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身上衣物穿得整整齐齐,却掩盖不了身体反应,柔韧的腰线绷紧,在细细的颤抖,很诱人。
omega本意是拒绝发出任何声音,早点结束早点好。可当不小心被碰到关键位置时,就会不受控制地脸颊泛红,失神地发出急喘,相当涩情。
于是,他笑了起来,托着脸,看着冷漠的omega,桃花眼深情缱绻:“行啊,每次都让你跪,确实伤膝盖。”
“别说这种话。”
这话说得太暧昧,让omega忍受不了,冷冷瞥他一眼,苍白漂亮的脸上带着反感,眼下的三颗泪痣更衬得他清高傲慢,仿佛瞧不起任何人。
“选择这个姿势,仅仅是因为不用看你那张脸,别把自己当回事,真让人恶心。”
笑容消失了。
“靠!”
祁厌将手掌搭在路灯上,支撑身体,热得额头滚落汗水,玻璃划破的伤口阵阵刺痛。
为什么会把沈溪流的脸代入梦里人的脸,他已经失控到这种程度了吗?!果然不能继续在外逗留,得立即回家,赶紧度过这个糟糕的易感期。
祁厌快步走向校门外,准备打车回家,但刚走到道上,便不得不停下脚步。
几个高大威猛的保镖拦住他,用不容拒绝的语气开口道:“祁先生,我们易董请你一叙。”
“不去。”祁厌没甚兴趣,面无表情地道。
如果换个时间,他不介意和生物学父亲叙旧,但此刻的他只想回家度过这难受的易感期。
然而保镖挡住他的路,强势地将手机塞到祁厌手里。易感期的alpha受不得任何挑衅,但是和这群人发生冲突没有任何好处,服下的药物和针剂在帮祁厌控制情绪。
他拿起手机放在耳边,正欲让易鸿立叫人滚远点,对方先开口了:“衍之,你说,如果你的研究成果被人抢先一步发表在学术周刊上,会怎么样呢?”
熟悉的、恶心的、带着威胁的声音响起。
“真不愧是你。”对上易鸿立这种人,被易感期影响的大脑都变得清醒,祁厌笑了起来,眼神冰冷。
“你想做什么?”
第28章
“恢复得不错, 再过两天,你就可以换个地方工作了。”
医院里,沈云殊正在看检查报告, 根据沈溪流的身体状况,和主治医生讨论, 给他挑选适合的药剂。
坐在床上的病人无视他们, 在低头处理文件,整一个工作狂的模样,让沈云殊也忍不住侧目道:“看来你这‘自由’的代价有点惨重啊, 都住院了,还有这么多工作堆积着,该说他太会剥削人, 还是你不把自己当人对待了。”
沈溪流把文件都交给助理, 让他先回公司,从自己挂在旁边的外套兜里取出一颗糖,剥开纸皮,放进嘴里,冰凉的清新弥漫在口腔里,疲惫的大脑变得清醒。
“有祁厌在, 我的情况不会恶化。而且住院太无聊了, 不如处理工作放轻松。”
凡事皆有代价, 想要安排好未来的路, 就必须有足够的能力掌控局势, 总归不能走回前世的死路。
“呵呵,那你知道吗?你现在总给人一种交代后事的错觉。”沈云殊扶了扶眼镜,笑道,“我真怕一个不小心白发人送黑发人。”
沈溪流盯着他, 清高傲慢的漂亮面容带着一抹讥讽道:“二舅舅要是不会说话,可以少说,这样得罪的人更少。”
“这句话,你也一样适用。”沈云殊满不在乎,谁也别说谁,反正沈家没一个正常人。
沈溪流不与喜欢冷嘲热讽的长辈计较,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垂眸一看,表情浮现一抹惊愕。
“谁给你发信息了?”沈云殊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好奇问道,沈溪流这表情看起来有点难以形容。
沈溪流没理他,仔仔细细地看着发来的信息——
【表哥,祁厌进入易感期了,听人透露,情况好像不太妙,你赶紧抓住这个机会吧。】
易感期的alpha,可太好勾搭了。听完陈不谦的吐槽,第一反应就是联系沈溪流,给他通风报信,两人这么高的信息素匹配度,不一起度过这个难熬的时期,简直就是浪费这个命中注定的匹配度。
沈溪流有些晃神,祁厌居然这么快就进入易感期了吗?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手指在颤抖,好像有些心慌意乱,咬碎了齿间的糖,清凉的薄荷味让沈溪流维持冷静。
正要给他打针的沈云殊皱着眉头:“你看了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激动?”
“没什么。”沈溪流闭了闭眼,深呼吸,提醒自己不要乱想。
这次只是普通的易感期,祁厌不会被折磨,也不会感到痛苦。
他将手臂伸给沈云殊,这次不用从腺体注射,盯着沈云殊,问道:“祁厌今天是不是因为易感期请假了?”
