱潮水般涌入心田，林景白眼睛都气红了，半晌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李总，是我……”
……
如临渊所料，林景白之后再也没回包厢，只给导演打了个电话告罪，说身体不适先回酒店休息了。
两人之间的冲突，没有泛起半点波澜，仿佛从未发生过……是不可能的。
临渊被黑了。
随着电影开机，官宣，开拍。
网上关于影片中饰演卿尘的演员——「前糊团爱豆首次便出演名导大制作影片三番角色，疑似行业潜规则换取资源」这样的言论悄悄冒头，随即开始有人深挖临渊的资料背景，紧接着挖出的，不出所料就是满满「黑料」。
其中以他常年骚扰碰瓷当红明星林景白这一条黑料引起的反响最大。
毕竟林景白的粉丝不是吃素的。
倒贴，吸血，骚扰，无耻脑残粉等等标签被贴在了临渊头上。
紧跟着在极快的时间内，又有营销号爆出照片。
照片有些糊，但并不妨碍显微镜女孩们能够分析出照片里被身材发福疑似老总的男人半扶半抱着进酒店房门的只拍到了一个侧脸的少年，就是临渊。
这下，仿佛寻到了什么石锤，网络上的各路喷子们开启了集体狂欢。
临渊出道两年多，就算是之前男团流量最好的时候，都没「火」到这个地步。
Alia一个电话打过来，语气前所未有的暴躁，“有人在搞你。你得罪了谁？”
此时临渊中场休息，正坐在椅子上喝奶茶，并且因为这杯奶茶的「少糖去冰」而略感不悦。
与此同时，脑海里也同时传来了系统的声音。
【林景白这瘪犊子居然请水军带节奏，当我这个系统是死的么？我这就去挖他黑料！！】系统宛如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比临渊这个「受害者」本人还要气急败坏。
临渊眸光一闪，把页面从通话中切到微博迅速看了几眼，结合系统的话，瞬间明白发生什么了。
“没得罪。”他吸了一口奶茶，无所谓的语气。
在大魔王看来，那不属于得罪，只不过是顺手出气。
得罪？凭他们也配？
Alia无能狂怒，“和富豪出入酒店的照片又是怎么回事？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林景白给你下套了？”
临渊还没回话，她却仿佛已经笃定，咬牙切齿道，“敢搞到我家小孩头上，我看他是活腻了。这事你别担心，姐会给你出气的，你就给我好好拍戏，狠狠打一打那些说你毫无演技，凭卖身上位的黑子的脸！”
Alia雷厉风行撂了电话，临渊毫无发挥机会，啧了一声，滋滋吸了两口奶茶，Q弹的珍珠被吸到嘴里，然后被他平日里藏得严实的犬齿一口咬爆。
他边嚼着嘴巴里的珍珠，边抬眼去看片场另一块休息的地方林景白的身影，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本来懒得搭理你，看来还是没被虐够。”
正在给他理戏服衣摆的小陈傻乎乎仰头，“啊？哥你说什么？”
然后就被喝得半空的奶茶杯怼了一脸。
“我说，下次买奶茶，要全糖。帮我扔了。”说完起身，朝已经在招呼准备拍摄下一条的助理导演走去。
第22章
片场难得的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虽说不至于鸦雀无声，但也是安静得有点诡异。
搭建成内景的场地上，林景白委顿在地，脸上满是惊惧的仰头看着自己前方的临渊。
严导凶得眉毛都要立起来了，举着喇叭狂吼，“卡卡卡！秦越你有什么毛病？你是追兵，卿尘是刺客！只有他怕你的份！你怕他干什么？你怕他把你吃了吗？你自己看看你那是什么表情！”
林景白脑子里嗡嗡的，半句话也听不进去。
心跳快得过速，他知道那是因为害怕。
他现在连临渊的眼睛都不敢看。
这一天的对手戏，他一直被临渊的演技压着，不知道吃了多少NG，周围全是窃窃私语，他心理承受能力已经绷到了临界点。
而刚才那一幕双方表面不动声色实则暗藏杀机的戏份，他原就接得很勉强，完全就是被临渊的演技牵着鼻子走。
上一秒才被他的勾引弄得脸红心跳，下一秒对上他的视线，林景白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尸山血海，数不清的白骨和残肢不断抓着他的脚踝，不断不断的把他往炼狱里拖。
那种实实在在的恐惧，一度让他喘不过气来，他疑心自己要活生生憋死了。
然后下一秒他就跌在了地上，面前的少年慵懒趴伏在浴桶边缘，看着他露出了一个甜蜜的微笑。
林景白狠狠打了一个哆嗦，腿软得差点连坐也坐不住。
“你今天究竟怎么回事？啊？”严导叫道，“给你十分钟，能拍就拍，再不能拍就滚！”
林景白入行多年，哪怕作为新人的时候，得到的多是赞扬，没有被导演这样呵斥过。
羞辱的感觉瞬间灭顶。
他的助理连忙快步跑上来扶他，“林哥，喝点东西歇一歇。”
同时临渊的助理小陈也快步跑上来，“哥，喝点热水，暖一下。”
说着就要扶临渊起来。
临渊却摆摆手，“算了，十分钟而已，现在出了这浴桶，等会就怕有穿帮，和上一幕接不上。”
“可是这太冷了。”小陈说着，没忍住拿白眼瞥了一眼已经裹上羽绒服跟助理到一边取暖器那儿休息的林景白，嘀咕道，“要不是有的人来回NG，你也不用一泡就是几个小时，这室外多冷啊，这水都快冷透了吧。”
“没事。”临渊接过小陈手里的水杯，喝了一口里面的热水暖了暖。
那边严导坐在监视器后面回看刚才拍摄的画面，然后又叫人把林景白拎到跟前一顿说，脸色相当不好看。
而林景白，虽然看起来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垂在一边的手背上却青筋直冒，可见心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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