“嗯?谁告诉你的?”沈云殊扎得又准又快,头都没抬。
沈溪流没答,而是说道:“你之前给祁厌抽过信息素,看过他的体检报告,你觉得他的身体情况怎么样?”
沈云殊深深看了他一眼,将用过的针筒丢掉:“挺好的,比你健康,问题不大。”
“问题不大?”沈溪流抓住这几个字眼,“那就是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沈云殊玩味地说着,“原本还以为你们是最近才认识,我还在想你怎么会这么快迷恋一个人,难道真是高匹配度的信息素迷昏你的大脑吗?结果现在发现好像并不是这样。”
“……”
沈溪流和他对视半晌,屋里陷入一片沉默。主治医生和护士退出了病房,没等病房里的两人再开口,刺耳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沈溪流表情微变,飞快接过电话:“出什么事了?”
这个来电铃声的是沈溪流安排在祁厌附近的人,他们一般是通过信息交流,在这种时候打电话,想必是发生了什么无法处理的麻烦事情吧。
“沈先生,祁厌先生刚才在校门口被人接走了。”对面的人接通电话后,立即把自己看见的事情转述给沈溪流,几个黑衣大汉将祁厌给围住,让他接了个电话,对方就主动跟着他们上车离开。
“暂时还不知道对方身份,我们现在已经跟在他们后面,沈先生,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这种时候会将祁厌带走的人还能是谁呢?沈溪流根本不用猜就知道,只有易家了。
说来说去,易家现在会找上祁厌,还有着沈溪流的手笔,是他故意安排易扬和祁厌碰面,引起易扬的怀疑,暗中调查祁厌的身份。
沈溪流原本是想借这件事,让祁厌意识到可以利用他去对付易家。可惜那人丝毫没有这个想法,甚至那天晚上就委婉地拒绝了他,无论是感情还是沈溪流这个人,祁厌都没有兴趣利用。
“我知道是谁,你们不用跟太近,我现在就过去。”沈溪流冷声说道。
易鸿立这么多年都没有放弃寻找夏云惬的下落,现在找到祁厌,肯定会想尽办法威逼利诱他透露夏云惬的行踪。
如果是寻常时刻,沈溪流相信以祁厌的能力一定可以应付,但现在的祁厌正处于易感期,他的身体一定很不舒服。
想到这里,沈溪流表情有些难看,他又做了一件蠢事。
沈溪流一边叮嘱着电话另一端的人,一边掀开被子下病床,连衣服都没时间换掉就要离开。
一件黑色西装外套忽然被丢了过来,盖在他的头上,没等沈溪流开口,沈云殊提醒道:“今天风大,别一天穿着病服乱跑,好歹是沈家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连件外套都买不起。”
沈溪流把外套披在肩膀上,继续大步往外走:“知道了。”
沈云殊看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从兜里取出烟,咬在唇间。
因为是在病房,所以没有点火,看着空荡荡的病房,他仍忍不住暗骂一句:“小兔崽子。”
……
一路被保镖带进易家的别墅,格外陌生的建筑,偏偏布局摆设无比熟悉,导致祁厌的心情不是很好。
易感期带来的影响太大,让他比平时更加烦躁。
尤其是被带到温室,看到易鸿立在给花浇水时,他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冰冷阴沉。
他的母亲夏云惬是个很爱花的人,梦想便是开一家花店,可惜虚弱的身体不允许,所以只能在家里的温室养养自己喜欢的花。
“真是让人感动到落泪的画面,不知道的人看到这种场景,还以为易先生是什么痴情种呢。即使离婚了,也不忘在家里养前妻喜欢的花。”祁厌面无表情地冷嘲热讽。
易鸿立朝他看了过去,仿佛没听出他的嘲讽一样,表情欣慰:“衍之,多年不见,你果然还和以前一样,这让我感到十分高兴。”
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像是孩子在父母眼里,永远都是小孩子。
但从易鸿立的口中说出来,就隐含着威胁的意味,像是在暗示祁厌,你永远都是那个只能任由我摆布的小孩。
“是吗?”
祁厌笑了起来,笑意没有深入眼底。他将手插进实验服的兜里,另一手拎着装有兰花盆栽的塑料袋,避免冲动犯罪,上前弑父。
“你的手还疼吗?”祁厌将目光落在他的右手臂上,眼瞳漆黑,嘴角扬起,露出和小时候一模一样的笑容。
“小孩子的力气不大,但下手挺准的,我记得好像划破动脉了吧?血都溅到我脸上,真是吓人的童年回忆啊。”
冰冷的alpha信息素弥漫,带着攻击性的意味,压迫感极强。
早已愈合的伤疤疼痛好像在蔓延,易鸿立脸皮一阵抽动,他仿佛看不出来祁厌正在易感期一样,随手折断一朵盛开的格外美丽的百合花,递给一旁的佣人,叮嘱道:“放进夫人最爱的那个花瓶里,正好之前的已经枯萎了。”
“好的。”佣人是个beta,对信息素不敏感,也能察觉到温室里的氛围冷峻,涌动着危险的信息素,没敢多待,接过花就离开了。
易鸿立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走到放水处清洗弄脏的手,有些怀念道:“很像吧,这里可是我当年精心打造的,为了弥补你和云惬,几乎和夏家的老宅子一模一样,当年我本想让你们母子搬进来的,可惜后来却找不到你们了。”
祁厌说:“那还真是让人恶心,不过你怎么好意思说一模一样呢?夏家老宅子不是被你诓骗拿去卖了,换成资金去供养你的破公司吗?就连屋里的古董,也被你拿去讨好别人了。”
说到这,祁厌没忍住笑出声,乐得信息素都变得高兴了。这人不会以为易感期的他这么容易被激怒吧?
祁厌故意问道:“哎,你这房子价值几件古董啊?当年被你卖的,还有被你送人的,都价值不菲呢。离婚了,还要逼迫女方净身出户,踩着夏家人的尸骨爬上去,吃绝户的滋味是不是很舒坦?”
“易衍之,你连话都不会说了吗?”听到这些话的易鸿立表情微变,压抑怒火瞪着祁厌,神情不怒自威。
易鸿立身居高位多年,没有人敢提起这种事情来讽刺他,早已深埋在过去,如今从祁厌口中听到,显得格外刺耳,彻底戳穿后,卑劣的内心就会感到刺痛。
“我说的不都是实话吗?”祁厌丝毫没有退步,微笑道,“怎么,吃完绝户还怕被人戳脊梁骨?连做过的事情都不敢认吗?那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虚伪又自卑。”
“衍之,你不用故意激怒我。”易鸿立知道祁厌的目的,这个孩子和年轻时候的他很像,也更加狡猾,“我今天叫你过来,并不是想要和你吵架。”
“别叫我这个名字吧,有点反感。”温室太热了,信息素抑制药物的效果不够持久,祁厌的情绪格外浮躁,冷漠又尖锐,太阳穴在抽痛,汗水从额角滚落,释放出的信息素有些强势。
他讽刺般笑道:“现在的名字不错吧?我自己取的,字面意思。如果哪天我要是发神经改回去,正好是留给易家的‘遗言’。”
听到这话,易鸿立的胸口一阵剧烈起伏,气得不轻。即使多年不见,祁厌还是这么了解他,知道说什么最能伤到他。
“这么多年了,你就只学会逞口舌之快,激怒我吗?”易鸿立怒道。
祁厌摇头:“当然不是,只是说这些话可以让你生气。万一气急攻心死了,那我就高兴了。”
“毕竟,你今天来找我虽然不是想吵架,但目的也不简单吧。”祁厌的表情变得讥讽,“怎么,就这么爱追着我们不放吗?一看到我,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她了。”
易鸿立气得头疼心口疼,想要谈的话题一直被祁厌故意支开,现在听到他这句话,差点以为祁厌已经知道真相。
但仔细一想,以祁厌的性格来说,如果他真的知道真相,今天就不会来这里,也不会让他安稳度日。
于是他保持着压制怒气的忍耐模样,掏心掏肺地说:“好,祁厌就祁厌吧。虽然你恨我,但在我眼里,你始终是我疼爱的孩子!我一直想说,我确实对不起云惬,如果你们当初不离开,我也会想办法弥补你们。”
“当年提出净身出户的条件,只是不想让她带着你走,我本以为她会为了你妥协,毕竟她的身体太虚弱,根本没办法把你养大,却没想到云惬会这么心狠。”
易鸿立说得真挚,十分感动:“就算你们离开了,我也一直在想办法安排人照顾你们的生活。你们突然消失不见这么多年,我也没有放弃寻找你们,都那么多年了,难道你就不能和我心平气和地讨论吗?”
“……真是好让人感动的一番话啊,但从你口中说出来怎么让人这么不敢信呢?”祁厌用捧读的语气说。
“易鸿立,这种话骗骗别人就好,别把自己也给骗了。监视、监听,不准任何人接近我们,到你嘴里怎么成了‘照顾’我们呢?”
“真是恶心又下作的手段。”祁厌好似局外人般点评。
他笑道:“说真的,在我眼里,你可不是个好人,说那么多自我感动的话,太虚伪了。你对我们越执着,我越是怀疑你的目的,就像是当年贪图夏家的财产一样,你现在又在算计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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